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東喜慶的同時,中原的李克用、朱溫也已握手言和,各自撤回了黃河邊上對峙的軍隊,畢竟若戰(zhàn)事一起,憑著兩家的勢力,定要拼個高低,敗者損失慘重不說,勝也要傷了元氣。
雖然不曉得他們罷兵的原由,但朱溫派遣了一個秘密使團以仰慕食通天的食府為名,偷偷的與重文接觸,實則為了驗證是否有宗王參與幽州之戰(zhàn)。
這個問題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明著是朱溫想知道,實際上代表的是中原諸侯,一個閃失就有可能令幽州再遭兵禍。重文以不知所云作答,弄得使者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此時在幽州還知道穎王身份的僅剩重文、樸在憲、楊再海三人,誰也不會露了口風(fēng);朱溫的人再要想探個明白除非一去安東府,或去契丹找耶律阿保機,似乎兩下都難成行,最后此時只好不了了之,在食通天吃喝幾日就打道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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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動了我的東西?”半夜里一聲驚呼撕裂云霄,響徹整個大都督府。
我滿懷怒氣地?fù)屵^匆忙跑來的衛(wèi)兵的佩刀,揮舞著向聚在我門外的人喝問:“說,誰進過我的房間,快說。”
“小公子,我們不知道啊,這兩天大家都在忙王將軍的婚禮,誰也沒注意啊,再說您的房間除了大都督和您的朋友,小的們沒人敢進?!庇H兵頭領(lǐng)趕緊解釋道。如果我怒上心頭,真揮刀砍了他們,沒人敢反抗。
“弟弟(二哥),出什么事了?”重智和李彝超等人也被我的喊聲驚動了,正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跑來問道。
我牙根緊咬,恨聲道:“表兄,這幾天誰進了我房間?查出來賊人,我讓他生不如死?!?p> “二哥,到底怎么了?”
越想越痛心,當(dāng)年在長安帶出的信物不見了,“我房內(nèi)的東西不見了,那是我父皇臨終前賜給我的,555,我愧對祖宗啊~”我心急如焚,一口說露了父皇,倒把那些衛(wèi)兵聽得如在霧中,猜想到底是什么寶物令小公子如此惶急。
本來今天王建和尹玉姬的婚禮結(jié)束的很晚,兩天的婚禮我也被折騰得精疲力竭,原想早些休息,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就是胡思亂想,想著就要有實力打出自己的名號了,心里激動萬分;又為王建新婚感到高興。想到后來逐漸乏味,起身走向書架,平時從長安帶出來的太宗畫像就藏在書架上的一個錦盒內(nèi),平日太忙,一直少有機會參詳,現(xiàn)在沒有睡意,正要好好看看,不成想拿起錦盒就感覺不對,似乎輕了很多,打開一看,太宗畫像竟然不翼而飛。因此才有剛才一幕。
命令衛(wèi)兵散去后,我領(lǐng)重智、李彝超和赫連易等人進屋又檢查了一遍,畫像確實不見了。我現(xiàn)在亂了方寸,腦中如漿糊般一塌糊涂,口中不斷呢喃:“丟了,55,丟了?!?p> “二哥,東西不見了,你再這樣也于事無補,咱們想想辦法把東西找回來吧?!崩钜统闹袑ξ易钣H,看我這么痛苦,他眼中也涌出了水氣。
赫連易勸道:“對啊,小弟說的有道理,兄弟,你一向處事冷靜,快想想辦法,一定能找回來的?!?p> 接下來重智、李政也對我不停勸說。其實他們說的什么,我一點都沒聽到,我五內(nèi)俱焚就象活死人,沒有一點意識。
沮喪了一會,不至再如剛才的極度悲愴,轉(zhuǎn)念一想,暗罵自己好糊涂啊,誠如三弟所說,有在這里喪氣的時間,還不如靜下心來好好反思一下到底什么時候,什么人能有機會進我屋內(nèi)盜走畫像。
我壓住悲痛道:“你們想想這幾天都有什么人來過大都督府?又有誰有資格或條件進后宅?”
