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貓頭鷹與黑貓

　　11月25日感恩節(jié)，是阿美利卡的法定節(jié)假日。而在哥譚的罪犯們，也都會都會不約而同在這一天選擇“休假”。

　　今晚也的確得閑，夜梟并沒有像往常一樣遇到搶劫、殺人或者黑幫份子之間的非法交易。他甚至在街角見到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與別人分享一只從商店里買來的燒雞，在這罪座惡之都中可是極為罕見的。

　　阿爾弗雷德也在托馬斯的要求下，沒有出現(xiàn)在夜梟巢，而是在韋恩莊園等待自家少爺回家。

　　夜梟甚至以為今夜就會如此平淡地度過，但很顯然，這座城市并沒有讓他休息的打算。

　　就好似現(xiàn)在，夜梟正在建筑上追趕一位盜賊。

　　她身手矯健如貓，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被黑色的皮衣所襯托、嚴(yán)絲合縫的貓耳頭套將頭發(fā)包裹在內(nèi)、雙眼被橙色的護(hù)目鏡掩蓋。她是個被富人與黑幫唾棄、卻被窮人視為福音的義賊，被哥譚市的民眾稱呼為—貓女。

　　夜梟本身來無影去無蹤，大多出現(xiàn)在犯罪多發(fā)地帶，正眼見過這只貓頭鷹的人大多都是已經(jīng)死亡的罪犯，而這個義賊則不同。

　　不少人都親眼目睹了她身影，甚至有人拍攝到了她被哥譚警方追捕的畫面。

　　而作為義賊，她在很多人眼里是正義的。

　　但這里是哥譚，其他地區(qū)的正確在哥譚就不一定。這個城市目前需要的不是正義、不是希望，而是恐懼。只有恐懼讓人深入人心，才能讓這里的人們更容易被掌握。

　　而他遇到貓女的原因，則是源于一場商店內(nèi)的盜竊案。

　　店門上的櫥窗被敲成了粉碎，警報器也被破壞而無法正常工作。夜梟站在對面的樓頂，想看看是哪個竊賊居然會在今夜實行犯罪。過了幾秒，就見到一名蒙面的孩子抱著紙幣走了門口。

　　一個女孩?

　　剛出了店門的小女孩，臉上還笑瞇瞇地彎起了雙眼，但沒走幾步，視線便被形似貓頭鷹的黑影所擋住，被嚇了一跳的她露出了極大的敵意。沒有人會想在夜里見到一位貓頭鷹殺人犯!

　　站在孩子跟前的夜梟本想要說幾句，對方卻直接朝他奔襲而去。

　　他抬起了右臂，而就在此時，一根黑色長鞭纏住了他的胳膊。夜梟朝攻擊的方向看去。

　　黑色的身影形同黑貓。

　　“貓女。”

　　那名女孩失去了障礙消失在了拐角，夜梟沒有再去阻攔她。當(dāng)貓女出手的那一刻，他的目的就達(dá)到了。

　　站在一旁的貓女見夜梟已不再糾纏那名孩子，解開鞭子轉(zhuǎn)身就要離開，但夜梟并不會放過主動送上門的獵物。

　　這才有了貓頭鷹追獵黑貓的情景。

　　作為一個身手矯健的盜賊，能夠在哥譚警方的包圍下全身而退，足以證明抓捕她的困難程度。

　　對于此處環(huán)境的熟悉，回到哥譚不久的他，暫時比不上一直在哥譚的義賊，如若不是夜梟本身的洞察力足夠強悍，恐怕也會在錯雜紛亂的暗巷將她跟丟。

　　“貓咪的小窩可不歡迎貓頭鷹，夜梟?！眿趁牡穆曇魪暮谪埍I賊的口中傳出，帶有抱怨的語氣發(fā)泄著她的不滿。

　　“我需要和你談?wù)?，停下！”追趕在黑貓身后的貓頭鷹向前拋出數(shù)只飛鏢，試圖阻礙前者矯健的步伐，卻都被一一躲過。

　　“聰明的貓是不會參與貓頭鷹戲耍獵物的前戲?！必埮f完便從樓頂邊緣一躍而下，落到狹窄的暗巷中。

　　夜梟追了上去，他明白貓女是不可能就這樣聽自己的話。

　　這個地區(qū)的多數(shù)地方都與此處相同，黑暗深邃、陰暗悠長，黑色的垃圾堆在角落，昏黃的燈光使得此處恐怖異常，一個殺人越貨的好地方，也是擺脫追蹤的好選擇。

