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楊歡早早的來到天字甲三的考房之中。
昨夜,楊歡再次揚名整個離京。
因為兩件事,一件是他得了第一試之頭名榜首。第二件就是九大學(xué)院贈送的匾額。
這兩件事情幾乎家喻戶曉,曾幾何時,幾個月前的歡公子,前段時間的滅國惡魔,之前離京城外斬殺雨王的楊歡,再次有了新的名頭。
有人叫他楊榜首,有人叫他楊九郎。
吵了一夜之后,人們忘記了榜首之事,都開始把楊歡當作笑談。楊九郎,九大學(xué)院送了九個牌匾,楊歡根本不敢退還,不敢反駁,因此叫做楊九郎。
“楊九郎,沒想到你還真是厚顏無恥,既然接下了九大匾額,你不是在家反省,竟然還敢出來丟人現(xiàn)眼。你以為你是誰?竟然還敢參加這七試同堂的考試?”
孔爽來的也很早,一見到楊歡,他就聲色俱厲的挖苦起來。
儒家昨天的匾就是他送的,當真是送的心潮澎湃,熱血沸騰。從沒有那一刻,他感覺自己身心舒爽。那匾額,是活生生的抽了楊歡一個嘴巴子。
你得了頭名榜首又如何?我九大學(xué)院,九大主考都不認可,你算什么東西?
“孔爽,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是榜首,是女帝欽點的頭名,你這是干什么?打臉么?”
天字考區(qū)中,總共有十個考房,除了楊歡以外的九個人,此刻全部圍攏過來,對著楊歡冷言冷語,冷嘲熱諷。
“好了好了,都別說了,一會兒考試之后咱們自見分曉?!?p> 天字甲一的袁浩文瞇起眼睛,打斷了眾人的嘲弄,之后就居高臨下的對楊歡開口:“楊歡,我承認你那文章破題大膽,有獨到之處,不過我還是不服你取得榜首。
怎么樣,敢不敢再和我比一場,我是九試同堂,不知道你敢不敢再加兩試呢?”
“嘿嘿,袁兄雅興,我劉其山舍命陪君子,此番就再和你比一場,九試同堂,我也再加一門?!?p> 楊歡還沒說話,天字甲二的法家弟子劉其山就率先開口。
一邊說,他還一邊朝著楊歡露出挑釁的眼神。
“我也九試同堂!”
劉其山身后跟著一個黑黑瘦瘦的男子,這是天字甲四的兵家弟子,言堅。
這三人,分別是第一試排名第二第三第四的人,都對楊歡很不服氣,此刻竟然一齊向他挑戰(zhàn)。
“諸位既有雅興,不如咱們再賭大點,九試同堂我覺得勉強還行,不過卻沒有挑戰(zhàn)性,學(xué)院街有三十六學(xué)院,其中除了九大學(xué)院,還有四大真院,咱們不妨都加上,一堂十三試如何?”
楊歡早就料到了這一幕,此刻頓時冷笑一聲,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什么?”這一下,連袁浩文也面色劇變。
“怎么,不敢么?我以為你們個個學(xué)究天人,本來還打算再加上六大行院呢!”楊歡玩味的笑著。
離京有三十六學(xué)院,按照等級排成了九大學(xué)院,四大真院,六大行院,十三宗院還有四大柴院。
九大學(xué)院是九大家立院;
四大真院,是奉了《易經(jīng)》《陰符經(jīng)》《皇帝內(nèi)經(jīng)》《山海經(jīng)》四大真經(jīng)立院;
六大行院,是根據(jù)琴、棋、書、畫四大文行,煅、工兩大武行立院;
十三宗院,則是言,毒,獄,商,葬,尸,鬼,術(shù)……十三門特立獨行,各有神異的宗神所立,據(jù)說在其他國度也分支不小,它們的創(chuàng)始人都是第六境界以上的神明;
最后的四大柴院,是史,儀,禮,孝四種從九大家衍生出來的學(xué)論。
這三十六院的各家思想,其實古已有之,只是此起彼伏,孰強孰弱的分別。上古三皇五帝時期,甚至是百家爭鳴,到后來時代變遷,出現(xiàn)了衰亡,更迭,鼎替。有些思想可能保留下來,發(fā)展了,卻換了個名字,有的思想則直接流失,剩下了一點皮毛。
楊歡看過的書很多,很雜,也很好。其中好幾千年、幾萬年前的珍本都有,細細品味之后,他感覺甚至可以涵蓋如今的三十六學(xué)院都不是問題。
畢竟我魔如來經(jīng)中還有七八個國家舉行過的類似科舉文試題錄,那些科考之中,也是有三堂考的,楊歡光是第二試就背過了七大宗卷。
每一宗卷都包括四五十種試卷,其中不說有今日的學(xué)院言論,還有不少失傳的內(nèi)容,所以他自信可以隨心考。
這也是他真正的底蘊所在。
根據(jù)青丘谷老狐貍的說法,書庫中甚至還有上古一度鼎盛的科技文明殘本,后世的很多學(xué)派言論甚至是從那個時段推演的。
只可惜科技文明盛極而衰,引發(fā)了宇宙涅槃,之后才有了神魔創(chuàng)世,天地重開,能夠經(jīng)受天地崩潰力量而保留的東西,能有多少?
“哈哈哈,笑話,有什么不敢的,你楊歡還敢出來丟人現(xiàn)眼,我們怕什么?”
