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15）
清朝的六部官署以及其余的重要衙門大都云集于大清門左右
東邊是宗人府、吏部、戶部、禮部，而兵部、工部、鴻臚寺、太醫(yī)院在后邊。翰林院則是又向東再向北，理藩院則是向南。
西邊為鸞儀衛(wèi)、太常寺、都察院、刑部、大理寺，而通政一司則又在西長安門外，再向北。闕西邊前一列，在明朝的時候是五軍都督府，到了今天都已經(jīng)廢除了，光有五軍都督府的名稱，實際上早就變成民居了。
相比起戶部的富麗堂皇，兵部的排場就小的多了，怪不得被列為六部之末呢。要知道清朝的制度，戶部為六部之首，向來戶部的尚書都位列大學士，入軍機處，是實際上的宰相?？梢娗宄瘜舨康闹匾?。而僅次于戶部的是吏部和刑部，要知道吏治是關(guān)系國家前途的大事，一項政策，由清廉能干的官員去執(zhí)行，還是由腐敗愚蠢的人來干的效果可是很不同的。前一種人能夠把壞的政策變成富國利民的好事，再不濟也不會害民。而后一種人能夠?qū)⒂⒚髡_的決策變成害人的工具，甚至往往借助變法改革的名義*，導致天下大亂。歷史上有名的王安石變法就是如此，因為用人不當，本來是富國強兵的好政策變成了瘧民害民的苛政，導致天怒人怨，最后失敗了。而清朝的幾個皇帝都有危急感，特別注重吸取前朝的教訓，對吏治看的很重，所以吏部的地位在清朝一直都很高。
至于刑部，掌管國家的刑罰，一言就可決定人的生死，最是嚴肅不過，乾隆特別重視，所以劉羅鍋－劉庸和他的老爹都是從刑部起家，最后做到了宰相的，由此可見它的重要。
至于禮部和工部，一個需要遵從儒家的教義，收買天下士子之心，一個掌管天下的工程建設(shè)，器械制造，奧秘難懂，也十分重要。
反而是兵部，不過是掌握天下的兵馬訓練，軍官的考績，而全國最重要的軍事力量，八旗并不在它的管轄之列，雖然名義上也歸它管理，實際上是直接歸皇帝管轄，由內(nèi)務(wù)府，和領(lǐng)侍衛(wèi)內(nèi)大臣直接操控。加上升平日久，很少戰(zhàn)事，最近更是不重要了，所以就是六部之么。連官衙都有一點破敗的樣子，根本不像現(xiàn)代的國防部那么高大巍峨，位高權(quán)重。
其實前期的文字工作已經(jīng)作的差不多了，所差的就是，主管的兵部給事中的大印而已。而經(jīng)辦人張正心早已經(jīng)打好招呼了，我所需要的就是走走過場而已，之所以親自前來，大部分還是想開一開眼，看一下這古代的國防部是什么樣子。結(jié)果是一副寒酸樣，連我的王府都趕不上，不由的大失所望。
再加上，兵部的官員們看了我的仆人遞上的手折，知道了這位來客是睿王府的世子，自己的頂頭上司，嘉慶眼里的紅人，長齡小王爺，那還不是著力的巴解。要知道這位小王爺可不是一般人，不但家世好，門子硬，現(xiàn)在還有一個好去處，要到軍前效力了。以大家的想法，朝廷哪能讓地位這么尊崇的人真的去沖鋒陷陣？不過是到軍前謀個資歷出身，過個三兩年，冒充幾個軍功，很快就會飛黃騰達的，說不定還會是自己的上司呢，那能不著力的巴解？
可是，我喝著他們孝敬的好茶，看著那一張張媚笑著巴解的臉，就是忍不住的厭煩，執(zhí)掌一個大國的國防部，統(tǒng)管國家的軍事的就是這樣的人？問起兵法，軍事來半通不通，還不時的需要胥吏來補充提醒。拍馬屁到都是一把好手，可是光拍馬屁不能打勝仗啊，也不知道朝廷養(yǎng)著這些人都干什么。
看的倒了胃口，不耐煩的命令他們趕快把小爺?shù)年P(guān)文準備好，我還有事呢！急著回家籌備婚禮呢！那里有閑工夫和你們在這里磕牙！
