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突然從云天佑的袖子里面鉆出一個小東西,它有著蛇一樣的身軀和頭,但是卻藏在了一個墨綠色的殼中,而且還長著四只腳,不時的從嘴里伸出一條紅色的信子,它爬到了云天佑的胸口,身體漸漸鉆入殼中,陷入了又一輪的沉睡。
這正是云天佑得到的那只玄武幼崽,基本上除了吃東西外就是沉睡,每一次都會長大幾分,可是速度緩慢,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當云天佑身體進行脫才換骨之后,仿佛重獲了新生一般,氣息平穩(wěn),不再像之前那樣若有若無,而且四肢和身軀看上去強壯有力,雖然視覺沖擊不如練就出來的那些大塊頭,可境界不俗的存在都能感知得到,在他體內(nèi)蘊含著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
太陽帶著慵懶的氣息照亮天際,濃霧漸漸散去,一縷曙光透過屋外照射進來,云天佑緊閉的雙眸微微一動,隨之睜開,一抹精光一閃而逝,他抬手坐了起來,只見胸口的玄武幼崽突然掉落,連忙將其放在手心打量,玄武幼崽只是伸出頭來,十分親昵的舔著他的手,云天佑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不過此時的嘴角卻帶著一抹微笑,最后將玄武幼崽放在了衣袖之中,坐在床上伸了伸懶腰,感覺全身暢快無比,而且似乎有一股力量急于發(fā)泄,精氣神十足。
“這是怎么回事?我的身體好像變得不一樣了?!痹铺煊舆@時才意識到這個問題,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被云風打傷的時候,從那之后的事情自然也就斷了篇,畢竟他陷入深度昏迷,全然不知道這幾日發(fā)生了何等變故,更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完成了脫胎換骨這種驚天動地的事情,不過當他檢查過一遍自己的身體之后,雙眼已經(jīng)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自己的境界已經(jīng)突破到了靈徒六等,所有斷裂的骨頭和經(jīng)脈全部恢復,域靈之力更加濃郁,而且體質(zhì)也有了質(zhì)的飛躍,仿佛是重活了新生,這讓云天佑尤為吃驚。
在床上坐了一會,云天佑還是想不通也想不明白自己身體出現(xiàn)了何等變故,當他下床想要找云天北問問在自己昏迷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的時候,突然感覺腳下一軟,低頭看去,正好是踩在了云天北的肚子上。
云天佑微微一怔,連忙收腳,云天北也睜開了帶著血絲的雙眼,瞧見云天佑正一臉驚愕的盯著自己的時候,云天北完全愣住了,雙眼越瞪越大,最后伸出手揉了揉眼角,猛的從地上站起來,張開的嘴角已經(jīng)可以塞下一枚沒有剝殼的雞蛋,震驚的神色溢于言表。
“天北,你這是..”看見云天北如此,云天佑心中略顯不安,連忙出聲問道。
聽見這句話,云天北的眼角突然流下淚水,最后撲到床邊,在云天佑的腿上痛哭起來,發(fā)泄著自己所有的情緒,云天北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睡著之后醒來居然看到云天佑已經(jīng)清醒,而且還像沒事人一樣,他心中震驚,欣喜,興奮,同時也有委屈,種種情緒交織,讓他已經(jīng)說不出任何話來,只想痛哭一場。
雖然不清楚云天北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樣的事情,與自己有沒有關系,但云天佑沒有打斷他,只是輕輕的拍了拍云天北的后背,讓他哭,哭出所有的情緒,所有的憋屈。
這個時候云天佑意識到了什么叫做親情和兄弟,什么叫做族人與血脈相通,自己也因為云天北的傷心感覺到難過。
也許是這里的動靜太大了,居住在旁邊的云天雪突然闖進屋中,因為自己的屋子已經(jīng)被云天佑所占據(jù),所以她就便住在了旁邊,這是一個單獨的院落,除了那些核心宗系子弟外,只有云天雪這個還算是優(yōu)秀的三代子弟有此待遇,至于原因何故,我們以后在說。
同樣被驚擾到的還有明君和明月,兩人也快步向這里趕來,等他們走到門口的時候,只見云天雪正呆愣愣的站在門口一動不動,雙眼充滿了震驚。
明君與明月兄妹心中一沉,以為云天佑已經(jīng)離世,可是當兩人看到屋中情景的時候,表情中的錯愕與云天雪相比也不遑多讓。
