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就這樣死了?”感受著刺入皮膚的短劍,極其不甘的方言猛然轉(zhuǎn)身,朝著黑衣青年所在的位置狂沖而去。
就算要死,他也要拉著他來陪葬。
然后,就在他轉(zhuǎn)身的這一剎那,恰好看到一道白光從一旁閃現(xiàn)而出,朝著黑衣青年的方向激射而去。還未讓他明白是怎么回事,耳邊就響起了一道驚恐之極的聲音。
“你也有靈器?這怎么可能?不要……?。 ?p> 方言忙朝著黑衣青年望去,然后便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只看到那道白光在黑衣青年身前一閃,然后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后,一個折身又飛了回來。
而就是這一閃的工夫,黑衣青年臉色突然扭曲了起來,手掌緊緊的捂著胸口,似乎是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啪嚓!”
一聲脆響,黑衣青年身前一道元氣墻轟然碎裂,所有元氣化為無形消失在空氣中。
“這……怎么……可……能?”黑衣青年面露痛苦之色,慢慢移開手掌,低頭朝自己胸前看了一眼,在艱難的說出這幾個字后便轟的一聲倒了下去,不再動彈。在他胸前,一道細小的血注如噴泉一般涌流而出。
幾乎就是在黑衣青年倒下去的那一瞬間,方言便感到后背一輕,已經(jīng)刺入一個劍尖的短劍好像與自己的身體脫離了開來。他心中微微一驚,快速回頭看了一眼,然后便一臉驚訝的怔在了原地。
剛才還緊追不放的短劍此時居然停浮在他身后三四丈遠的地方不再前進。僅僅才片刻之后,飄浮在半空的短劍渾身光芒突然散去,當?shù)囊宦暤袈湓诘?,恢復了它原始的模樣?p> 方言愣了愣,很快就想到了什么,忙朝遠處的綠衣少女望去,恰好看到那道折回去的白光落在她的玉手之中。
方言見狀,眼角微跳,又看了看掉落在地上的短劍一眼,眼睛微轉(zhuǎn),若有所思。雖然他不知道這柄短劍剛才為何會突然停滯下來,但他卻能猜到,此事絕對跟眼前這名綠衣少女剛才的舉動有關(guān)。
聽著剛才黑衣青年的驚呼,那道白光也是一件靈器。他沒有料到,她居然也有靈器,而且威力似乎比他的還要強上不少。那黑衣青年凝聚出來的元氣墻在他的靈器面前簡單不堪一擊。
方言不敢相信的看了她一眼,直到這時他才知道,這綠衣少女為何在明知黑衣青年是凝魂境中期實力的情況下還敢走出來了,因為她根本就沒有將那黑衣青年放在眼里。
看了那明顯沒有生機的黑衣青年一眼,方言狠狠的咽了咽口水,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一臉緊張的看著慢慢走近的綠衣少女。雖說綠衣少女剛才的舉動救了他一命,但他并不知道她出手的意圖是什么,在這個兇險的世界中,他可不信她是專門出手救自己的。她能殺了那黑衣青年,自然也就能殺了自己。
綠衣少女在那柄短劍旁站定,看了方言一眼,不悅道:“喂,我救了你一命,你不謝我也就算了,你居然還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怎么?怕我殺了你?”
聽得此言,方言又是一愣,聽對方的口氣,好像真的是專門出手救自己一般。而且,她似乎并沒有對自己不利的意思。在猶豫了片刻后,他還是慢慢的點了點頭,他確實怕她對自己不利。以她剛才對付黑衣青年的凌厲手段,如果她要殺自己,自己絕對不可能躲得過去。直到這時他才知道,自己的實力雖然比同階之人強上幾分,但還是有比自己實力還強的人。
看到方言點頭,綠衣少女忍不住笑了起來,小臉上露出的那股嫵媚風情,讓得緊張的方言都有片刻的失神。
單論資色而言,能與這綠衣少女相媲美的恐怕也只有青云峰的那位美若天人的羅紫衣了。不過,兩人明顯是兩種性格不同的人,羅紫衣有些孤傲冰冷,眼前這人,明顯的要膽大得多。
好一會后,綠衣少女才止住笑聲,一雙明亮的眸子在方言身上掃了幾眼后才慢慢說道:“如果我要殺你?你認為你能躲得過去?如果我真要殺你,剛才我就直接連你一起殺了,何必還在這里跟你說這么多?”
方言看了她一眼,隨即有些懷疑的問道:“姑娘的意思是,你剛才是特地出手救我了?”
