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輕塵驚醒過來。
那時鐘鉉燁的語氣滿滿地透著一股喜悅,特別是在自己答應看鐘鉉燁那個要求之后。真不知道鐘鉉燁要自己答應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
雖然心里有些埋怨,但是林輕塵的嘴角卻是不由自主地掛上了一抹笑容。
心里這樣想著,林輕塵便在碧色的服侍下,下了馬車。
此時,日至正午。
林輕塵一行人正到了一個路邊的茶棚邊上,于是停下了馬車準備休整一下。
不過,鑒于近來的一些事,林輕塵一行人并不打算過去茶棚,就地休息一下就好。
清離早已經(jīng)下了馬,見到林輕塵下了馬車,便走了過來:
“輕塵,沒事吧!”
“沒事啊?!绷州p塵狐疑地看了清離一眼。
自己這師兄是怎么了?自己從小和他一起出門過多少次了,無論是坐馬車還是騎馬,從來都是安安穩(wěn)穩(wěn)地,這次師兄怎么突然問出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了。
問出這句話的那一刻,清離也反應過來自己問了個傻問題,耳根瞬間有些紅了。
自從想清楚了自己的某些感情以后,清離就知道不能再按以前的方式與輕塵相處了,但是具體應該怎樣改變,自己卻是不得其法,害得自己這兩天總是在輕塵面前頻頻出丑。
關(guān)心則亂啊。
見到清離又紅了耳根,林輕塵覺得有趣,想逗一逗自己這個師兄。不知道為什么,近來師兄的一些舉動總是讓林輕塵聯(lián)想到自己遺失掉的那一只小雪狐呢。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近來師兄總是做些奇怪的事,好像已經(jīng)被自己欺負夠了,便又覺得同情了。當下決定不再讓自己這個師兄繼續(xù)臉紅了。
“師兄,你看那里?!?p> 聽見林輕塵這么說,清離正好想借此轉(zhuǎn)移話題,便立刻向那里看去。
那里正有兩個人在打斗,并且便打斗還就邊向這邊靠近了。
“難道又是那種事?”清離嘴角抽了抽。
“嗯。”林輕塵點了點頭,“你看他們腳下,還穿著官靴呢?!?p> 清離順著林輕塵的指點看去,果然,那兩人腳下踩著的不正是黑色的官靴嗎?這掩藏的,呵,真是“好”啊。
清離其實一直不明白,為什么從小跟在自己身邊的小師妹僅僅只是歸家了一段時間,竟變得這么經(jīng)驗豐富,一路上這樣的事不知道有多少了,但是小師妹總能從一點點細枝末節(jié)的事情上看出端倪,讓大家避免了很多危險和麻煩。
就像這次一樣。
那兩人肯定又是二皇子什么的派來找林輕塵一行麻煩的人了。
雖然這樣避開很是省事啦,但是清離卻是覺得有些自己無法保護小師妹,還得要小師妹保護自己的錯覺,這讓清離心里很不舒服。
其實,若是上一世在這個年紀的林輕塵是絕對不會有這樣豐富的經(jīng)驗的,但是,問題是現(xiàn)在這個軀體里的是一個歷經(jīng)兩世的靈魂,這個靈魂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太多。
“收拾下東西,我們走吧!對了,碧色別忘了給那兩位留下些東西哦,不管怎樣總是來了一場嘛!別教人家空手而歸?!绷州p塵吩咐道。
碧色加快了手中的動作,爭取給那兩人多留些東西。不經(jīng)意間,她忽然想起了自家小姐在被多次打攪的時候說的那句話——絕對不要多管閑事。
“碧色,你快點兒??!”遠處春紅喊道。
讓你們來打擾小姐,不吃點苦怎行?似乎是想到了那兩人的下場,春紅笑了起來,轉(zhuǎn)身上了馬車。
于是,等到那兩人好不容易打到這邊來的時候,林輕塵一行人已經(jīng)快速離開了,連個影都沒了。
兩人恨恨地停了下來,看見茶棚那邊的人投來的各種探究的眼光,順勢罵了回去:
“奶奶的,看什么看,再看挖掉你的眼睛……”
茶棚那邊的人明顯生氣了,但是礙于兩人身上那十分明顯的高手氣勢,眾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偶爾有一兩個想罵回去的也被身邊的人拉住了。
不過,茶棚里的人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異?!橇R罵咧咧的兩人怎么一直都沒走啊,都快過去一刻鐘了,竟是連個動作都沒有變化?
這時,有膽子大的人提議說,要不我們向那兩人扔了個石頭?
身邊的人正想阻止他,可是卻慢了一步。
眾人一見這人竟是不管不顧地上前觸怒那兩個兇神惡煞,都是一陣心驚膽寒。
可是……誒,那兩人怎么沒動靜呢?
于是,又有人向那邊扔了個東西,還是沒動靜。
接著,“啪”的一聲,原來是一個臭雞蛋。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了三,那就不知道會有幾了……
剛才被那兩個兇神惡煞恐嚇過的人頓時紛紛將一些雜物扔向了那兩人,一瀉心頭之憤,甚至還有人開始對他們動起了手。
這些人都是些走南闖北、懂得見風使舵的人,也是些狠角色,平時都是昂著頭走路的,剛才不肯聲是因為兩人太過兇惡,現(xiàn)在趁著兩人動不得的機會就都報復了回來。
可憐那兩個剛才還春風得意的高手,此時被林輕塵留下的“禮物”弄得連個手指頭都動不了,竟是被眾人當作了沙包,還糊了滿身的臭雞蛋、爛菜葉,顏面全無。
不過,也是兩人太沒有口德了,咎由自取啊。
這兩人是被二皇子派來阻擊林輕塵的,但是那小女子竟是絲毫不上當,專挑人多的地方走,讓人無從下手。
不得已,兩人只能先想辦法主動接近林輕塵了。但是那小女子從來不正面交鋒,而是見到兩人就避走,絕對不多管閑事,偏偏眼神還好的不得了,幾乎是一眼就可以看出兩人的偽裝。
這讓人感覺像是打在了一團棉花上,無從使力,憋屈不已。
就比如這次,兩人本是打著引起林輕塵注意、再主動讓林輕塵惹禍上身的注意,可是還不等兩人接近,林輕塵一行人就走得沒影了。
兩人本想離開,卻是連離開的選擇都沒有了,只能坐等挨打、羞辱了。
馬車上,春紅悄悄問碧色:
“碧色,你究竟下了多大分量的麻痹散?。俊?p> “不多,大概能讓他們一動不動地待到月升吧!”
“???”春紅滿臉驚訝。
“別看我,我是按小姐之前吩咐的做的。”
沒錯,之前小姐是有說過要加長懲罰時間,現(xiàn)在竟是不知不覺加到了整整四個時辰了呢!呃,這次用的是輕蔓師姐制作的麻痹散哦!質(zhì)量有保,效果很好哦!
春紅想著,偷偷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只見林輕塵微閉著眼睛,一臉平靜。
是夜,月升時分,冷冷清清的茶棚邊上,兩個人終于從藥性中恢復了過來,灰溜溜地抹黑溜了。
因為藥性剛過,直摔得鼻青臉腫,配上那一身的臭雞蛋、爛菜葉,狼狽無比。
而丟了他們一身的人早已經(jīng)不見蹤影,這下連個撒氣的人都沒有。
歸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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