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海底火山,你不知道嗎?”李錚問道。
黃洪山搖頭,“我們叫它地火龍,沒想到海里也有。倒是奇了,你說這火為什么不會被海水澆滅?”
看來這里的人并不十分了解火山,李錚想了想,問道:“那你們遇到火山……地火龍通常怎么做?”
“還能怎么做?”黃洪山一副很懂行的樣子,“當(dāng)然是敬而遠(yuǎn)之,修士也不能與天地之力相抗?!?p> 李錚低頭沉思,努力搜尋前世相關(guān)的記憶。
他記得關(guān)于海底火山噴發(fā),最大的危害有兩個:海嘯和火山灰。
海嘯應(yīng)該還好,從方向上看,海水會先進(jìn)入西山,那里有茂密的叢林和復(fù)雜的地形,中部還有一座大山,海水沖到海島東邊的時候威力應(yīng)該會大打折扣。
只要房子結(jié)實(shí),問題應(yīng)該不大,修士就更沒什么好怕的了。
但火山灰就不一樣了,里面有大量的硫化物,造成空氣污染。吸入有火山灰的空氣輕則影響健康,重則危及生命。
火山灰還會產(chǎn)生酸雨,島上的修士、凡人和土著平時都是在幾處淡水湖取水,懶一些的直接在院子里放個水缸,接雨水飲用。
可能用不了多久,空氣和水源就都要出問題!
修士沒有脫離肉身,呼吸、喝水一樣都躲不掉。
怎么辦?
李錚敏銳地意識到這個問題后,開始為以后做打算。
“水源,對,是水源!必須趕在污染之前存水。”
想到這里,李錚回頭看了一眼那朵巨大的蘑菇云,向山林中狂奔,他必須在海嘯趕來之前儲存足夠多的干凈水!
他在叢林中找到一條小河,幾只小動物正在河邊飲水,看到李錚,動物們嚇得四處飛逃。
“不知道等一會兒海嘯來了,它們還能否活下來?!?p> 李錚拿出乾坤袋,伸進(jìn)河里,很快便裝了滿滿一袋。
他現(xiàn)在也許不是島上最富有的人,但一定是擁有乾坤袋最多的人,足足有十只,其中吳峰和元仲剛的乾坤袋都是“高級貨”,容量非常大。
李錚花了一刻鐘的工夫,接了滿滿八只乾坤袋的水之后,隱隱聽到遠(yuǎn)處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
他不敢多做停留,飛快地向東奔行,當(dāng)他來到西山坳時,身后的海水已經(jīng)淹過來了。
李錚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選擇了去坊市方向。
現(xiàn)在離午時還有兩個時辰,吳記在坊市的人應(yīng)該準(zhǔn)備回去了,李錚準(zhǔn)備半路截殺他們。
吳拙這個人不能留,當(dāng)初吳峰就是通過他跟李錚聯(lián)系的。所以吳拙肯定知道他們出海的事情,甚至連吳峰要?dú)⒆约阂惨磺宥?p> 如果吳拙看到李錚毫發(fā)無傷地回來了,而吳峰不知去向,那一定能猜出來發(fā)生了什么。
至于元仲剛,以他家主的身份和自大的性格,未必知會族人,李錚決定再觀察一陣,他還沒有能力同時對付兩個家族。
李錚走得不快,一邊走,一邊計(jì)劃截殺方案,走到一半的時候,他改變主意了。
“不行!以我現(xiàn)在的實(shí)力,殺死吳拙容易,但想要消息不傳出去很難,必須回去再詳細(xì)謀劃一番?!?p> 吳家在坊市做生意,安全方面的防范非常嚴(yán)密,實(shí)際上每一個長年在坊市做生意的修士,都有非常完備的自保手段。
連顏垣每次進(jìn)出坊市,都有七八名修士接送,更別提吳記了。
否則島上這么多窮瘋了的修士,干出殺人越貨的事情一點(diǎn)都不稀奇。
早些年李錚曾聽說一件事情,有一名煉氣后期的修士盯上了吳家在坊市的貨物,伙同四名煉氣中期修士,半路截殺了吳記掌柜和兩名伙計(jì)。
哪料想?yún)怯浾乒窈突镉?jì)身上有傳信符,臨死之前把搶劫修士的名字傳給了吳家。結(jié)果劫犯前腳得手,第二天就被吳家數(shù)十名修士圍攻,尸體掛在坊市大門上整整三個月,曬成了一具人干。
看來要小心行事。
雖然今天不能“作案”,但是踩個點(diǎn)還是有必要的。
李錚來到坊市與東石城之間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偷偷觀察來往的行人。
海島東部一個大平原,很少有利于隱身的地方。李錚在地上挖了一個深坑,整個人潛伏在里面,只露出一個腦袋,加上雜草的遮擋,無虞被人發(fā)現(xiàn)。
沒過一會兒,李錚就看到吳拙和三名伙計(jì)迤邐而來。
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絕不可能不留痕跡地干掉他們。
這四個人雖然是同行,但彼此間相隔十幾丈遠(yuǎn),而且不在一條直線上,任何一個人受到攻擊,其余人都有時間發(fā)送傳信符。
李錚沒見過傳信符,聽說是一種可以將修士的話語傳遞出去的符箓,據(jù)說高級的傳信符甚至能千里飛書。
“先留你多活兩天?!?p> 看著吳拙等人消失在視線中,李錚起身往回走,走了幾步,忽然想起查昆的部落離此不遠(yuǎn)。
他略一猶豫,改變方向去了查昆的部落。
“附近有海底火山噴發(fā),過不了幾天,火山灰就會飄到島上,污染這里的空氣和水源,你最好提前存一些水。”李錚找到查昆,把自己的發(fā)現(xiàn)告訴他。
“火……山?無……無染?”查昆一臉懵懂,完全不知道李錚在說什么。
李錚笑了,略一思索,說道:“聽我的,多存一些水,別讓人知道,懂了嗎?”
“懂了?!辈槔c(diǎn)頭應(yīng)道。
……
回到家中,李錚一直思索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干掉吳拙。
此人不除,他就無法出現(xiàn)在公眾場合。
這時,黃洪山從御獸袋中鉆出來,看到李錚眉頭緊鎖,問道:“愁什么呢?這一次大賺特賺,應(yīng)該高興才是?!?p> “我在想怎么干掉吳拙,就是那個吳記的掌柜。”
李錚把自己的顧慮告訴了黃洪山。
黃洪山一聽,思索半晌,抓著嘴邊的胡子道:“確實(shí)有點(diǎn)難!按你的說法,他就在東石城和坊市出沒,出行與人相伴,不好下手啊。”
“那這兩天只能貓?jiān)诩依锪?。?p> 李錚嘆了口氣,忽然笑道:“對了,給你介紹個新朋友。”
黃洪山一愣,看到他臉上的笑容,警惕道:“什么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