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廚房后面是一條密道,這條密道直通地底,四周都是巨大的巖石塊堆砌而成。
在店小二的帶領下,眾人緩慢進入這條密道。
為首的男人名叫南宮雨,雖不是宗家,但化神期的修為在仙門之外也算一方強者,故,他也被定為分家的下一代家主,至于他為何不遠萬里來到這荒漠之上,自然是為了找尋宗家家主的長子——南宮雁!
“這是什么地方?”南宮雨嗅到了人血的腥味,雖然很淡,但在一間客棧中這絕不正常。
“幾位官爺是從帝國來的吧?”
他們身上的官服的確顯眼,南宮雨更是帝國的四品官員,他們此次出行想著是身著官服到哪里都會少些麻煩。
南宮雨抖了抖自己的袖袍,道:“正是,所以你要帶我們?nèi)ネ翁???p> “自然是帶幾位官爺見我家主人?!?p> 南宮雨微微皺眉,這店小二用詞甚是奇怪。
身后的眾人也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咳咳,幾位還是隨我來吧?!钡晷《终f道。
“哼!”南宮雨也是極為自負,他雖覺得這客棧有些貓膩,但無論什么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你們幾個,別吵吵了,快跟上!”他又轉頭對身后的隨從說道。
又過了些時間,空氣變得稀薄,這說明離地面已經(jīng)很遠了。
“還要走多久?”南宮雨有些不耐煩。
“到了!”
這時,眾人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居然升騰起陣陣濃霧,能見度低的只有數(shù)米。
南宮雨趕忙展開神識想要洞悉周遭的一切。
就在此時,正前方的霧散了,大約十多米外有一扇木門,那木門很簡陋,這讓他微微有些失望,他覺得,這種地宮里的大門應該要更有氣魄,或者更加奢華才對!
“搞這么神秘,還不如客棧外的大門呢!”身后有人這么嘟囔著。
果然,手下的人應該在適當?shù)臅r候替領導吐槽一下內(nèi)心,這樣既讓領導舒了心也能維護領導的形象。
正當幾人走近時才看清,這門不止簡陋,也許是因為濕度太高,門邊都糟了,輕輕一碰便發(fā)出“吱呀”的聲響,仿佛隨時就會壞掉一般。
“主人就在里面等候?!?p> 不知何時,店小二竟來到了最后方,他對著眾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南宮雨推開了木門。
一股異香霎時間充斥在眾人的鼻腔內(nèi)。
“咳咳!”
“什么味道!”
“安靜!”
……
片刻之后,南宮雨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再等他睜開眼,看到的景象卻是一處鳥語花香的庭院,溫和的陽光正撒在他的肩膀。
不遠處,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女晃動著赤裸的小腳,雙手撐在秋千板上,朝著他所在的方向微笑。
他剛想問些什么,卻聽到身后傳來聲音……
“靈兒,靈兒!”
他身后的男子高聲呼喊著。
他轉過頭,眼瞅著這個男人就要撞向自己。
南宮雨下意識的伸手去推。
可下一秒,男人竟是穿過他的身體徑直跑向了少女,他駐足在原地愣了許久。
“靈兒,我終于是見到你了!”
“嘿嘿,想我了吧!”
“嗯!”男人使勁的點頭。
“我好不容易才從姐姐那逃出來,你快帶我走吧!”陸靈兒說道。
“你姐知道會殺了我的……”
“她敢,我喜歡誰那是我的自由!”
男人咬了咬牙,道:“好,從此以后,我們再也不分開!”
……
南宮雨此刻正痛苦的抱著頭,他蹲在地上嘶吼著。
地上的火燭亮了,南宮雨身邊的隨從們此刻全部躺在地上,已然成為了十二具干尸。
新鮮的血液從地板上正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流向房間正中央的棺槨里。
南宮雨跪在地上,過了好一陣,他才有些失神的抬起頭,看向坐在棺槨上面的女人。
“靈兒?”
