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古代消息不靈通,但是周恒當(dāng)官可不是什么小道消息,所以沒過多久便被許多有心人知曉了。
況且這種下達圣旨的事,看上去還是蠻隆重的,也是很奪人眼球的事。
刑部主事,乃是正六品的官職。這要是放到了別處,那可是可以到處橫著走的大人物。
不過,這里是京城,一個四品五品滿街走,三品二品多如狗的京城,一個正六品的官職連上朝的機會都沒有,說起來還會有些拿不出手的。
當(dāng)然,京城官員與地方的官員實際權(quán)力是不同的。一個九品芝麻官,便能斷案查案,掌管小地方的生死大權(quán)。
不過,這對什么都不會,什么都不是的周恒來說,已經(jīng)算是天大的官了。而且這個官職的確也是恰到好處的,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用上早朝,還有節(jié)假日,況且刑部的領(lǐng)導(dǎo),就是刑部的一把手刑部尚書,和自己關(guān)系也算不錯,至少自己也算是他女兒的老師。
要是自己不想上班,和他說一聲,他應(yīng)該還是會賣給自己這個面子的。
想想還真有些小興奮呢,這官職,簡直就是為自己偷懶而私人定制的。
下午時分,第一個上門拜訪的,不是別人,而是周恒的好兄弟,八皇子趙德庸。
趙德庸的日子過的可算是休閑至極,每日曬曬太陽,澆澆花,遛遛狗,逗逗鳥,偶爾看會書,睡會覺,順帶著聽聽那些小道消息來偷著樂。
幾位皇子都在為皇位的事做著準(zhǔn)備,只有八皇子和那個一直在外游玩的三皇子無所事事。
其實,并不是趙德庸不想爭,而是他沒有底牌,甚至可以說沒有任何的勢力。沒有一個人會入股一個什么都沒有的皇子,這簡直就是賠本買賣,不對,是賠命買賣。
于是,趙德庸也在第一時間得知了周恒當(dāng)官的消息,也在第一時間帶上了禮物來拜訪周恒。
“你看看,來就來,帶什么禮物。真是?!敝芎阋贿吅浅庵w德庸,一邊忙不迭的收下了禮物。自己可沒打算和他客氣。
“呵呵,我聽聞你當(dāng)上刑部的官了,所以特地前來拜訪?!壁w德庸說道。
“人來了就好了,以后可別這么破費,直接給我折現(xiàn)就好了,這樣多麻煩?!敝芎愕?,禮物包裝的確不錯,從分量上看不出這是個什么東西。
“呵呵,多日不見,你還是一樣的直率……”
“趙兄啊,以后你可得罩著些我,這當(dāng)官的可不都是好人,有些人心可狠著呢?!敝芎愕?。
“周兄你多慮了,這些人可算計不過你。”趙德庸苦笑道,你別去算計別人就算不錯了,還擔(dān)心別人算計你,真是想多了。
“這世道兇險,還是小心點好,你說是不是?!敝芎阏f道,“像我這種善良,誠懇的人,很容易被人針對的?!?p> “善良?誠懇?”趙德庸翻了翻白眼,這家伙能把假話說的像真的一樣,的確也是一種能力。
“可能是我用詞委婉了一些,不過也差不多是這樣的?!敝芎愕?。
“這還委婉?周兄啊,幾日不見,你的臉皮可厚了許多啊。不過,這也好,做官的臉皮必須得有你這么厚?!?p> “這是夸我還是損我?”
“你就當(dāng)我是夸你吧?!?p> “夸我?可是怎么聽上去不太好呢?”周恒納悶道,這夸的似乎不是那么直白。
“話說你是怎么當(dāng)上這個官的,這科舉考試可還沒開始呢,再者說了,你是個連秀才都不是的白丁,怎么會找上你的?”
“這你就不懂了吧,哥就是那螢火蟲,無論放在那里,都散發(fā)著耀眼的光芒?!敝芎愕?。
“這話你還是拿去騙騙小女孩吧?!壁w德庸說道,“說實話吧。”
“我說他們硬要我當(dāng)官,你信不?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定力不行,別人一說我只好被迫答應(yīng)了?!?p> “你覺得我會相信么?”趙德庸很是無語。
“我這是實話啊。你說,就像我這種的人,是那種想當(dāng)官的人么?”周恒道。
趙德庸想了想,這周恒的確不像那種想要當(dāng)官的人,“這倒是,這么說還真有人逼你當(dāng)?”
“你說呢,我現(xiàn)在還納悶著呢,你說這叫什么事。”
周恒將兩位皇子以及當(dāng)朝丞相對自己說的話,跟趙德庸說了一遍。
“這聽上去的確是有些蹊蹺,甚至可以說有些不可思議?!壁w德庸說道。
“你也算是個皇子了,你說這是怎么一個回事?!?p> “這應(yīng)該是五皇子和太子之間的博弈吧。我五哥和二哥之間的皇位之爭可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所以你應(yīng)該也算是兩人博弈中的一顆棋子吧?!壁w德庸說道。
“博弈?棋子?這是啥意思?難道不是他們羨慕我的才華,贊賞我的實力,害怕對方得到我,而最終失去了皇位么?”
“好吧……你可以這么理解?!壁w德庸很是無語,這周恒,似乎真不知道什么叫做謙虛。
作為一個皇子,和一個平民老百姓互相打趣對方,甚至還和他講這種皇家大事,可見兩人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好到了一定的程度了,甚至可以說勝過了他和其他皇子之間的關(guān)系。
趙德庸雖說是一名不參與皇位之爭,不拉幫不結(jié)伙的皇子,不過他幾位哥哥之間的明爭暗斗,他還是知曉內(nèi)情的。當(dāng)然這也算是不公開的秘密,就連僅接觸過他們兩幾面的周恒也知道一些內(nèi)幕。
知道這些消息并不算難事,不過他也只限于知道罷了。
“可是丞相為什么也要和我說這樣的話呢?人家總不需要博弈吧?”周恒問道。
“這其實也不難理解,你和丞相關(guān)系不錯,順口給你一個友情推薦也不算什么事,再者說了,你也算是個有文采的大才子,甚至還有好事者送了你一個京城五大才子的頭銜,這么說起來還是算有點條件可言的。”
“就這么簡單?”周恒道。
“不然呢,你還想怎樣?難不成這里面還有聯(lián)系不成?”
“不對,事情不應(yīng)該只是這樣。”周恒道,雖然說這的確是說的通,但是這里面似乎還隱藏著點什么,或者說缺少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