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云婉兒懷中的屈言悠悠轉(zhuǎn)醒,四處一看只覺屋內(nèi)昏暗非常,應該是一間對方雜物的倉庫,一盞隨風而左右搖擺的燭火或明或暗。他微微起身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用力一拳重重的捶在了墻壁之上。
云婉兒輕聲道:“言哥,你也不要太過自責了?!?p> 屈言悲愴搖頭,道:“是我沒用,我不禁親眼看著洛大哥他們慘死眼前,而且洛大哥死后英明被人如此詆毀卻無能為力,我真是沒用!”
云婉兒也苦澀搖頭,看著屈言一蹶不振的樣子她也是心中凄楚,道:“言哥,不怪你,這些都不怪你,洛大哥知道你有這一番心意他在九泉之下也該瞑目了!”
休息了片刻兩人將店家準備的飯菜吃了幾口,此時也無心趕路便打算將就一晚,明天一早再走。
兩人這些天同甘共苦相扶相攜,此時同處一室倒也沒有多少尷尬,只是心中均有所想,一時竟安靜異常。
良久后云婉兒忽然開口道:“言哥,我告訴你的經(jīng)文你難道沒有修習嗎?”
寒氣屢屢發(fā)作,似乎一次比一次嚴重卻絲毫不見好轉(zhuǎn),云婉兒有些擔心不禁問道。
屈言聽到云婉兒說起此事,不由眉頭大皺,道:“婉兒你所說的經(jīng)文晦澀難懂,我短時間可能難以理解,恐怕需要一點時間!”
經(jīng)文內(nèi)容的確晦澀難懂奧義深刻,屈言雖然讀過幾本書也曉得忠義對錯之分,可是對于佛道所闡明的奧義卻有些迷霧難辨,可能唯有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或許才可了解一二,只是他此時哪里能夠心無旁騖的去研習經(jīng)文?
云婉兒也是眉頭輕皺,嘆了口氣道:“我只是擔心你……算了你且每日不要多想用心修煉,或許時間一久便可自行領悟也說不定,我又想到一些先告訴你,你且記下!”
接著云婉兒又將想到了經(jīng)文講給屈言聽,她每次想起也不多,所以屈言倒也可以當即記下來。
云婉兒所述經(jīng)文武學卻與中原武林所習的武學有些不同,武林人士所講的真力在經(jīng)文內(nèi)則被稱為元氣,雖然看是相似卻又極為不同。元氣一說最早來源天竺達摩神僧,他言宇宙有至理,難以耳目契,凡可參悟者,即屬于元氣。
元氣乃人體先天之氣,從生便有,只是死而不消,宛如從生到死的過程,人若需要了解元氣所在則必須了解生命。生命便是一個無盡的元氣之體,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固本培元也許說的便是如此。
只是此過程不亞于天方夜譚,屈言他一介凡俗又豈能了解生命的奧秘,所以才一籌莫展。
他心中不禁想到當年的那位高僧是否已經(jīng)修煉完畢此經(jīng)文,將生命作為元氣的基礎而生生不息。
屈言也無法只能按照修煉真力的方法運行元氣,便是真氣到了那里,丹田或者其他,然后又停在哪來,最后又流經(jīng)那里等等……
看到屈言閉目安靜的在修習經(jīng)文,云婉兒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卻又有些擔心,轉(zhuǎn)身來到火燭旁邊坐下,雙手托腮不知在想起什么。
就在云婉兒昏昏欲睡的時候,‘轟隆’一聲,一道雷聲響徹天際,接著一道耀眼的光芒劃破夜空,怵然將熟睡中的生靈驚醒了過來,接著大雨猶如萬千箭矢一般的向著四面八方射了下來,無情暴戾的射向任何一個角落。
這雨來勢洶洶,直如要將上天所有的不滿都傾灑干凈,更如要將百姓心中的憤懣清洗填滿。
長夜漫漫,風雨如注!
云婉兒起身將被風雨襲擊搖晃不定的窗戶關上,轉(zhuǎn)身一看屈言已然醒了過來。
云婉兒忙關切問道:“怎么樣?”
屈言點點頭,道:“感覺好多了!”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確實恢復了不少,也不在像以前那般疲累了,雖然只是照著經(jīng)文簡單修煉卻有如此奇效,說不定到時候還真可以驅(qū)除體內(nèi)寒氣。
聽到屈言如此一說云婉兒心中高興,只是轉(zhuǎn)頭看著外面的天氣道:“這鬼天氣,白日里還好好的,怎么晚上就突然下雨了?!?p> 屈言卻若有所思,嘆道:“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此事古難全!”
云婉兒心知他又想到了洛文正,溫柔一笑道:“好了,不要多想了,明天的事情誰也說不定,能爭取就則爭取,爭取不來我們也無可奈何!”
雖然心知云婉兒說的有道理,可是他心中卻始終有些放不下。
正在此時外面突然有人推門進來的聲音,接著嘰里咕嚕的就是一通蒙語,因為這處地方簡陋樸素只是一個臨時歇腳的地方,所以外面的聲音里面聽得清清楚楚。
屈言和云婉兒臉色大變,知道外面進來的一定是蒙古人,而且還不止一人,如此深夜這些人匆匆來此不知道欲要做什么?