“閉嘴!”女人的聲音有些憤怒。
“我……”南宮雨的記憶開始混亂,他看著眼前的女人既熟悉又陌生,而腦海里只有“靈兒”兩個字比較清晰。
又過了些時間,南宮雨清醒了不少,當他清楚的看到滿地的干尸時,一種恐懼感油然而生。
“你是……誰?”
“我?”女人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來此處是為了誅殺南宮雁的吧,沒想你丟了記憶,依然丟不掉你的野心!”女人厲聲道:“二十年前你為了成為南宮家的正主,居然敢去勾引瑤池圣女的妹妹!”
“什么?”南宮雨震驚不已。
這個女人為何知道自己是來誅殺南宮雁的,而且,勾引瑤池圣女的妹妹,且不說他有這個膽子,只是那位真仙……
陸嫣然何時有個妹妹?
不等南宮雨繼續(xù)思考下去,一股來自大乘期修士的威壓將他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女人從棺槨上跳了下來,南宮雨趴在地上只能看到女人赤裸的雙腳正一步步靠向自己。
她緩緩蹲下身,用手將南宮雨的頭發(fā)一把抓起。
兩人四目相對……
“不,不要,不要殺我?!蹦蠈m雨開始祈求道。
“我為什么會愛上你這樣一個男人?”女人問道,又像是在問自己。
“……”南宮雨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
“你若是記起我,會不會向我道歉,你,真的有,愛過……”
這便是南宮雨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最后的話了。
“哐哐……”
棺槨里傳來躁動聲。
陸靈兒轉過身,憂心忡忡的看向棺槨。
……
“阿嚏!”
遠在瑤池,陸嫣然猛地打了個噴嚏。
“……”
陸嫣然滿頭問號。
房間里的幾位弟子:“???”
“師尊,您真的不去九幽看看?”一位弟子說道,仿佛是在緩解剛剛的尷尬。
“沒興趣!”
說罷,陸嫣然手中繼續(xù)擺弄著掛在劍上的流蘇。
而這劍的劍柄之上刻著一個極為顯眼的“靈”字。
“真是奇怪,這劍上為何會要刻字……”陸嫣然對劍柄上刻著的字已經(jīng)思考了快二十年了,“這會不會與無法飛升仙界有什么聯(lián)系呢?”
……
大漠的夜晚太過寒冷,對于普通人來說不喝上幾碗烈酒是睡不著的。
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正盤坐在一起,他們不停歇地往嗓子眼里灌著酒。
而奇怪的是,他們的眼睛里都閃爍著淚花。
胡正宗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嚎啕大哭,坐在一旁的刀哥往開挪了挪屁股。
“我敬仙長一碗,為了心愛的人甘愿賭上自己的性命,真是當之無愧的英雄!”刀哥說罷,一手端著碗,將其中的烈酒一飲而盡。
他的余光撇向身旁的胡正宗,看見他將滿是鼻涕的手放在另一名兄弟的身上拍來拍去。
刀哥此時趕忙用閑著的手全力握緊胡正宗的另一只手腕,死死扣在地上。
“所以我平日里做事都會小心些,我絕不能死,而這次星辰宮的考核我也一定會通過,無論經(jīng)過多少年月,我都要救她!”南宮雁平靜的說道。
“我等凡夫俗子雖不會修道,但也有聽聞,如今這世間,百年不曾有人登上仙境了,最近的一位好像是瑤池的圣女!”
“……”南宮雁苦笑一聲,道:“我何嘗不知道這其中的艱辛?!?p> 南宮雁的思緒飄到了三年前的一個秋天。
那是與她相識的第一個夜晚……
深秋的風在林間肆虐,少年獨自揮舞著手中的劍,緩緩飄落的楓葉被劍刃逐一斬斷。
“呼……”少年長舒一口氣?
