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夏老師是哪位名醫(yī)?
轉眼又是周三,夏云杰坐在江州大學附屬第一醫(yī)院古醫(yī)學館門診室里,手中捧著一本書,桌上擱著一杯茶,甚是悠閑。
不悠閑都難啊,夏醫(yī)生的門診室,甚至門診室門口都空無一人,而反觀其他門診室,都是人進人出,尤其那些專家門診室更是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這是夏云杰第三次在江州大學附屬第一醫(yī)院古醫(yī)學館坐診,前兩次他以接連兩次都沒有一人上門問診打破了江州大學附屬第一醫(yī)院自開辦以來的記錄。好在,夏云杰只是每周來一次,醫(yī)院里的人幾乎都不大認識他,要不然,以夏云杰創(chuàng)紀錄的門診成績,恐怕想不出名都難。
不過夏云杰顯然習慣了這樣的坐診,反正他悠閑得很,頗有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的灑脫。
當夏醫(yī)生悠悠然地捧著一本書時,江州大學老教授樓,馮文博正神色凝重地給一位老人把脈。
那老人不是別人,正是下沿江求那一線生機希望的黃老。
許久馮文博才松開手,但卻面露驚疑之色,沒有開口。
“馮老,我父親究竟得了什么???您有沒有辦法醫(yī)治?”見馮文博半天沒開口,黃香怡忍不住開口問道。
“黃老的脈象非常奇怪,不浮不沉,和緩有力,不像有病之人。但不時會有極為輕微的顫浮,好像是有什么東西附在黃老血脈之內(nèi)?!币婞S香怡發(fā)問,馮文博猶豫了下,最終還是開口說道。
黃老身中蠱蟲,這事黃老自己和瞿衛(wèi)國都是知道的,黃香怡也知道,但身為現(xiàn)代醫(yī)學的她卻一直不相信,認為這是無稽之談。所以黃老和瞿衛(wèi)國兩人聞言都忍不住流露出一絲驚訝佩服之色,而黃香怡則皺起了眉頭道:“這怎么可能,我們給父親做過詳細的身體檢查的!”
言外之意根本就是不相信馮文博的診斷。
不過黃香怡的話才剛落音,黃老已經(jīng)起身微微抱拳道:“馮醫(yī)生果然名不虛傳,不知馮醫(yī)生可有辦法醫(yī)治老夫這怪?。俊?p> 黃香怡見父親竟然相信馮文博的話,不禁張張嘴,最終卻還是閉了起來。
黃老是她父親,同時也是炎國的老領導,既然他已經(jīng)起身開口,哪怕她是他的女兒,卻是不好隨便再插口。
“醫(yī)術水平有限,請恕我無能為力。”馮文博面帶歉意道。
黃老聞言眼中不禁閃過失望之色,不過很快也就釋然了。
他這怪病如果這么容易治,又何至于陪著他到今天。馮文博能看出問題來,其實醫(yī)術已經(jīng)算是非常高超了,至少金辰那幾位國手就沒看出問題來。
“馮醫(yī)生謙虛了,其實是老夫奢望了。”黃老感慨道。
馮文博聞言猶豫了下,小心翼翼道:“我認識一位醫(yī)術高明的醫(yī)生,還請黃老稍后,我去打個電話問問,看他是否有辦法?”
“既然這樣,把他請過來幫忙診斷一下便是。”黃香怡聞言有些不滿道。
這也難怪黃香怡,她爸可是炎國碩果僅存的開國元老,既然馮文博認為那人醫(yī)術高明,自然直接叫他上門來幫忙診斷一下就是,又何需打電話問問?難不成那人的身份比她父親還尊貴不成?
馮文博聞言不禁面露難色,他自然知道黃老身份尊貴,也敬重黃老這位老英雄,否則他壓根就不會提打電話的事情。要知道,那位可是巫咸門的掌門!對于巫咸門的弟子而言身份同樣尊貴無比,身為巫咸門弟子又豈可擅自替掌門做主讓他出診?
“香怡,你這大小姐脾氣好改一改了。馮醫(yī)生,別聽小女的,還麻煩你打個電話先問問看?!秉S老見馮文博面露難色,責備了黃香怡一句,然后又對馮文博和藹地說道。只是說這話時,心里卻也壓根沒存什么希望。
“沒事,沒事。我這就去打電話,黃老還有各位暫時失陪了。”馮文博見黃老幫他說話,不禁松了一口氣,否則連黃老也附和他女兒的意見,馮文博還真就難辦。畢竟黃老身份非同尋常,一旦開口,他一個大學老教授又豈能隨隨便便拒絕?
說完,馮文博面帶歉意地沖黃老抱抱拳,然后才起身去了樓上的書房。
馮文博打電話給夏云杰時,他正無聊地看著書。又坐了大半天,還是沒有一位病人光顧,夏云杰都已經(jīng)開始考慮下個星期究竟還要不要再來,畢竟占著茅坑不拉屎也是一種資源浪費??!
