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難不成你堂堂韓家大小姐也想來這里賭一局?”聽到韓靈兒的話,陸文才不禁好奇地問道。
陸文才的話令韓靈兒不禁眉頭一皺,而后眼神不耐地掃了一眼周圍高聲喧鬧的眾多賭徒,神色之中難免閃過一抹厭煩之色。
“這里魚龍混雜,簡直快要吵死了!”韓靈兒不滿地說道,“我真想不明白為什么這些人這么喜歡賭!如果說這些人想通過賭來掙錢的話,看他們在下注時豪擲千金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沒錢,又何必再賭呢?”
“嘿嘿,這就是你不懂了!”陸文才笑道,“賭,最大的意思在于輸贏之間那種未知的刺激!明知很難贏,卻還是忍不住想要賭一把運氣!要不然你去親自下個注就明白了這其中的樂趣了!”陸文才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目光之中還流露出一抹激動之色,“不如你去買一凡贏,說不定還能大賺一筆!”
“哼!就算是要賭,我也不會買陸一凡的!”韓靈兒小嘴一噘,任性地說道,“本小姐可不認為他能贏!”
“額……”韓靈兒的話令陸文才一陣語塞。
“對了,說起陸一凡,陸一凡人呢?”突然,韓靈兒恍然大悟般地猛然轉頭環(huán)顧著,似乎是在尋找什么!
“什么意思?”陸文才眼睛微微瞇起,滿臉鄙視之色地盯著韓靈兒,“難不成是一凡跟你一塊來的?”
“要不然本小姐又怎么會一個人來這種地方?明日決賽是五人混戰(zhàn),我爹和陸伯伯特意囑咐我們今夜到這月樓,定要設法交好一兩個選手,要不然明日豈不是要面臨被圍攻的局面!所以我才和陸一凡一起到這……”韓靈兒苦尋無果之后,頗為懊惱地說道,“好你個混賬陸一凡,竟然把本小姐棄之不顧,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要讓我找到,一定要你好看!”
陸文才在韓靈兒這滿含“殺意”的話中,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冷戰(zhàn),暗自慶幸好和她定下娃娃親的人不是自己。
殊不知,一進月樓便擅自亂跑的人其實并不是陸一凡,而正是這位口口聲聲受了委屈的韓家大小姐。
與此同時,在月樓三層的一間客房門前,兩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正站在那里,二人對視的目光之中還帶有一絲思量之色。
月樓的三層不比喧鬧的一樓大堂,除了偶爾能聽到一絲大堂傳來的隱約嘈雜之聲外,這里的環(huán)境倒也算得上是頗為安靜。
“二哥,這里就是程羿的房間嗎?”問話的人正是陸一凡,今夜他遵循陸昊謙的囑咐,特意前來月樓,目的就是要和同樣晉級決賽的選手打好關系,避免明日寡不敵眾的局面。
而站在陸一凡身旁的一身黑色勁裝,滿臉肅穆之色的少年,正是陸一凡的同族兄長,陸俊。
陸俊天生少言寡語,性情較為冷漠,但由于其做事極為嚴謹?shù)男愿?,恰好被陸昊謙所看重,因此一般陸一凡要做什么重要的事情,陸昊謙都會將陸俊派在身邊輔佐陸一凡。
“不錯,此刻那程羿就在房間之內!一凡,剛才我在二樓看到了藍家的人,想必他們定然去為藍辰拉攏玄月去了,所以你一會兒務必要與程羿交好,只有這樣明日你才有勝算!”陸俊語氣低沉地說道,看向陸一凡的眼神之中也充滿了鄭重之色。
陸一凡輕輕點了點頭,繼而還不待他舉手叩門,房門卻是被人猛地從里面打開了,緊接著一位身著青袍的少年便是笑盈盈地站在了陸一凡的面前,這名少年長的劍眉星目,古銅色的臉龐棱角分明,倒也是俊朗不凡!
“陸兄弟,我已經(jīng)等你許久了!”還不待陸一凡開口,那程羿便是率先張口說道,“你若是再晚點來,我就要去登門拜訪了!”
“怎么?你已經(jīng)知道我要來找你了?”程羿的話令陸一凡不禁感到一陣驚詫。
“來!且進來說話!”程羿沒有直接回答陸一凡的話,而是側身將陸一凡和陸俊二人讓進了房間之內。
房間內,三人分賓主而坐,此刻在茶桌之上,竟是已經(jīng)擺上了一壺剛剛泡好的香茶。
顯然,程羿這壺茶正是為陸一凡泡的!
“程大哥,你這是……”陸一凡輕掃了一眼桌上熱氣裊裊的茶壺,言語不禁一陣錯愕。
“哈哈……”程羿見到陸一凡的反應,不禁朗聲笑道,“此次晉級決賽的五人之中,修為最高的便是藍辰與玄月!玄月是玄宗的弟子,那藍辰的親哥哥藍晉,更是被東方教主收為關門弟子,他們兩家的關系不言而喻,所以明日決戰(zhàn),藍辰與玄月毫無疑問會聯(lián)起手來對付其他選手!他們二人強強聯(lián)手之下,試問我們又有誰能單獨與其抗衡呢?”
程羿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一雙精明的眼眸還不時關注著陸一凡的神色變化。
“程大哥所言不錯!”對于程羿的話,陸一凡自然是斷無異議。
“藍辰與玄月本就有同宗之親,他們二人會聯(lián)手也是必然的事情,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所以我料想陸家也必然會想到這一節(jié)!而面對他們二人的強強聯(lián)合,唯一的解決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你我聯(lián)手與之對抗,方能有一絲勝算!”程羿淡笑著說道,“所以我才知道你今夜定然會來這里找我!”
