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受傷
“皇貴妃何必與一個孩子計較,未免失了分寸?!?p> 丞相夫人立馬沖過來,將穆月澤抱起,心疼不已的查看哪里受傷了。
穆月澤躲在她懷中,沖著段卿眠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
感覺腰間有些疼,段卿眠用手一摸,竟是有些濕乎乎的。
“血,娘娘你流血了!”秋槐一聲驚呼。
下一秒,還在高臺上的穆九州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她面前,拉過來讓她背對著自己,果真在她腰背處看見了不斷往外滲出的血液。
臉上陰云密布,眼中暗含雷霆猛然看向穆月澤。
“父皇,不是兒臣?!蹦略聺珊ε碌囊粋€勁往丞相夫人懷中躲。
此時方覺悲傷刺痛,段卿眠倚在穆九州的懷中,淡淡道:“還是搜身吧,省的誤會錯怪了太子殿下。”
“我看誰敢!”丞相夫人將人緊緊的抱住,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他是太子,將來的皇帝,誰敢動他!”
“將來的皇帝?”穆九州冷笑連連,“朕還沒死呢,你王家就這么迫不及待了?”
“皇上息怒!”王家人全都跪了下來,都有些惱丞相夫人,不會說話就閉上嘴。
“賤內(nèi)也是一時情急,皇上莫生氣。只是這大庭廣眾,孩子雖然還小,但到底不太合時宜?!敝盎伊锪镎酒饋淼耐鯐种坏迷俅握境鰜頌槠浞蛉苏f話。
穆九州目光陰冷的看了他一眼,強硬道:“給我搜?!?p> 幾個太監(jiān)連手才將穆月澤從丞相夫人手中搶過來,謹慎的全身找了一遍,果真在他不斷躲藏的袖子里找到了一把小小的匕首,上頭還留著血跡。
看著呈上來的匕首,穆九州轉(zhuǎn)身便是一巴掌將人打倒在地。
“混賬東西,小小年紀都敢傷人。是誰將你教成如今一肚子惡毒的思想?!?p> “你打我,你打死我好了。母后都被你軟禁,我見不到她。你不就是為了這個女人還想將我母后廢了嗎?她要做皇后,以后是不是還要將她的孩子封為太子,連我太子之位也要奪走?!?p> 倒在地上的穆月澤心態(tài)崩了,沖著穆九州高聲叫喊,又惡狠狠的瞪著段卿眠。
到底還是個孩子,心中藏不住事。不知道又被誰給挑撥了,竟敢在除夕宴上當眾傷人。
王書林只覺得頭疼,一個兩個都跟傻子,什么話都敢說出口。
穆九州都要被氣笑了,“太子之位能者居之,你若是有能力誰也搶不走,如今不學(xué)無術(shù),每日都在鉆牛角尖想著別人會搶走你的太子之位,遲早你會失去你最看重的東西。”
還是不太明白,但不重要,穆月澤梗著脖子倔強的不肯低頭。
“來人,太子當眾傷人,將太子帶下去,禁足三月,每日抄寫論語三遍,任何人不得探視。”
“太子才不過五歲,責(zé)罰是否太重了?!蓖鯐稚锨?,“太子定是被人蠱惑才說這些話?!?p> “王丞相,朕還沒有說你,為何王家一個兩個三個的都會說出這種話,莫不是你們真的有這野心,上行下效,所有人都覺得朕這天下非你們王家莫屬?”
睥弭天下的氣勢讓王書林冷汗涔涔,“皇上明鑒,老臣豈敢有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
“哼。”冷笑一聲,“如何不敢,我看你們一個個都大膽得很。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們在想什么,都給我記住了,朕這后宮不僅僅你一個王家女,還有陳家,有秦家,張家……王家若再敢鬧出這樣的事情,別怪朕不客氣?!?p> 撂下這個一句話,穆九州抱起段卿眠便離開了麟德殿,留下眾大臣面面相覷,不敢說話。
心中卻是因著皇上最后那句話,一個個都起了別樣的心思。
皇上今天對王家的態(tài)度就是有些耐人尋味,往常在王家面前可都會避讓,現(xiàn)在反倒開始上趕著對付他們了,難道……
“忍一忍,太醫(yī)馬上就到?!睂⑷吮У狡罘旁诖采?,穆九州心疼不已,“今日我無法廢太子,只能讓你受委屈,給我一點時間,我定將王家連根拔起,讓他們不敢對你下手?!?p> 段卿眠抓著他的手趴在床上,腰間的疼痛已經(jīng)轉(zhuǎn)為酸脹,這種感覺不像是被匕首劃傷,反倒像是來月事時那種酸痛。
太醫(yī)背著大藥箱過來,身后還跟著兩個醫(yī)女。
放下簾子將她的衣裳剪開,露出里頭不長但是稍稍有些深的傷痕。
消毒上藥,段卿眠都感覺不到太大的痛感,心底疑惑不已。
“徐太醫(yī),為何本宮感覺不到傷口的痛感?只覺得自傷口處往周身擴散酸脹感?”
太醫(yī)一驚,忙為其把脈,左右手皆是換了幾遍,最后道:“傷口是用什么劃傷的?可是還留著?”
很快便有人將匕首呈上,徐太醫(yī)差了好一會才臉色凝重的將匕首給放回去。
“徐太醫(yī)為何這個表情?”
“啟稟陛下,娘娘這是中毒了?!?p> “什么!”穆九州瞪大眼,倏忽站起便要往外走,“孽障,竟敢在匕首上下毒?!?p> “陛下!”虛弱的將瀕臨暴怒的穆九州給喊了回來,段卿眠柔聲安撫,“太子年幼,如何會有毒藥?陛下且先冷靜一會,聽太醫(yī)怎么說。”
徐太醫(yī)躬身低頭不敢看穆九州,“這毒并不會要貴妃娘娘的命,只是——”
“快說!”
“只是中毒之后,時間一長,娘娘便會失去做母親的權(quán)利,永遠懷不上孩子?!?p> 說完,徐太醫(yī)整顆心都吊了起來,這種毒藥是他幾年前無意間在一本民間的藥方中看見的,當時覺得陰毒,將方子都毀了。
今日若不是正好他當值,一般的太醫(yī)也想不到會有這種毒藥。
穆九州臉黑得能擰出水來,一個年幼的太子根本不會懂這些毒,究竟是誰要對付她?
下意識的摸摸肚子,段卿眠心都沉了下去,上一世她為了避免懷上孩子,吃了許多藥,傷了身子。本以為這輩子能有個一兒半女,竟也成了奢侈。
“你既然知道這毒,那就一定有解藥,快給貴妃解毒?!?p> 徐太醫(yī)為難的縮了縮脖子,“此毒藥毒性霸道,且娘娘說酸脹感已經(jīng)往全身蔓延,怕是已經(jīng)游走全身,便是現(xiàn)在用藥,未必會有效果?!?p> “無論有沒有效果,都試試吧。”段卿眠淡淡道,她想有個孩子,若是真的無子女緣,那也不能強求。
徐太醫(yī)看著那雙將悲傷隱藏的眸子,覺得貴妃也不是傳說中那么不近人情,這不是比一般的妃子都好說話嗎?
開了煎煮的藥,又開了幾幅用以泡澡的藥方子,徐太醫(yī)叮囑用法之后離去。
穆九州將人抱住,埋在她的脖頸間沉默的不發(fā)一語。
“無論有沒有孩子,你都是朕的眠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