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沒氣了?怎么可能!”
曾老太太不相信斑蝥的話,親自走過去試探呼吸。
她顫巍巍伸出手,慢慢靠近姒復的鼻子。
雖然不相信斑蝥的話,但畢竟下藥招贅婿這一招太損,曾老太太心虛,費了好大勁才敢靠近姒復。
“老太婆,姒復他到底怎么樣了?”
曾老太公見曾老太太那副模樣,也不禁有些緊張起來。
“老、老、老頭子,姒、姒、姒復好象真、真、真的沒、沒、沒氣了。”
曾老太太語無倫次,不知所措。
“啊?!”
曾老太公身子一晃,險些栽倒在地。
“這,這,這可怎么辦?”
斑蝥急得在原地搓著雙手轉(zhuǎn)圈圈。
“斑蝥,快叫總教頭姒而過來想辦法?!?p> 曾老太公已經(jīng)習慣在遇到大事難事急事的時候找姒而來處理解決。
“老頭子,姒而他、他也喝醉了呀?!?p> 曾老太太指了指撲在食案上的姒而。
“唉,都是你這個老太婆,非要下藥騙身,還加大了藥量,快看看姒而怎么樣?”
曾老太公當時不阻止,現(xiàn)在卻埋怨起老太太。
“好象也、也、也沒氣了?!?p> 斑蝥遠遠地站著,伸長手臂往姒而臉上一探。
他不敢太靠近姒而,心里一直懼怕姒而。
“你就不能走近點嗎?”
曾老太太推開斑蝥,自己畏畏縮縮走到姒而身邊,伸手在姒而鼻子底下一探,嚇得面如死灰。
“難道也真的沒氣了?”
曾老太公全身發(fā)抖,哆嗦成一團。
“轟隆?。 ?p> 月明星朗的夏夜突然一聲驚雷,一道雪亮的閃電劃過天際,直刺曾家廳堂。
“難道上天發(fā)怒了?啊呀呀,這可如何是好?上天庇佑,上天庇佑,老太婆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不得已而為之。”
曾老太太趕緊跪到地上,雙手合十,口中不停地念叨,乞求蒼天的原諒。
“斑蝥,你,你,你快想個辦法??!”
曾老太公哆哆嗦嗦叫斑蝥抓緊處理姒家父子。
“老、老、老家主,事已至此,我、我、我們只有把他們?nèi)拥交慕家巴?,就當是、是、是他們自己出的意外?!?p> 斑蝥已六神無主。
“唉,看來只有這樣了,那你還不快去辦?”
曾老太公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辦法。
“喏喏喏?!?p> 斑蝥連聲答應(yīng),下去找人。
這邊,曾老太公、老太太、斑蝥面對姒而、姒復的死,驚慌失措,手忙腳亂。
那邊,曾邑卻是滿心期待,盼望她心愛的復兄長早點過來圓房。
曾邑早早地喝下曾老太太給她準備的藥酒,穿上薄如蟬翼的衣衫,坐在床上急切地等待姒復的到來。
可是左盼右盼,曾邑就是盼不到她心愛的復兄長!
而此刻,催春的藥力已經(jīng)開始在曾邑這位少女身上蓬勃發(fā)作,她全身滾燙,口干舌燥,忍不住躺在床上滾來滾去。
“轟隆?。 ?p> 又一陣驚雷響起,大雨滂沱,傾盆而下。
在雷聲和暴雨中,一個黑色身影閃進曾邑的閨房。
“我的復兄長……”
曾邑發(fā)出一聲快樂的呼喊。
姒復和姒而這個時候其實在離鳳城三十里外的一處山坳里,父子二人躺在野草叢中。
“轟隆??!”
一個列缺霹靂引得山巒崩摧,一道飛火燒向姒復的腹部。
“好痛!”