“師叔,是我馮文博。”電話接通后,馮文博恭敬地道。
“有什么事情嗎?”夏云杰開門見山問道。他知道沒有什么要緊事情,馮文博不會輕易打電話給他的。
“今天家里來了一位很特殊的病人……”馮文博將事情原原本本講給了夏云杰聽。
小時候看戰(zhàn)爭電視劇,夏云杰沒少看過黃老的英雄故事,對這位民族老英雄,素來敬佩得很。如今既然知道他得了怪病來江州找馮文博看病,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管,聞言不假思索道:“這樣,你先陪著黃老,我親自去一趟你家吧?!?p> 在馮文博眼里,掌門師叔是半個活神仙的人物,但同時他又是個很怪,不能以尋常人眼光來看待的人物。比如明明擁有超神入化的本事卻窩在酒吧里打工,所以馮文博打電話時一直擔心掌門師叔會不會根本不理會黃老的事情,畢竟黃老在他眼里可能是一位可敬可佩的人,但在掌門師叔這樣世外高人的眼里可就只是一介凡人。
如今馮文博聽掌門師叔說會親自出馬幫黃老看病,不禁喜出望外道:“好,好,太好了,謝謝師叔?!?p> “謝我干什么?黃老是老英雄,我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總也得盡一下微薄之力。好了,我這就過去,大概十來分鐘吧。”夏云杰笑笑,然后掛了電話提前下班,騎著自行車往江州大學趕去。
“黃老,夏老師已經(jīng)答應過來幫您看看,大概十分鐘左右就能到。”馮文博下了樓來,面帶喜色道。
“不知這位夏老師是沿江哪位名醫(yī)?”黃香怡見馮文博提到“答應”兩個字,又面帶喜色的,好像他們要求著那個什么張老師來給她父親看病,而且他肯來是一件很給面子的事情,忍不住微微皺了下眉頭問道。
言外之意,這夏老師是誰呀?我怎么從來沒聽過,架子卻這么大!
黃香怡這話還真把馮文博給問住了,他師叔還真不是什么沿江名醫(yī),只是要論醫(yī)術,整個沿江恐怕卻是無人能出其右。
“是我們醫(yī)院的一位客座古醫(yī)學,姓夏,名云杰,黃主任應該沒聽過他的名字,不過夏老師的醫(yī)術卻比我高出許多?!毙睦锇蛋嫡遄昧艘环?,馮文博回道。
黃香怡確實沒聽過夏云杰的名字,又聽說他只是江州大學附屬第一醫(yī)院的一名客座醫(yī)生,若不是馮文博說他醫(yī)術高過他許多,她這位協(xié)和醫(yī)院的心血管科主任醫(yī)生,國家級專家自然還真不會放在眼里。不過就算如此,黃香怡也沒多大重視。畢竟一個連名字都沒聽過的古醫(yī)學,醫(yī)術又能高明到哪里去,多半應該是馮文博謙虛之言。
要知道黃香怡也是一位醫(yī)生,真要有醫(yī)術比馮文博還厲害的醫(yī)生,她是應該聽過的。
黃老和瞿衛(wèi)國同樣覺得馮文博這多半是謙虛之言,畢竟剛才馮文博的診斷已經(jīng)讓他們對他深感佩服,如果馮文博說夏云杰是一位隱居山林的奇人他們倒還相信幾分,但要說只是江州大學第一附屬醫(yī)院的一位醫(yī)生,他們還真不相信江州大學第一附屬醫(yī)院還有醫(yī)術比馮文博更厲害之人。
但馮文博所表現(xiàn)出來的語氣、還有神情卻又讓黃老和瞿衛(wèi)國頗為驚奇不解,總覺得似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對了,馮醫(yī)生,剛才我進門時發(fā)現(xiàn)您家門梁上貼著一張鎮(zhèn)宅符,莫非您信這個嗎?”驚奇不解之際,瞿衛(wèi)國突然想起進門時看到貼在馮家門梁上的一張破舊符箓,心中不禁一動,問道。
“神鬼之事信則有,不信則無,求個心里安穩(wěn)?!碑斨细锩业拿?,馮文博當然不好談鬼神之事,聞言輕描淡寫地解釋了一句。
瞿衛(wèi)國只是因為那符雖破損厲害,就連上面圖文都模糊不清,但看上去卻總有點熟眼,才突然有此一問,如今見馮文博回答得甚是隨意,也沒多想,只以為自己多心了。
畢竟巫咸門門人在戰(zhàn)爭年代大多已經(jīng)失散,到了如今瞿衛(wèi)國雖然師承巫咸門,他所知道的同門也無非只是他師祖諸葛玄傳下來的那一脈寥寥數(shù)人。
“馮醫(yī)生你別介意,這個瞿衛(wèi)國的師父就是個跳大仙的,所以一看到你這位大學里的老教授門梁上也貼鎮(zhèn)宅符就特興奮。不過衛(wèi)國畫符還是挺有一手的,倒不妨讓他送一張給你?!秉S老卻接過話來笑道。
斷橋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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