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慕容塵拜訪城主府時,這廂蒼昊等人已準(zhǔn)備啟程前往瑯州,三日的時間,什么大傷小傷中毒都該痊愈了,對于身強力壯的的幾人來說,受點傷根本不算什么,當(dāng)然適當(dāng)?shù)男菹θ魏稳藖碚f都是需要的。對此,舒河很欠扁地自嘲了一句:“我們現(xiàn)在真是比女人還嬌貴了。”這個“女人”指的是誰,大家自然都知道,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傷好得差不多了,昨天晚上舒河終于忍不住再三挑釁,如愿以償?shù)嘏c被激起戰(zhàn)意的墨離打了一架,因為超強的破壞力,兩人自然不敢在臨風(fēng)苑和梅園這兩處動手。這一架足足打了三個時辰,理所當(dāng)然錯過了晚膳,連宵夜都沒有蹭到,從墨離的墨言閣到舒河的聽雨軒,甚至連月蕭的觀月樓和舒桐的梧桐院亦沒能避過波及。
對此,蘇末看了之后留下了一句觀后感:臺風(fēng)過境,堪比第N次世界大戰(zhàn)。
幾人自然不知道第N次世界大戰(zhàn)是什么意思,不過,沖動的兩人為此付出了代價倒是真的,蒼昊簡單明了地下令:“破壞的,自己負(fù)責(zé)修復(fù),不許借他人之手?!?p> 于是,被二人“粗暴的臺風(fēng)”威力肆虐之處,全部只能維持原樣,等待將來二人騰出手來再做修整。
至于蘇末帶了傷還一舉滅了三十六個殺手的事情,無一人刻意提起,那晚發(fā)生在竹林里的事,似乎所有人都沒放在心上,蒼昊甚至連下令追查的意思都沒有。
一大清早,蘇末在兩侍女的伺候下梳洗清爽,正在屋里享用早膳,外面一陣大大咧咧的叫嚷聲遠遠傳來,打破了清晨的寧靜,蘇末微皺眉頭,嗓音略見冷凝:“怎么回事?”
“小姐莫氣?!泵讽嵢崧暟矒?,“簾兒,出去看一下?!?p> “嗯?!毖┖煈?yīng)了一聲,領(lǐng)命而去。
“小姐,等一下出門要換哪套衣服?”
蘇末略微沉吟,隨即道:“昨晚南云送了幾套衣服過來?”
“四套。一套跟之前的一樣,兩套天蠶絲曳地裙,紫色和水藍色各一套,還有一套白色雪紡?!鄙钤陟V月山莊,梅韻對一些珍貴的料子首飾自是熟稔,一一道來毫不費力,“奴婢覺得小姐還是比較適合紫色,神秘高貴優(yōu)雅,能恰到好處地襯出小姐的氣質(zhì)。”
對那些萬變不離其宗的繁復(fù)衣飾,蘇末還真提不起幾分興趣,真不明白那些電視里所謂的富家千金,皇后貴妃為什么會無聊到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衣服費盡心思,爭風(fēng)吃醋,即便價值不菲,也無非一件衣服而已。
見她興趣缺缺,沉吟不語,梅韻道:“要不小姐還穿自己的那套黑色衣服吧,南侍衛(wèi)說他們需要一段時間好好研究,暫時做不出新的來,不過他們把肩膀略微破損的地方修補好了,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瑕疵?!?p> 蘇末聞言,星眸一亮,淡淡道:“嗯,就那套黑色吧?!惫糯绣X人的衣服的確尊貴,穿在身上飄逸高雅,款款生資,卻也極為繁瑣,裙擺拖得長長的,也不怕一不小心摔個大跟頭,那可什么氣質(zhì)形象都沒有了。
相比之下,還是鐘愛自己一身利落的黑皮衣,簡單易穿,對敵時也不怕累贅。
雪憐進得屋來,稟道:“小姐,是十四公子和一位穿紅色衣服的公子求見小姐。”
求見就求見,吵嚷什么?
蘇末冷冷道:“叫他們在外面候著。”
“是。”再次領(lǐng)命而去。
“韻兒,幫我把頭發(fā)梳起來。”
“小姐想梳個什么樣的發(fā)髻?”梅韻看著蘇末亮麗柔順的及肩秀發(fā),覺得奇怪,便也大膽問出了口:“小姐的頭發(fā),是自己剪的?”
自己剪,剪出來還能看嗎?