結(jié)果，一個員外郎陪著笑臉答道：“世子爺，您還是少安毋躁，關(guān)文都辦好了，就差咱們掌印的堂官的大印的了，等他老人家處理了皇上的圣旨，立刻就給你辦！”這也是一個在官場上混的時間久了的，看我一臉的不耐煩，建議道：“世子爺，您要是看著我們這些老家伙氣悶，也不要緊，出去走走，透透氣，這兵部官衙雖然破敗，可是大的很，也有不少可看的地方！等我們的堂官回來，下官們立刻就給您辦好關(guān)文，絕對不會耽誤了你的好事?！?p>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建議，謝絕了他們陪同游覽的建議，哼，本小王爺有手有腳，青春年少，讓你們這一幫子老頭陪著干什么？難道這破敗的官衙有這么大，竟然能讓我這聰明的小王爺迷路?真是笑話。
訓完了這幫人，我一個人樂得逍遙，逛兵部去了。
結(jié)果才知道，雖然人家的本事可能不怎么樣，可是心地還是不壞的，本小王爺真的迷路了！都怪這設(shè)計兵部建筑的人，可能是為了保持兵部里的各個司局的平衡吧，所有的官署都是一個模式，而這個時候的人還沒有在辦公室門口掛牌子的嗜好，結(jié)果就是，我左轉(zhuǎn)右轉(zhuǎn)，最后也不知道到了那里，不管了，反正是在兵部里，眼前的景致還好，小小的園子，幾種灌木都十分茂密，紛紛抽出嫩綠的枝椏，可以想見，用不了幾天就是芳草菲菲了。還是先休息一下，等我休息好了。大不了，隨便抓一個人，讓他帶路，到時候，我的關(guān)文也就辦好了。
正在石凳子上逍遙，卻聽見兩個人的聲音，一邊談?wù)?，一邊向這邊過來，本來我是不在意的，可是這二位大概和我一樣是走累了，進得園來，坐在另一張凳子上，繼續(xù)的高談闊論，只是偶而的瞄我一眼，根本沒有把我這衣飾華貴的少年顯貴看在眼里。
只聽其中一個人說道：“現(xiàn)在兵部的制度沿用明朝的舊例，可是滄海百年，早已經(jīng)不適用了！”
這到引起了我的興趣。要知道，清朝入關(guān)后，大體還是沿襲了明朝的制度，不過是在這個基礎(chǔ)上，在六部里又加上了滿漢之分這個怪胎而已。
六部官皆添滿缺而仍漢名。司官最早叫理事官，后來改為郎中、員外郎，只有宗人府沒有改。
六部實缺官則有尚書、侍郎、郎中（也叫給事中）、員外郎、主事、司務(wù)，滿漢都是一樣。又有堂主事，七八九品筆帖式，這些官職只授給滿人。小京官，只用漢人，這些都是在吏部正式任命的，登記在冊，吃俸祿，是朝廷的正式官員。除此之外，六部還有任事之員，剛開始并不是官員。因為每個部里面還分成若干司，各個司設(shè)有掌印，幫印，主稿，幫主稿。又或者有掌印上行走，幫掌印上行走，主稿上行走，幫主稿上行走，名目雖然繁多，可是真正作主，有權(quán)力的還是掌印、主稿。吏、刑部有漢人的掌印，而其余的各部掌印的都是滿人，而且并不限于郎中、員外郎、主事等高級官員，就是滿人堂主事也有任職掌印的。，也不限定身份，也有的司是候補人員掌司印鑰的。全部以堂官意思辦理軍務(wù)。
而在掌印以下有管股司員、有當月司員、由最初到各部任職的官員擔當。
各部有檔房，是一部最關(guān)鍵的部分。一般以司員為總辦。任職幫辦的有堂主事，也有筆帖式。而筆帖式因為職責的不同又分為：委署主事，掌稿，繕折，牌子等等。本來清朝設(shè)立滿人筆貼式的目的是讓他們熟悉公文，執(zhí)掌印鑒，處理具體的事物，從而達到鍛煉能力，熟悉軍事的目的。這些筆貼式一來是司員的預(yù)備人才，二來也可以起到監(jiān)視那些具體辦事的，有能力可是沒有地位的漢人胥吏的目的，消弱那些漢人胥吏的權(quán)利。
所以，表現(xiàn)優(yōu)異的滿人筆貼式、堂主事升遷的很快，一般考績列一等的人，用不了三年就會升至員外、郎中，從而掌握一司的大權(quán)。
雖然訂立這個制度的人用心良苦，為滿人謀求了最大的利益，可是無奈何，這些滿人根本不爭氣，導致了弊端叢生。那些堂官、筆貼式認為自己的官職太小，根本看不到眼里，整天想得不是熟悉政務(wù)，而是怎么投機鉆營，往上爬。更有的人自甘墮落，連投機鉆營也懶的干，整天就是無所事事，喝酒聽曲。什么都干就是不干公事，所以到最后真正有權(quán)利的還是那些漢人胥吏。