他們看到了活生生的云天佑好像沒事人一樣在安慰著痛哭的云天北,這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云天北全身經(jīng)脈寸斷,骨頭斷裂,五臟移位,除非是有大能者肯出手施救,否則不可能短短三天就清醒過來,而且看他神情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任何事情一般,與他們相比都要更加健康。
脫胎換骨這幾個字在三人的腦海中齊齊浮現(xiàn),不過只是一閃而過,因為誰也不相信這種事情會發(fā)生在自己的身邊,發(fā)生在一個普通的云家分支族人身上,能夠做到脫胎換骨的人,至少要有天大的機緣才可,而這樣的機緣豈是那么容易碰到的,要知道九域萬年都不出一人,概率低到只能成為傳說,無人親眼見過。
所以他們更愿意相信是上蒼庇佑,讓其重生,除此之外并無理由可解。
瞧著門口三人的模樣,云天佑臉上滿是迷茫,他全然不知自己有哪里不對,為何會讓云天雪和明君明月變成這般,但云天北還趴在他腿上痛哭不停,所以他并沒有起身打招呼,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半響過后,云天北用袖子擦干自己的淚水,顫抖的嘴唇讓他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只是緊緊盯著云天佑,兩只手緊緊握著他的手,一動不動,此處無聲勝有聲,云天佑能夠感覺得到云天北的情義,心中頗為感動。
而云天雪和明君明月三人也已經(jīng)回過神來,齊齊走入屋中之后對云天佑上下打量不停,還是云天雪最先開口打破沉寂的氣氛,出聲問道:“你,,你醒了..”
這是一句沒有意義的問話,可卻在云天雪的口中蹦了出來,可見她心中的震驚仍舊沒有消散,而且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否在幻覺之中。
云天佑又點了點頭,笑了笑道:“醒了,有勞諸位惦念與照顧,這份情誼天佑此生不敢忘懷,只是不知道我昏睡了多久?”
明君聞言開口回道:“你只是躺了三天。”他這么說話很沒有禮貌,如果是平常明君絕對不會如此去說,但眼前的情況有些不太一樣,三天,僅僅只是三天而已,哪怕云天佑躺了三年能醒,他都會覺得十分意外。
沒有說話的明月始終看著云天佑,這對于女子來說是一種很不知羞的舉動,但她在此刻卻沒有去想那些,只是覺得對方身上的吸引力似乎越來越強烈,而且和之前有了很大的變化,這種變化說不出來,卻能感覺得到。
“我,我現(xiàn)在去稟報長老,等等我,馬上就回來?!痹铺煅]頭沒腦的說完這句話便轉(zhuǎn)身快步離開房中,只剩下明君兄妹和云天佑兄弟兩人,云天佑可能不知道云天雪這般何意,但明君十分清楚,云天雪的爺爺就是云家宗系長老,她為了云天佑的事情沒少和自己的爺爺去說,更是為了清水城云家爭取到這么多東西。
否則人死全消,宗系即便看中云天佑的潛力,也不可能費神給予這么多便利條件,就說那枚讓開脈境晉升到靈徒境的丹藥,整個宗系也不超過十枚,但是云天雪卻為一個不是分支的分支爭取到了一枚,可見為了云天佑的事情動了多少心思與努力。
當然,這些事情云天佑并不知情,因為他到現(xiàn)在都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三天?原來昏迷了這么長時間,族會是否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在別人看來三天實在太短太短,因為云天佑體內(nèi)的傷勢實在嚴重,哪怕是三年三十年都在情理之中,可云天佑卻覺得三天太過漫長,因為他還要參加族會,還要通過自己的努力拿回族牌,即便不能,也要給宗系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以此來當一個契機,待下一次族會再來參加,只要堅持不懈,一定可以完成父親以及清水城云家上上下下的心愿。
聽云天佑如此問道,明君又是一愣,不過隨之心中升起一抹欽佩之意,如果是自己肯定不會做到這般,在這個時候關心的不是傷勢而是族會,緣由他已經(jīng)知曉個大概,為了家族如此,明君相信云天佑絕對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
“族會還沒有結(jié)束,還有最后一輪選拔,現(xiàn)在正在進行之中?!泵骶S之說出了這么一句話來,他也不知道是對是錯,但他知道如果云天佑沒有參加的話,可能會在心中留下遺憾。
既然對方不知為何看上去已經(jīng)沒事了,所以他才會實言告知,雖然有些不負責任,不過也總比欺騙要好。
明月知道哥哥心中想法,不過卻并不贊同,隨之在一旁插言道:“你身上傷勢不知道是否已經(jīng)恢復徹底,還是等天雪姐姐將長老帶來檢查一番在做定論,族會下一次還是可以參加的,但傷勢若出現(xiàn)變化,可能會影響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