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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狂瀾

第七章 即將來臨的戰(zhàn)爭

帝國狂瀾 撞破南墻 5601 2006-05-14 11:57:00

    神偷之夢算是暫時破滅了,錢不離回到自己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脫去衣物,換上了那領(lǐng)淡黃色的長袍。有一個疑問一直縈繞在錢不離心頭,姬勝情公主不是愚蠢的女人,但她為什么輕易相信自己那些并不高明的謊言呢?難道她真以為自己是那個什么乾隆大帝么?

  留待以后再想吧,錢不離的思緒轉(zhuǎn)到了那個‘緊急軍情’上,和所有的戰(zhàn)爭狂人一樣,只要聽到‘軍情’二字,錢不離的情緒就開始高昂,既然那個女人如此信任自己,就幫她一次吧,錢不離為自己的滯留找到了合理的借口。

  議事廳里燈火輝煌,外邊有幾十個士兵手舉火把、排成了整齊的一排,氣勢顯得很緊張。錢不離大步前行,剛剛走到門口,里面出來一個年紀(jì)在三十上下、一身盔甲裝束的軍人,他的頭上有一處創(chuàng)口,還沒有包扎,鮮血順著他的臉頰滴落在胸前。

  “站?。 蹦莻€軍人突然伸手攔住了錢不離:“里面正在軍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nèi)!”

  “我不姓閑!”錢不離淡淡的回了一句,繼續(xù)向前走。

  “該死的貴族!”那個軍人以極低的聲音嘀咕了一句,好似無意般用肩膀撞向了錢不離。

  錢不離輕輕一閃,繞到對方的側(cè)后,然后斜跨一步,用膝蓋撞上了那個軍人的腿后彎,胳膊向后一頂,那個軍人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上。

  “真是有禮貌的好孩子!”錢不離齜牙來了一句,推開門走進了議事廳。

  那個軍人轉(zhuǎn)過頭看盯著錢不離的背影,眼神又是震驚又是疑惑,而四周的士兵則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笑意。

  一進門,錢不離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屋子中間長桌上的東西吸引了,是沙盤!居然是沙盤!在這個世界上居然有沙盤!錢不離心中泛起了一陣酸楚,想當(dāng)初,他這個參謀可沒有少和沙盤打交道,真沒想到在這里能遇到老朋友!

  姬勝情和賈天祥交換了一下眼色,賈天祥微笑道:“乾先生,您以前見過這種東西?”

  “當(dāng)然!”錢不離頭也沒抬,聚精會神的觀察著沙盤。

  “哼!”一個武將模樣的軍人接口道:“沙盤是一百年前的乾隆大帝首創(chuàng)的,后來雖然被幾個國家的偵諜探知、模仿,成為各國將軍們必備的法寶之一,但普通人窮其一生也休想見到一個,閣下真的見過?”

  “廢話!”錢不離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打擾自己的思路,此刻他的語氣一點也不客氣:“這種東西我見得多了!”

  姬勝情又在甜甜的笑了,當(dāng)一個女人崇拜上一個男人之后,那個男人就變成了沒有缺點的完人,錢不離的粗魯在姬勝情看來也是別具魅力的,多有氣勢的男人??!姬勝情相信錢不離,這種東西是他當(dāng)年首創(chuàng)的,他當(dāng)然見得很多很多。。。

  那個武將勃然大怒,剛想發(fā)作,卻看到賈天祥伯爵在冷冷看著自己,他連忙低下頭去。委屈?。∷髅魇且驗槟莻€男人對伯爵大人不禮貌,所以才挺身而出諷刺一下,誰知道伯爵大人竟然不領(lǐng)自己的情!

  過了好半晌,錢不離才抬起頭,剛剛見到沙盤所產(chǎn)生的沖動已經(jīng)消散了,錢不離的目光非常平靜:“出了什么事?”

  “我來給乾先生介紹一下吧?!辟Z天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用手在沙盤上指點著:“在開天冰川的這一方,歸屬于草原飛鷹部落統(tǒng)管,以前姬周國和飛鷹部落發(fā)生沖突時,戰(zhàn)場往往在距離雪原城二百余公里的萁谷附近,可是這一次他們竟然躍過了開天冰川,偷襲我雪原城的領(lǐng)地!”

  “詳細點?!卞X不離淡淡的說道,他的話說得很自然,好像對方應(yīng)該聽從自己的吩咐一樣。

  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勢’!龍暢游在大海、虎縱橫于深山,蛇潛藏在草叢、馬飛馳于平川!這就是它們的‘勢’!