　　在暗處的貓女發(fā)出突襲，金屬的尖爪滑過銀色的弧線劃向貓頭鷹的面龐。夜梟用臂鎧擋住這一擊，彈開對方那尖銳的爪子，朝著腹部側(cè)踢。

　　身形靈敏的黑貓向后退卻拉開距離。

　　啪嗒。

　　她從腰間掏出黑色的長鞭，如同毒蛇一般迅猛地絞向敵人。

　　夜梟側(cè)身閃過貓女甩過來的一鞭子，拋出數(shù)只飛鏢，趁著貓女閃避之時，拋出了煙霧彈。

　　刺激性氣體噴射而出，迅速擴散到了四周。

　　“咳咳?！?p>　　貓女幾個側(cè)翻撤出了煙霧范圍。卻失去了夜梟的蹤跡。

　　消失了?

　　按理來說那只貓頭鷹不可能這么輕易地放過他所盯上的獵物。正當(dāng)正貓女疑惑之時，轉(zhuǎn)身卻一頭撞上了夜梟的戰(zhàn)甲，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便被飛石索纏上身軀，雙手也被其所束縛。

　　貓女左右掙扎的一番，無果。

　　“放棄吧，你是掙脫不開的?！?p>　　“好吧…你抓到我了?！甭牭揭箺n所說的話，貓女只能另辟蹊徑，從死角抽出皮衣下的貼身小刀試圖割斷捆住自己的繩索。

　　“我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偷罷了，你為什么會想要殺我？”貓女看著貓頭鷹的白色的雙眼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有關(guān)于這個貓頭鷹的殘忍并不是空穴來風(fēng)，他的傳聞開始在哥譚出現(xiàn)以后，樓頂上吊著的幾乎看不出人形的尸體、黑幫據(jù)點內(nèi)流出的大片鮮血、陰暗角落里帶著血跡的貓頭鷹飛鏢，都在證明眼前的人極度危險，被他盯上的人恐怕都兇多吉少。

　　“不…我不想殺你?！币箺n頓了頓，“你可以活著，但是哥譚不需要貓女?！?p>　　還在掙扎的貓女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即一臉不可思議地對著夜梟說道：“你想讓我停手…一個貓頭鷹殺人犯對著黑貓盜賊說教？你是在說笑吧？”

　　夜梟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黑貓，并未作答，這讓貓女有些無所適從。

　　“如果我拒絕你的提議…你會做什么？”

　　“我會用另一種方式讓你再也無法當(dāng)貓女，你會作為一個普通人活下去。我說過，我不會殺死你，你只需要聽我的?！币箺n那平靜而又低沉的話語透露出一絲毛骨悚。

　　“是嗎…”貓女沉著臉，好似在思索這件事情的可能性，“你知道嗎?其實我并不討厭你這只貓頭鷹，被你殺死的也都只是罪犯，但……”

　　貓女話說一半，手上的尖爪劃向了貓頭鷹的面頰，夜梟向后閃去，露出了逃跑的縫隙。

　　“相比于被人馴養(yǎng)的家貓，野貓的自由讓我更加向往?！?p>　　和夜梟正面作戰(zhàn)明顯不是個明智的選擇，貓女也不再戀戰(zhàn)，三步上墻，借助尖爪的倒勾翻越而上，消失在了夜梟的視線中。

　　貓女走了，托馬斯卻依舊站在原地，看著地上被割斷的飛石索若有所思。

　　“先生，需要追蹤貓女的去向嗎？”

　　臂鎧通訊器久違的傳來了阿爾弗雷德聲音。

　　“沒這個必要了，阿福。”

　　“好的，少爺。”

　　下一次見面就不會這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