第四十八章: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姜,還是老的辣?。?!
“啊糗!”
太子府,朱瞻基正在練字,突然打了個噴嚏!
看著剛剛完成的一副字,就因為一個噴嚏被毀掉,朱瞻基頓時心中一片凌亂。
揉了揉鼻子,不假思索的就罵道:
“艸,這次肯定是三叔在念叨我!”
他還在罵著,這時一個太子府的侍從靜靜悄悄的走了進(jìn)來,小聲在朱瞻基耳邊稟告道:“太孫,戶部尚書夏原吉大人在門外求見!”
“夏老頭來了?”
朱瞻基聞言神色一喜,立即將朱高燧念叨自己的事情拋到了腦后,連忙對侍從道:“快去迎進(jìn)來!”
“喏!”
侍從領(lǐng)命,退了出去,看到侍從離開,朱瞻基微微猶豫,然后連忙又?jǐn)[好了姿勢,開始提筆繼續(xù)寫字!
他這邊正寫著,不多時就見夏原吉走了進(jìn)來。
這老頭雖然最近有些忙碌,但是臉上看上去卻格外的精神了。
看到朱瞻基在寫字,夏原吉自顧自的行了禮:
“臣夏原吉參見太孫殿下!”
“嗯!”
這頭,朱瞻基聽到聲音,這才裝模作樣的停下筆,抬起頭看到夏原吉就好像才看到夏原吉進(jìn)來的一般,臉上帶著濃濃的笑容道:
“夏大人來了啊,哎,剛剛我練字練的入神,沒注意,來來來,夏大人快坐?!?p> 說著話朱瞻基笑瞇瞇的又對一旁的侍從道:“小三子,還不去給夏大人看茶!”
“喏!”
侍從恭敬應(yīng)是,很快就給夏原吉送上來一杯熱茶。
夏原吉倒是也沒客氣,喝了一口茶,這才道:“聽說太孫殿下找臣有事相商,不知道是何事?”
“不急,不急!”
朱瞻基擺擺手,然后指了指自己剛剛的寫的字,笑道:“夏大人先來看看我寫的這幅對聯(lián)如何?”
夏原吉不明所以,不過聽到朱瞻基的話,還是起身走了過去,然后看向書桌上朱瞻基剛剛寫的字:
“風(fēng)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guān)心!”
他念了一遍,然后點點頭道:“好聯(lián),殿下此聯(lián)意喻深遠(yuǎn),好一個風(fēng)聲、雨聲、讀書聲,聲聲都要使它們進(jìn)入我們的耳朵。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都要關(guān)心,殿下有此志向,我大明何愁不能更加強大?”
“嘿!”
朱瞻基聽到夏原吉的話,臉上露出幾分得意,沒錯,這對聯(lián)現(xiàn)在還沒有。
這原本應(yīng)該是明末東林黨領(lǐng)袖顧憲成題于無錫東林書院的對聯(lián)。
原本是用來告誡書院學(xué)生,一方面暗示學(xué)生要多去聽,聽聽朝堂上的風(fēng)雨聲,
同時也是在號召東林黨一干人要關(guān)心一切世事,表明了東林黨的抱負(fù)。
這對聯(lián)該說不說,立意確實深遠(yuǎn)。
看到夏原吉一臉贊嘆,朱瞻基就很滿意,無他,好不容易當(dāng)回穿越者,不當(dāng)當(dāng)文抄公,簡直就是對不起穿越的機會嘛。
而且對于抄東林黨的對聯(lián)什么的,朱瞻基表示簡直可以說是毫無壓力。
畢竟明朝的滅亡該說不說和這些人幾乎是剪不斷理還亂的關(guān)系。
不過他心里雖然得意,但是臉上表情卻裝的很是謙虛道:
“哎,夏大人謬贊了,嗯,當(dāng)不得,當(dāng)不得如此夸贊!”
夏原吉瞥了一眼一臉假惺惺的朱瞻基,眼皮跳了一下。
他這一刻突然有些懷疑,這種這么有深意的對聯(lián)當(dāng)真是眼前這位太孫殿下寫出來的?
他怎么看怎么覺得都有些不太像啊。
想到這,他看了一眼書桌上雖然板板正正,但是毫無靈氣的字跡,心里就更加覺得這東西不對勁,于是遲疑了一下問道:“太孫,這對聯(lián)當(dāng)真是您寫的?”
朱瞻基一聽這話就不滿意了,東林黨現(xiàn)在連個影子都沒冒出來,顧憲成的祖宗這會兒都還在讀書,這對聯(lián)怎么就不是他寫的了?
立即板起臉就道:“我說夏老頭,你這老頭看上去老老實實的,怎么就學(xué)會了憑空污人清白的事?這不是我寫的,難道還是別人寫的?你去找,找到寫這句話的人,如果找到了,我讓戶部明年的賦稅翻一番!”
翻一番?
