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師姐?!庇辛它S詩琪的話,沈遺風真是陪感溫暖。
黃詩琪微微一笑,道:“嗯,那你去砍樹子吧,師姐先去把自己的修煉任務完成,然后便去找你?!?p> “好……”當下沈遺風放下靈果,找了把砍柴刀便跑去砍樹去了。
由于這片樹林是在果林邊,所以,沈遺風還滿心以為可以見到烏鴉呢,卻硬是沒有看見烏鴉的蹤影,不由有些奇怪,不過,奇怪歸奇怪,他還是艱辛的砍著,砍倒的樹木被他堆放到一塊空地,打算等過些日子脫水之后再一把火燒了,畢竟,這么多的樹木要搬也沒地方可搬不是。
開始的幾日,他每天也就能砍五六十顆樹,夕陽落下之時就回去打坐修煉了。每每這個時候都是累得全身虛弱,毫無一絲力道。
便如今日,他一回來就躺在床上,不知不覺便熟睡了過去。
這天夜里,他又做了一個惡夢,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莫名奇妙的出現(xiàn)在了一座陰森森的巨塔之內(nèi),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之氣,令人聞之欲吐,到處都是模樣古怪,眼中滿布暴戾之氣的妖魔鬼怪……
“不……這是哪里,這是哪里……不要過來……”沈遺風驚恐大叫。
“皮好嫩啊?!币恢焕穷^人身的狼妖伸手想要去摸他的臉,眼中兇光暴露,盡是貪婪之色。
“不,不要靠近我?!鄙蜻z風害怕極了,退到墻角,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他是我的,你不許碰?!币恢簧哳^人身,周身鮮血淋淋的蛇妖伸出了數(shù)尺長的血紅舌頭,雙手十指指甲,鋒利如刀,朝著沈遺風緩緩靠近,冰冷的血目中,滿布兇光。
“哼,讓我先吸了他的血?!币晃幌嗝矁瓷?,面目猙獰的怪人嘿嘿冷笑。
“你們都別爭,我要定了。”
“好新鮮的血液啊,怎么可以少我一份……”
“一千年了,我一千年沒吃過人肉了,都退開,讓我先來……”
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妖魔鬼怪紛紛圍了過來。
……
“不要……救命,救命啊,師傅,師娘,救我,救我啊,啊……師姐,師兄……”面對無數(shù)的妖魔鬼怪,沈遺風嚇得蹲在墻角,雙手抱頭,大喊大哭了起來。
“你叫破喉嚨也沒有用……”
“別搶,他是我的,我的。”
……
突然,一股冰冷的殺氣自虛無中彌漫開來。
頓時傳來一片驚呼聲。
“啊……”
“是他,不要殺我啊……”
“可惡啊。又是他?!?p> “快跑快跑……”
聽見這些雜亂的驚恐聲,沈遺風心中驚異,忍不住抬起了頭來……
只見,不知何時,在他的身前,竟出現(xiàn)了一位和他一樣,身穿神劍宗弟子服飾的男子,這人身材高大,玉樹臨風,氣宇軒昂,額頭上有一塊血色火焰胎記,看上去,大概三十左右年紀。
看見同門,沈遺風自然很是開心,只是,這個男子的眼神顯得很是邪魅,周身隱有一層淡淡的血色光圈,給人一種不寒而悚之感。
“這位師兄?!鄙蜻z風驚訝地問:“是您救了我嗎?”
漠然地,那白衣男子點了點頭,說:“是我?!?p> 沈遺風臉色一喜,道:“師兄,您尊姓大名?是那位師伯門下?”
“別問這么多。”白衣男子語氣淡漠,說:“我現(xiàn)在要教你‘天珠’上的道法,你需用心學習。”
沈遺風道:“什么天珠?”
白衣男子道:“便是小黑替你找到的那本羊皮小冊。”
“小黑?您是說那只烏鴉嗎?”沈遺風好不驚訝:“原來你們認識???”
白衣男子點點頭,道:“不錯,我是牠的主人。”
“?。俊鄙蜻z風心中一顫,驚呼道:“你不是已經(jīng)死了好幾百年了嗎?”
白衣男子神色淡漠,道:你現(xiàn)在所看見的我,只不過是我的一絲神念。大概再有兩個時辰,這絲神念便會自動消失?!?p> 沈遺風暗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問:“師兄,哦,不……是前輩,前面你為什么要讓我學習天珠道法呢?還有,我現(xiàn)在所在的這個地方是什么地方呢,怎么會有那么多可怕的妖……”
白衣男子左手輕抬,截住沈遺風的話,淡然而說:“好了,時間不多了?,F(xiàn)在,你就跟我學習天珠上面的道法?!?p> 沈遺風道:“前輩,雖然您是好意,可我還沒有答應要學啊,而且,我確實很好奇……”
“夠了?!卑滓履凶语@得極不耐煩,仰首嘆了口氣,喃喃道:“想不到小黑竟給我找來了這么個蠢貨?!?p> “前輩?!鄙蜻z風臉上微有怒意。
“看來,我想指望你也是不可能的了。”白衣男子的臉上,顯得極為無奈,他說:“我將天珠上的道法以傳渡方式印記在你腦海,要不要學,你自己看著辦吧?!?p> “什么傳渡……”沈遺風話還沒說完,忽見白衣男子忽然一掌印在了他的腦門之上。
頓時,沈遺風全身一顫,感應到有一種說不出的神奇力量自對方掌心貫入,傳入他的腦海,疼他額頭冷汗直冒。
無數(shù)光體字符自白衣男子口中喃喃唸出,消失在他手臂上,緊接著,又透過手臂,緩緩地注入到了沈遺風的意識中……
半炷香時間過后。
白衣男子緩緩地松開了手,沈遺風頓時大怒:“你對我做了什么?”
