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余言道:“王爺,皇上肯定知道吳蘭芝的真實身份,而且余言斷定,荒山上替皇上送信的就是吳蘭芝。而皇上對吳蘭芝還有非常的好感,應(yīng)不只限于君上對臣下的器重?!?p> 李弘睿點頭道:“余言你慢慢道來。”
楚余言重整了一下思路:“王爺,聽余言給你分析。吳蘭芝進(jìn)入朝臣們的視野,是因為寫得一筆酷似王右軍的好字,得到梁王的引薦。
梁王助皇上登基有功,所以皇上允了,這很合常理,大家也不覺得意外。
余言能判斷的是,王爺,現(xiàn)在梁王不知道是不是像你我2人一樣識得吳蘭芝的身份。但余言想以梁王的好色,當(dāng)初引薦的時候是絕對不會知道的。
這之后,吳蘭芝做麗蓮公主的老師,就不是梁王引薦的功勞了,單憑梁王在皇上面前的力度,還不足以讓皇上把帝師這樣的重任交到吳蘭芝的手上,能到皇子老師的人,不但人品要好,學(xué)問要好,人可靠也是不可缺的。
吳蘭芝在朝中再無別的靠山,而讓皇上在如此短時間內(nèi)對吳蘭芝另眼相看的原因,就是吳蘭芝有功于皇上,有功于社稷。
那么近一段時間,吳蘭芝最有可能立功的機(jī)會就是皇上的那次荒山求救。
吳蘭芝就是荒山上救駕之人。
王爺也說了曾有內(nèi)務(wù)府的人對你說,皇上定了十余套女人的華服,而這些衣服她后來從未見任何妃子穿戴。
現(xiàn)在看來,吳蘭芝就是這些衣服的主人。
李弘睿道:“既已破解了吳蘭芝的女兒身份,皇上又喜歡她,皇上直接召她進(jìn)宮不就行了嗎?現(xiàn)在搞的什么名堂?”
楚余言道:“王爺,問題在吳蘭芝,不在皇上,余言下面要對您講的,都基于以下這一點。
吳蘭芝是皇上心愛之人。
王爺,你也想到了,皇上直接選吳蘭芝進(jìn)宮,而今吳蘭芝未入宮,那只有一個原因:吳蘭芝還在猶豫,她始終下不了決心陪王伴駕,一生出不了宮墻,和無數(shù)女人爭奪同一個男人。王爺也見過吳蘭芝,才華不讓須眉,你讓她一輩子在宮里,為一個男人而活,她恐怕呆不住。這樣大的事,都順著吳蘭芝的心愿來,足見吳蘭芝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恐怕除了皇后,咱們皇上在別的女人身上沒用過這么大的心思吧。”
接下來就聽楚余言壓低了聲音道:“王爺,余言有計?!笔O碌脑捴挥谐赏趵詈腩:统嘌远寺牭们宄?。
楚余言講完了,李弘睿道:“恐怕你這第一計不成,仲沂怎么會是皇上的對手,?”
楚余言道:“王爺,這您就不了解女人了,就更不了解吳蘭芝了。吳蘭芝并不是那種貪慕榮華虛榮的女人,而且大部分的女人所求的是對自己一心一意的男人。
這一點恰恰是皇上不能給吳蘭芝的,而仲沂能夠給吳蘭芝的,這是張仲泊和皇上比的得分點。
王爺,仲沂如果成功了,這世上上策,讓皇上失去心愛之人,卻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讓皇上失去今生摯愛,王爺您也出一口惡氣?!?p> 李弘睿道:“希望仲沂能夠成功,本王也希望上上策能夠得以實行。本王對吳蘭芝還是很有好感的,如果仲沂的計策不成功,只可惜了吳蘭芝了,無故白白丟去一條性命?!?p> 楚余言道:“王爺,吳蘭芝的帳算不到王爺您頭上,算帳她去找皇上的,她是替皇上還的。”
楚余言見二人該說的都已說過了,便道:“王爺,余言這就告辭了,說辦就辦。余言這就去找仲沂商量。”
出得成王府,楚余言由上次和張仲沂下圍棋談話,已知張仲沂住在城西的王家老店,所以輕車熟路,很快就來到王家老店。
進(jìn)門后,楚余言見朱掌柜在大柜后低著頭忙著算帳,便道:“掌柜的,辛苦了,別來無恙,可還認(rèn)識晚生否?”
朱掌柜抬起頭:“哎呀,看著眼熟,楚先生吧?”
楚余言道:“朱掌柜好眼力,好記性,余言十幾年未來過了。”
朱掌柜道:“看楚先生您現(xiàn)在可是發(fā)達(dá)了,請問楚先生是住店嗎?”
楚余言道:“朱掌柜,我找人,貴店可否有一位叫做張仲沂的客人?”
朱掌柜道:“有,有,來,楚先生我?guī)闳ァ!?p> 楚余言道:“有勞朱掌柜了。”
來到張仲沂的后院雅間,朱掌柜喊道:“張公子有客人找,有一位姓楚的先生來找你。張公子您在嗎?”
