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
看那人一副肉疼的表情。
鹿熙又道“看來這買賣是做不成了?”
說完,轉(zhuǎn)身上了馬車。
幕簾一放,與世無爭。
只剩下還在風(fēng)中凌亂的幾人。
唯有鐘辭夜開口道“回吧”。
男人緊蹙這眉頭,上前一步說道“草民愿出一倍的價換下玉魄冰”
天辰見兩人都撒手不管了,說道“明日將銀兩送到王府就是了”
也轉(zhuǎn)身,駕起了馬車回王府。
男人站在原地,身后的一黑衣人走了上來問“主子,還有兩日閣主便要回來了,若是再拿不到玉魄冰,我們都難逃一死”
中年男人眉頭又緊了緊,形成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川”字。
聲音中充滿了怒氣“我不知道他要回來了嗎,還用你提醒?”
“是是是,屬下該死”
“罷了,加緊速度追查忌樓與孤王府之間的關(guān)系”
后面的黑衣人齊聲喊“是”
丞相府中。
鹿揚青趁著夜色,“摸”進了思月院。
樂正綾躺在躺椅上,鳳眼輕閉,不知是在假寐還是沉睡。
畫面悠然嫻靜,配著月色的柔美,竟也有了幸福之感。
身旁的兩個奴婢見鹿揚青“悄咪咪”的進來,識趣的退出了院子,將這里的空間,讓給了倆人。
鹿揚青拿起圓桌上的扇子,輕輕搖了起來,搖散了樂正綾身邊的暑氣。
樂正綾嘴邊微微揚起,輕聲說道“離兒的事可有消息了?”
鹿揚青搖扇的手輕輕顫抖起來,但手中還拿著扇子顯得不是那么失態(tài)。
鹿揚青的不對勁,讓樂正綾感到奇怪,心中各種不好的結(jié)果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顫抖著聲音,問道“到底怎么了?”
鹿揚青稍微平復(fù)了心情,長舒一口氣。
就將手下人查到的結(jié)果,一一說給了她聽。
樂正綾聽完,朝著鹿揚青翻了個白眼。
“嚇?biāo)牢伊四恪薄?p> 鹿揚青無辜說道“夫人不應(yīng)該感到驚訝嗎?”
“驚訝什么?小離兒能有此本事,就偷著樂吧”
鹿揚青無奈點點頭,“離兒有此本事是好,可她也隨時處在危險之中,為夫也是擔(dān)心她收到傷害”
樂正綾手指輕輕拍拍雙唇,作了個打哈欠的樣子?!安环判?,派些暗衛(wèi)跟著就是”
“雖沒有見識過她的內(nèi)力,想來也不會低,若是被她察覺到了,反而不好解釋”
……
過了幾日,黃炎京城中傳來一件大事,黃炎國太子將從邊疆凱旋歸來。
而如今已經(jīng)到了城門郊外不遠(yuǎn)處。大概只需一日就能回到京城。
最高興的自然要屬太子黨的人了,如今皇上突發(fā)疾病,臥床養(yǎng)病。
而太子又得勝而歸,朝中大權(quán)絕對落入太子手中,那他們這些跟隨太子的官員地位自然隨他而漲。
這幾日走路都神氣不少。
但民間的話題依舊將鹿府的大小姐被賊人綁走的消息置于頂峰。
孤王府。
鹿熙日日都在鐘辭夜的監(jiān)視之下,無法與忌樓相通,閑來無事,就貓在她那個小院中,也不知道再做什么。
鐘辭夜從朝中回來后就進了書房,再也沒出來過,天辰與天宿也一直站在門外。
整個王府自鐘辭夜下朝回來后便一直籠罩在極寒的冰雪之地當(dāng)中。
寒氣遍布全府,門口的侍衛(wèi)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一直到了傍晚。
亗鈺軒的大門才被打開。
鐘辭夜跨步走了出來,掃視了一圈,卻沒發(fā)現(xiàn)熟悉的人影。
天辰回道“她應(yīng)該在離蘭院,屬下去傳她過來?!?p> 鐘辭夜蹙眉道“不必了,我親自去趟離蘭院”
天辰“是”
天宿“是”
可當(dāng)幾人到了離蘭院中,卻沒看見本該待在里面的人。
“哪去了?”