隨后他警覺的看向左手邊的叢林。
“誰,出來!”
幾息過后,依舊不見動靜。
少年緩緩靠過去。
“唰!”
劍刃出鞘,整棵樹被攔腰斬斷。
“?。 鄙倥@呼。
南宮雁愣住了,只見眼前的女孩蹲坐在地上,雙手抱住膝蓋蜷縮在一起。
“別,別怕,你怎么會在這里?”南宮雁小心翼翼的問道,母胎單身二十年的他很少有跟女孩說過話,尤其像這樣月黑風高的夜晚,在森林的深處……
“我,我跑出來玩太久了,忘了時間,迷了路……”女孩委屈的說道。
女孩的聲音好蘇,南宮雁從沒聽過如此好聽的聲音!
“咳咳?!?p> 南宮雁強制自己冷靜下來,片刻,他發(fā)現(xiàn)女孩竟然是練氣期的修士,而且還修煉到了第八層的境界!
“迷路嗎?”他思索著,“空有一身修為卻沒有學習過什么法術吧?”
他有些疑惑。
見少年沒有出聲,女孩漸漸抬起頭看向他……
這一看不要緊,只是兩人的眼神交融在了一起。
男人不是都膀大腰圓,衣衫不整,長著滿嘴毛的怪物嗎?
這個丫頭的眼睛怎么會是血紅色的,這白如凝脂的肌膚,溫潤的唇……
不行不行,人家一個小姑娘大半夜被我這樣盯著會嚇壞的!
南宮雁扭過頭。
他問道:“那個,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我送你回……”
女孩見他轉過身,便也好奇的將腦袋伸了過去……
兩雙眼睛又對上了……
“我叫陸凝霜,住在大漠里!”
“大漠?”南宮雁有些遲疑,在林子的西邊,算不得太遠,也不近,只是……
“嗯!”
“跟著我,我?guī)慊厝??!?p> “好!”
一路上,太過無聊,南宮雁便隨便講了講自己在帝國京城的一些往事,陸凝霜聽得津津有味。
大概過了有半個時辰,兩人便走到了林子的最西邊。
“你……”
“我……”
兩人同時開口。
“你先說?!蹦蠈m雁說道。
“你就送我到這吧,我可以自己走回去啦,娘不愿意讓我跟別人說話,所以……”陸凝霜有些抱歉的看著南宮雁說道。
“正好,這是帝國的邊境,我的身份也不好出去?!?p> “謝謝你啦,你是好人吶!”
女孩說完便向林子外的大漠跑去……
南宮雁有些失神的看了好久。
終于,他轉身準備離開。
“喂!”遠處傳來女孩的聲音。
他轉過身。
“你叫什么名字?”女孩問道。
“南宮雁!”他大聲喊出自己的名字。
“我今天回去太晚了,我娘明天不會讓我出門的,三天后的正午我會來這里,我還想聽你講故事!”
“一定來啊,陸凝霜!”
女孩在遠處繃直了身子用力的點頭。
直到女孩的身影遠到被沙丘淹沒,他才緩緩抬起頭,仰望星空。
之后的兩天夜里,每當他望向九天之上的璀璨星河,他的耳邊便會響起陸凝霜的聲音。
她在大漠的某一處能看到同樣的景色吧,南宮雁這樣想著。
他從沒覺得夜空有如此美麗過。
當然了,他有時也會煩惱。
若是三天后她沒有來怎么辦,那以后是否就沒了見面的機會?
南宮雁會一整個下午坐在院子里發(fā)呆,不知在思索著什么,時而露出苦惱的神色,時而又像是在期待著什么,直到天空飄起了雪花。
雪花落在肩上,他一時失神。
今年的雪怎么來的這么早?
莫非這預示了我今生便再也無緣與她相見?