  錢不離的‘勢’是對決、是戰(zhàn)爭,換句話說,他是天才!操縱戰(zhàn)局的錢不離是狂熱的,同時,也是冷靜的!就連戎馬生涯幾十年的錢老爺子也深為錢不離的表現(xiàn)而震驚。

  如果說踏進此門之前的錢不離還在為離開或者留下而猶豫的話,現(xiàn)在的錢不離已經(jīng)無需做什么選擇,因為他終于抓到了夢寐以求的‘勢’!

  做為一個有職而無軍權(quán)的參謀,錢不離能做的就是借用爺爺?shù)哪芰?,去參加軍?nèi)的每一次演習(xí)、不管大小演習(xí)他都要參加,沒有演習(xí)他就把自己沉浸在古今中外的戰(zhàn)例中,可惜這些都是虛的,錢不離找不到滿足感,這就象喝酒只能喝一口、玩女人只能摸一下一般,片刻的刺激只能帶來更深的苦悶。

  此時此刻,錢不離再不會放手!

  阻攔我的,都去死!

  他是瘋子!

  人們總喜歡用‘瘋子’這個詞去形容某些戰(zhàn)爭狂熱者,但奇怪的是,無數(shù)聰明人都成了瘋子腳下不屑一顧的殘骸,也許能打敗瘋子的,只有另一個瘋子!

  賈天祥凝視著錢不離,從錢不離的眼神中他看不出任何東西,但是他偏偏感受到了一種狂熱,賈天祥有些喘不過氣來,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你是什么東西?敢對伯爵大人無禮!”另一個武將憤怒的站了起來。

  “閉嘴!”姬勝情和賈天祥一起大喝道,姬勝情還很擔(dān)心的看了錢不離一眼,她怕錢不離會生氣,錢不離才是她的主心骨!

  錢不離根本沒看那個武將,目光依然集中在賈天祥身上,他在等待著回答。

  賈天祥穩(wěn)了穩(wěn)神,用手指著沙盤道:“開天冰川這里有一條長達數(shù)百里、寬三十余丈的冰淵裂縫,深不見底,如果飛鷹部落想從這里偷越,是很困難的,再說在冰川上做戰(zhàn),草原輕騎的威力根本發(fā)揮不出來,還比不上普通的重裝步兵,所以雪原城幾百年來都很平靜,往日我們只是派遣巡邏隊做例行巡視就可以了?!?p>  “這一次,飛鷹部落居然在裂縫上搭建了一座吊橋,幸好,被我們的巡邏隊發(fā)現(xiàn)了?!闭f道這里,賈天祥露出了幾分欣賞之色:“巡邏隊的頭目是我的一個外侄,他叫王瑞,他發(fā)現(xiàn)吊橋之后,并沒有急著進攻,直至傍晚抓到一個機會,強行攻擊毀壞了吊橋,不過。。。。九十人編制的巡邏隊算上王瑞也只有兩個人逃回來,他們是用自己的生命守護我們的國土!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好消息,在短時間內(nèi),飛鷹部落不可能再搭建一個同樣的吊橋,他們沒有援兵、也沒有補給!”

  “有好消息自然也會有壞消息了?”錢不離的眉頭一挑。

  “是的,飛鷹部落的首領(lǐng)札木合和他的弟弟粘罕還有他們的近衛(wèi)輕騎兵都已經(jīng)偷越進來了,看到事情敗露,他們馬上偷襲了我們金礦的守備部隊!王瑞曾派出兩組共六個人分別去金礦和雪原城報警,但是。。。。我們并沒有得到任何警訊?!辟Z天祥露出了苦笑:“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看守金礦的三千重裝步兵應(yīng)該是全軍覆沒了,輕騎逃回來三百多人,人人帶血,可見戰(zhàn)斗是非常激烈的。”

  錢不離沉默了一會,突然露出譏諷的笑意:“我不知道應(yīng)該用什么詞來形容你們,你們居然漏掉了眼皮底下的一件事!”錢不離話鋒一轉(zhuǎn):“我們的英雄呢?毀掉吊橋的英雄在哪里?我要見他?!?p>  賈天祥疑惑的看著錢不離,可惜錢不離并沒有解釋的意思,無奈賈天祥只好讓人先去把自己的侄子叫來。

  不一會,曾經(jīng)和錢不離發(fā)生‘沖撞’的武士被人帶了進來,錢不離也不客氣:“你就是王瑞?”

