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劃過許多彩色的光芒,都是擁有飛行能力的強者,看來這場發(fā)生在學院所屬森林里的驚天之戰(zhàn)已經(jīng)驚動了不少人了。
“麻煩這才開始嗎?”燭野眉頭微皺,他了解弗萊肯,作為聯(lián)盟的死忠分子之一,這件事情不會就這樣結束的,賽巴特只是個開始罷了。
燭野走了,他的身體慢慢融于夜空中,帶起一片波紋;當他的頭顱也要漸漸消失時,他卻突然轉頭盯著焦揚、荔枝藏身的地方,飽含深意的看了一眼。
“他發(fā)現(xiàn)我們了!”焦揚渾身冒冷汗,剛才燭野那一眼仿佛奪走了他全部的力量,他現(xiàn)在站著都很勉強。
“他早就發(fā)現(xiàn)我們了?!崩笾s要好很多,或許是因為燭野那一眼主要是在看焦揚的緣故,所以她受到的壓力自然就小很多了。
荔枝指著兩人腳邊下凹的大地道:“倘若他沒發(fā)現(xiàn)我們的話,這道嵌在大地上的巨大掌印就不會是擦著我們腳邊落下的了。”
“這……”
“這不是巧合?!崩笾Υ驍嗔私箵P,然后用手指著賽巴特身前站立的地方道“賽巴特位于巨掌的手心處,而那個叫弗萊肯的位于巨掌的幺指姆指尖處,我們幾乎是在巨掌的幺指姆根部偏外邊一點點?!?p> “想象一下,倘若是你,這一掌你會怎么拍?”荔枝將焦揚的右手拿起,在上面點出了三個位置。
賽巴特或許生前是怎么樣的地位崇高,但死后留下的也只不過是一堆血漬罷了,在絕對力量的碾壓之下,恒星級的他終究還是逃不過粉身碎骨的下場,骨渣混著血肉殘渣,紅白之色讓人作嘔。
如果按最佳的打擊位置來看的話,將焦揚和荔枝在的地方一起覆蓋,才是正確的選擇,燭野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
“所以,那個家伙能成功的逃跑,其實是因為我們對嗎?”焦揚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弗萊肯明顯和燭野有舊仇,如果是自己的話,在兩個聚星級的新生和一個恒星級的仇人中,會怎么選?
焦揚給不出答案,因為很多事只有真正發(fā)生了才會有答案。
“也說不一定,可能就算沒有我們,那個叫弗萊肯的家伙也有其他逃生的后招呢?”荔枝不想讓焦揚多想。
而且弗萊肯看起來也不像莽撞之人,作為故人的他一定知道燭野那種恐怖的血脈之力……時間!
里龐格特底,太陽系邊緣的一顆神秘監(jiān)獄星球,僅僅只有地球的四分之一大卻小,關押著無數(shù)強大兇殘的囚犯,不對外公開;雖然掛名在一個很小的公國之下,但卻并不歸那個小公國管,因為它的歸屬權只屬于無限研究聯(lián)盟。
宇宙圣地之無限研究聯(lián)盟。
“嚯……哈……嘿……”
無數(shù)個方陣在強烈的宇宙射線下進行操練,他們身披并不容易的戰(zhàn)甲,手持各種各樣的刀兵,每一個人都談得上是怪異無比。有長者牛角的家伙,有安著虎爪的家伙,有生有蜘蛛下盤的家伙,他們有一個稱呼--生化改造人。
還有的人渾身被金屬包裹,或是心臟處安裝著一顆閃耀光芒的能量核精,或是干脆腦袋就是一個長長的炮筒,他們也是改造人大家族的主力成員……機械改造人。
山峰之巔,有一座巨石堆砌成的巨大祭壇,祭壇中放著張碩大的王座,王座上那位尊貴的王者抽了抽架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盯著山下正在操練的改造人大軍,邪異的笑道:“終于干掉那個跟屁蟲了,沒人監(jiān)視的感覺真好?!?p> 隨著笑容的抽動,額頭處的環(huán)形蜈蚣疤痕仿佛在蠕動,不是弗萊肯又是何人?
