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皚皚的崎嶇山路上,兩條人影由遠(yuǎn)而近慢慢走來,一個是英俊非凡的錦衣少男,一個是邋里邋遢的老和尚。少年對老和尚很是尊敬,非但沒有絲毫嫌棄之意還始終攙扶著對方,而且滿面堆歡、小心翼翼生怕老和尚不小心滑倒傷到了筋骨。
“師父,你到底是帶我去取什么呀?這路這樣難走也不用急于一時吧,不如明天我叫人抬了軟轎再去,免得您再受著風(fēng)雪之苦?!鄙倌晷⌒囊硪淼膯枴?p> “哼!我看是你不愿受著風(fēng)雪之苦吧?要是連這點(diǎn)苦都吃不了,如何能成大道!”和尚沒好氣的說。那少年吐吐舌頭沒說話只是陪笑。和尚又繼續(xù)說道:“再說,那東西珍貴得很,你要是不怕別人跟你搶就多叫些人來好了?!?p> “嘿嘿,師父別生氣,我也就是隨便說說的。從現(xiàn)在開始都是您說了算,弟子我照做就是了?!鄙倌晷χf。和尚把眼一翻:“你小子別師父長師父短的套近乎,我可沒打算收你做徒弟!”少年聽了也不在意,反而笑著說:“收不收是您的事,叫不叫是我的事。反正我心里已經(jīng)把您當(dāng)成師父了!”老和尚一扭肩膀掙脫了少年的手臂:“虧你也是出生在帝王之家,怎么就生了這么一副無賴相呢!”少年狡猾的一笑:“師父,不瞞您說這都是草三兒教我的,他說了您老人家是面冷心熱、是活佛在世,只要我誠心拜師,并且死纏爛打就一定可以拜在您的門下!”
“哼!他跟你胡說八道你也信,他當(dāng)年用的那一套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管用了?!崩虾蜕泻芟袷遣恍嫉幕卮?,心里卻是很受用。
“是這樣么?草三兒跟我說當(dāng)初收他做徒弟死纏爛打的人好像是您吧。哎呦!”少年一腳被老和尚踹了一個大屁蹲。地上積雪很厚少年拍拍屁股站起來也不生氣,又追到老和尚身邊繼續(xù)攙扶,老和尚瞪了他一眼繼續(xù)往前走。最終,消失在山的另一邊。
“你就住這呀,還不錯嘛,比我哪里還要強(qiáng)呢!”云瑤把草三兒送回了家,一邊里里外外看個不停一邊對草三兒說。
“那是當(dāng)然,好歹也是有個家的樣子啊。之前你不讓我進(jìn),這回進(jìn)去了才知道,就你那個山洞也敢叫“閨房”,最多能算是一個窩而已。今天到了我這里讓你學(xué)學(xué)咱是怎么招待客人的,我給你做點(diǎn)好吃的解解饞。別愣著,過來幫忙啊,沒見我行動不方便嗎。我那不靠譜的師父也不知跑哪去了,大概又是被小沐的什么御酒給勾去了!”草三兒一瘸一拐的忙碌著對云瑤說。
他動作很快,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大鍋熱氣騰騰的野菜肉湯就端上了桌,再切上一大盤子醬肉,馬馬虎虎就算是行了。
“來,嘗嘗我珍藏的燒酒,喝上一口保證你連神仙都不想做了!”草三兒將一碗燒酒推到云瑤的面前笑著說。
云瑤先是端起來放在唇邊聞了聞,然后一口氣喝了下去:“嗯,還不錯。再給我來一碗!”草三兒哈哈大笑,又給她滿上。云瑤又是一口氣干掉,一連五碗都是酒到杯干。
當(dāng)舉起第六碗又往嘴里倒時,忽然發(fā)現(xiàn)碗里是空的。她伸手去抓酒壇子也是抓了個空,壇子已經(jīng)被草三兒緊緊地抱在了懷里?!澳氵@丫頭不要命了嗎,哪有這么喝酒的,這可是最烈的酒!”草三兒發(fā)現(xiàn)云瑤有點(diǎn)不對勁,瞪著眼睛說。
云瑤還是把手伸過來抓草三兒懷里的酒壇子:“草三兒你就讓我喝吧,讓我也醉一回。因為這可能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了!”“為什么,你要回山了嗎?”草三兒不解的問道。
云瑤搖搖頭:“你再給我喝一碗我就跟你說?!薄澳呛茫悄愕孟瘸孕〇|西,酒喝得太急會傷身體的?!辈萑齼航o她倒上又無奈的說。云瑤沒有廢話一把抓起盤子里的醬肉三口兩口就吞了進(jìn)去,然后端起滿滿一大碗酒又灌了下去?!鞍?!你這丫頭哪都好就是這吃相太嚇人?!辈萑齼亨止镜?。
云瑤喝了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哈哈大笑:“痛快!痛快!好久沒有這么放松了。草三兒,謝謝你!真的要謝謝你!”
草三兒也喝了一大碗酒抹抹嘴,毫不在意的說:“我有什么可謝的,要謝也是我謝你。要不是你的本事大我也不能頓頓吃上肉??!”
云瑤把頭靠在椅背上幽幽的說道:“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從上次遇到你以后,我的法力、修為增長的很快,已經(jīng)摸到筑基的門檻了。難道是因為你幫我采藥,讓我沒有了就后顧之憂?我說不上來,那些關(guān)卡莫名其妙的就通過了,和以前比感覺很輕松?!?p> “那有什么,這說明你的資質(zhì)好,早晚能夠成就大道。來,云仙子咱們再干一個?!辈萑齼阂琅f的沒心沒肺的和云瑤碰杯喝酒。
云瑤看著草三兒,眼波如泉水般清澈寧靜,她也舉起杯對草三說:“我的資質(zhì)怎么樣,我心里有數(shù)。既然想不通咱就不想了,來來,我們一醉方休!”
“對嗎!今朝有酒今朝醉,想那么多干啥。只有這酒和肉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余者皆為虛幻!哈哈!”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天南海北、有用的沒用的說了一大堆。酒壇子也也整整空了三個出來,草三兒摸摸肚子對著云瑤打了一個大大的飽嗝。“哈哈!草三兒,你喝多了。男子漢大丈夫還不如我一個小女子。”
“誰說的,我草三兒是千杯不醉,以前田伯和師父兩個人都不是我對手。哼!何況你一個毛丫頭?!辈萑齼翰环獯笾囝^叫嚷著。“嘖嘖,吹,你就吹吧!你剛剛喝的最后一碗明明就是拿了我的碗,你要是沒醉干嘛那我的碗?”云瑤指著草三兒面前的碗說。
“有這種事?不可能啊?!辈萑齼嚎粗约好媲安⑴欧胖膬蓚€酒碗,又看看對面空空如也,就算臉皮厚也有點(diǎn)不好意思:“嘿嘿,我是怕你不勝酒力,所以替你喝一杯。你,你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一杯?我已經(jīng)記不清你喝了我多少杯啦。所以,我剛剛把那杯酒換成水你都沒有喝出來,還敢說沒醉。哈哈哈!”云瑤指著草三兒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