張仲沂從屋中迎接出來:“哎呀,楚先生,有失遠(yuǎn)迎,你來小弟太高興了,楚先生怎么想到小弟這兒來了?!?p> 楚余言道:“今日閑來無事,隨便走走,就走到仲沂你這兒來?!?p> 頓了1頓,楚余言沖朱掌柜道:“朱掌柜有勞了,你忙你的去吧?!?p> 朱掌柜拱手道:“楚先生自便。告辭了?!?p> 張仲沂道:“楚先生請屋中落座?!?p> 二人進(jìn)至屋中,張仲沂吩咐道:“全兒,會給楚先生沏1壺茶來。”
全兒拿起茶壺去廚房打水,楚余言道:“仲沂,沒看到浩生呢?!?p> 張仲沂道:“啊這幾日浩生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總是出去?!?p> 楚余言心中有數(shù)。定定地看著張仲沂只笑不出聲,這下把張仲沂弄毛了,張仲沂問道:“楚先生,您到底什么意思?”
楚余言道:“仲沂,你是要和吳蘭芝兩人演一出梁山伯與祝英臺嗎?”
張仲沂立馬接口道:“楚先生,你這話哪里說來,梁山伯與祝英臺,那祝英臺是個女的。我與蘭芝都是男兒?!闭f到這張仲沂忽然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他狐疑的看著楚余言慢慢的說道:“楚先生,難道您看出什么了嗎?”
楚余言道:“仲沂,是不是讓余言一句話點醒了夢中人呢。正是,吳蘭芝乃是一位絕代佳人,正是那一日崔浩生替蘭芝擋酒,才讓余言對吳蘭芝起了疑心,因此上發(fā)現(xiàn)了吳蘭芝的這個謎。崔浩生早已發(fā)現(xiàn)了,只是仲沂你還在夢中?!?p> 張仲沂方才恍然大悟:“浩生不夠意思,為什么不告訴我呢?!?p> 楚余言道:“我猜浩生應(yīng)是對蘭芝有意,仲沂這一點你也不能怪浩生,兄弟之間什么都可以讓,唯有一點不能讓,那就是老婆?!?p> 此刻吳蘭芝美妙的倩影在里張仲沂的腦中疊映,張仲泊大夢初醒,口中道:“楚先生,仲沂真是個蠢人,如此美妙佳人在身旁,卻渾然不覺。既然和蘭芝做不成兄弟,蘭芝那么好的人,我一定要追到手,抱得美人歸。”
楚余言道:“正是正是,仲沂你正值青春,蘭芝也在妙齡,浩生那邊好像也在追蘭芝,至于****,那就看你和浩生誰的本事大了?!?p> 張仲沂恨不得馬上起身去找吳蘭芝,但是有楚余言在場,總不能把楚余言轟走吧,更何況楚余言事告訴自己真相的人。
楚余言何等的聰明,看到張仲沂如此表現(xiàn),該辦的事都已辦的差不多了,忙起身道:“仲沂,,余言還有別的事情就告辭了,聽說五房街那兒新來了許多上好的宣紙,蘭芝喜歡寫字,你何不和她去看一看呢,我想十有八九蘭芝能應(yīng)的?!?p> 張仲沂道:“謝謝楚先生,您這提議太好了,蘭芝愛字,我這就去狀元街約蘭芝去五房街,這一要求她肯定會答應(yīng)的?!?p> 待楚余言一走,張仲沂喊道:“全兒,全兒。”沒有回音,這猜想起來自己方才讓全兒沏茶去了,張仲沂心道:“這全兒真是的,都是我平時對他要求太松散了,沏壺茶用這么長時間的??隙ń韫释嫒チ??!?p> “公子,”全兒小跑著端著水壺進(jìn)來了。
張仲沂道:“全兒,你干什么去了,怎么這么長時間?”
全兒道:“我去廚房,沒有現(xiàn)成的熱水,就叫廚房的大師傅現(xiàn)做的熱水,冷水冷灶的,需要現(xiàn)點火,因此用了這么長時間?!?p> 張仲沂不耐煩地聽著,不等全兒繼續(xù)說下去,張仲沂打斷全兒道:“快快,把我那身寶藍(lán)色的袍子找出來,另外再找一雙新鞋。”
全兒暗念:公子是有什么活動吧??谥袉柕溃骸肮涌墒且グ菰L哪一位打人呢?”
張仲沂道:“你這孩子現(xiàn)在怎么這么多話呢,讓你找點東西問東問西的,什么大人呢,我要去狀元街看吳公子。”
全兒道:“公子,都是自家兄弟,用得著穿這么隆重的。”
張仲沂道:“你這個孩子,用你管,自家兄弟就不能穿干凈些,就自己在家我也穿得漂漂亮亮的,自己不也看得順眼嘛。”
全兒無語,翻箱倒柜而把張仲沂的寶藍(lán)色袍子找出,然后又找了1雙青色的方履。“
張仲沂裝扮起來,自覺風(fēng)流倜儻一表人才,方才滿意地對全兒道:“全兒,你和昭兒在家好好看家,我去狀元街找吳公子玩兒了?!?p> 張仲沂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王家老店,直奔狀元街,留下一肚子狐疑的全兒:我們公子今天這是怎么了,這么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