兩個暗衛(wèi)不知從哪里飛了下來,迅速來到了鐘辭夜面前。
“回樓主,在酒窖”
天辰,天辰臉上都有了些笑意,但感覺到主子臉色不大好,也只能忍住。
怪不得,這幾日聽管家說酒窖中的酒少了幾壇,只是這等小事想來主子也不會上心,就沒有上報。
鹿家大小姐到王府偷酒,這倒是一大奇聞。
離蘭院與酒窖的距離不算太遠(yuǎn),多走幾步就到了。
當(dāng)幾人來到酒窖中時,就見一個身著粗布麻衣的“小廝”趴在木桌上。
鐘辭夜劍眉微皺,走近了,那人也還沒醒過來,頂著一張微紅的臉趴在桌子上,手中還不忘死死攥著酒杯。
桌上擺滿了空空如也的酒壺,地上也是。喝醉的那人活脫的一個“酒鬼”模樣。
鐘辭夜臉上又冷了一分“丟到離蘭院”
身后兩人領(lǐng)命,上前一步。
不料手還未碰到那人。
鹿熙鳳眼一睜,反手將兩人伸過來的手扣住,提了些許內(nèi)力,雙手交叉一拉,天辰與天宿兩人都往前飛了過去。
命中前方的兩壇玉碎清和梨花釀。
“嘩啦啦”瓷制的酒壇碎了一地,酒也流了一地,看著就讓人心疼。
空氣中彌漫著兩種酒的香氣。
鐘辭夜往一旁挪了一步,以免流出的酒“碰”到他。嫌棄之情溢于言表。
等解決完那兩個人,眼前模糊不清的鹿熙感覺到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可能是酒精上腦,竟是將一旁的鐘辭夜看成了洛洺。
心中的怒氣增生,眼前仿佛又浮現(xiàn)出了阿七的死狀,對于前世沒有殺了洛洺而遺憾至極。
此時的她還有些分不清現(xiàn)實和虛幻,但她現(xiàn)在就只想著,要殺了洛洺。
鐘辭夜心中疑惑,為什么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居然充滿憎惡,就好像是在看殺父仇人似的。
認(rèn)識多日,還從未見她用這種眼神看過別人。
意識到不對勁,他上前走了一步,腳跟還未站穩(wěn)。
鹿熙的手已經(jīng)朝著鐘辭夜面門過來了。
鐘辭夜閃身躲下這一擊,緊接著,鹿熙的第二招就招呼過來了。
鹿熙站到木桌旁,輕袖一揮,桌上的酒壺就朝著鐘辭夜飛過去。
鐘辭夜被逼,運起內(nèi)力擋下,又是“嘩啦啦”一陣清脆的聲音響起。
地上毫無意外的又是一片碎渣。
地上傳來的聲音進入了鹿熙的耳中,好像將她的思緒喚出來了一些。
再看向鐘辭夜時,卻發(fā)現(xiàn)他的臉居然在變換著。
一會兒是洛洺,一會兒是鐘辭夜。
閉上眼睛穩(wěn)了穩(wěn)心神,再睜開時還是一樣的。
鐘辭夜似乎看出了一點苗頭,她好像將他看成一個仇人了。
剛剛升起的怒氣消散下去一些。
鐘辭夜朝她走了幾步,問道“我是誰”
鹿熙右手撐著木桌,左手揉了揉太陽穴,聽到前面的人這樣問,她才將目光又重新落到鐘辭夜身上。
蹙著秀眉說道“你……洛……洛洺?”
鐘辭夜看向在不遠(yuǎn)處站著的兩個“落湯雞”,朝他們使了個眼色。
示意去查查這個人。
轉(zhuǎn)而看向鹿熙,又問了一遍“我是誰”
鹿熙身形搖晃了幾下,右手離了木桌,也朝鐘辭夜走近了一步,鳳眼圓睜,輕聲笑道“這不是三皇子嗎”
“三皇子怎么會來?也要與我喝一杯嗎”
鐘辭夜眼中閃過嫌惡,可下一秒,鹿熙沒站穩(wěn),身體朝一旁倒去。
鐘辭夜掃了一眼地上的碎渣,最后,還是伸出尊貴的大手拉住了某人的腰帶。
走出酒窖,就將她丟給兩位“落酒雞”,轉(zhuǎn)身瀟灑離開。
此時,鹿熙已經(jīng)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