王座旁還站著兩個女人,其中一個身穿甲胄,唯獨左臂裸露出來;另一個全身藏在寬大的黑袍之中,只能看見脖子處掛著半塊玉佩,上面寫了一個字:洵。
只見弗萊肯半躺在王座之上,瞇眼眺望星空,他眼中的恨意甚至洞穿了時空的隔閡,只聽他嘴里反復念叨著:“忘嬌、洛,謝謝你們兩個,不然我可能永遠也實現(xiàn)不了我的計劃。伊莎,快了,等我的王座法相徹底凝成真身之日,就是我開始找那個獨眼怪算賬之時,賽巴特就先當利息吧!”
原來他坐下王座,并非實體,而是法相;不過看那凝實程度,比起燭野來都還要略勝一籌,達成法相真身,指日可待。
那個叫洛的女子搖了搖頭道:“你不需要感謝我們,你救了我們兩個,我們,這就算是報恩吧?!?p> “我們快走吧,今天的事千萬不能被其他人知道,否則我們該怎么回答?”荔枝拉著焦揚就要離開。
“??!”焦揚卻突然一聲慘叫,雙手撐地,半跪了下來。
“嘶嘶嘶……”
黑色的鐵鏈“血腥”,從焦揚手臂處抬起頭來,圍著焦揚繞了兩圈后,徑直朝賽巴特的那攤血漬爬去,那樣子簡直就是活脫脫的一條毒蛇。
血腥黑鏈爬到血漬出,猛然直立起上半截,然后俯沖下去,鉆進了血潭中,露在外面的部分還在不停搖擺,興奮不已。
“啊……這是什么東西……不……不!”
突然,血潭中傳來一聲慘叫,竟然是賽巴特的聲音。
焦揚和荔枝神色驟變,賽巴特還活著?這怎么可能?
焦揚腳下發(fā)力,想拔腿就跑。
開微笑,恒星級的強者,不管什么狀態(tài)下都能捏死聚星級的渣渣!
然而他的愿望注定要落空了。
“血腥”的根部植于焦揚的右肩,就像是從焦揚肩上長出來的鐵索一樣,焦揚感覺只要他一動,肩上就會發(fā)出劇烈的疼痛,不僅作用于身體,更作用于內(nèi)心,所以他根本不可能挪動哪怕一步。
“怎么會?”荔枝也傻在了原地,她本能的伸出手,想將“血腥”拍回去,但焦揚的左手和胸口、腹部等地方,竟然同時發(fā)出了嘶嘶嘶的聲音,似乎是在警告她,這一次它們寧愿玉石俱焚,兩敗俱傷,也不愿意被荔枝驅(qū)趕回去。
血潭中一個驚慌的人臉出現(xiàn),果不其然真是賽巴特,此時他臉上的表情,簡直比剛才獨自一人面對燭龍大手印的時候還要凌亂;因為剛才就算是接不下那一招,但副部長大人賜予他的再生水蛭細胞能夠保證他有驚無險的度過一劫。
可要是被那該死的黑色鐵鏈吸干了血脈之力和宇宙能,他就真的要死在這個人類發(fā)源的中心了。
落葉歸根,這個成語怎么有種殘忍的感覺?
血腥黑鏈一頭扎在血潭中,吮吸著那令人陶醉的力量,由于荔枝身上那股令人討厭的存在,它已經(jīng)很久沒有暢飲過了,焦揚那個該死的家伙似乎已經(jīng)被太陽一樣溫暖的荔枝包養(yǎng)了一般,天天寸步不離。
“靠,痛??!”焦揚突然忍不住叫了出來,血腥黑鏈吸收的那叫一個爽,可它有考慮過焦揚的享受……不,感受嗎?
焦揚體內(nèi)的血脈瞬間沸騰,因為他明顯的感覺到了兩股怪異的能量順著黑鏈,進入了他的身體,和他的血液開始了一場遭遇戰(zhàn)。
“吼!”
