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在憲問道:“楊兄這么有智謀,為什么不參加謀略組的比賽,以楊兄的才能而論,通過也定是不成問題?!睏钤俸5呐R陣指揮算得上獨具特色,比大半謀略組考生的紙上談兵高明何止分毫。
“我就是個當兵的,也說不上有什么謀略,都是以前打仗得來的經(jīng)驗,這次也是突然想到的這個方法。其實我不喜歡做耗費心力的事,反而更愿意沖鋒殺敵?!睏钤俸;卮鸬糜行?jù)捏,似是覺得不好意思。
“楊大哥,我真希望以后能和你一起上陣殺敵,小弟敬你一杯?!崩钜统f完就拿起個酒杯要敬酒。
“三弟,坐下,你這么小喝什么酒?!弊屛业闪艘谎?,李彝超扮個鬼臉不忿地坐了下來。
他們暢談許久,我一直都沒插言,接著這個機會我端起酒杯說道:“今天把幾位帶到這里,一是為幾位慶功,恭喜各位在操演中勝出,也預(yù)祝你們在接下來的測試中能再傳捷報,最后小弟還有個請求?!?p> 眾人也連忙站起來,趙無憂三人恭敬的等著我的下文。
“小弟想請各位能在閑暇時來我的童文館指點童生們。小弟這里以茶代酒,敬幾位一杯?!闭f完我一口把茶喝了。
他們?nèi)俗匀粵]有異議,都應(yīng)承下來,一仰頭把酒干了。
“對了,二哥,你的第三項測試到底是什么???”這時李彝超沒話找話的說了這么一句,沒氣死我,早就告訴過他,有外人在不要提這個,還是讓他說漏了。我狠狠的瞪著他,王建等人也轉(zhuǎn)頭盯著他。他這才反應(yīng)到說錯話,尷尬的低著頭坐下,再也沒有言語,只是一個勁的吃菜。
趙無憂三人卻聽得驚奇,沒想到這次操演的計劃和題目都是我出的。眼含不信專注地看著我。
我急忙解釋說:“各位不要信他的話,我三弟喝。。。吃。。。,他胡說的?!毕胝f他喝多了,可是他沒喝酒,想說吃多了,可也沒聽說過誰吃多說錯話的。真不知道怎么說才好。
這句話不亞于自揭老底,王建等人都笑著看我。
樸在憲倒是得天獨厚,轉(zhuǎn)頭以新羅語詢問王建,不等王建拿定主意是否作答,我就把話頭接了過來。
既然被人說露,我若是再這般含糊其詞,倒顯得故弄玄虛,總之測試在即,他們也無暇預(yù)作準備,因而我爽快地承認道:“讓各位見笑了,只因大都督軍務(wù)繁忙,故此才由我協(xié)助制定這次計劃。”
樸在憲問道:“公子學(xué)富五車,為什么還要請我等來教授童生呢?”
“我們公子要忙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只有麻煩幾位了?!崩钫拥?。
“實話和你們說了吧,前一陣的募兵令和大都督令也是我們公子的主意?!焙者B易又在旁添油加醋。
趙無憂三人又是連番的贊譽,這些話從我誕生之日起就不絕于耳,各式花樣聽得不厭其煩,只好早點打發(fā)他們走了。
“已經(jīng)這么晚了,明天三位還要去校場報到,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边B帶著測試的事都讓我蒙混了過去。
在意料之中,勝出的謀略組武藝組無一人放棄嘗試極限選拔的機會,即是挑戰(zhàn)個人的身體素質(zhì),又考驗了他們的精神承受能力。
從今天起比賽不再對外開放,就是各都督府來的將軍也只能通過我們給的材料了解最后一場比賽的大概。
按照計劃把這個四百多人分成十組,每組四十個武藝組勝者和四個謀略組選手混合,并且每組中都是各民族戰(zhàn)士混雜,我要他們在這次行動中結(jié)下同生死共患難的感情,將來也會作為代表安東軍的典范展示給世人。然后他們將被船送到現(xiàn)在同樣是兵亂起義不斷的新羅松岳附近,每組都要至少帶回一個亂軍將領(lǐng)的身份證明,不可以投機取巧,不可以亂殺新羅人充數(shù),如果被發(fā)現(xiàn)舞弊以殺人罪判處,以兩個月為限,不規(guī)定路線,但必須走陸路,必須記載行軍路線,回來后上繳,只要能堅持回來的就算獲勝,如遇突發(fā)事件或個人原因無法堅持下去的,可以向新羅官府投靠,安東都護府會派人接回。
因為王建、赫連易和李政堅持要參賽,只好通過重智動用特權(quán),讓李政和李彝超分在一組,恐怕李彝超有什么閃失,同組的還有樸在憲和楊再海;王建、赫連易和趙無憂同組,并且王建替我給他父親帶了封信。我在信中指點王隆建,不要以為現(xiàn)在新羅的事我不知道,弓裔的叛亂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請王隆建不要站錯隊,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在安東發(fā)展,新羅后面有我的幫助不會滅亡,我在信中保證不出三年我必會發(fā)兵掃平新羅,望他三思。
我相信就算我的信不能成功說服王隆建,他也會好好斟酌一番,最起碼不會再積極支持弓裔叛軍了。
接下來的三天我擔(dān)任主講官,簡單介紹了如何渡溪,獲取食源,生火,方位判定,宿營等野外生存必備的技能,以及如何利用不同的周邊環(huán)境隱蔽自己和進行攻擊。另外給每人配備了最近剛打造的連發(fā)弩和小斧,并且由李政教授了他們?nèi)绾问褂谩?p> 三天的時間轉(zhuǎn)瞬就過,但戰(zhàn)士們的熱情卻異?;鸨趯W(xué)習(xí)中認識到了自身的不足,認為三天太短普遍希望延長培訓(xùn)時間,其實我也只是知道理論,現(xiàn)在我已是教無可教了。為了鼓舞他們的斗志,我贊揚他們以現(xiàn)在的能力,這次選拔大家都沒什么問題,只要彼此精誠合作,每個人都有希望成為安東軍的驕傲。戰(zhàn)士們看我的眼神只有欽佩,再沒人把我看作八歲的小孩。
在建安城登船,四百多人都換上了老百姓的衣服,背著大包裹,只有掛在脖子上掛著現(xiàn)在安東軍流行的身份木牌證明身份,比賽規(guī)定到達新羅后各組自行活動,彼此間可以協(xié)同作戰(zhàn),但不得一路皆同行。在我和重智的祝福聲中,幾艘揚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