面對自信滿滿的程羿,陸一凡不禁一陣苦笑。
“程大哥果然聰明,這的確是我來此的目的!”陸一凡說道,繼而話鋒一轉,好奇地問道,“不過有一事我不太明白,為何程大哥料定我一定會來找你聯(lián)手,而不去找另一個人呢?”
“你是說紀原?”程羿不禁輕笑一聲,“紀原雖然也晉級了決賽,可他終究也只有二轉魂師的修為,更可況這個紀原來歷不明,性格又極其古怪!你找一個實力最弱,而且又完全不了解的人聯(lián)手,那豈不是要冒很大的風險?”
程羿的話說的陸一凡不禁一愣,他之所以沒去找紀原聯(lián)手的確也是出于這些因素的考慮。
直到此刻,陸一凡的心中竟是突兀地對面前的程羿產生了一抹忌憚之色,畢竟找一個凡事都想得如此周到的人做盟友,所要冒的險絲毫不亞于他去找那個陌生人。
“陸兄弟不必想這么多了!明日你我聯(lián)手是大勢所趨,我們先一起打敗其他人,直到最后場中只剩下你我二人的時候,我們再一決最后的輸贏不遲!”程羿端著茶杯,以茶代酒象征性地敬了一下陸一凡。
陸一凡雖然心中稍有遲疑,可依舊端起茶杯,回敬了一下程羿。
陸一凡和程羿二人由此也算是正式達成了聯(lián)手協(xié)議!
離開了程羿的房間之后,陸一凡的眉頭始終緊鎖不展,心頭更是感到一陣莫名的焦慮。
“二哥,剛才我什么話都還沒說,程羿他卻如此主動地急著與我聯(lián)手,這件事是不是有些太蹊蹺了?”陸一凡心中躊躇地說道。
“程羿也是為他自己著想,你們聯(lián)手不僅對你有好處,對他也有好處!他自然會答應的十分痛快!一凡你多慮了!”陸俊低聲寬慰道,“他若是沒有好處,又豈會如此主動呢?”
“二哥言之有理!”陸一凡點頭道,“程羿被譽為圣魂學院中白虎院的第一天才,我原本以為像他這樣的天才必然會傲氣十足,不屑與我聯(lián)手,卻不成想……”
“都是浪得虛名罷了!天恩可是百年一遇的絕佳機會,再厲害的天才在天恩面前也會放下所有的傲氣,只要能贏得比賽,平日里再不齒的事情他們也會上趕著去做的!”陸俊言語之中不禁帶有一絲不屑之意。
面對陸俊的開導,原本存在陸一凡心頭的那絲疑惑也漸漸消褪下去。
“一凡,月樓的二層是金陵城中頗負盛名的一家玉器店,要不要去逛一逛!”陸俊話鋒一轉,而后笑著說道,“剛才你把韓靈兒一個人丟在一樓不管,如果不送她點什么東西贖罪的話,只怕這刁蠻的大小姐定然不會輕饒了你!”
一提起韓靈兒,陸一凡就不禁感到一陣頭大,對于這個大小姐的整人手段,深受其害的陸一凡還是頗為忌憚的。
二人說話的功夫,便是已經(jīng)來到了二樓的玉器店中。
玉器店內玲瑯滿目,一件件精美絕倫的玉器放在櫥柜之中使人賞心悅目,只看這店中的裝潢就不難猜出,這家店里所出售的玉器定然價格不菲。
“好漂亮的玉帶!”陸一凡站在櫥柜前,目光被柜中的一根鑲著翡翠碧玉的金絲玉帶所深深吸引,玉帶的底子由金絲編制而成,長三尺,寬三寸,金絲上面鑲嵌著九塊湛清碧綠的上好翡翠,而最令人感到驚艷的是,在這九塊翡翠之中,竟是還精雕細刻著九幅不同的狼形花紋,九只姿態(tài)各異的狼在玉帶上栩栩如生,宛若活的一般,看的令人不禁大感陶醉。
“陸少爺好眼力,這條玉帶可不簡單?。 本驮诖丝?,一位長的尖嘴猴腮的精瘦男人快步走了過來,此人長了一雙綠豆眉、老鼠眼,酒糟鼻下兩撇八字胡,薄薄的嘴唇浮現(xiàn)在他那尖尖的下巴之上,儼然一副奸商的模樣。
“這條玉帶來自圣域的極北之地“卓狼草原”!相傳,這條玉帶是卓狼草原部落首領的信物,代代相傳!可就大約是在七八年之前,卓狼草原突逢天災,卓狼草原一夜之間便由人間天堂變成了煉獄,無數(shù)草原上的牧民紛紛奔走逃亡,死傷無數(shù),這條玉帶也隨著當時的禍亂流落到了圣域內部,機緣巧合之下被我以重金收了過來,放在這里一直等待著它的有緣人,今日陸少爺一眼看中,也算是你與這條玉帶冥冥之中的緣分了!”掌柜的能說會道,三言兩語之間便將這條玉帶的價值給提升了好幾倍。
陸一凡的身份,放眼金陵城只怕是無人不知,因此這掌柜之所以如此殷切,正是因為他料定只要陸一凡想要,那就定然會出一個絕對令他滿意的價錢。
陸一凡眼神專注地盯著這條玉帶,當他聽到掌柜的滔滔不絕地介紹卓狼草原和這條玉帶的關系時,玉帶上雕刻的九只狼仿佛具有了靈魂一般,竟是令陸一凡恍惚之間感受到了當年卓狼草原的那場浩劫。
然而,就在陸一凡對這條玉帶越看越喜歡,準備要出手買下它的時候,一道極為不合時宜的聲音卻是猛然自陸一凡的身后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這條玉帶我要了!”
……
七尺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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