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寧雪房間依然燈火通明。
我舉手禁止了守在門前的衛(wèi)兵出聲,并示意他們離開。
我滿腦子的統(tǒng)兵作戰(zhàn),不知不覺中,我舉頭就來到了寧雪的房間。我不禁苦笑,可能是上天要我來見最后一臉吧。
但放在門上的手,卻一直不動,仿佛不是我的一樣,正躊躇要不要推開。
要不要開門也要想這么久,那就說明我并沒有要進去的決心,既然如此,我放下了手,轉(zhuǎn)身離開。
突然一道光襲來,我看到自己的影子突然拉長,拉長,盡頭融入黑暗中。我影子的旁邊還有另一個人的影子。
我知道這嬌小的影子的主人是她。
我轉(zhuǎn)身,們已經(jīng)打開,寧雪正佇立那,對我微微一笑,然后指了指門說,我看你的影子。
我不禁一陣悵然,是啊,里面是能看到外面的人影,那么,我在門前一動不動猶豫了那么久,想必她全看在眼里了吧。
我望著她的一抹無邪的雙目,她抿嘴似笑非笑,確實很楚楚動人。
直到現(xiàn)在,我也無法處理我和寧雪的關(guān)系,我不知道該不該去伸手擁抱她,她也不敢做出我沒有允許的事情,若有若無這樣的關(guān)系,恐怕是誰都無法忍受吧?但她似乎并不介意。我當(dāng)然知道她一直在等我,可我不想讓任何人等。
我確實認(rèn)為自己不值得任何人去等待。
“難道你就沒話跟我說嗎?”她的話打破了持久的寧靜。
你知道我本來就不是話很多的人,我想這么回答她,但轉(zhuǎn)念,卻說出:“我只是想這樣靜靜看著你,看清你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p> “傻瓜?!闭f著她想走著出來。
“別動!”我連忙止住,“你不要動,你就這樣站在那里,望著我。”
她只是一怔,繼而恬靜地淺笑,纖瘦的身子倚在門框,頭斜靠著,一小撮頭發(fā)從頭上落在,劃過她的臉龐。她正舉手想去撩那頭發(fā)。
“別動,”我止住,“不要動那發(fā)頭發(fā)了,這樣,挺好看?!?p> 她無奈一笑,然后靜靜地望著我。
這樣的對望不知道多久了,我只感覺天上的云來了又去,去了又來,云的影子劃過了地上,劃過了我的身上,微風(fēng)更是學(xué)足了女人的柔情似水,撫摸的力度輕之又輕。
“你打算這樣站天亮嗎?”她淺笑著說。
“好不好?”
“你愿意,我就奉陪?!?p> “這世上就沒有你不愿意的嗎?”
“我真的好怕你。”
“什么?”我無法想象寧雪突然蹦出的是這句話,但我還是平靜地問,“怕我什么?!?p> “你說話永遠(yuǎn)是那么滿不在乎,我怕這樣的你?!?p> “你認(rèn)識的我不一直是這樣么?!?p> “所以我一直很怕你,”她說,眼中隱隱有淚光,“我怕突然之間就失去你了,即使我根本就從沒擁有過,我在想,你失去我的時候,同樣也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我笑了笑:“我不是一個習(xí)慣表露自己的人?!?p> “所以我一直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在想你在想什么,可我永遠(yuǎn)想不到。就像你現(xiàn)在站在漆黑中,臉孔若隱若現(xiàn),卻永遠(yuǎn)看不清全貌。”
“那我走進一點,你就可以看清楚我?!蔽蚁蚯翱绯鲆徊剑O?,說,“你看,有時候意愿要說出來,而不是藏著掩著,我現(xiàn)在實現(xiàn)了你的意愿了?!?p> 寧雪微張的嘴唇想說些什么,卻被突然出現(xiàn)的士兵打斷:“統(tǒng)帥!城外有一個自稱是靈木的求見?!?p> “靈木?”這個名字我并不陌生,他是師傅鬼谷子的書童。
我立即轉(zhuǎn)身而出,轉(zhuǎn)念之間,停下了腳步,回頭對寧雪說,別想太多,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