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家祖地,議事閣。
“好了!”半圣老祖隨意的一聲吐露,猶如在議事閣正中響徹的洪鐘。
郝家的實力毋庸置疑,如今唯一的分歧,是對于那些有過仇怨和存在威脅的勢力,對他們的處理方式是趕盡殺絕還是做人留一線。
“議事閣向來都只開一炷香的時間,多余的話的都不要再說了,你們雙方選一個人出來說明一些利弊吧?!?p> 郝禮尚毫不客氣的走了出來,恭敬的向四周一禮,隨即道:“弱肉強食世間法則,郝家老祖幾百年前就是打出來的。況且郝家的目標(biāo)都是那些和郝家天瀾郡一脈有血仇的,他們殘害天瀾郡百姓死不足惜。即便斬盡殺絕,我也不會覺得任何不妥?!?p> 比起一些家族分支相互殘害的情況,郝家的兩大分支的關(guān)系是極其融洽的,如果不是這樣,郝禮尚也不會那么簡單就接受自己的孫子輸給了洛蕓棲的事實。
這一次,天瀾郡一脈受到打擊,天瀾山一脈必然肝火大動,最不濟這也是維護家族的臉面。
“我覺得不可。”走出來的是一位白色長胡須的老者,臉色紅潤,眉眼之中帶著一份和氣,“如今,郝家已有圣人出現(xiàn),那么百年前郝家與洛家,沐家定下的大計也可以實施了?!?p> “二祖,您比我們應(yīng)該更清楚,當(dāng)年就是沐家失信才導(dǎo)致郝家出現(xiàn)圣人拖到了今天?!焙露Y尚插話道。
“禮尚,聽玄空說完。”
郝禮尚還想說什么,被訓(xùn)斥后也不敢再開口。
“沐家失信之事我當(dāng)然記得,但這和郝家繼續(xù)大計有什么關(guān)系。如今星斗開示,大衍通吉,郝家必然是下一個帝王姓氏?!?p> 議事閣內(nèi),當(dāng)郝玄空說到這里,瞬間在議事閣激起一陣議論。
“安靜!”
“玄空你繼續(xù)吧?!?p> “帝王之道,百姓為本?!?p> “四方蠻族雖然冥頑不靈,但東邊的大荒郡,北方草原之族不也都是蠻族之列?!?p> “但是,如今大荒郡暗中保護流民,北方草原之族用盡辦法護送難民,這也都是大家親眼所見。”
“他們不是不會改變,只是需要一個接觸的機會?!?p> 郝玄空說完,恭敬的看了一眼半圣,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好,到此為止,大家表態(tài)吧。是趕盡殺絕,還是留一絲生機?!?p> 流光從每一位天通者境界長老身前飛出,匯聚到議事閣正前方的古樸天平兩端,當(dāng)最后一縷流光匯入到天平之中的時候,長老們不由得驚呼。
“怎么平了,多少年了,議事天平何時平過?”
“是啊,是啊。”
半圣老祖穩(wěn)若泰山,不理睬議事閣之中的喧鬧,直到議事閣的大門被一個年輕人推開。
“孟悛啊,還是由你來做決定吧?!?p> 章孟悛緩緩的走了進來,即便沒有半圣老祖的吩咐,議事閣此時也是鴉雀無聲。
“老祖,我?!?p> 章孟悛的猶豫來自于方方面面,這個時候被推出來是老祖的意思,也是天意。
本次議事閣長老數(shù)量被半圣老祖控制成雙數(shù),但是如果一方人數(shù)很多章孟悛也沒有必要出來,正是因為天平持平?jīng)]有傾斜這才是天意。
“各位前輩。”章孟悛深深一禮,讓眾位長老坐立不安。
唯一一位鼻子都快翹起來的那位長老,是和章孟悛這一支還能梳理出關(guān)系的,章孟悛管他叫聲太爺爺根本不過分。
等其他人就有些不知所措,對方的確是他們的晚輩,但是以圣人之姿態(tài)給他們行禮,他們真的是受不住。
“我覺得,不管是趕盡殺絕還是留下生機,這樣的說法都太過偏激。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懲戒惡人的應(yīng)該是是法律?!闭旅香戳丝醋h事閣那個天平,“在我的世界之中處理這些事情的地方叫做法院,在法院開庭的時候也會有這樣一個天平,它代表著公正。那么我們也應(yīng)該公正的做出裁決得出結(jié)果,來判斷他們的罪行。罪惡滔天者誅殺,偷雞摸狗者懲罰,平和良善者安頓?!?p> 半圣老祖彈滅將要燃到底的香火,緩緩開口道:“今日議事閣結(jié)果已定,都散了吧?!?p> 三日后,西益郡巴蜀城。
鋪天蓋地的黑色小點,讓整個巴蜀城為之膽顫。
郝禮尚一步踏出,陰冷的眼神死死地注視著身前的那個人:“劉元卿,你在圍剿天瀾郡期間,奸淫女眷,虐殺平民,你罪不容誅!”