姒復大叫一聲,不省人事。
原本他只是運用閉氣神功佯作背過氣去,這次真的痛得昏迷不醒。
狂風怒號,飛沙走石,江河倒懸,樹折屋飛,坤界正經(jīng)歷末日般的蕩滌。
“姒家有后,好生育之!”
九天之上傳來滄桑之音,大地靜寂,風雨驟停,一輪明月高掛中天,各色星星耀輝其間。
“復兒,起來吧?!?p> 姒而擦了擦臉上的雨水。
“父親,我的腹部好象有個物件?!?p> 姒復站起來捧著他的大肚子。
“你這是怎么了?”
姒而撫摸姒復的大肚子。
“里面在動?!?p> “剛才我隱隱聽到‘姒家有后,好生育之’那話,莫不是上蒼賜我姒家子嗣?”
“父親,他在里面踢我?!?p> “承蒙上蒼賜子,姒家父子定當全力護佑這宿主健康長大!”
姒而跪在地上面向東方拜了三拜。
“父親,我們還回去嗎?”
“回去,當然回去,要把宿主好好取出來養(yǎng)育成人?!?p> “可我們用閉氣神功騙過曾家,回去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是他們下藥要害我們,我們當作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他們怎么敢自找麻煩?還有你雁姑姑和小龍女在等我們,我們豈能舍卻她們?”
“遵聽父命?!?p> 姒復隨姒而返回小院。
“而兄,你們總算是回來了。”
歐陽南雁出來迎候姒而、姒復。
“雁妹,這么遲你怎么還不休息?”
“而兄,剛才那么大的雷電暴雨,我為你們擔心。復兒,你怎么啦?”
歐陽南雁見姒復似孕婦一般挺著個大肚子,以為他得了什么病。
“雁妹,復兒在雷暴中得天賜子嗣,我要抓緊為他取出腹中胎兒,你先進去休息吧?!?p> 姒而向歐陽南雁解釋。
“這乃為大喜事,我來幫你忙?!?p> 歐陽南雁一聽這消息,精神為之一振,身體也就好了。
“那麻煩你燒上熱水,給我端到里間來?!?p> 姒而攙扶姒復走進里間。
“父親,你大膽手術(shù)吧,我能受住?!?p> 姒復躺在床上,見姒而有些猶豫,笑笑說道。
“我怎么感覺有小蟲子在屋里飛舞?”
姒而剖開姒復的肚子。
“應(yīng)該是蚊子或是飛蛾吧?”
姒復強忍劇痛,回應(yīng)姒而。
“咯咯,咯咯,咯咯……”
一個胖乎乎的男嬰從姒復的肚子里被取出來。
這個男嬰與別的小孩哭著降生不同,他雙手揮舞小拳,“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此時,屋里屋外飛滿成千上萬玄鳥。
“父親,是玄鳥!”
“我姒家始祖夢玄鳥而徹悟,今這宿主出世眾玄鳥慶生,就叫他始兒吧?!?p> 姒而喜不自禁。
玄鳥圍繞姒始上下飛舞,直到東方發(fā)白,才漸漸遠去。
“呵呵,始兒,你笑啊,笑?。 ?p> 自從姒始出生后,歐陽南雁日夜護理,親生一般。
“雁妹,始兒該叫你什么呢?”
姒而見歐陽南雁這么喜歡姒始,心里自然高興。
“當然是祖母嘍,我是始兒的親祖母哦!”
歐陽南雁往姒始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
“總教頭在家嗎?”
門外有人喊叫。
“父親,聽聲音為斑蝥,這么多日子過去,他來做什么?”
姒復的身體已經(jīng)基本恢復。
“他來肯定沒好事,一定是曾家又遇到了什么事。”
姒而搖了搖頭,起身出去開門。
“總教頭,好久不見,一向可好?”
斑蝥見姒而親自開門,連忙抱拳施禮。
“嘿嘿,我好與不好,大管家難道心里不清楚嗎?”
姒而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