他忽然想起曾經(jīng)聽過的一首詩,當時覺得那詩中所繪過于矯揉造作,此刻竟無比生動,仿佛自己便成了那詩中的人。
他不自覺的吟誦起來:
兩地相思同淋雪,
此生也算共白頭。
白頭并非雪可替,
相逢已是上上簽。
不知道她會不會想起自己,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不對,大漠里是不下雪的,一定會再見的!
也許只是意味著她不會想起自己……
他的眼眸又低沉下去。
府中的下人見到南宮雁坐在院子里,時而抬頭傻笑,時而低頭沉思,就覺得少爺定是修煉的走火入魔了,也沒敢去打擾,只是清掃了院門的雪,便沒有進去。
直到第二天一早……
“少爺失蹤了!”
“少爺走火入魔了?”
“什么?少爺死了?”
“少爺練功走火入魔,把老爺給殺了?”
門前掃地的大爺看著七嘴八舌的眾人大喝一聲:“停!”
“少爺寅時便出門了,走的很急,應該是京城的事,你們可把嘴管住,休得亂說!”
……
“看來仙長對那位姓陸的姑娘是一見傾心啊!”刀哥說道。
“嗯?!蹦蠈m雁點頭。
“那陸姑娘到底來沒來?。俊?p> “來了?!?p> “那感情好啊,兩情相悅嘛!”
胡正宗正抹著眼淚,擦拭著鼻涕,問道:“那陸姑娘為何說自己只能活到十八歲?”
“這就是我們那天相見所發(fā)生的事了!”
……
南宮雁終于到了相約的地方,只是此時,太陽才剛剛嶄露頭角。
不一會,他便昏睡過去,這幾日,實在是累壞他了。
當他醒來時,天色依舊有些暗淡,看樣子離正午還早……
不對!
太陽怎么在西邊!
?。?p> 他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嗨?”
“???”
“你醒啦?”
南宮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終于看清陸凝霜正趴在他的面前,而且是離自己非常近的距離,若是再靠近些……
他瞬間紅了臉,急忙坐起身來。
“我看你睡的香就沒叫你?!?p> “抱歉,我……”南宮雁異常的緊張,明明第一次見面沒有這樣緊張的,也許是太開心了吧,終于,又見到她了,或許應該用興奮來形容才對!
“我可不能回去太晚,你再不給我講些故事,我又要回去了!”
“啊,好好,我給你講一講朝堂的事吧,那是我第一次面見圣上,當時比現(xiàn)在還緊張呢,嘿嘿!”
“你現(xiàn)在很緊張嗎?”
“啊?”
“為什么緊張啊?”
“沒有沒有!”他否認道。
陸凝霜歪著頭有些疑惑,但她突然覺得南宮雁這副樣子比舞劍的時候可愛多了!
“我給你說,那些朝堂上的大臣們,私底下耀武揚威,在朝堂上連放個屁都是加緊了放的!”
“噗!”陸凝霜沒忍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瞬間,她笑的花枝招展。
南宮雁看的太過入迷,少頃,才繼續(xù)說道:“還有啊,你聽我說……”
……
“天色晚了,我該回去了!”
“那我們什么時候還能再見?”
“每天都可以啊,我家離這不算太遠,兩個時辰的路,若是走快些,我們能聊的更久呢!”
“每天……”南宮雁有些低沉。
“你沒有時間嗎?”
“啊,不不不,我,有,有……”南宮雁沉吟了一下又道:“有時候是來不了的?!?p> “那好可惜啊。”陸凝霜說道:“真希望能多聽你講些故事。”
“只是故事嗎?”南宮雁的聲音很小,幾乎是聽不見的。
“什么?”
“沒,沒什么?!?p> “你是我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你相處,你若是不開心,可以告訴我!”陸凝霜像是鼓足了勇氣,便大聲說道。
南宮雁被她的聲音有些嚇到了,雖然還是很好聽,但總覺得充滿了委屈,好像隨時會哭出來一般。
“凝霜姑娘,我,我……”
“嗯?”