  王瑞疑惑的看了看賈天祥,又看了看姬勝情公主,低聲回道:“是的?!?p>  “你們的巡邏隊巡邏每一次都按照固定的路線行走么?”

  “是的?!?p>  “昨天是誰負責(zé)巡邏?”

  “不是我,是古里安,不過昨天古里安回城的時候被一個平民驚了馬,結(jié)果撞在了城門上,到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人事,按規(guī)定我的巡邏隊到明天才和古里安換防,可看到古里安傷成這個樣子,我想我多辛苦一天也累不到哪里去,誰知道。。。。誰知道我的弟兄們就這樣。。。?!蓖跞鹪秸f神情越黯然,看起來他和他的手下之間關(guān)系很好。

  “公主,你有時間應(yīng)該去拜祭城門了,它立下的功勞并不比王瑞??!”錢不離冷笑一聲:“伯爵大人,我請教一個問題,如果你想在裂縫上搭建一座吊橋,日夜施工的話最少需要多長時間?”

  一語驚醒夢中人!賈天祥一直在為如何對抗飛鷹部落最精銳的近衛(wèi)輕騎而發(fā)愁,此刻他一下子明白過來,臉色變得蒼白:“就算我一點不做掩飾,全力施工最少也需要五天!”

  “假設(shè)那個什么古里安不是內(nèi)奸,消極怠慢軍情的罪名他也逃不過去。不過,也許我的話武斷了一些,我不知道你們的巡邏隊是怎么調(diào)派的?!卞X不離冷冷的說道。

  “不,您的話是正確的!”賈天祥眼中噴射著憤怒的火焰:“整條裂縫上,地勢平坦、兩岸高低差距不大,適合架設(shè)吊橋的地段一共有四處,每天都會有四個巡邏隊做例行巡查,如果是消極怠慢,絕不會造成這種后果!”

  賈天祥來回踱了幾步:“任帥!”

  一個武將驀然站起:“在。”

  “你馬上帶著人把古里安和他的巡邏隊所有人員全部抓起來,不許放跑一個!”

  “是!”任帥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頭離去了。

  錢不離凝視著沙盤上標(biāo)明金礦的位置:“飛鷹部落的近衛(wèi)輕騎一共有多少人?”

  “據(jù)我們逃回來的士兵說,應(yīng)該有五千左右的騎兵,還有不到一千的步兵?!?p>  “步兵?草原部落怎么會有步兵?”

  “這個我知道?!蓖跞鸾涌诘溃骸伴_天冰川的山勢雖然比不上昆侖冰川的險峻,但還是非常不適合大部隊行軍,我埋伏的時候親眼看到,他們的戰(zhàn)馬不斷有跌落到冰川下活活摔死的,人也死了不少。那些步兵應(yīng)該是在行軍中失去了戰(zhàn)馬的士兵吧?”

  錢不離疑惑的看著王瑞:“那你們是怎么巡邏的?用腳?”

  “我們有雪橇,大人?!蓖跞鸬膽B(tài)度越來越恭敬,眼見尊貴的公主殿下和賈天祥伯爵都沉默不語,只有這個男人在不停的發(fā)問,傻子也能看出來這個男人的地位了:“我們姬周國的行軍犬是大陸上最好的行軍犬,而且在雪原上,雪橇的速度要比馬快得多!不過行軍犬的數(shù)量不多,剛剛夠配備我們巡邏隊的?!?p>  錢不離轉(zhuǎn)向賈天祥:“第一個回來報警的人好像是騎馬吧?”

  “那正是我,大人。”王瑞道:“行軍犬再強壯,耐力也比不上馬,當(dāng)我趕到一個哨卡附近時,拉雪橇的行軍犬幾乎都累癱了,我換了哨卡上的戰(zhàn)馬才趕回來的?!?p>  錢不離沉思了半晌,喃喃的說道:“奇怪了。。。。飛鷹部落只是行軍就造成這么大的損耗,他們在冰川那一邊的損耗也可想而知,還要動用大批人力去建造吊橋,首批通過吊橋的還是飛鷹部落最精銳的近衛(wèi)輕騎,這些。。。。給我一種孤注一擲的感覺!我想不通,你們這里有什么東西值得他們?nèi)绱似疵俊?p>  賈天祥嘆了口氣:“這個由我來告訴你吧!我們的陛下是一代明君,他不甘心屢屢遭受草原民族的侵擾,所以在十年前,陛下制定了一個以騎對騎的計劃!但是,想大規(guī)模的組建精銳騎兵需要一筆龐大的財富,而且很難說服內(nèi)閣通過這項決議,陛下的計劃要花費整個姬周國整整五年的總收入,花費實在是太大了?!?p>  “最重要的是,現(xiàn)在的姬周國與大陸上的不列顛帝國、羅斯帝國、美洲合眾國簽署了軍事協(xié)定,為了大陸的安全與和平,任何一個國家也不得擅自擴兵,如果姬周國的擴兵被泄露出去,必然會引起一場浩然大波!萬一爆發(fā)了戰(zhàn)爭,整個大陸都會被卷進來的。”