“哈哈哈哈,郝禮尚,你要殺便殺哪來那么多廢話?!眲⒃涮蛄颂蛏囝^,“還是那些大家族的女眷有味道,現(xiàn)在我府邸還有幾個極品,算起來有一個和你們郝家還?!?p> 劉元卿原本想著挑釁完之后就即可遠遁。
作為一位天通者境巔峰的勢力,他沒覺得自己能栽在這些人手里,直到自己的脖頸處傳來一陣窒息感。
郝禮尚瞳孔一縮,隨后不懷好意的冷笑道:“劉元卿,很多年前我就和你說過,我們兩個人的陰狠是不一樣的。因為在我的心里面,欺壓弱者根本沒有一點快意?!?p> “是誰!”劉元卿的冷汗已經(jīng)打透了后心,這么多年他第一次感覺到死亡的威脅,“郝禮尚算你們狠,你們郝家哪位半圣都出手了?”
郝禮尚搖了搖頭,淡淡道:“劉元卿,你又猜錯了。我們這次來的,是一位真正邁入那道門的圣人?!?p> 隨著郝禮尚的話音結(jié)束,章孟悛在前面幾位長老的禮讓下,從虛空中一步一步的走向被金色靈力束縛住的劉元卿。
“可別說我們郝家冤枉了你?!闭旅香獙⒁豁匙幼C據(jù)狠狠地甩在了劉元卿的臉上,“劉元卿,死刑!”
章孟悛的聲音在整個巴蜀城中回蕩,那種親近又威嚴的感覺讓眾人錯愕。
劉家作為巴蜀郡的主人,并沒有對百姓有什么剝削的行為,但是劉家對劉元卿的極度放縱是巴蜀郡乃至整個西益郡的百姓的心結(jié)。
劉元卿的一處府邸,幾位姑娘被攙扶著走了出來,其中一位姑娘強忍著陽光刺目注視著天空中的一切。
金黃色的靈力仿佛一雙大手無情地擠壓著劉元卿的身體,隨著一聲慘叫一朵血霧在在空中炸開。
“你剛才說你是郝家人,是天瀾郡郝家嗎?”姑娘顫巍巍地說道。
黑衣青年默默地點了點頭。
“那位你可認識?”
黑衣青年默默地搖了搖頭。
之后,西益郡的每個大家族都被郝家一一清洗,只有那些不參與過多和沒有極其惡劣的事跡的得到了幸免。
“圣,額。孟悛,雖然議事閣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但我總覺得這樣做多少有些不妥?!焙露Y尚有些猶豫地問道。
“您覺得郝家退出西益郡之后,西益郡就會立刻太平嗎?如今劉家其中一個頂梁柱沒了,其他大家族在此次判決之后都有不少的變化,他們真的會心安現(xiàn)狀嗎?”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是弱肉強食,郝家的一報還一報的做法就沒有人敢指責(zé)。如果這個世界需要律法來給萬民一個說法,那么郝家也不會被百姓詬病。這才是無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