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自主學(xué)習(xí)還沒結(jié)束,喻霖就提前向值班的班長請了假回家。喻霖害怕極了,感覺自己好像只要待在那個班上再多一秒,就會窒息。
喻霖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床上,看著白晃晃的天花板,任憑床頭的手機(jī)消息一直響個不停。
窗外的太陽漸漸下移,直到月亮從西邊升起,晃眼的月光透過窗簾,映射在喻霖的臉上。
喻霖在心里默默算著時間,想到現(xiàn)在或許是第一節(jié)晚自習(xí)下課的時間,準(zhǔn)備起身投入到學(xué)習(xí)中,以便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
這時,陪讀房的門被重重扣響,在安靜的房間里傳來回音。
喻霖納悶于這么晚是誰來找自己,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想透過貓眼看看外面的人,可是樓道的燈早就年久失修,根本無法照清外面的樣子。
就在喻霖還在猶豫的時候,門口又傳來焦急的敲門聲,以及那熟悉的聲音。
“阿霖,開門?!蹦锹曇纛D了頓,隨后又說道。
“是我,穆一洲?!?p> 喻霖咽了一口氣,緩緩打開大門。
穆一洲清冷的身影在樓道中有些模糊,但還是依稀看得清他的神色。
那張原本清俊的臉此時寫滿了憔悴,就連那雙原本溫柔的眼睛,此時此刻也只剩下一分看不出情緒的狠戾。
“為什么不開燈?家里還有人?”
穆一洲的聲音很淡,也很兇,像是在責(zé)問。這與喻霖過往記憶中的聲音大相徑庭。
喻霖小聲地作出回應(yīng),“沒...就我一個人?!?p> 喻霖的聲音還隱隱帶著哭腔,但也已經(jīng)努力想要抑制,只是聲調(diào)難免有些不受控制。
穆一洲的眼神里并沒有多少心疼的意味,反而帶著幾分懊惱。
“阿霖,讓我進(jìn)去和你說幾句話。”
穆一洲還沒有等到喻霖的同意,就自作主張地脫下鞋走了進(jìn)去。
“一洲,有什么話你就現(xiàn)在說吧,家里有點亂...你還是不要進(jìn)來了......”
喻霖用身體擋住了穆一洲的前進(jìn)方向。
喻霖是真的不想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又被有心人看到有男生獨自來自己的陪讀房。她已經(jīng)連累了景瑞,不想再連累穆一洲。
可穆一洲卻直直地瞪住了喻霖,把喻霖嚇得愣在了原地。
穆一洲張開口,說的話幾乎沒有溫度:“怎么,只有景瑞能來你家,我就不行?”
喻霖不明白以前那么善解人意的穆一洲,此時怎么能說出這么傷人的話,失望地說道:“穆一洲,你應(yīng)該知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不想讓你和我再陷入輿論之中?!?p> 穆一洲卻輕聲冷笑道:“呵,我倒是寧愿是拍到我來你家,而不是那個吊兒郎當(dāng)?shù)幕熳印!?p> 喻霖哪里能受得了穆一洲這樣評價景瑞,也有些生氣地說道:“穆一洲,景瑞到底是什么樣的人你并不清楚,但我清楚。我真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如果你再說這樣的話,那么請你出去?!?p> 穆一洲眼神中的戾氣又重了幾分,額前的劉海被夜晚的露水微微打濕,渾身都透露出冰冷的氣息,“喻霖,你就真的這么偏心那個人?你到底把我當(dāng)什么?你是不是真的和他有什么了?”
接連的三個問句,把喻霖心里的怒氣拉到了極點,喻霖也沒有再給穆一洲好臉色,一字一句地說道:“穆一洲,你真令我失望。那些都是謠言,謠言你懂嗎?你還敢問我把你當(dāng)作什么,你自己兩年前主動來招惹我,隨后又消失得無影無蹤。我要是真和景瑞有什么了,現(xiàn)在就更輪不到你在這說風(fēng)涼話!”
喻霖的最后一句話激怒了穆一洲。穆一洲眼中僅存的幾分冷靜在此時此刻也消失殆盡。
穆一洲重重地帶上了身后的門,緊接著向前走了兩步,將喻霖打橫抱起。
穆一洲的個子很高,兩年前就已經(jīng)比喻霖高出了一個半頭。如今,更是可以輕松地單手把喻霖整個人抱起。
喻霖不知道穆一洲這是要做什么,只能趕緊在穆一洲的肩膀上不留余地地捶打,
“穆一洲!放我下來!你聽見沒有!”
“穆一洲!”
喻霖的叫喊并沒有拉回穆一洲的絲毫理智,穆一洲徑直走向喻霖的房間,隨后用另一只手帶上了房門,將喻霖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陪讀房的設(shè)計初衷就是為了給備考生更好的學(xué)習(xí)環(huán)境,所以隔音效果做的格外好,再加上現(xiàn)在還是其他學(xué)生在上晚自習(xí)的時間,陪讀房基本上都沒在家。
喻霖的叫喊無人應(yīng)答,只能開始無助地哭泣。
穆一洲并沒有給喻霖喘氣的機(jī)會,只是神色冷漠地說出了令喻霖永生難忘的一句話,
“阿霖,與其讓別人占有你,不如是我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