  “但是,陛下始終不甘心放棄自己的計劃。正巧那時在開天冰川附近,發(fā)現(xiàn)了蘊含量非常豐富的大金礦,也就是現(xiàn)在的雪原金礦,陛下認為這是個天賜良機,陛下命令我隱瞞金礦的產(chǎn)量,把多余的黃金隱藏起來,以備將來!”

  “其實雪原金礦的產(chǎn)量比世界第一金礦阿拉斯加金礦的產(chǎn)量還要多,我只上交內(nèi)閣十分之一,就已經(jīng)讓雪原金礦排名世界前十名了!”

  “什么???”除了公主以外,其余的人一起發(fā)出了驚嘆聲。

  賈天祥的目光轉(zhuǎn)冷,從廳中幾人身上一一掃過:“這是一個天大的秘密,你們都是我的心腹,我信得過你們,今天我把秘密說出來,是為了讓你們做好準(zhǔn)備,如果飛鷹部落是為了黃金而來的,戰(zhàn)爭會空前殘酷!如果有誰把這個秘密泄露出去,代價。。。你們知道會有多大!叛徒是我們整個姬周國的敵人??!你們可以背叛我,但是請你們不要背叛國家!”

  “大人!”一個身材高大,臉上帶著幾分英氣的將官騰地站了起來:“我以我整個家族的名義發(fā)誓!決不會背叛大人,更不會背叛國家??!”

  在他的感染下,數(shù)個將官都站了起來,“我發(fā)誓。。。。”“我發(fā)誓。。。?!?p>  “好了,你們都坐下吧。”賈天祥有些疲倦的揮揮手:“可惜,秘密存在的時間長了,就免不了出現(xiàn)失漏,就在幾年前,帝都已經(jīng)隱隱出現(xiàn)了風(fēng)聲,但最后都被陛下巧妙的應(yīng)對過去。這一次。。。。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p>  “是帝都的某位大人物和飛鷹部落有勾結(jié)吧!”錢不離淡淡的接道。

  “是的!”賈天祥露出了敬佩的神色,在這之前,他佩服的只是對方曾經(jīng)立下的‘功績’,現(xiàn)在他深深為錢不離敏捷的心智而折服。

  錢不離笑了一笑,繼續(xù)凝視著沙盤。

  “我還有一個不太成熟的猜想?!辟Z天祥嘆道:“他們不只是為了黃金而來,他們應(yīng)該還有一個目標(biāo),那就是。。。。抓到我們的公主!”

  “公主?”錢不離的目光從沙盤上挪開,轉(zhuǎn)向賈天祥:“我承認公主的美麗與尊貴,但是。。。。如果一場戰(zhàn)爭的目標(biāo)是一個女人,就顯得有些兒戲了?!卞X不離每到關(guān)鍵時間就喜歡直來直去,矯情往往會壞大事,雖然他的話有些傷人,但一個不愚蠢的公主是會理解自己的,錢不離需要真相,因為準(zhǔn)確的判斷就來自于真相!

  賈天祥微微一笑,沒有回答錢不離的疑問,只是笑看著公主不語,低調(diào)的賈天祥知道什么時候應(yīng)該收斂自己的光芒,尤其是不能去搶占公主的舞臺!

  “我的舅舅是萁谷夾脊關(guān)的主將,我只有這一個舅舅,他一直都很疼愛我?!奔偾閷χZ天祥露出一個感激的微笑:“如果他們真的抓住了我,利用我的身份,前后夾擊的話。。。?!奔偾闆]有把話說得太直白,她相信憑‘乾隆大帝’的能力完全可以理解她的潛意。一個女俘的下場是可想而知的,哪怕她的身份再尊貴,先不說她的舅舅會不會發(fā)瘋、失去理智,單是對整個守軍的士氣也將造成致命的打擊!

  “我明白了!”錢不離右手握拳,在左掌心輕輕敲擊了幾下,目光閃爍著:“一筆驚人龐大的財富,一把深入中原腹地的鑰匙,如果換成我,我也會孤注一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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