天字甲四的言堅率先回應(yīng)一句,他輕蔑的掃過楊歡,根本不會相信楊歡是自信才說出來這樣的話。
在他認為,楊歡這樣窮鄉(xiāng)僻壤出來的人能看過幾本書,能有多少閱歷?在他眼里,楊歡這么做完全就是在激將,是在施展計謀。
所以他一口就答應(yīng)了下來。
“好,十三試同堂考,咱們就比一比,看看誰才是真才實學(xué),誰才是華而不實?!睏顨g輕笑一聲,品起了考房中的靈茶,不再理會那些人。
而他們這考房之中短短的幾句約定,頓時就傳了出去,驚動了九大考官,驚動了女帝,驚動了文武百官。
“天字四甲,四大公子要同堂十三考,比試才學(xué)。”
沒過多久,離京城的《言報》中再次推出了新內(nèi)容,一下子,整個離京都轟動了。
“這楊歡竟然有如此魄力,要同堂十三考,這是真有才學(xué),還是沽名釣譽,施展計謀呢?”儒家院主此刻有些坐不住了。
“唉,不管如何,這楊歡已經(jīng)是勝了一籌,袁浩文他們都被楊歡牽著鼻子走了。
他們幾個的水準我知道,雖然才學(xué)匪淺,但也頂多是九試同堂,要連帶四大真院的考題也接下,那就是自尋死路了。”兵家院主愁眉緊鎖。
“那怎么辦?想不到這楊歡竟然如此陰險,這是寧愿自己不成功,也要拖上三個墊背的!”法家院主恨恨的咬著牙齒。
“唉,一招錯,招招錯,這個楊歡果然不是省油的燈,我現(xiàn)在似乎有些明白,為什么女帝會那么力保他了?!蹦业脑褐饕彩菗嶂L須嘆息一聲。
“他就是個禍害,禍害自己不說,這一次是要直接把咱們九大學(xué)院也搞臭啊,果真手段不凡?!笨v橫家的院主倒是給了一句公允一些的評價。
“唉!”其余的院主都是嘆息一聲,他們現(xiàn)在也無法左右整個局勢,畢竟這件事情已經(jīng)被整個離京所有人都關(guān)注著,他們也不好旁加干擾。
不一會兒,第二堂考試正式開始。
在天字甲一、甲二、甲三、甲四的考房中,每人的考案上都是放著厚厚的試卷,小山一般。
在五個時辰之內(nèi),他們要做完這么多試卷,這是一個極大的挑戰(zhàn)。
先不說會不會,光是五個時辰內(nèi)寫完這么多答案都是一道難題。
楊歡此刻同樣緊張無比,在閉目靜思十幾息后,他才深吸一口氣,伸手掀開了試卷的第一頁。
第一卷是儒家的,這樣的考試,楊歡也沒經(jīng)歷過,只知道是考察各家各院浩瀚如煙的知識。
所以在翻開試卷的時候,他一樣感到不安,感到好奇,當然,同樣也有期待。
“咦?”
果然,下一刻他的眼角就不由一顫,瞳孔緊縮,然后在嘴角勾起一抹釋然。
這考卷之上的東西果然生僻,晦澀,可卻也同樣令楊歡感到眼熟。看過第一題,第二題,第三題,一直往下五十幾道題,都是他之前背過的。
眼熟,太眼熟了,簡直是熟透了。
三千年前太常朝中考過這個題,此句的釋義是……這是八百年前的一個典故,呵,萬年前儒家最初言論誕生之時,儒家學(xué)派第五條第四章,第三十六則的規(guī)定,這個不是考題,可我見過萬年前的原本……
楊歡看著試題,越看越熟,那試卷之上的每個題都在他眼里飛過答案。
不再多想,他提筆就開始將腦海里答案抄在紙上,然后下一題,再下一題,第二頁,第三頁……果然,后面的試題都是那么熟悉。
儒家,墨家,法家,兵家……一門門試卷流水般的抄了過去……
一路上罕有題目能夠難得住他,一些生疏的,只要細想之后,楊歡也總能解出。
他看的書可能不是最多,可卻很雜,而且他還正好專門關(guān)注過這些學(xué)派經(jīng)典,此刻自然全部派上了用場。
如果這試題中包涵三千卷經(jīng),那么里面最起碼有兩千卷楊歡可以倒背如流,剩下的一千卷,可能連那些出題的院主們也不知道答案,只是從一些之前出現(xiàn)過的題目中直接搬過來的。
這樣的題目,楊歡也同樣見過原題。
這樣的考試,又如何能夠難得倒他?
當?shù)谝粋€時辰過去,楊歡答完了四套試題,第二個時辰,他答完了第十套試題,等到十三門全部答完,楊歡直接揚長而去,用時兩個半時辰,用了一半時間。
在整個貢院,在九大主考官,在女帝的注視之中,楊歡交了試卷,瀟灑離去。
剎那間,離京再次轟動。
楊歡走出貢院,貢院之中卻又人心癢難耐,汗如雨下,臉色發(fā)白……先不管他做的結(jié)果如何,這一離開,直接就亂了其余三人的心。
“把他的試卷拿來,老夫倒要看看他是怎么答的!”儒家院主直接下令。
“女帝有旨,四大公子的十三套試卷全部由百官會審,九大院主,請吧!”
就在這時,女帝跟前的傳旨太監(jiān)也降臨了。
唐鈺小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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