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閑磕牙,說著一路見聞,愣是陪著蘇棉呆了一個時辰。
直到蘇棉都被她說的昏昏欲睡,也到了午膳時候,這才作罷。
船上有火夫,午膳可是侍衛(wèi)盯著做的。自然不會有問題。
拿來的不算多,四菜一湯罷了,不過都做的精致,許是因為在船上,所以江魚做的極其新鮮美味。倒是叫蘇棉胃口頗好的多吃了半碗飯。
如此順流直下,幾日后便到了碼頭。
連家不敢越過蘇棉。只等著朔風(fēng)帶著人將蘇棉主仆接下船,他們才敢下來。
又是分車而坐。不過也就是一兩日就到了京城了。
越是往京城去,越是繁華。幾乎天天都路過城鎮(zhèn)。
蘇棉掀開簾子看外面,朔風(fēng)幾個都不說話。
到了京城這一日,是正月二十八。
算來,這一路走的著實很慢。上回回?zé)钪?,只用七天而已。不過那是逆流,這回順流。
可是主要是朔風(fēng)在路上總是停,才耽誤時間罷了。
不過也沒什么可著急的。
到了京城,朔風(fēng)馬都不下徑自去連老爺子馬車邊道:“老爺子帶人先回去吧,我家殿下有話,小姐進京,先去別院?!?p> 連老爺子忙應(yīng)下了,帶著一家老小往連家在京城那小院子去了。
蘇棉被馬車帶到了燕子歸在京郊的別院。
朔風(fēng)在馬車外頭道:“小姐可在車上更衣,一會便到了別院?!?p> 蘇棉應(yīng)了一聲,心道這是燕子歸在別院么?這倒是意外之喜呢。
方嬤嬤當(dāng)然也是如此想,笑道:“小姐要梳個什么頭?”
“不用,都是今兒起早就穿好梳好頭了的,只拿香料出來就好?!碧K棉漫不經(jīng)心道。
錦繡和方嬤嬤對視一眼,都選擇了沉默。合歡是小姐說什么就是什么。
到了別院的時候,蘇棉下了車。
朔風(fēng)驚訝了一番,這小姐居然沒換衣裳!
不過還是趕緊領(lǐng)著人往里去了。
進了門,就見疾風(fēng)已經(jīng)在那候著了。
“見過小姐?!奔诧L(fēng)笑著拱手。
“疾風(fēng)侍衛(wèi),多時不見了?!碧K棉也笑道。
“小姐客氣了,小姐請吧。”疾風(fēng)領(lǐng)著蘇棉直接去了前院書房。
合歡錦繡與方嬤嬤自然被帶去別處。
疾風(fēng)之推開門,就站著不動了。蘇棉笑了笑徑自進去。疾風(fēng)體貼的關(guān)上門。
“殿下!”蘇棉的聲音,帶著幾分驚喜,幾分疑惑。
燕子歸依舊一身玄色衣袍,就站在窗前目光灼灼的看著蘇棉。她著一身湖青色齊胸襦裙,同色小襖,雙螺髻上不過幾支珠花一根烏木釵。
像是略豐腴了一點點,紅潤的小臉上,一雙水眸格外明亮。無端的,燕子歸的心就跳的快了些。
“過來。”他聲音低沉。
蘇棉毫不猶豫的跑過去,是的,是跑。
她撞進燕子歸的懷抱,小狗一般嗅燕子歸的味道:“殿下,可算是見著了呢。”
她沒說想他,可是她說可算見著了。這就是代表其實她是想他的是么?
燕子歸那一絲歡喜,成了絲絲縷縷。
“累不累?”他憐惜的摸著她的頭發(fā)問道。
“不累的,坐船的時候有點,我好像有點暈船。坐車不累的,朔風(fēng)侍衛(wèi)很懂得照顧人?!碧K棉笑道。
燕子歸牽著她的手,慢慢走近內(nèi)室。那里更暖和些。
他坐下,將她安置在他腿上。
“便就住在這吧?!毖嘧託w道。
“不好吧?畢竟我家里的女孩子都在大姐姐家?!碧K棉靠在燕子歸身上道。
燕子歸便不再說,只是靜靜抱著她,聞著她與他一樣的香味,那是雲(yún)檀的味道。
然而她的雲(yún)檀,混合了她少女的香氣,格外馥郁起來。
不由得,燕子歸有些心神蕩漾。他深邃的眸子俯視著蘇棉,像是要把她鎖定一般。
蘇棉紅了臉,她主動抬頭,吻上燕子歸的唇瓣。
有她的主動,燕子歸順勢摟住她的腰身,加深這個吻。直到蘇棉的呼吸困難,燕子歸的呼吸不暢,兩人才略微分開了些。
“叫本殿牽掛!”燕子歸有些不悅,素來他沒有為誰如此過。
他又想起接到她的信‘君住漓江頭,我住漓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漓江水?!?p> “本殿給的,一樣都不帶?嗯?”燕子歸冷靜下來,打量她。聲音上揚問道。
蘇棉眨眨眼笑道:“殿下怎知沒戴?”說著,將領(lǐng)子里那扳指拉出來。黑色絲線下,正是燕子歸貼身的扳指。
燕子歸只是輕輕碰觸了一下那個扳指。帶著她的體溫。
那可是他貼身的物件兒啊。
“真是勾人!”說著,他又一次狠狠吻下去,比方才更加熱烈,瘋狂。這一次,蘇棉縱然是聰慧,也不知道是為何了。
燕子歸卻堅持:“乖。”
接著便又吻上她。蘇棉被他吻的頭都暈了。
蘇棉又是害羞,又是緊張不知所措的看著燕子歸。
“乖,本殿只親一親?!毖嘧託w一本正經(jīng)的耍流氓……
蘇棉被他弄得癢,那一絲懼怕也沒了,不由的笑了起來,咯咯的。
燕子歸生氣,發(fā)狠在她臉頰上咬了一口。
“啊……”只一下,蘇棉就疼的叫出來了。
聽她叫的不對,燕子歸恢復(fù)理智,一看,牙印果真是有些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