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說來說去,還是為了錢,而且居然還是早就打聽好了,一要就要五十兩。
張月心里冷笑,張大柱也是張著嘴不知道怎么應對,但是之前想說的話已經吞了下去了。
“爹爹,銀子都在二丫這里,您讓我和我奶說吧?!睆堅峦浦鴱埓笾角锬锏呐赃叄瑥埓笾@時候才想著要扶起自己的媳婦。一邊聽到張月這么說,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居然點頭了。
張月看在眼里,知道這是她爹也想到了什么,而且顯然是很受傷。
張大柱之前要說什么張月是猜得到的,但是現(xiàn)在他是不會再告訴她爺奶,那些錢到底有多少在他們的手上了。
而張月要做的就是保住銀子。最起碼也要盡量多的保住銀子。
“奶,真的沒有五十兩銀子了,陸大夫拿去了五十兩,我們家這兩天,這兩天。?!睆堅抡f不下去了,畢竟陸大夫那里肯定是會幫著遮掩的,但是其他的用錢的借口可就找不出來了。
但是張月的吞吞吐吐在她奶的眼里就變成了是有銀子但是不想給。
王氏的臉色變了變,和一個小孩子討銀子這樣的事情說出去不好聽,但是難道她就要無功而返了?
“好了,坐下,老四家里既然不愿意給這個銀子,你逼迫人家也沒有用。”
一直沒有說話的張老爺子開口了,他吐出一口嗆人的濃煙,將煙槍在桌上倒扣了兩下,吹掉已經燒完了的煙草絲。才將眼睛看著張大柱,又移到了張月的身上。
移到張月的身上的時候,還帶著若有似無的探究。
其實他是不樂意來找兒子要這個錢的,但是呢,自己的婆娘不是個省事的,要是不順了她的心,肯定是要鬧騰的屋頂都掀了的。
這么多年來他也是習慣了,所以也就算是相安無事了,畢竟幾個兒子兒媳都會順著她一點。
“老四啊,你好歹是一家之主,這個銀子的事情,怎么還不是你來拿主意呢?”張老爺子幽幽的說道,手上已經又是一團煙絲放進了煙槍,好像是很專心的忙著弄煙絲,但是眼睛卻不時的向著張大柱。
張老爺子雖然不想拿兒子的銀子,但是也沒想過自己真的來了兒子會不給,但是張月的表現(xiàn)顯然是在他的意料之外的。
難道是大人教的?這個剛分家的兒子就對自己生出了不滿的心思了?
想到這一點,張老爺子也硬氣起來,支持起了王氏。而且他這一當頭就戳到了重點。
“是啊,老四這家你是一家之主啊,怎么能讓一個小丫頭管著銀子呢?而且,我們兩老可沒有多要啊,那是你有我們才開的口,你要是沒有,我們能這么干嗎?”
王氏的眼珠子一轉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她不能真的和張月一個奶娃子爭奪銀子,但是這個家做主的還是她兒子啊,她是來找兒子要銀子的。
老子娘找兒子要錢,難道還說不過去了?
想到這里,王氏的腰板又挺直了不少。
“這銀子反正你們是有的,也別想著蒙我們說沒有,不然的話我今兒就不走了?!?p> 張月心里冷笑,這哪里是做爺奶的,分明就是上門討債的無賴。
那邊廂大郎已經扶著秋娘起來了,張大柱也在一邊。可是低著頭,顯然是對王氏說的話不知道做什么反駁。
“不是,娘,那,那銀子說好了是給二丫買東西補身子的,二丫才剛從鬼門關里走了一遭啊?!睆埓笾馈?p> 但是他說話也有些磕磕巴巴的,顯然王氏的威嚴是由來已久的。
“你這是說什么話呢?我就不是你娘啊,二丫年紀輕輕的,要吃多少補品啊,你娘我可是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了,怎么就不見你對我孝敬呢,現(xiàn)在就要你兩個銀子,你就這不那不的,你就是盼著你娘我和你爹兩個早死是吧?!蓖跏现钢鴱埓笾罅R,好像是找到了出氣的地方一樣,一點也不給張大柱留面子,她說著還稍帶上了張月。
“你說說,不就是一個賠錢貨嗎,以前吃了那么多的藥了,說起來也是早死了清凈,你還當是寶啊,五十兩銀子的補品,怎么不吃死她啊?!?p> 王氏已經是潑辣盡顯,慌不擇言了。
但是張大柱和秋娘卻不答應了,這自己的孩子被說還不如死了清凈,是個爹娘也不可能受的了的。
“娘啊,你這是咋說的,我們家二丫難道就該死了?”秋娘不顧大郎的阻攔,一個箭步就沖了出來。站在了王氏的面前。
她性子和軟,之前被王氏打罵一頓,已經是偷偷哭了起來,現(xiàn)在直接站在王氏的面前自然是一臉的淚痕。
看著好不可憐。
但是王氏可不這么想,她覺得這是秋娘咋給她難看,示意自己欺負了她。
“老四媳婦啊,你這是干啥,要和我理論了還是咋滴?這一句句話說的,你是要找我這個娘的不是了?你這是要反了天了是吧?!?p> 王氏這個人最不喜歡別人和她硬著來,要是有人這么做了,她肯定是要撒潑發(fā)飆的。
秋娘沒有說話,但是回身護著張月卻是緊緊的,張大柱想要說話,卻是著急上火不知道說什么。只有大郎,想想還是準備出去找人。
“大郎,你站住,你這是要去哪里???”