白衣男子負手于背,傲然抬頭,淡淡道:“你何不用心體會一下?”
沈遺風怒意不減,但還是依言,用心去感應腦海中那些被對方強加貫入的文字記憶,卻是高深莫測,苦澀難懂,不由很是好奇,道:“什么是道本心,非邪善,逆天命,轉(zhuǎn)常輪……”
“哼”白衣男子目光冰冷,滿是殺意,似乎這一句話勾起了他的傷心往事,只見他漠然冷道:“簡單來說,便是逆天而行。所謂修仙,沒有誰不是在逆天而行。什么因果報應,正邪是非,只要你覺得能做,那便去做,不必拘泥,方能跳出五行外,不在輪回中?!?p> 沈遺風道:“不分善惡,那這世間誰來為護正義?”
白衣男子道:“正義,你信?”
沈遺風道:“嗯,師娘教我的,一定不會錯,所以,我信?!?p> 白衣男子冷笑:“這個世界,不會有你想象中那么美好。人心險惡,好人未必會有好報,壞人未必會有惡果,將來,你自會知道。而我所傳你的天珠妙法,只是我自天珠上所領悟出來的訣竅,你若能學得十分之一,將來必定前途無量?!?p> 沈遺風似乎有些心動,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白衣男子道:“一千個真,加一萬個確?!?p> 沈遺風問:“若我學得十分之一,那可達到一個什么樣的境界呢?”
“哼,沒出息的東西?!卑滓履凶有闹信瓨O,但他的憤怒不形于色,連語氣都一直是平平淡淡,他道:“我在天珠上所領悟出來法訣與乾坤無極一樣,共有三大境界,分別為‘絕塵’‘不滅’‘誅天’?!?p> “啊!”沈遺風驚呼一聲,道:“為什么會有誅天一說啊?難就這么厭惡蒼天嗎?”
“哼,這些你無需知道?!卑滓履凶拥溃骸坝涀?,你只要達到不滅后期,人間將不再有你的敵手,或許在那時,‘誅天劍’已經(jīng)重現(xiàn)人間,你一定要得到它,成為它的主人?!?p>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雖然對方語氣冰冷,但沈遺風卻是傲然不懼。
白衣男子緩緩轉(zhuǎn)身,目光如刀,冷冷地道:“我賜給你無上道法,便是大恩。你可知,受人滴水之恩,當擁泉相報這道理?”
面對那冰冷目光,沈遺風忍不住一個激靈,不自覺的后退了一步,卻是抵在冰冷的墻壁上,再無路可退,只得硬著頭皮,道:“我自然知道,可是,我并沒有要承你恩惠,是你自己強加于我的,而且,我也還沒有答應你要學習這天珠法訣?!?p> “真是個白癡?!卑滓履凶釉俅无D(zhuǎn)過身去,神色黯然地輕嘆一聲,心道:[小黑天生有未卜先知的本領,或許,這一切早已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之事,我又何必如此心急?]想到此,他暗自松了口氣,道:“好吧,我不勉強你了,只望你答應我一件小事?!?p> 沈遺風道:“什么事?”
白衣男子道:“替我保守這個秘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見過我,更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已破解了天珠之秘,否則,那些偽君子們定會覤視你所得妙法,那時,你自己也小命不保了?!?p> 沈遺風不敢茍同,道:“不是每個人都像你想象中那般邪惡的,至少我?guī)熃恪?p> “夠了?!卑滓履凶永浜鹊溃骸澳銊e忘了,我的法訣可以讓你成為天下第一人,這么大的好處都給你了,你難道連這點小事都不能答應我?”
“你也別忘了,我根本就沒有學你的法訣。”沈遺風強硬道:“如果是你讓我不說,我可能偏要說出去,可是,我已經(jīng)答應了我的好朋友烏鴉,所以,我還是不會說出去的?!?p> 白衣男子真有一種想要拍死他的沖動,不過,他的高深修為,早已令他達到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所以,他并沒有再說話,單手一拂,便有一道奇異真氣將沈遺風給包裹其中。
沈遺風本想大叫,可是卻發(fā)現(xiàn)話到喉嚨,竟是說不出話來了……
“啊!”一聲驚叫,沈遺風猛地睜開雙眼,整個人都坐起了身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石室當中,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伸手抹了抹額邊涔涔而下的冷汗,沈遺風感受著四周熟悉的味道,不由暗暗松了口氣,喘息了幾聲,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