星空比蒙的咆哮率先在他腦海中響起,如同超高分貝的音波震蕩,讓他腦子暫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復生!”
一道玄之又玄的古老道音憑空出現(xiàn),流動于焦揚的血液之中;星空比蒙在這道音的念叨下化成了一股洪流,流入焦揚的四肢百骸,讓人感覺到暖暖的。
焦揚能清晰的感覺到,在這股力量的滋潤下,自己背后的燒傷已經(jīng)開始發(fā)癢了,那是緩緩復蘇的痕跡。
永夜星空中焦揚能夠生存下來的很大一個原因就是,他擁有極限自愈的血脈天賦,這也是他血脈之力帶來的第二種能力,被動能力。
吸收了星空比蒙血脈精華的它,現(xiàn)在,更強了!
第二股怪異能量開始在焦揚體內(nèi)肆虐,它就像一只鋒銳的尾鉤,破堅的蝎刺,刺得焦揚體內(nèi)一陣疼痛,就像血管筋脈被割破了一樣。
似乎是感覺到這股能量的囂張,紫戰(zhàn)炎華從焦揚體內(nèi)的各個穴竅旁竄出,將尾鉤蝎刺圍堵住,活生生的煉化成渣,其中有一縷紫炎因此而變得尖銳無比。
與此同時,焦揚全身一百零八個穴竅同時脹滿,開始一次又一次的沖擊穴竅壁壘;一旦沖擊成功,宇宙能突破穴竅壁障,運轉于全身各處之時,就是成就流星級之時,這也正是焦揚所想要的。
然而世事變化,滄海桑田,誰又能說得準?
紫戰(zhàn)炎華再一次裹住各個穴竅,開始猛烈的焚燒宇宙能,一縷縷精煉的紫氣代替了脹滿穴竅的紅色宇宙能,然后宇宙能再一次涌入,如此循環(huán)往復,一直到紫氣裝滿穴竅。
焦揚臉上露出一絲喜色,管他怎么說,只要穴竅被裝滿,就是聚星高階,不管紫戰(zhàn)炎華如何阻撓,自己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不過可惜,也僅僅是這一步,他能感覺到,如果沒有紫戰(zhàn)炎華出來搗亂,恐怕就算是晉級流星級也不奇怪吧?
當然,焦揚又不是傻子,他能體會到紫氣和宇宙能之間的差距,兩者系出同源,但紫氣明顯更加凝練,更加高級;雖然短時間內(nèi)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不過相信時間久了,其優(yōu)勢自然就能體現(xiàn)出來了。
“我不服!我賽巴特二十歲成功移植血色魔狼的雙腿,沖上彗星級;二十五歲移植金線螳螂左刃成功,加入宇宙圣地——無線研究聯(lián)盟;二十八歲強行移植星空比蒙右臂成功,死里求生,成就衛(wèi)星級戰(zhàn)力,成為聯(lián)盟部伽馬星系七號星球小隊長;
三十三歲徹底融合星空比蒙血脈之力,突破人類第一道屏障,晉級流星,統(tǒng)治了七號星球;四十歲再得奇遇,竟然我碰到了一只垂死的噬甲毒蝎,一番激戰(zhàn)過后,我得到了它那根讓人聞風喪膽的尾鉤尖刺,并借此領悟到一絲空間法則,活生生的闖進了恒星,甚至是直至恒星巔峰,成為了封疆大吏、聯(lián)盟的區(qū)域大使!
我是準星云的種子,最有潛力沖擊星云的人之一,我怎么會,我怎么能,我怎么可以倒在這個地方……我……不……服……”
說到最后幾句的時候,他已經(jīng)聲嘶力竭了,當“我不服”三個字緩慢吐出,賽巴特終于徹底死亡。無論他是好是壞,無論他是人是獸,但他在追求巔峰道路上所做的許許多多,都是值得后人懷念和謹記的。
恒星照耀天際,隕落終究慘淡!
閃耀或是熄滅,漫天星光,我們會是哪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