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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覽恩仇

第五十四章 游魚入水見乾坤

一覽恩仇 慕賢容眾 2096 2024-09-09 19:30:00

  “額,其實……”江際流期期艾艾,“我身上的傷也沒好呢。救燕碧紗一事,我就不去了吧。”

  “噢?”余何意故意拖長了音,在展泓奕與江際流兩人間來回巡視,看得展泓奕柳眉倒豎,將要發(fā)作,他才道:“說的是,既然這樣,你正好可以照看展姑娘?!?p>  “是,是。但是你那邊?”

  余何意看江際流這樣作態(tài),哈哈大笑道:“江大哥,我這邊的事情,你不用擔(dān)心。你還是多擔(dān)心擔(dān)心你的展姑娘吧。”

  言盡于此,余何意踅身出外,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這下,他便要去請這陣東風(fēng)了。

  展泓奕被設(shè)計在此,顯然是李清君投奔了莊破天來,以莊破天的本事,恐怕也已料到了余何意發(fā)現(xiàn)端倪,斷不會束手等死,所以這會兒拼的就是誰更快,更能抓到對方計劃里的漏洞。

  他快步走在長廊之內(nèi),腳步輕而無聲,正在奔行之際,卻不料,覿面撞見一個身著麻布的下人,面貌無甚出眾,就只是云州最慣常的長相,瞧著也不機靈,神情木木得,這下人看到余何意,躬身直言,老爺有請。

  “好,請帶路。”

  下人不假思索地轉(zhuǎn)身,就在這轉(zhuǎn)身剎那,余何意并手為刀,一擊打在了這仆廝的后脖頸。

  “呃!”

  他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呼喝,便軟倒在地,余何意將他拖出長廊,扔在一簇開得正艷花叢里頭,又扒下了他的衣衫,套到自己身上。

  還順手在地上抹了兩把土抹在臉頰兩側(cè),余何意左看右看,走了兩步,自覺不大對,微微佝僂了身子,原本挺直的脊梁瞬間彎曲了不少。

  做完了這一切,余何意已從剛才的翩翩美少年化身一個毫不起眼的仆從。

  眼下正是辰時一刻,余何意抬頭望了望日色,估量著大約是時候了,便轉(zhuǎn)身朝中庭走去。

  莊府修筑時與常院不同,分為里院外院,層層包圍,足足修了四層,各個院落又互通長廊,在江際流夜探莊府時曾與他提過,說覺得莊府活像個墓穴。

  中庭就在其間的第三層,怪石嶙峋,假山巍峨,湖泊清澈,加上栽植的各類花卉,是個不錯的賞玩之地。

  余何意所居住的廂房在第二層,此刻從內(nèi)往外走去,路上不住遇上些往來的家丁奴婢,有些女子看見他也不說話,只福一個身便走了,有些膽大的不住望他,似乎看他臉生,但也不過問,都是點點頭,相視而過。

  在將到中庭的最后一個長廊時,迎面走來一位穿著玄色長袍,暗繡銅錢紋樣的中年男子,身形健碩,走起路來虎虎生風(fēng),腳下微塵不起,顯然是個會家子。

  余何意來此幾日,都未曾見過他,但端詳衣著,猜測此人地位不低,于是余何意主動避讓一側(cè),低頭行禮,容他先過。

  那人走到近前,站住了腳。

  問道:“你臉上這黑漆漆的什么東西,成什么樣子?”

  余何意低著頭,唯唯諾諾地,抖動著脊背,似乎很是害怕。

  “客人說窗外的花卉難看,叫我去移植新的。”

  “哪一位客人?”中年男子聽見答話皺起了眉,神情很是不滿。

  “我不知道,是住在東邊的那位?!?p>  “東邊?”中年男人略一沉吟,喝道:“快去洗干凈了,一會兒讓人見到,豈不是丟了莊府的人?!?p>  “是,是?!?p>  余何意應(yīng)聲往中庭走去,那男人叫住他道:“水房在那邊,你往中庭去做什么,今日有客人要來,不要沖撞了貴客?!?p>  “好,好?!?p>  余何意應(yīng)聲回頭,復(fù)往來路走去,再次經(jīng)過中年男人時,余何意忽然驚叫道:“那地上是什么!”

  “什么?”

  男人往地上看去,什么也沒有看見,正要發(fā)作,只覺得天靈蓋當(dāng)頭一掌,神魂不守,眼前一黑,甚至來不及喊出一句敵襲,就已命喪西天。

  結(jié)果了一人的余何意面色嚴(yán)峻,殺這人不在他的計劃之中,且也不知道此人的身份地位如何,不知道還有多少時間留給他行動,不過是計劃就不可能嚴(yán)絲合縫到面面俱全,余何意心中也早有預(yù)料。

  如若不然,他也就不會如此果決的下手了。

  眼見得手,余何意左右探看無人,搬起男人的尸體迅速往長廊右側(cè)走去,走出長廊時,把他拋在了廊廡檐頂。

  余何意前后來回踱步看了看,確認(rèn)這尸體不飛身上去是看不見后,才自語道:“時間緊急,只好先這么辦了?!?p>  解決了麻煩,余何意這才有空端詳中庭花園。

  這院落東南角延伸至北,上下錯落擺放著不少怪石,石旁有花有樹,怪石大小不一,上頭布滿了青苔草蘚,顯然是無人打理之故。

  順著木板鋪墊的小道穿過山石,就是一個品字形湖泊,湖畔栽種了桃柳楊樹,流水潺潺,環(huán)繞山石而過,最西北處,還有一叢密麻麻的青竹,翠葉生碧,許是有水之故,如此盛夏時節(jié),也絲毫不覺暑熱,清風(fēng)悠然,湖泊水紋蕩蕩。

  余何意走近一些,細看湖泊,他原是不大信所謂的呂去歸的推測,什么二字乃是水紋,簡直荒謬絕倫。

  但呂去歸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是如此,還說自己與燕碧紗相識許久,兩人自有默契什么的,他這才將信將疑,約了此時來探。

  這會兒走近了才看到,那品字形湖泊的最末端,一顆新栽的柳樹上,竟也有相同痕跡的兩道劃痕。

  余何意這才恍然醒悟,什么水紋默契,都是呂去歸拿來誑他的戲言,恐怕是呂去歸入府當(dāng)日就在中庭賞過景,見過這痕跡,但一時不明白為什么,只是記在心中。

  及到余何意將那莊聞柳繡房中的線索說出來,他便聯(lián)想到了湖泊畔的劃痕,因而猜到了莊聞柳的關(guān)押之處,正是在此。

  可恨這小子故意不說,特地在他面前裝相,余何意冷笑了一聲,正在心里想著要怎么把這茬找回來時,只見一道黑影掠過晴空,輕飄飄地落在他跟前,正是遞了拜帖入府,卻中途打昏了下人跑來此地的呂去歸。

  “哈哈,被人發(fā)現(xiàn)了吧,你看看你這花貓的樣子,能騙得過誰?!?p>  呂去歸剛一落地,就迫不及待地奚落起余何意來,眼神還不住瞟向屋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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