所以就出現(xiàn)了這樣的情景，一旦有什么公事，堂官就把它交給司員，而那些司員也不傻，反正也是不懂，全都委派給書吏、師爺了。而那些好的書吏、師爺就檢閱成案，按照以前的辦法交給司員，司員甚至連改都不改就交給堂上，堂上大概十之八九也不反對，因為不懂?。《切g回的，也是為了掩人耳目，免得讓人看出破綻來。只要稍微改動，再呈送上去，就能通過。
所以，一般要是需要走什么后門，有經(jīng)驗的人都找胥吏、師爺、保證又穩(wěn)妥又省錢。這里面的竅門都是老張告訴我的，他辦這個都辦出經(jīng)驗來了。
只聽那個人慷慨激昂的分析六部的弊端，說：“六部之重，堂官也，然堂官久于其部者，能有幾人？即久于其部，而能于此部成案，條舉歷歷者，更有幾人？下及司員，莫不如是，而祖孫父子，世代相傳者，惟吏胥耳。雖有三年退卯之制，而彼屢更其名，無從稽也?；蛲嗣廊欢毫?。所更者，非其子侄即其弟子也。無怪乎長安吏胥之門如市，而富越公卿也。微員中，似無足重輕而關(guān)系極重者，莫如筆帖式與縣令。筆帖式一官，堂官不甚介懷，司官亦羞與為伍，彼亦自儕于書吏、輿亻臺之列。然而三年大計，保列一等，不數(shù)年題郎官，掌印鑰矣。又不數(shù)年，外任監(jiān)司、太守矣。其為筆帖式也，絕無培植之方。及其外任也，欲收桑榆之效。豈一人之身，賤則愚而貴忽智乎？至于州縣，亦七品官耳。而人民寄焉，土地寄焉。外省自督撫至道府，雖曰臨民，特空言耳。其親民者，惟縣令。縣令得人則治，失人則亂，關(guān)系如此其巨。然朝廷視為不甚愛惜之官，以捐納取之。小夫販豎，無不可得。及一得之，視為利藪，必償所愿而去，更不問所司之事。無怪閭閻困苦，盜賊橫行也。是以昔陸清獻公力請停止捐納，而寶竹坡侍郎有考試筆帖式之請，惜皆未行而罷?！?p> 這個人倒是清醒的很，他的意思很清楚，就是指出了中央集權(quán)的弊端。吏治問題。套用后來的順口溜就是：“上面的政策很好，下面的對策好狠！”
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弊端，就是作為政策的具體執(zhí)行者，在中央就是六七八九品的各部堂主事，筆貼式；在地方就是知府，縣令，貪婪昏庸，為所欲為，無能暴虐，既沒有本事，還喜歡貪污腐敗，為了達到發(fā)財、保住官位的目的，不得已依靠地方上的黑惡勢力，也就是他剛才所說的什么‘長安吏胥之門庭若市，而富比王侯了‘。
以這位先生的道德操守而言，胥吏的地位也就相當于現(xiàn)代社會的黑社會，流氓之流了，比喻雖然不大恰當，可也就是這么個意思，反正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就是黑上加黑，惡上加惡，最后就是惡性循環(huán)了。后果很嚴重的，會導致天下大亂的，所以他才這么的憂心。
聽了他的見解，我很好奇，這個人的見識不錯?。”坷镞@樣的人可是不多，見識一下。
仔細觀瞧：消瘦的身材，鳳眼白面，黝黑的長髯胸前飄揚，風采翩然，十分的好看，看起來也就是三十出頭的樣子，十分年輕。身上穿著白鷴補子的朝服，八蟒五爪，戴著藍寶石的頂子，上銜水晶。一看就是五品的京官，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就是各部院的郎中、給事中之類的官職。
遇到這么明白的人可不容易，本來想結(jié)交一下的。可是都怪那個該死的堂官，擺的什么架子，害的本小王爺?shù)攘诉@么長的時間，茶水喝的多了一點，哎呀！內(nèi)急.....！
更可恨的是兵部這么大，而小王爺對這里又不熟，匆忙之間上那里找茅廁去 ？
不過咱可不是那么迂腐的人！大活人還能讓尿給憋死？
我可是在一個好地方，要不，你以為我花了那么大的篇幅描繪園子里的灌木是干什么的？
飛快的躲到灌木的后面，解衣寬帶，沙沙作響，頓時整個人都輕松 了!
