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織顏被廢
此時身在皇宮的歸苦不堪言。寒墨雖然登基之后不常涉獵后宮,但后宮之中爭寵之事從未斷絕,寒墨才剛離開兩三天,歸的面前便堆滿了各種湯湯水水。前幾日例行去皇后宮中也被歸稱病險險騙了過去。
此時歸方才覺得國家大事不過寥寥,后宮的應(yīng)付方才是棘手之事。更不用提昨日他正在養(yǎng)心殿批閱奏章,皇后便來求見,隱約中踢到歸不見的疑惑,讓歸應(yīng)付得大汗淋漓。
人生最痛苦之事就是你明明很厭惡那個人,卻一定得裝作一點都不在意,歸此時才發(fā)覺,就算他討厭織顏這個名義上的母后,但織顏對他的愛卻是實打?qū)嵉?,半分都不曾減少。雖然因為歸對織顏的厭惡從小便養(yǎng)在寒墨身邊,織顏也從未放棄過對歸任何的消息的關(guān)注。這一認(rèn)知讓歸傷透了腦筋,他心里明白,無論如何他也無法喜歡這個將他生下來的女人,雖然他被迫不得不當(dāng)這個女人的兒子。
從小到大,他從未喊過一聲母后,只有見到寒墨和暖陽時方才有所反應(yīng),此時為了掩護(hù)寒墨的失蹤,他不得不和顏悅色的和織顏談話,歸覺得整個人都快控制不住了。幸好織顏很是識時務(wù)的早早離開,不然恐怕昨日寒墨離開的消息便要傳遍整個帝都,其結(jié)果就是整個帝都都陷入慌亂之中。
歸坐在空曠的棲龍殿的偏殿中,這是寒墨專門為了他開辟出來的一個隔間,在這里他不必?fù)?dān)心任何人的打擾,可以安心思考一些自己的事情。
正如寒墨喜歡在空閑之余帶著那片茶花林中,歸閑著的時候也喜歡一個人呆在一處,這是他在出生前就形成的習(xí)慣,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形體,只有小小的一團(tuán)氣澤被一股靈力拘束著不能散去,因此他才能有機(jī)會降生于世。但是那時候他實在是太弱小了,每日清醒的時間都沒有一個時辰,隱隱約約他能聽到一個溫柔的聲音對著他說話,那個聲音清冷而溫柔,可是到了如今,他也只能隱隱約約記得那個聲音反復(fù)的對著他說:“你要活下去,待在你父親身邊代替我陪伴他活下去。”然后心中便是一陣接著一陣的失落。
他想,他討厭織顏也是有原因的。
隨著他年紀(jì)的增大,他隱約能從織顏的身上感受到一股非常不舒服的氣澤,好幾次他都得費(fèi)勁全力方才能忍住將織顏狠狠重傷的沖動。后來他跟隨五師伯出門游歷時謊言大悟,那是妖的氣澤。
可是織顏的身上怎么會有妖的氣澤,更何況這股氣澤似乎只有他能感應(yīng)到,當(dāng)年他將此事告知懷虛真人,真人遙遙感知些許卻并未察覺異樣。
歸覺得,也許自己是一個很特別的人,說不定就像他聽到的那個聲音的主人。
這日,歸例行早朝之后,回養(yǎng)心殿批閱奏章。剛剛批閱一般,織顏便急匆匆的沖了進(jìn)來。擾了一室的安寧。歸皺緊了眉頭,心里直嘆晦氣。
人還未進(jìn)來,便傳來一陣哀戚的生意說道:“陛下,陛下你要給臣妾做主啊。德妃他害了臣妾的孩兒,歸他已經(jīng)三天不曾出現(xiàn)了?!?p> 聽聞此言,歸霎時便是一愣,大怒道:“胡鬧!養(yǎng)心殿也是你能撒潑之處,你好歹也是一國之母,此等情狀卻是為何?況且,前幾****不是說過歸有一件大事需要處理,已經(jīng)秘密出宮了么?你是從何處聽來的胡言亂語!”
織顏聽聞此言便是一梗,哭哭啼啼道:“陛下,并非臣妾有失禮德,實在是突聞噩耗……”
歸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亂跳,他忍耐下心中的怒火,鎮(zhèn)定道:“孤說了,歸沒事,哪里來的噩耗?你在胡言亂語,孤只怕容你不得!”
織顏渾身一陣,解釋道:“今日臣妾出門賞花,卻不曾想聽見德妃連著趙嬪正在商議如何陷害臣妾的孩兒啊,陛下,如今臣妾沒有絲毫孩兒的消息,心下實在是驚恐不已,還請陛下體諒臣妾一片愛子之心?!?p> 歸扶住額頭,暗嘆怎么寒墨一閃,糟心事就一件接著一件的發(fā)生,心下一陣不爽。突然想到織顏剛剛說的話,他狐疑的抬起頭看著面前雖然緊張卻故作鎮(zhèn)定的只有瞇眼問道:“你說你突然沒有了歸的消息?也就是說你派人盯著歸?孤記得孤并未給你這樣的權(quán)利吧。”
織顏霎時心里一涼,急忙解釋道:“臣妾并未派人盯著歸,歸是臣妾的孩兒,臣妾不會對他做什么……”
歸大手一揮,震怒道:“不用解釋了,孤覺得似乎你的權(quán)利這些年有些過于大了,也許該放一放了,你覺得呢?”
不待織顏反應(yīng)過來,歸便大聲道:“來人,傳朕旨意,皇后德行有虧,難當(dāng)國母之任,降皇后為妃,欽此!”
織顏臉色一白,十幾年過去了,她從未想過今日一著不慎,會被如此對待?;秀遍g她顫抖著嘴唇問道:“陛,陛下,為什么?臣妾這些年來自認(rèn)并未……”
歸抬起頭,一雙冷目直直盯著織顏,淡漠的說道:“是啊,這些年來,你并未出過什么大錯。唯一的兒子又是下任儲君的唯一人選,所以你是否以為你的地位早已不可撼動?可惜啊,你忘了,孤最討厭喜歡自作主張掌控欲極強(qiáng)的女人。”
“可是陛下,若是臣妾地位低下,那么歸怎么辦?作為帝國唯一的儲君,他怎能有一個地位不高的生母?”織顏覺得自己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終于冷靜了下來。
歸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淡漠的說道:“作為孤唯一的兒子,他想要誰當(dāng)他的母親,誰就是他的母親。更何況他從出生開始就極度討厭你?!?p> 說完招了招手,將面如死灰的織顏帶了出去。此刻歸終于覺得身心舒暢,被寒墨逼迫的緊張感也終于稍稍退卻了些許。
他深呼吸了幾口氣,將滿心的憤怒壓了下去,平心靜氣的繼續(xù)批閱起奏章來。等到晚上回到棲龍殿中,他才反應(yīng)過來,他這么生氣想必是因為知道織顏在“監(jiān)視”他自己的緣故吧,雖然知道她并沒有惡意,但滿心的憤怒在面對她時根本無法壓制,歸揉了揉有些頭疼的額角,等到父皇回來,他要怎么解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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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盞茶酒
話說織顏和歸不對付,所以歸比較受不了織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