不過,說了發(fā)型設(shè)計之類的,估計她也聽不懂,所以蘇末淡淡應(yīng)了聲:“嗯?!?p> 梅韻秀顏顯見遲疑:“小姐,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
蘇末一怔,才想起古代女子,不,也包括男子在內(nèi),貌似都不可以隨便亂剪頭發(fā),除非要出家。
“太長了累贅?!敝坏痪?,算作解釋。
在現(xiàn)代能二十年不剪發(fā),留住一頭烏黑秀發(fā)的女人都可以上電視新聞了。
梅韻第一次如此聽說,但凡女子誰不愛漂亮,大家小姐哪個不把秀發(fā)當(dāng)成生命般呵護倍致,不忍有一絲損傷,寧愿每天花上一兩個時辰,只為梳個美美的發(fā)髻展現(xiàn)于人前,只有小姐的想法總是如此奇怪。
“小姐,您的這個頭發(fā)的顏色……”梅韻的表情難愈發(fā)困惑,人的頭發(fā)不都是黑色的嗎。
就是有營養(yǎng)不良的,也是干枯的淡黃色,一點光澤都沒有。
但是蘇末的頭發(fā)分明不是烏黑,反而一種介于紅色與黃色之間的顏色,柔順亮麗,擁有美麗的光澤。
“天生的,混血?!辈还芩懿荒苈牰K末只淡淡給了兩個字,算是滿足了她的好奇心,“直接用緞帶扎起來,無需費事梳得那么復(fù)雜,我不喜。”
“是。”
小院外,寶藍衣衫的十四跟一身火紅戰(zhàn)袍的舒河站在回廊上,正在大眼瞪小眼。
“舒河……”十四的語氣實在太過諂媚,驚得舒河劍眉死死皺起。
十四肖想舒河身上這件戰(zhàn)袍已經(jīng)很久了,只是從來未能如愿。
“休想?!睈琅闪怂谎?,舒河干脆轉(zhuǎn)過身,懶得再搭理他。
這件戰(zhàn)袍之于他的意義,非一般人可懂,價值連城只是俗氣的形容,堪比性命珍貴的東西,怎么可能給予他人?
十四咬牙瞪著他的背影,半晌,似是覺得沒什么希望了,才冷冷哼了一聲,也終于安靜下來了。
兩人沉默著等了小半個時辰,蘇末才姍姍走出來。
“什么事要見我?”
“我們來……”未完的話卡在喉嚨里,兩人呆呆地看著蘇末,眸底掩不住驚艷之色。
只見明媚的晨光下,蘇末一頭并不太長的秀發(fā)扎成高高的馬尾,隱現(xiàn)耀眼奪目的光澤,一襲亮麗的黑色緊身皮衣包裹住修長完美的玲瓏身段,細瘦的腰間是一條烏亮墨黑的皮質(zhì)腰帶,舒河十四兩人都是識貨之人,知道那并不是普通的腰帶,而是一條韌性十足的千年黑蟒皮打造而成,可做裝飾,亦可當(dāng)兵器使用,韌性力道絕對不比碧月的黑蟒鞭弱,收藏在霽月山莊的兵器庫已有七年之久了。
簡單利落的打扮,褪去了女子的溫婉嬌媚,呈現(xiàn)出來的是一種可男可女又非男非女的中性氣質(zhì),看似矛盾卻又渾然天成,襯托出一種冷然無情的高貴,和長年發(fā)號施令的上位者威嚴(yán)。
兩人雖年齡不大,常年跟在蒼昊身邊,也算見多識廣之人,卻從未見過,女子可做如此打扮。
蘇末看著兩人呆愣的神情,目光清清冷冷卻隱含不耐,冷聲道:“你們一大早專程跑來這里發(fā)呆的?”
“呃……不是?!眱扇嘶剡^神來,舒河上前恭敬行了個禮:“屬下來拜別末主子?!?p> 蘇末聞言,略微緩了臉色,挑了挑柳眉,雙臂環(huán)胸,輕哼一聲:“今日怎生如此乖巧?”
舒河摸了摸鼻子,回答得倒也老實:“三十脊杖把屬下打怕了,不敢不乖?!?p> 蘇末眉頭挑得更高,斜睨著他:“就這點出息?”
舒河神情愈發(fā)恭敬,隱隱還有一絲敬服:“以前是舒河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天外有天,如今見識了末主子的本事,自是心服口服,倍加崇敬,還望末主子莫要記著舒河的不是之處,舒河感激倍致。”
蘇末嘴角一抽,看著低垂著頭顱異常恭順的舒河,眼神莫名的詭異。
十四在一旁聽得寒毛直豎,不停搓著手臂,實在難以相信這一番文縐縐又無比溫順的話出自一向飛揚跋扈的舒河嘴里。
蘇末不說話,舒河便一直低著頭不曾抬起,十四在旁邊看的膽戰(zhàn)心驚,又莫名想笑。
半晌,蘇末緩緩點了點頭:“唔,我也不是那么無聊的人,沒時間記你的仇?!?p> “真的?”舒河欣喜抬頭,燦爛的笑容幾乎晃花了蘇末的眼。
蘇末點頭。
“那以后有機會,可以讓我再見識一下你的武功嗎?”
原來目的在這里。
蘇末頓時了然,十四也恍然大悟。
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直看得舒河訕訕而笑,才大方地點頭應(yīng)允:“沒什么不可以的,指點你兩招也沒問題。”
舒河頓時欣喜若狂,眉眼都染上了笑意,一瞬間的神采飛揚,讓蘇末情不自禁又想起了那個常年跟在自己身邊的少年。
“屬下先行謝過末主子?!鄙钌顝澫卵?,舒河行禮行得心甘情愿極了,站起身道:“屬下還要趕路,就先告退了?!闭f完,轉(zhuǎn)身,身形一動便不見了人影。
“九嫂嫂,我也有要事在身,就不與你們一起了。月蕭已備好馬車在外面等著了,九哥叫我先來問你都東西都收拾好了沒有?還有什么短缺的,可以吩咐南云或月蕭再去打點?!?p> 蘇末也沒問他有何事,只轉(zhuǎn)過身往屋內(nèi)走去,淡淡道:“沒什么需要的了,你先去吧。一柱香之后我便會到?!?p> “好?!?
一季流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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