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稱呼從唐代到明、清兩代,曾有過巨大的變化,而我們今天所熟悉的古代稱呼多是明、清兩代之稱呼。至于唐時所用之稱呼,無論電視中亦或小說中,都少有提及?,F(xiàn)將唐代稱呼略述如下:
唐代時稱呼皇帝多用“圣人”,至于和其親近之人或其近侍則稱其為“大家”,有趣的是在唐代,女子稱呼其婆婆亦呼為“大家”。至于像唐明皇這樣的風(fēng)liu天子,則親近者俱呼其為“三郎”,而呼太真妃為“娘子”;皇太后自稱為“朕”,這個可見《舊唐書·武則天傳》中則天登基之前的談話記錄;至于皇太子,則常被左右之人稱為“郎君”;而太子、諸王有時自稱為“寡人”,這個一可見于順宗為太子時同王叔文的對話,一可見于《舊唐書·永王璘傳》中永王說:“寡人上皇天屬,皇帝友于”;國公會自稱為“孤”,此可見《大唐創(chuàng)業(yè)起居注》中,時為唐國公的李淵的講話。
而對于太真妃和太子的“娘子”、“郎君”之呼非憑空無據(jù),在唐代,沒有“老爺”之稱,奴仆稱呼男主人為“阿郎”;而稱呼少主人為“郎君”;稱呼主母和小姐俱為“娘子”。但是,“娘子”、“郎君”并非只用于奴仆稱呼主人,旁人見了女子亦呼其為“娘子”,見了少年女子也有呼為“小娘子”者;年長者也會叫少年人為“郎”或“郎君”,像李白的一句詩中就描寫有:一個老人問李白“郎今欲渡緣何事”?然后告誡他“如此風(fēng)波不可行”。
在唐代,稱呼相熟悉的男子多以其姓加上行第或最后再加以“郎”呼之,例如,白居易呼元縝為“元九”,唐德宗曾呼陸贄為“陸九”;而稱呼女子則多以其姓加行第再加“娘”呼之,例如:“公孫大娘”、“李十二娘”等等叫法。而“蕭郎”和“蕭娘”作為普遍的代稱,早是大家所熟知的了。另外,既講到了“郎”,另兩個稱呼也不可不提:當(dāng)時,女子稱呼丈夫的弟弟為“小郎”;而女婿又被稱為“郎子”,就如《無雙傳》中,無雙家人從小就戲呼王仙客為“王郎子”。
說了這么多,才發(fā)現(xiàn)還沒有講到當(dāng)時的自稱。當(dāng)時的男子多自稱為“某”,也有謙稱“仆”的,稱呼就比較多了。而女子除了像后來的女子那樣謙稱為“奴”外,更多的是自稱為“兒”,同時,也有女子自稱為“某”的。
在唐代,只有宰相才被稱為“相公”,而不像后來那樣用的普遍;中書省和門下省的官員相互之間稱為“閣老”;刺使被尊稱為“使君”;縣令的尊稱為“明府”;至于縣丞等則被稱為“少府”。而他們都常被尊稱為“明公”。
另外,看看唐代官場中的相互稱呼和百姓見了皇帝或官員的稱呼,就感到那時人們間的關(guān)系遠較明、清時代更加平等:
在唐代,“大人”只是作為父親的尊稱,并不用于稱呼地位高于自己的官員,而且下級官員見了上級官員或者百姓見了官員,也并不像后世那樣奴顏婢膝。當(dāng)時,對于官員的稱呼普遍是呼其官職的,除非是相熟之人可稱其“行第”。宰相見了一個刺使會自稱為“某”,而稱呼此刺使為“某刺使”或者是“某使君”,而這個刺使對宰相的自稱亦是“某”,同樣,這個刺使治下之民稱呼這個刺使,也是“某刺使”或者是“某使君”,而刺使對百姓的自稱亦同百姓對刺使的自稱————“某”。同樣,對于一個侍郎,無論是其長官或是其下級以至于百姓,俱呼其為“某侍郎”,而對于大理寺卿即使是在獄中待審的囚犯,也是稱呼其為“某卿”。即使在公堂之上,百姓若是男子也是自稱為“某”,而女子亦自稱“兒”同常時一樣。
例如,像郭子儀這樣地位的人,對給他家修墻的工人講話時,自稱為“某”,而工人回話是也自稱為“某”。
另外,百姓見了皇帝,也同百官一樣自稱為“臣”,這可見于明皇逃難時和一蓍老的對話,以及德宗出巡時與一農(nóng)民之談話。
在本書中為了大家讀的順暢,對一些稱呼習(xí)慣未作遵守,還望各位高人不要深究。
——轉(zhuǎn)自:小隱在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