我最恨的就是有人是道學先生。這不，別人爽快他也來干涉。那位老兄在我方便的時候就已經(jīng)到了我的身后。還好，他還算是有點公德，知道我急，等我方便完了才提出他的看法。
干咳一聲，道：“年輕人，此事甚為不雅，往后且么如此，要知道此事‘須避三光?！闭Z氣老氣橫秋，一副教訓后輩的模樣。聽了這樣的話我就不爽，打擾別人方便也就罷了，還要裝出一副德高望重的樣子，你以為你是誰?。∧愕哪昙o也不大嗎！
說到狡辯我可不差，盡量表現(xiàn)的輕松，施施然的整理衣服，然后轉(zhuǎn)身，恭敬的表示，“是，不過俺沒文化，不知道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說的三光是什么，您還是教教俺吧！”
秀才遇到粗人，那還能說什么？這位大人哭笑不得，沒有想到這位看起來一表人才，可是教養(yǎng)這么差，還是一個沒文化的?？墒潜局袒廊说某绺吣康模€是心平氣和的解釋：“所謂的‘三光’指的就是，日、月、星，這個你總知道吧？就是天上發(fā)光的那些東西！”
呵呵，這位大人還真的把俺當成傻子了，解釋的這么淺顯易懂。
我立刻配合的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原來三光是這玩意??！就是天上的太陽，月亮和星星??！”
大人這才高興了，贊賞的表示孺子可教。
可是我立刻反問道：“敢問先生，天上視吾輩人，有如何大？”
大人更高興了，原來不是傻子嗎？還知道舉一反三。
笑道：“不過猶人之視螞蟻耳?！?p> 那不就結(jié)了！我曬道：“大人曾見螞蟻小遺乎？”還加上一句，“要是大人見過，可一定要告訴學生?。∥浵佇”闶遣皇且惨骈_腿！”
結(jié)果就是，另一位看熱鬧的大人，再也忍不住了，捧著肚子^_^大笑。就差一點在地上打滾了，最后實在是受不了了，一邊狂笑，一邊飛奔而去。
得意洋洋，和我斗，也不打聽打聽我是什么人！斗嘴什么時候輸過！
可是我高興的太早了，這位是一個真道學，榆木腦袋，一肚子的道理。
等我得意夠了，大人微微一笑（涵養(yǎng)真好）道：“昔人登泰山詩有‘俯視齊州九點煙’之句，夫九州只‘九點煙’，又安能見人？第君子戒慎所不睹，恐懼所不聞，當無時無刻不將以敬耳?！?p> 人家的意思很明白，別說是天上了，就是在泰山上向下看，九州不過都是一點煙塵，何況是人？可是一個有修養(yǎng)的人，要謹慎，嚴緊，所嚴守的不過是自己的操守，可不是害怕什么神明的懲罰。
我又不是真的目不識丁，那里能不明白？碰到這樣的真儒家，我也只有干瞪眼的份。默然無語中。
不知道什么時候我才緩過神來，而那位一肚子道理的大人早就不見了。
頗為不高興，什么時候讓人這么教訓過！回去一定要找人問問他到底是誰，以后有機會再找回來！
氣乎乎的往回走，這次怪了！我很順利的來到前院，那些官員連忙一臉巴解的來拍馬屁。
不過現(xiàn)在小爺?shù)男那椴缓茫皇菃枺骸拔业墓臏蕚浜昧藛?？趕快拿出來，我餓了！要回家吃飯，這個地方有一股子酸味，我可不愿意在這里待的時間長了?！?p> 可是這幾位老哥一臉為難的解釋，雖然關(guān)文已經(jīng)辦好了，可是主事的給事中要見您一見！有事情要和您商量，您看？
我現(xiàn)在也清醒了，看他們的意思，聽語氣，雖然說的婉轉(zhuǎn)，可是分明是那位給事中大人要教育我兩句，可不是和我商量。
這有什么難的，我撇撇嘴，看在這幾個人還算是殷勤的份上，就不難為他們了，我見見這位大人就是了。
答應(yīng)了眾人，我一臉不耐煩的到另一個院子里會見那位要教訓我的人。等到進到屋里，抬頭一看，原來是他啊，我說誰有這么大的膽子，不就是剛才那位教育我的大人嗎？!此刻正一本正經(jīng)的坐在案幾后面，全神貫注的批改公文，看著十分認真的樣子。
好大一會，他才發(fā)現(xiàn)我進來，大概也是沒有想到剛才那無賴的小子竟然是一位小王爺吧，也有一點驚訝，不過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
