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自從襄陽事件發(fā)生在之后脫古思三人便一直循著屈言的行蹤來到杭州,當然脫古思此行當然是想要抓屈言,而同時也是擔心云婉兒的安慰。不料蓮花禪師在城內并沒有抓到屈言,后來根據守城士兵的報告一路追了過去。
聽到云婉兒芳蹤難覓,再加屈言當時一心求死,脫古思便也沒有多做追究離開杭州欲要回大都了。
豈料就在三人離開杭州要趕回大都走在半路的時候突然遇到了刺客,對方來勢洶洶欲要置脫古思于死地,對方功力高強甚至蓮花禪師應付起來都有些費力,多蘭甚至都沒看清楚對方有幾個人的時候已經肩膀中招。
之后多蘭恍恍惚惚中想要找到脫古思可是那里還能找到,就這樣暈了過去,然后就碰到了屈言。
聽完多蘭的講述屈言眉頭一皺,心道究竟是何人要抓脫古思,難道是白蓮教?
不過想來想去也不關他的事,所以他也懶的去擔心,再說了他也不想和蒙古人扯上太多關系,道:“蓮花禪師武功高強,你哥有他保護肯定沒事的,好了你該去哪里就去哪里吧,我走了!”
走了幾步感覺背后多蘭竟然緊跟著,屈言頓時回頭無奈道:“我說公主大小姐,你跟著我作甚?我又不去大都!”
多蘭眉宇間有些苦澀,不過接著便消失殆盡,聳聳肩道:“我決定了先不回大都了,和你去襄陽!”
“啊”屈言一驚,道:“你去襄陽做什么?你可以先回大都看看你哥回去沒有,如果沒有回去的話你可搬救兵去救他啊,到時候你父皇派上個千軍萬馬誰還敢為難你哥?”
多蘭向前幾步來到屈言面前,笑道:“不一定只能回大都搬救兵,襄陽也可以?。 ?p> 屈言實在是懶的再理會眼前這個大小姐了,便道:“好吧,既然你也要去襄陽,那咱們各走各的,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說完轉身昂首大步的向前走去。
多蘭馬靴用力一踱,嬌哼了一聲竟快步跟了上去。
屈言翻了個白眼,回頭道:“我說公主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啊,我就想跟著你!”多蘭有些調皮的道。
屈言眼眸一動,臉上露出惡狠狠的表情道:“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嗎?”
多蘭突然看到屈言臉色大轉,茫然的搖搖頭接著又點點頭道:“我知道啊,你叫屈言,當初在襄陽你嚇著我的馬兒,還有在秋月山莊你伙同反賊要刺殺我哥,是不是?”
“我……”屈言真是無奈至極,無力的道:“你既然知道難道不怕我現在殺了你,正好現在蓮花禪師也不在你身邊,我殺你就好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的容易!”說著故意伸手用力的捏了捏。
多蘭卻并沒有被屈言嚇到,反而笑嘻嘻的道:“你不會殺我,你要殺我的話也就不會救我了!”
屈言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桀桀道:“以前是不會,但是現在就不同,假如你還跟著我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
多蘭被屈言表情及語氣一震,不解他到底說的是不是真的,待在原地有點愣神。
屈言心中松了口氣終于擺脫了,心道早知道她這樣難纏當初就不應該救她了,讓她被那幫人抓走就好了,不過轉念一想抓走也不行啊,她雖然貴為公主可終究是女流之輩,倘若出點事那怎么辦才好?
不過她現在應該安全了,距離襄陽也就差不多兩三天的路程,到時候她就可以去搬救兵了。
想通這些屈言心中松了口氣,便再也沒有顧忌了。
“喂,屈言你就這樣走了,真的不管我了?都說你們中土人士俠義心腸、助人為樂,可是我看來全都是狗屁,什么大俠什么隱士,什么對什么錯,我看全部都是你們自己吹噓出來的,哼!”多蘭突然沖著屈言大聲道。
自從蒙古人入駐中土之后,難免會受到漢人的影響,再加上當今二皇子脫古思極為仰慕中原文化,四處搜尋閱讀,可說是對于中原文化極為了解,多蘭是脫古思的妹妹,耳濡目染之下自然對于中原文化也有一定的了解,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屈言深吸了口氣轉身冷笑道:“好,我們漢人都是狗屁,那你們蒙古人呢?侵略別人的家園,霸占別人良田,殺害別人的妻兒老小,你說說你們蒙古人算什么,哼,什么是對什么事錯,你說啊?”