說實話夏原吉這一刻是有些心動的。
他倒不懷疑朱瞻基能不能做到把戶部賦稅翻一番,畢竟光靠著新鹽,這件事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想到新鹽還是這位皇太孫弄出來的,不能得罪了這位皇太孫,夏原吉就很識時務(wù)的立即拱拱手道:“殿下恕罪,臣并無他意,只是覺得殿下這字,還是需要勤加練習(xí)才是!”
“切!”
朱瞻基撇撇嘴,聽到夏原吉把話扯到他的字上面也是無力反駁。
畢竟他的字雖然也是練習(xí)過,但是也只能說是板板正正,剛好算是及格的樣子。
所以聽到夏原吉說字,朱瞻基就頓時沒了文抄公的興致,有些無趣的道:“和你這老頭討論這些就是沒意思,我和你說對聯(lián),你卻去關(guān)心我的字,算了,不說這個了!”
朱瞻基說著話,將對聯(lián)一收,這才說起了正事道:
“新鹽的事情你這邊準(zhǔn)備的如何了?我這邊已經(jīng)接到了通報,已經(jīng)有許多得到消息的富商已經(jīng)來到應(yīng)天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很快就會把這些富商集中起來,舉行一次新鹽鹽商資格的拍賣,到時候如果戶部拿不出足夠的新鹽,可是會影響到這次拍賣的事情的?!?p> 聽到朱瞻基說到正事上,夏原吉也正了一下神色,恭聲道:“殿下放心,目前戶部在應(yīng)天的鹽倉已經(jīng)全部裝滿新鹽,數(shù)量不下一萬萬斤,剩下的各地新鹽倉也在加緊建造,今年年底之前,絕對可以做到存鹽十萬萬斤以上!”
朱瞻基聞言點點頭,對于夏原吉辦事他還是很放心的,就笑道:“鹽這東西可以存放很久,戶部這邊也不要扳著手指去計算要生產(chǎn)多少新鹽,只要人力足夠,戶部這邊的新鹽有多少都可以生產(chǎn)多少?!?p> “咱們大明消化不了的新鹽,我到時候會安排人賣到別的國家去,到時候也能成為一項收入?!?p> 夏原吉聞言也是眼睛一亮,鹽這種東西是個人都是離不開的。
在大明境內(nèi),為了讓所有人都吃上鹽,這位皇太孫不同意把鹽價賣的太高。
但是如果到了其他的國家,這位皇太孫應(yīng)該不會阻止了吧?
要知道這新鹽的質(zhì)量,可是一頂一的上等貨色,一斤鹽要價個一兩銀子不貴吧?
越想他眼睛越亮,一張老臉滿是期待的看向朱瞻基,問道:“殿下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戶部這邊能生產(chǎn)多少新鹽就生產(chǎn)多少,到時候我會按照四十怎的成本價從戶部這邊拿鹽,然后安排人賣出去!”
“這個………”
夏原吉一聽朱瞻基還是以四十文的價格拿鹽,頓時有些急了,連忙道:“太孫殿下,這銷往其他國家的食鹽,咱們就沒必要再按照五十文的定價了吧?”
朱瞻基看了一眼有些急眼的夏原吉,聽到這老頭的話,就很滿意。
別的不說,能夠清楚的認(rèn)識到誰的錢該賺,誰的錢不該賺,就沖這點,朱瞻基覺得夏原吉坐在戶部尚書這個位子上簡直就是上天給他的機會。
要是換個迂腐的儒生,朱瞻基這會兒估計能被氣的冒煙。
不過聽到夏原吉想要提高鹽價,朱瞻基還是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道:“鹽價的事情不易提的太高,到時候我同樣會安排人親自去販賣這些新鹽,這些新鹽運往其他國家,必然也會承擔(dān)許多風(fēng)險,到時候按照盈利,再按照先前的分配方式,進(jìn)行分配!”
聽到這話夏原吉松了口氣,這種擺明了賺錢的事情,只要不是把戶部扔到一邊,他就沒有意見。
如果真能讓戶部直接參與販賣新鹽的利潤分紅,夏原吉甚至覺得這比簡單的提高一些鹽價,好處都要來的更加的多。
“太孫殿下不愧是太孫殿下,此計甚好,臣回去后定當(dāng)再多多督促新鹽一事,爭取能夠有更多的新鹽生產(chǎn)出來!”
夏原吉拱了拱手道。
“對了,另外還有一件事情,你這邊也需要注意注意下!”
朱瞻基想了想道。
“太孫請講!”
朱瞻基看看夏原吉,沉凝了一下道:“嗯,最近我三叔就要回應(yīng)天了,我估計他這會兒會盯著我,新鹽的事情,你這邊要多注意一些,一些不靠譜的人,就不要讓他參與進(jìn)來了,免的到時候讓我三叔鉆了什么空子?!?p> “趙王殿下要回應(yīng)天了?”夏原吉愣了下,然后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
他可不是張懋這樣的年輕人,很多事情,他只需要聽個響,就能明白這里面的深意。
看了一眼朱瞻基,夏原吉問道:“太孫,這消息是什么時候傳回應(yīng)天的?”
朱瞻基沒想太多,就道:“今天中午吧,剛剛傳回來的,怎么了?”
