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jīng)說過的話在一個月都有效,希望你不會讓我等太久。”清清淡淡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柔和,可更多的卻是耐心跟不容拒絕的強硬。
顧蘭因皺了皺眉頭,靳少麟那種她一定會答應(yīng)的態(tài)度讓她很是不爽。
顧蘭因忍不住在心中咆哮,我才不會答應(yīng),才不會嫁給你呢!她已經(jīng)說的太清楚了,靳少麟或許是很多人心中的白馬王子,是她們削尖腦袋,拼盡力氣都想要嫁給的男人,可這其中并沒有她呀。
她想要的從來都是跟心愛的男人在一起,簡單而快樂的活著。
所以,靳少麟是鑲鉆的天之驕子又如何,他對于她來講不啻于是洪水猛獸。
她敬謝不敏。
不過顧蘭因并沒有開口,只是點點頭,從他的手中抽出手臂,拎起手提包,推開車門下車。
坐在駕駛位上的靳少麟側(cè)頭透過車窗玻璃,望著那道纖細(xì)的身影走進(jìn)庭院里。
靳少麟并未立即離開,一直等到,他看到遠(yuǎn)處玄關(guān)外一個中年女人朝著那道嬌小的身影迎了過去,接過她手中的手提包跟在她身后一起進(jìn)了房間。
之后玄關(guān)的大門被關(guān)上,兩道身影完全被阻擋,再也看不到之后,這才收回視線,發(fā)動車子,調(diào)轉(zhuǎn)車頭從顧家的別墅前離開。
……
“大小姐,您回來了?!?p> 還沒有走進(jìn)客廳里的時候的就看到大門被推開,一道熟悉的身影應(yīng)了出來,伸手接過她手中的手提包。
“吳姐怎么還沒有休息?!?p> 顧家是近些年才發(fā)家的,顧言周又是出身草根,他最常念叨的就是人要感恩,再加上他也算是吃過苦的男人,所以對顧家的傭人十分的照顧。
一般情況下只要吃過晚飯之后,就會讓他們?nèi)バ菹?,不跟其他富貴人家一些讓傭人們值夜,所以在快要凌晨一點鐘的時候,還能夠看到吳姐她覺得很驚訝。
吳姐沒有回到顧蘭因的話,只是低聲說道,“老爺跟夫人都在客廳里等您?!?p> 顧蘭因眉頭一蹙,剛想說什么就聽到一個充滿跟關(guān)切的響起,“蘭因,你可算是回來了,真的是擔(dān)心死我了。”
毫無疑問,這個朝著她奔過來,聲音像是快要哭出來的女人除了寧蓉蓉,她的繼母以外不做他人想。
顧蘭因皺了皺眉頭,把手臂從對方手里抽出來,并退開一步,語調(diào)淡漠地道,“是嗎?那真是可惜了。”
顧蘭因的話里并未有絲毫的留情,以為她真的是受夠了,受夠這樣的生活了。
明明家應(yīng)該是避風(fēng)港,是疲倦了,辛苦了休憩的地方,什么時候變成這種滿滿都是算計跟做戲的地方了。
“蘭因……”果然只見寧蓉蓉的臉色一白,嗓音有些哽咽,紅著眼眶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顧蘭因!”果然坐在沙發(fā)上的顧言周猛地站起來,大步走過來,“怎么跟你阿姨說話的!給我道歉!”
“爸爸,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你早點回房間休息吧,這樣才對你的身體比較有好處?!鳖櫶m因就像是沒啥意思聽到顧言周的話一般,徑自的如此說道。
“顧蘭因!”顧蘭因不在乎的態(tài)度讓顧言周忍不住又是咆哮一聲。
“沒事的,我不在意?!睂幦厝剡B忙出來打圓場,“我知道蘭因只是并不是故意要那么說的,我不在意。不過我比較關(guān)心蘭因這么晚回來,是跟誰在一起了?又是誰送你回來的?我剛才好像是看到一個陌生男人的身影……”
顧蘭因聞言轉(zhuǎn)頭,透露客廳大片落地窗的玻璃,穿過鐵藝的大門,看到才調(diào)轉(zhuǎn)車頭離開的黑色奧迪A8。
顧蘭因有些驚訝,心里也有些暖,那個男人會在門外停留片刻是擔(dān)心她吧。
寧蓉蓉見到顧蘭因笑的有些柔和的模樣,頓時大驚失色,“蘭因,這個男人不會就是你所說的那個男朋友吧。蘭因這不行的?!睂幦厝夭坏阮櫶m因開口徑自說道,“現(xiàn)在好逸惡勞的男人實在是太多了,你千萬要小心。還有在你爸爸見過他之前,你還是不要跟他相處到這么晚了。畢竟他可不比蘇家大少知根知底,我跟你爸爸都會擔(dān)心的?!?p> 聽到寧蓉蓉這一番話,顧蘭因忍不住笑出來。
拿蘇朗跟靳少麟比?
還真是笑話,她以前怎么就沒有發(fā)現(xiàn)她這繼母是講冷段子的高手呢。
“蘭因,我知道你不耐煩聽我說這個,可……”
“既然知道我不耐煩,就還是別說了吧?!鳖櫶m因毫不客氣的打斷寧蓉蓉的話,這些負(fù)于表面,虛假的關(guān)心還是免了吧。
“對不起……”寧蓉蓉囁囁的道歉,強忍著眼淚,卻還是不由自主淚流滿面的模樣,真是令人心酸又心疼。
果然顧言周看不下去了,他怒瞪著顧蘭因怒聲道,“顧蘭因你給我閉嘴!越發(fā)的不成樣了!”
顧蘭因回望著顧言周,烏黑的杏眸里有淺淺的光芒在流轉(zhuǎn),看起來如同鉆石一般美麗極了,可要是這會有人仔細(xì)看的話,會看到顧蘭因的眼底是一片黯然。
其實她也覺得是越來越不成樣子了、
真的不知道什么時候這個家已經(jīng)變成了這種模樣。
爸爸以前對寧蓉蓉雖然不錯,可也僅僅只是不錯而已,對她才是真正疼入心坎的。
可是現(xiàn)在,似乎就是一晃神的功夫一切都變了樣子。
其實她也并不是清楚,寧蓉蓉360度無縫隙偽裝的太成功了,要想對上她,她不應(yīng)該這么做的。
她應(yīng)該示弱,示弱,賣萌,賣癡,沒事裝裝可憐,扮扮無辜,如果可以適時的陷害寧蓉蓉一把,讓爸爸替她出頭。
這樣一點,一點,一滴,一滴的做才是最好的。
不應(yīng)像她現(xiàn)在這樣子,不肯示弱,不肯委屈。
這樣才是最好的辦法。
這里是家啊。
那個要被她利用著,大殺四方的人是爸爸啊。
爸爸,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了。
如果連爸爸都要利用。
如果對爸爸連都沒有一點真心了。
那么她縱然趕走寧蓉蓉,縱然大獲全勝又能怎么樣?
那已經(jīng)不是她,不是爸爸了啊。
所以,她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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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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