“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 ?p> “我是說,我愛上你了!”
陸凝霜被突如其來得表白弄得有些心慌。
“愛?”
“嗯!”南宮雁堅決的點頭。
“娘說,跟女人講愛的男人都是騙子?!?p> “啊這……”
“可我覺得你不會騙我!”陸凝霜笑的很開心,她輕輕趴在南宮雁的臉上留下了一抹唇紅。
南宮雁輕輕用手撫摸著剛剛被親吻的臉頰。
他看到手上有鮮紅的唇脂,才知道陸凝霜今天來見他是化了妝容的。
他記得小時候母親曾告訴他,女人是為了見心愛的男人才化妝的,因為想將自己最美麗的樣子展現(xiàn)給自己的心上人。
“我想,我可以向你提親嗎?”南宮雁問道。
“不可以,我娘不會同意的!”
“為什么?”
“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還有別的什么原因嗎?”南宮雁覺得,憑借自己的家世,只要他向父親的態(tài)度堅決一點,一定可以娶陸凝霜為妻的!
“我只能活一年了,我很幸運能遇見你,認識你,我很開心!”
這一刻,南宮雁迷茫了,他呆呆的愣在原地。
許久,他道:“不行,無論你得了什么病,我都會醫(yī)治好你的,我一定……”
陸凝霜看到南宮雁為自己擔心的模樣竟然有些高興,不自覺地,她的眼角落下了淚水……
“我的病,只有仙人才能醫(yī)治?!?p> “……”南宮雁沉默了。
“你別多想了,有生之年,能夠遇到你,我真的很開心?!?p> “……”
“有緣再會!”
陸凝霜跑著離開了。
“霜兒,我每天都會來這里見你!”南宮雁大聲喊道,他的聲音拖的很長。
遠處的陸凝霜揮著手示意自己聽到了。
……
“從那以后的每一天,我都會見她,直到一年后的一天,那天她沒來,我便等,一天,兩天,三天,……,從此我再沒見過她?!?p> “到底是什么樣的病需要仙人才能醫(yī)治啊?”刀哥問道。
“她也說不清楚。”南宮雁回憶道:“不過,大概意思是,她從十八歲的那一天會開始昏迷,一直到自己的身軀老死,期間能夠醫(yī)治她的只有仙人?!?p> “那姑娘現(xiàn)在身在何處,你可知道?”胡正宗問道。
南宮雁搖了搖頭。
“那你就不去找找她?”
南宮雁繼續(xù)搖頭,道:“我即便是尋到了她又能怎樣?”
“這……”
“正如我所說,與其花費時間來找她,不如提升自己的修為,此生不達仙境,誓不罷休!”
這時,剛剛還哭的稀里嘩啦的胡正宗又問道:“你不怕她是騙你的,目的就是讓你去參加星辰宮的考核,等你死在里面,那繼承南宮家家主之位的就是別人了!”
“不可能!”南宮雁的雙目猩紅,他幾乎是吼出來的,道:“她不會騙我!”
刀哥用力給了胡正宗一肘。
“好了好了,也該回去休息了,不要在打擾仙長了,你們幾個趕緊滾蛋?!钡陡缯f著用碗砸向一個正在喝酒的弟兄:“還**喝,一群酒囊飯袋,沒聽見我說話?。俊?p> “仙長,您休息!”
……
此刻,白沐辰在紅塵客棧的二樓睡的正香。
一個身著青衣的女子正站在他的床邊。
女人輕輕趴在白沐辰的枕邊,嗅著他身上的味道。
只是一瞬間,女人直起身子,她警惕的看向腳下。
“錯覺嗎?”青鳶思索著。
這個世界怎么可能有血魔,又不是虛空衍生的下等魔物,應該是多慮了!
她又輕輕蹲下,微笑著看向白沐辰的睡臉,似乎是在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