夏原吉聞言皺了下眉,遲疑了一下道:“太孫殿下,老臣有一句話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朱瞻基有些好笑道:“嘿,夏老頭,咱兩誰跟誰,你還擱我這玩起了矜持不成?有什么話就直說便是,我你還不了解嗎?”
夏原吉臉上露出幾分哭笑不得的表情,道:“那臣就說了,太孫殿下應(yīng)當(dāng)知道,趙王殿下之前就是節(jié)制著錦衣衛(wèi)的,對于錦衣衛(wèi)的事情,趙王殿下可以說是基本知根知底,錦衣衛(wèi)這個時候傳回的消息,依臣看來,多半有些晚了!”
“你的意思是……”
朱瞻基聽到夏原吉的話,也是愣了一下。
夏原吉點點頭道:“臣以為趙王殿下,此時怕是已經(jīng)到了應(yīng)天了!”
艸
聽到夏原吉這話,朱瞻基心里頓時有些恍然。
該說不說有些事情,絕對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這里面的道道,讓朱瞻基自己去想,估計想破頭皮,也不會想到這個點上面來。
這也怪在他對于錦衣衛(wèi)的消息過于信任上面。
卻沒有想到,自家這位三叔也是執(zhí)掌過錦衣衛(wèi)的,如此一來,從錦衣衛(wèi)得到的消息,就未必不是自家這位三叔故意讓自己得到的了。
“難怪爺爺還要搞個什么東廠,這是絕對的有先見之明??!”
朱瞻基心里嘀咕了一句,然后看向夏原吉道:“你說的不錯,這件事是我疏漏了?!?p> 他確實有些小看了自家這位三叔了。
沒想到自家這位三叔也會想到給他陰戳戳的來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不過有些事情既然知道了,再想預(yù)防就簡單了。
夏原吉見朱瞻基明白了,也就沒再多說,有些事情畢竟都是點到即止。
頓了一下他這才道:“既然殿下已經(jīng)知道,那老臣便先告辭了,畢竟趙王殿下既然已經(jīng)可能回到了應(yīng)天,太孫殿下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再在太子府商討的好!”
“特別是在太孫殿下監(jiān)國期間,有些東西還是需要放在明面上去處理,堂堂正正方才是王道!”
“嗯,我知道了!”
朱瞻基聽著夏原吉的話,就點了點頭。
他知道夏原吉這是在教導(dǎo)他。
說白了,現(xiàn)在他只是監(jiān)國,不是真正的皇帝。
上面還有一個皇帝在看著。
如果自己做什么事情都在太子府做,就未免顯得有些公事私辦了。
畢竟監(jiān)國打卡辦公的地點是乾清宮,可不是東宮太子府。
夏原吉見朱瞻基同意了下來,也就點點頭,行了一禮道:“老臣告退!”
朱瞻基點頭:“嗯,我就不送夏大人了!”
看著夏原吉的背影走出書房,朱瞻基眼神幽幽的看了一眼空曠的書房,然后默默坐回了書桌前,開始繼續(xù)練字。
大概過了盞茶時間,一個肥肥胖胖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了朱瞻基書房的門口。
朱瞻基看到朱高熾走了進(jìn)來,連忙走過去扶住朱高熾,問道:“爹,你怎么過來了?”
“沒事兒,我自己走!”朱高熾小胖手拍了下朱瞻基扶著自己的手,然后笑呵呵問道:“我剛剛看見夏原吉來了?”
朱瞻基聞言點了下頭。
朱高熾見此笑呵呵道:“兒子,你知道我上次為什么接見夏原吉時一定要在正殿里面嗎?”
朱瞻基聽到這話,哪里不明白自家這位老爹是來提醒自己的。
想到這他就有些郁悶,悶聲道:“爹,剛剛夏老頭已經(jīng)告誡我了,下次我肯定不會再把外臣叫到太子府來了!”
“呵呵,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夏原吉這倒是真心在為你思考了,是個好事!”
朱高熾聽到朱瞻基的話,欣慰的笑笑,又道:“咱們一家人啊,爹也沒別的期望,只希望能夠平平安安的就好!”
“嗯,放心吧,爹!”
朱瞻基點頭,然后想了想,三兩步走到自己的書桌前,拿起書桌上的對聯(lián)遞給朱高熾道:“爹,這是我剛剛寫的對聯(lián),我打算等到報紙開辦后,到時候就貼到報社的門口去。”
朱高熾聞言有些好奇的拿起朱瞻基遞過來的對聯(lián),認(rèn)真的看了一遍,隨即點點頭就道:
“好,好一個,風(fēng)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guān)心,此聯(lián)與這報紙倒是相輔相成,就是這字嘛………”
朱高熾拿著對聯(lián)打量了一遍,然后又搖搖頭道:“這字倒是有些配不上這對聯(lián)啊!”
朱瞻基:“………”
不說字咱們還是朋友!
喵覺
感謝哆啦a夢的口袋被偷了大佬的打賞,萬分感謝,感謝大佬對小作者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