“唔……”綠衣少女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后點了點頭,道:“算是吧。對于這種人,我也沒什么好感。不過,我救了你一命這卻是事實?!?p> 方言先是一愣,然后便感激的說道:“多謝姑娘救命大恩,不知姑娘怎么稱呼?”
她說得沒錯,不管她是不是特地出手相救,但自己的性命因為她的出手而保下來了卻是不爭的事實。如果不是她及時出手,自己肯定已經(jīng)被黑衣青年殺死了。更何況,對方現(xiàn)在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明顯不像是要殺他的。
“我叫柳茵茵。”綠衣少女笑著回道。
此女赫然就是當初和那個灰衣老者一起出現(xiàn)在云城的柳茵茵,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方法,居然將凝魂境中期的實力壓縮在了前期。
說來也巧,柳茵茵費盡心思偷偷溜了出來,在從云城經(jīng)過時,恰好看到從那里經(jīng)過前往青去峰的方言,然后一時興起的就偷偷跟了過來。正當她在苦惱該如何接近方言時,那個黑衣青年就跳了出來,她也就趁機走了出來。
“柳姑娘,這個大恩方言記下了。日后若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這個恩情?!狈窖钥粗鹨?,一臉認真的說道。
雖然他不喜歡欠人家的恩情,但這一次,他卻不得不欠了。
聞言,柳茵茵嘴角露出一個刁蠻的笑意,看著方言說道:“好啊,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知你準備怎么報答我呢?”
方言一愣,詫異的看著柳茵茵,顯然是沒有料到對方居然會這么直接。在愣了好一會后他才怔怔地問道:“姑娘想要我怎么報答?”
“怎么報答?”柳茵茵笑著看了他一眼,問道:“不論我說什么條件你都會答應(yīng)嗎?”
“只要不是什么傷天害理的條件,并且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我都可以答應(yīng)你。”方言在想了想后,這般說道。
“真的?”
“真的!”
“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可不準耍賴?!?p> “姑娘放心,我既然答應(yīng)了你,就一定會做到,不知姑娘想要我怎么報答你?”
“怎么報答我???”柳茵茵調(diào)皮的眨了眨眼睛,笑吟吟的說道:“我現(xiàn)在還沒想好,待我以后想好了再告訴你吧。你別忘了你欠我一個條件便是?!?p> 方言一怔,隨后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沒有片刻的猶豫。對方救了自己一條命,要自己答應(yīng)她一個條件似乎也不過份。
看到方言點頭,柳茵茵嫣然一笑,心情大好,將掉落在身旁的那柄短劍撿了起來。
方言見狀,嘴唇動了動,但卻沒說出什么來。經(jīng)歷了剛才的讓他心驚膽顫的突變之后,就柄短劍就算還在他手里他也不敢再用了,萬一下次使用時再被人搶走,那他可就真是自掘墳?zāi)沽?。這種蠢事做了一件就夠了,他絕不會再做第二次。與其如此,倒不如讓她拿走了。
再者說,眼下情形,不說對方要拿走這柄短劍,就算要拿走他身上所有的東西,他也沒有任何辦法。想到這里,他心中突然一緊,如果對方真要自己把身上的東西交出來該怎么辦?別的東西他可以不在乎,但那位老前輩留下的木盒卻對他致關(guān)重要。
這個念頭剛在他腦海中閃過,柳茵茵就說話了。
“這件靈器你居然真的沒有煉化?!绷鹨鹉弥虅Σ榭戳艘环?,便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看著他說道:“你膽子可真大,這件靈器沒有煉化就敢拿出來攻擊一名實力比你高的人,怪不得會被他搶走了?!?p> “煉化?”方言面露茫然之色,“靈器還要煉化?”
“你果然是不知道?!笨粗窖赃@副模樣,柳茵茵臉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靈器到手之后,第一件事就應(yīng)該要將其煉化,只有在把它煉化之后才可拿出來對敵。不然,遇到一個元氣比你雄厚的人,他就可以輕易的抹去你注入在靈器內(nèi)的元氣,將你的靈器占為己有。剛才那人就是這么搶走你的靈器的?!?p> “原來是這樣?!狈窖曰腥淮笪?,這才知道那黑衣青年為何能搶走自己的靈器了。隨后他又尷尬的問道:“那如果煉化了以后呢?就沒人可以搶走了嗎?”
“當然,你將它煉化以后,就算你的對手元氣比你雄厚數(shù)十數(shù)百倍,也不可能強硬的搶去你的靈器,只要你的性命沒被人取走,靈器只受你一個人的控制?!绷鹨鹉托牡慕忉屃艘环缓笥袷忠粨P,就將那柄短劍朝方言扔了過去。
“快把他煉化吧,不然,像今天這樣的事情必定還會重演,到了那時,可就不一定有人來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