屈言并不想對多蘭發(fā)火,只是被多蘭所激,不僅語氣有些強烈。
多蘭被屈言給嚇了一跳,臉上露出害怕,不過還是色厲內荏的道:“我不知道什么對錯,我知道如果看到一個孤苦無依甚至隨時都有可能被壞人抓走的女子,我一定會出手保護她,而不像某些人冷血無情。”
明知道多蘭這是在故意激他,不過屈言還是心中有所松動,抬頭看了一眼有些瑟瑟的多蘭終于嘆了口氣,道:“好吧,你可以跟著我,不過從現在開始你就不是什么公主,也不是蒙古人,你如果答應的話我就帶你去襄陽,如果不答應的話那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好好,我答應,我答應!”多蘭已經迫不及待的答應了下來。
因為多蘭身上的衣服實在有些扎眼,屈言本打算找一處農戶給她換一身衣服,不過多蘭卻不肯,他也一想也就兩三天到襄陽估計也發(fā)生不了什么事,便默許了下來。多蘭的傷勢早已好的差不多了,不過對于這幾日的粗茶淡飯始終有些不感冒,她本是公主每日里錦衣玉食呼來喚去,就算是離開大都也是山珍海味,哪里吃的慣普通百姓的食物。
屈言身上銀兩無多,還是當初羅文正送他的一些,面對多蘭挑三揀四,他只是淡淡的道:“你如果不喜歡吃,那你可以自己找東西吃,我不管!”
多蘭身上何曾帶過錢,一聽屈言的話也只能有苦往肚子里咽了。
一日夜晚兩人露宿山林,屈言正靜心修習著云婉兒所傳經文內容,雖然還不怎么精通不過功力也比當初在襄陽的時候提升了不少,而且那寒氣也很少發(fā)作,看來還是秦慕楓的功勞。多蘭看著屈言一個人安靜的坐在一側話也不說動也不動深感不耐,左動一下右動一下,不一會兒故意掰斷兩根樹枝,不一會兒又故意咳嗽兩聲,卻始終未能引起屈言的注意。
多蘭皺眉道:“不會是練功走火入魔死了吧?”
多蘭悄悄的從腿上抽出匕首,火光下閃閃奪目,她緩慢無聲的向著屈言摸了過去,屈言還是一動不動。
多蘭嘴角露出得意之色,然后舉起了寒光閃閃的匕首緩慢的向著屈言的脖子落了下去。
屈言驀然睜開了雙眸,冷冷的瞪著多蘭。
“沒趣兒!”多蘭嘀咕了一聲將匕首放回去轉身走開了。
屈言的目光卻沒有絲毫的減弱,望著前方的陰影中,突然大聲道:“何方鼠輩,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
多蘭‘啊’的一聲跑到了屈言身邊,驚恐的順著屈言目光望去。
樹林婆娑中一道人影緩緩的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一抹不恭的笑意,屈言見到此人卻一震,脫口道:“是你?”
此人竟不是別人,正是當時屈言在杭州為他指明水榭唐所在的張九四,當初聽那買酒的老漢提過張九四的名字,所以方宇記得。
張九四依舊是一幅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樣子,嘴角露出笑意道:“兄弟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承兄臺的福,在下還生龍活虎!”因為在當日尋找水榭唐的過程中除了那買酒的老漢外只有張九四一人知道,所以屈言有理由懷疑開始埋伏的那兩個人就是張九四派去的,而且此時此人已然早就守候在暗處卻一直不現身,如果不是屈言功力有所進步,只怕就要遭了此人的暗算。
張九四微微一笑走了幾步來到火堆旁邊向著多蘭斜望了一眼,蹲下身體道:“兄弟你難道不知道這位姑娘是什么人嗎?”
屈言也調頭看了一眼多蘭,冷聲道:“我和什么人交往結伴似乎和兄臺你并沒有什么關系?”
張九四抬眼看了屈言一眼,眉頭微皺道:“怎么說我也幫過兄弟你一個忙,咱們沒必要如此吧?”
多蘭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兩人,不知道兩人究竟是什么關系。
屈言冷笑一聲道:“如果是真心幫在下的話,在下一定會銘記在心感恩戴德,可是假如是一些另有所圖居心不良的人那就另說了?!?p> “哦,兄弟你是認為我居心不良了?”張九四隨意扒拉著火堆哂笑道。
“咱們心知肚明!”
“哈哈……”張九四大笑了兩聲,聲音略顯陰沉,只見忽然轉頭望向屈言直言道:“不錯,我確實另有所圖!”
此人如此直言不諱到令屈言有些措不及防,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不過還是裝作不知道的問道:“不知兄臺你所圖為何?”
“鑌鐵令!”
簡單的三個字卻讓屈言頗感無奈,為什么每個人都想要這東西,難道其中的一部兵書加一部武功秘籍就可以讓無數的人為之追求不懈?國難當頭家園被毀,可是這些人為何卻偏偏追求那些虛無不實際的東西?
難道說憑借一部兵書一部武功秘籍就可以收復大宋河山,就可以百姓安居嗎?
“不瞞兄弟你說我也是水榭唐的人,當初洛大哥既然要你將鑌鐵令交予水榭堂,我想你交給我就可以了。還有你身懷鑌鐵令的消息早已傳遍江湖,只怕兄弟你以后的日子都不會安穩(wěn)了,何不拋掉這個包袱免得白白丟了無辜性命?”見屈言似乎有所色變,張九四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