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的回答并沒有顯得十分荒謬,幾個人只聽他慢慢說道:“當(dāng)然不是,是別人告訴我的。我知道你們肯定會問我‘是誰告訴你的’又或者是‘為什么你相信這個人說的’之類的問題。不要著急,我會一一告訴你們的。首先,這個人的身份非同尋常,最初我認(rèn)識他的時候我也不相信他曾經(jīng)告訴我的關(guān)于文明虛子的事情,直到他提議讓我檢驗了他的DNA之后我發(fā)現(xiàn)一個很奇特的事情,那就是他的脫氧核糖核酸的結(jié)構(gòu)與我們普通人不一樣,而且他有二十八對染色體?!?p> “二十八對染色體?那看來這個人應(yīng)該不是普通人甚至可能不是地球人?”莫正淡淡的問道。
“是的。雖然他長著與我們相似的面孔,但是這個事情不得不讓我相信他肯定是個身份特殊的人。而之后他才慢慢告訴了我他所了解的關(guān)于文明虛子的事情?!?p> “可是為什么?這個人為什么要告訴你文明虛子的事情?他沒有什么圖謀嗎?”
莫正的疑問讓這個博士的思維稍作了一點停頓,幾秒之后他回答道:“你要說他這么做毫無所圖我自己也不信。只是我相信他圖謀的應(yīng)該不是十分過分的東西。因為他曾告訴我他們的星球就是被文明虛子毀滅的。之后他們一部分存活下來的人被零散的流放到各個勉強能夠讓他們生存的星球。而這之中就包括咱們的星球。他說過這輩子只求一個安身之所,所以他把文明虛子的事情告訴我就是希望咱們的星球不會因為文明虛子的操控而墮入黑暗。不然他肯定會再一次陷入顛沛流離甚至死亡的境地?!?p> “所以更準(zhǔn)確的說其實是他在建議你執(zhí)行這種計劃的?”
“不全是吧?!彼f著詳細(xì)解釋道,“事實上他曾經(jīng)給我提過好幾個方案,而物種滅絕計劃只是其中之一,但我選擇了這個?!?p> “為什么?”
“因為只有這個選擇才能改變未來,而其他的只能在某種程度上延續(xù)黑暗的到來。治標(biāo)不治本。而我是個果決的人,不喜歡優(yōu)柔寡斷。我認(rèn)定的事情我會一根筋的做下去,勸阻我是不可能的。我也不希望選擇柔性方案,只有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才有生!”
他說著似乎情緒開始有些激動了起來,因此抵在莫正脖子上的刀刃也劃破了外層的皮肉。好在片刻之后他自己又控制住了。
而其他人見血滴借著刀鋒順勢滑落的畫面便有些緊張了起來,就聽閻文茵說道:“那你到底想干嘛?你準(zhǔn)備將莫正腦子里的那個元素薄片挖出來嗎?”
可是他卻淡淡的回答著:“放心,我不是個殘忍的人。我只是需要提取一點點他的腦脊髓液?!?p> 他說著從腰間取下一個手掌大小的金屬工具貼在了他的前額而后沒一會兒一陣強烈的刺痛感穿入了他的腦殼,但是刀尖抵著他的脖子他又不敢有過激的動作,所以只能任其處置。至于其他人看著這種情況更不敢輕舉妄動,一個是抵著他的大腦,一個是抵著他的脖子,這時候要稍微出點問題莫正肯定要出事。
因此這一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都緘默的可怕。整條通道安靜的甚至能讓人聽到金屬針頭鉆入顱骨的聲音。
大約五分鐘后隨著這金屬工具的外層玻璃管的忽然炸裂這位博士才長嘆一口氣同時松開了被挾持的莫正呢喃道:“唉,結(jié)束了,結(jié)束了呀……”
他說著不知為何眼角流出了一行薄淚,而其他幾個人見這人終于放開了莫正便趕忙上前把他圍在隊伍里面。看樣子像是在保護莫正。
只不過這博士卻瞥了他們一眼不屑的說起來:“放心,我已不再需要他了,因為玻璃管破裂的瞬間我的行動就正式結(jié)束了。他腦脊髓液中的外星元素會激活玻璃管內(nèi)的植物病毒,到時候它們會通過空氣散布到全球各地,不需要幾年整個星球的植物都會枯萎的。而你,我,他,都將成為這顆星球未來的功臣。安息吧。好好去致敬剩余的美好夕陽?!?p> 他邊走邊說著將那最后失魂落魄的背影融入了他們看不見的通道盡頭。
至于其他人明知事情已經(jīng)不可逆轉(zhuǎn)便只能去關(guān)心眼下莫正的狀況。
閻文茵一邊扶著莫正一邊觀察著他額頭的小孔問了一嘴:“喂,你沒事吧?”
“沒有。”莫正微微搖頭然后自己動手摸了摸那個已經(jīng)結(jié)疤的小孔說道,“放心,老彭他不會傷害我的。就是那東西一開始自帶的電擊讓我大腦有點暈?!?p> 閻文茵聽完這話不由得吐了一句:“不會傷害你?你醒醒吧,不會傷害你還對你做這種事情?”
“我了解他。他確實對某些事情有些狂熱的追求。但是他沒有切開我的顱骨就已經(jīng)很給我面子了?,F(xiàn)在我們要趕緊想辦法離開這里?!?p> “離開?離開去哪?大家都要死了,還費精力遷墳干嘛?死哪不是死。”
“不,你要相信,這事情肯定還有轉(zhuǎn)機。不過我們一定得先出去。并且一定要找到一個人,這個人很關(guān)鍵。”
莫正堅定的態(tài)度讓閻文茵和其他人都有些驚訝,只聽她反問著:“你怎么知道還有轉(zhuǎn)機?還有到底要去找誰???”
“我從不相信所謂的絕境。”莫正說著從背包里面掏出之前的那個紅色卵石繼續(xù)道,“那個背影一定有辦法。他僅僅只是勸阻我們說明他還是給這事情留有余地了,如果他真不想這事情發(fā)生的話,那他早就親自阻止老彭做這種事情了,而不是用言語告誡我們。所以事態(tài)還沒有到達無法挽回的地步?!?p> “話是這么說,可是難道你要去找這個背影嗎?咱們上哪找去?”閻文茵有些不解的問道。
而莫正卻看了她一眼否定著:“不用找,我要找的也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人。”
“不是他,那是誰?”
“別著急問。出去我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