店家顯然是也聽到了有人進來的聲音,匆忙出來便看到眼前五六個穿著軍裝的蒙古士兵,心中一驚,忙道:“幾位軍爺,這么晚了又是大雨這是要去哪里?老漢我先給軍爺們沏壺熱茶暖暖身!”
只見其中一個長相魁梧應該有些官職的人道:“嗨,老頭有沒有見過一男一女經(jīng)過這里?那女的生的貌美如花。”
聽到這里里面的屈言云婉兒兩人頓時一凜,想不到這些蒙古士兵竟然追到了這里,雖然此時屈言功力恢復也不畏懼這些士兵,但心中還是難免擔心怕店家說了出去。
店家裹了裹身上的破布棉衣,沏了一壺熱茶放到眾人的桌子上,搖頭道:“沒有見過軍爺你說著的這樣的人,不妨軍爺您給仔細描寫一下,到時候老漢也可以幫軍爺您打聽打聽!”
那軍官不耐煩的看了老漢一眼,揮手道:“去一邊去,還有一會兒給軍爺們收拾一間房間,今晚不走了,就在你這里住一晚了,再準備一些吃的!”
這里本來就簡陋不已,屈言和云婉兒還是睡的倉庫,哪里還有地方讓這些人休息。
老漢不禁有些猶豫,遲疑著道:“不瞞幾位軍爺,吃的老漢倒是能拿出一點,不過老漢這里實在簡陋,不行幾位軍爺就在這里將就一晚上吧!”
其中一個蒙古兵不禁大怒,一把將老漢推倒在地,罵道:“你他么的敢讓我們長官睡在這里,想死了是不是?”
老漢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弓著腰道:“不敢不敢,只是老漢這里實在沒有其他地方,如果軍爺們不介意的話那老漢就把里面那間屋子騰出來給軍爺們休息,不過老漢的老伴身上有病怕傳染了您們!”
“他么的,那不是一件屋子嗎?趕快去收拾!”一人指著屈言所處的屋子道。
屈言心中頓時一驚,有心出去趁這些人不備殺他們個落花流水,不料被云婉兒拉住意思讓他不要沖動。
老漢眼神微微一變,急忙笑道:“幾位軍爺說笑了,那是堆放雜物的倉庫都是老鼠蟑螂哪里敢讓幾位軍爺在里面休息,幾位軍爺稍等我還是把老伴抬出來幾位住在里面好了!”
“你他么的是不是想讓老子們?nèi)静“?,拖三阻四是不是里面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說著拔刀便向著倉庫走了過來。
老漢一急,忙快步攔在這人面前,笑著道:“軍爺這里真的是倉庫,您就不要進去了,里面不僅有老鼠蟑螂而且還有發(fā)霉變質(zhì)的貨物,老漢怕熏到您了!”
老漢也是好心,見屈言受傷在床,想云婉兒一個女流之輩哪里能夠應付這些蒙古士兵,所以才百般阻攔。豈料此舉愈發(fā)引起士兵的懷疑,那士兵抬起一腳將老漢踹了出去,罵道:“閉嘴,再多說老子一刀砍了你!”說著舉刀向著門口而來。
屈言心知此時也無法再拖下去了,只能將這幾個蒙古士兵殺了,不然到時候就算他們逃跑了也會連累老漢兩口。
耳邊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接著便想起微微有些急促的呼吸之聲,屈言蓄勢而發(fā)一拳向著門板擊了出去,正中那人胸口,那人噴出一口鮮血頓時倒地不起。
余下的幾個士兵盡皆大驚,紛紛抽刀便向著屈言斬了過來,剩下那長官模樣的人看著老漢大怒道:“好你個老頭竟敢窩藏朝廷要犯,找死!”說著一刀便向著老漢當頭砍去。
屈言大驚,飛身而起一腳將眼前的一個士兵踢飛出去,然后連踏幾步趕到老漢面前,飛起一腳便將那長官手中的刀踢飛了出去,同時轉(zhuǎn)身一頂將這人頂了出去,此時余下的士兵再次殺了過來。
這些士兵雖然都是蒙古兵,但是都是一些酒囊飯袋之徒哪里能夠與此時的屈言相比,雖然險象連連不過不出片刻所有的士兵還是死的死殘的殘,只余下那個長官了。
屈言也不留手飛身一掌就向著此人腦門派來,這人可能還稍微會一點武術,低頭一下子躲開了,然后轉(zhuǎn)身就向著門外跑去。
屈言哪里能夠讓他逃走,飛起一腳踢在地上的一把刀上,那刀頓時猶如流星一般直接沒入了那人的后背之上,那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屈言走過去見這人還沒有死透,便問道:“后面還有多少士兵追來?”
那人嘴角涌出鮮血,痛苦不已,卻依舊不屈的道:“二皇子已經(jīng)帶蓮花禪師追來了,你們逃不掉了,呵呵!”接著‘撲通’一聲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