但是大郎才走到門檻,就被王氏一把拽住了,惡狠狠的瞪著。
“你這是要去哪里找?guī)褪职??你個兔崽子,這是真要和我對著來了是吧?!?p> 王氏在自己兒子家鬧騰不怕,但是若是真有鄰里來了她就不敢那么過分了,所以看到大郎要出去,她就猜測大郎這是要找外人給她難看了。
“你干啥呢,真要打孩子啊?!睆埨蠣斪友劭粗罄梢ご颍€是開口了。
但是他說完,張月的心里就更加討厭這爺奶了,之前她娘挨打他可沒有說話呢。
其實張月不知道,在她爺心里兒孫才是一家人,至于媳婦兒媳以及孫女那都是比較次要的,所以在自己媳婦打兒媳的時候他也就沒有說話,但是大郎是孫子,那個意義就不一樣了。
被喝止了動作,但是王氏還是不準備罷休。她放下了大郎,繼而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
“天哪地啊,我這是作孽哦,老子娘找兒子要銀子,居然都要不到啊,真是作孽啊。我老天拔地的養(yǎng)大的孩子,現(xiàn)在這是要跟我造反了啊。五十兩銀子他就要咒我死啊?!蓖跏献诘厣系胖群靠?,一邊還要往桌子上碰,但是到底是被張大柱和秋娘攔住了。
“你們這是干啥,讓我死了得了,反正你們也是嫌棄我這個娘,讓你們孝順點銀子,你們就這個樣子,你們,你們喪良心黑心肝的東西啊。我碰死了去,讓我碰死。”
王氏說著還要找東西去撞,一邊的張大柱,卻是一張臉憋成了醬色。
張月和大郎在一起,她拉著大郎不讓大郎上前,她不是不相信,老太太會真的碰死自己。死了還要銀子干嘛。
而且她爺也什么動作呢,只是一個勁的抽煙。在一邊看著嘆氣,也不說話。
但是張大柱就難過了,作為兒子被自己的娘逼著要錢,還是要自己閨女差點死了的賠償錢,張大柱能答應?
但是他娘這樣做他又能怎么辦?
“娘啊,您這是要兒子咋做???”張大柱的眼圈也是紅的,一屋子的人現(xiàn)在倒是有一半賴在了地上。
王氏一聽張大柱這樣有些妥協(xié)的話,連忙停了動作。
“咋做,給娘五十兩銀子不就好了,你給娘五十兩銀子,把娘打發(fā)了,娘以后就不進你家的門,省得你看著煩?!?p> 王氏非要說的張大柱臉上沒了光彩,心里才舒服。
張月也是氣,哪里有這樣的爺奶,這說的好像是張大柱做兒子的把爹娘當乞丐呢。這不是生生的打張大柱的臉嗎。
雖然一家人感情也不算是親厚,但是張月也看不下去了。她走到張老爺子的邊上。
“爺,咱奶這話說的不是要我爹的命嗎?我爹啥時候當奶是乞丐,要打發(fā)了出去了,而且,我們得是多有錢的人家才能拿五十兩銀子去打發(fā)人啊,奶這么說,是讓我爹不要活了是吧?!?p> 張月一邊說一邊哭,“那五十兩銀子是給我買東西補身子的,爺奶說我就是個賠錢的活著也是拖累人的我沒話說,那五十兩,我不要了,奶要拿走就拿走吧,但是奶咋能這么說我爹呢,我爹他對奶咋就不好了?!?p> 張月是真的哭,那眼淚是嘩嘩嘩的掉,而王氏呢就是為了撒潑要銀子,那臉上可是一點的淚痕也是沒有的。
而且張月故意哭的很大聲很大聲。
其實張月知道,他們家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周圍的聽到的絕對不少,但是奈何這是家事,人家沒有立場來說道。
而張月這么大聲的哭,就是為了要讓輿論向著她們家的弱勢,這樣,老爺子老太太就是拿了銀子走了出去,也要被人家說道。
別說張月狠,張月這也是被人逼迫的,她爺奶一來就要五十兩,不多不少,不就是以為老陸大夫已經拿走了五十兩,現(xiàn)在就剩下五十兩嗎。
而且一下就全要了,他們難道就給兒子留活路了?
雖然張老爺子基本沒說什么,但是在張月的眼里什么也不說的縱容也是等同幫兇。
“爺奶,你們要的銀子。”張月轉個身真拿出了一包銀子,就是那包五十兩的銀子。往桌上放的時候還故意的露出一個角,好讓人看見里面的銀子顏色。
這個時候張月的奶也不鬧騰了,在張大柱和秋娘的攙扶下,半推半就的起來了。
“哼,早點拿不來不就好了,大柱啊,娘年紀也不小了,也就這個時候用你一點銀子了,難道你還能小氣了去?!?p> 張月覺得后牙槽都是疼的,還有這樣拿了銀子還得瑟的說話的人,而這樣的人,居然還是她的爺奶。
祈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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