重智幾人見我能控制自己情緒了,懸著的心終于輕松了些。
重智接道:“按理說除了我們幾個,沒人能進你的屋子。這幾天從各地來的貴賓更不可能是偷雞摸狗之輩,且他們都被安排在前面活動?!?p> 赫連易也很是疑問:“是呀,第一天咱們在府內(nèi)鬧完,就送新娘出府了,直到晚上才回來,昨晚你也沒發(fā)現(xiàn)失竊啊?!?p> 我沉吟道:“那就是說,畫像最有可能是今天丟的?!苯裉炻??我在屋內(nèi)反復(fù)踱步回想著今天都做過什么,忽然靈光一閃,“對,最有可能的就是那兩個給我和三弟換新衣的丫頭,今天只有她倆是外人,還進過我的房間。”
“對,二哥,很有可能是她們,今天咱倆換過衣服就到前廳去了,根本就沒留心那兩個女童生是否出來。”李彝超也恍然大悟。
我憤恨地說:“走,咱們現(xiàn)在就去童文館,我非要弄個水落石出。哼,如果真是她們偷的,算我瞎了眼,哪只手摸畫我就剁哪只?!?p> 一刻也不耽擱,披上衣服,招呼來親兵,與重智等人策馬殺氣騰騰的直奔童文館。
進了童文館,李彝超頭前帶路直奔女童生所住的跨院,連續(xù)走了幾個院子都沒有什么動靜,畢竟男女有別,現(xiàn)在又是深夜,行動很不方便,只能在屋子外面粗略探聽一下動靜。最后終于發(fā)現(xiàn)有個屋子還有微弱的燭光,讓親兵等在遠處,我和重文幾人高抬腳,輕落地,悄悄摸到窗下偷聽(好像我們幾個有天生作賊的料)。
一個女孩的聲音響起:“公主,咱們還是不要看了,明天找尹姐姐幫忙,偷偷送回去吧?!惫挥袉栴},不知道拿的是不是我的畫像。恩?怎么叫公主?童生中還能有公主?
另一女孩刁蠻地聲音回道:“哼,惠玉,帶你出來,是讓你陪我玩的,不是要你來管教我。”
“公主,可是這樣作。?!?p> “沒什么可是的,那小子古怪精靈的,奇特作為層出不窮,咱倆來安東半年多了,都沒有機會接觸到他,這兩天婚禮都是他設(shè)計的,還獻歌,真是好聽啊。。”
“公主,我這里有紙,您的口水出來了,快擦擦。”
“去,要你多事。今天從他房內(nèi)拿出的東西一定也是寶貝,怎么也要玩上幾天再還他。”
說完就是翻轉(zhuǎn)卷軸的沙沙聲,證據(jù)確鑿,保準(zhǔn)就是屋內(nèi)的人偷我畫像。
我沖赫連易使個眼色,讓他當(dāng)先沖入。我們幾人中就數(shù)他力大,站起一腳,“哐”的一聲就把房門踹開,沒等我們殺進去捉臟,里面?zhèn)鞒龅膬陕暸蛹饨械拱盐覀儑樍艘惶?p> 屋內(nèi)兩人披頭散發(fā),裹著棉被里瑟瑟發(fā)抖,左邊那個稍大一些的女孩顫聲道:“你。。你們。。想干什么?”
李彝超進了屋內(nèi)也沒回答,反而先問道:“咦?這里怎么就住你們倆?每屋不是都要住六個人么?”
童文館內(nèi)規(guī)定男童生每屋安排十人同住,女童生為六人一屋,象這兩人就占一屋的情況絕不可能。
“你管不著,快給我滾出去!”另個女孩罵道。
我走到床邊,拿起兩女驚嚇中丟在地上的卷軸,不用細(xì)看,光從卷軸的花紋我就判斷出正是太宗畫像,怒火上涌,喝道:“說!你倆誰偷的畫?受何人主使?”左手抽出李彝超的佩刀就要作勢砍人。
嚇得兩女更是直打冷戰(zhàn),半天沒說出一句話,最后竟然號啕大哭,弄得我們也手足無措,沒辦法,先帶回大都督府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