對我說道：“世子，陛下的旨意我也看了，具體的公文也是我草擬的，想必你已經(jīng)知道了 ，我認為讓世子這么年輕就執(zhí)掌一軍，殺伐爭戰(zhàn)甚為不妥，雖然古來就有名將天授之說。不過那畢竟是一家之言，現(xiàn)實中的將領(lǐng)無不是一步步累計戰(zhàn)功得來。所以我認為輕率得就將世子的閑散旗人沒有經(jīng)過訓練就吃和精銳的八旗一樣的俸祿有點不公平。所以就奏請重議，這才改為食用綠營俸祿，待有戰(zhàn)功后，再和八旗相同！”
媽的，聽來聽去就是這個老小子多管閑事，克扣了我的錢！
我不高興了，說道：“哼，多管閑事，不就是幾千兩嗎？我還沒有看在眼里，可是答應(yīng)給我的火器，大炮，你不是也要克扣吧？要是真的這也不許，那干脆你去打仗得了，看看是你的毛筆能把敵人扎死，還是你多管閑事能讓敵人煩死！”
可是這位根本不在乎這個，一本正經(jīng)的答道：“世子此言差矣，國有國法，雖然尊貴如世子也當遵從！所以世子的4佐領(lǐng)只能領(lǐng)取綠營的俸祿。我身為大清的官員，從來都是就事論事，器械方面從不徇私，更不會從中作梗，世子放心，我定會一體公心，火槍、火炮斷斷不會缺少！”
既然人家表現(xiàn)的這么大公無私。我還能說什么，悻悻的接過公文，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寫到。
不看也就罷了，看了氣的我七竅生煙！只見公文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
茲任命，和碩睿親王世子長齡編練一營，用以護衛(wèi)皇家青菜。稱為護菜丁，簡稱為菜丁。下轄四佐領(lǐng)，甲馬自備，餉銀自兵部領(lǐng)取.......！后面的就是具體怎么領(lǐng)取餉銀，可以選擇那些火炮，出了問題找誰解決之類。都是例行公事。沒有什么奇怪。
之所以這么讓我生氣，是因為給我的第一只軍隊起的名字太爛了！不管是什么威武軍，揚威軍什么的，雖然俗氣了點，好歹聽著還算是威風！可是這什么護菜丁，簡稱菜?。∷闶窃趺椿厥?？菜丁，菜丁，聽著就讓人泄氣，干脆叫菜鳥得了！
我一生氣，伸手薅住這位大人的前胸，怒吼：“又是你這個多管閑事的！看你起了一個什么破名字！菜丁，菜??！這么難聽！這不是故意和我作對嗎！說！你究竟叫什么名字！告訴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可是這位大人端方嚴謹，根本不吃我這一套，干脆的一伸手，給了我一下（當然是輕輕的了，再說了，就是用全力，他那點書生的力氣對我也沒有什么用），示意我放尊重些。不知道為什么，我對他有一點畏懼，大概是尊重他吧。我順從的放開手，可還是死死的盯著他，看他怎么解釋。
這位大人先是整理了一番衣著，然后正容道：“世子容稟，這護菜丁的名稱是依照兵部的章程來的，絕對不是針對世子！其實這護菜丁并不是首創(chuàng)，世子可以查一下典籍?？纯醋o衛(wèi)圓明園的旗兵都是怎么稱謂?！?p> 他一提醒我就明白了，圓明園的兵丁就叫護圓丁，也叫護園兵，可不是和我的菜丁有異曲同工之妙？可是這口氣怎么能夠咽下去。
最后怒道：“好，你好，告訴我 ，你的名字，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可是這位老哥根本一點都不在乎，連場面話都不多說，冷冷的道：“王鼎!”那意思，很明白。你有本事盡管放馬過來吧，我不怕你！
哼，不就是王鼎嗎？只要知道了名字，還怕你跑了不成？我氣乎乎的拿了公文，頭也不回的走了！搞的兵部的其他老爺們一頭霧水，不知道怎么得罪這位小爺了。
其實我是氣糊涂了，完全對王鼎這個名字沒有放應(yīng)。要是在平常，我聽到這個名字一定會著力巴解的！因為，這個王鼎就是我所傾慕的紅顏--王沅湘小姐的老爸！
等我出了兵部，就反應(yīng)過來了，?。±咸?，你這是故意耍我的吧！不是說這個王鼎老頭是什么翰林院的嗎？怎么忽然到兵部當差了？還好死不死的故意和我作對！抓到我隨地小便？最過分，最不可原諒的就是，這個老頭，怎么這么年輕?。】雌饋碜疃嗑褪侨畾q，說是王沅湘的老哥都有人相信（有人偷笑，要是老頭不漂亮，你會看上人家的女兒嗎？這是遺傳，懂嗎？古代人不知道 ，小王爺你也不明白，那就太過分了 ）！這不是存心害我嗎？
神仙那！救救我吧！我到底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