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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盛寵:皇后會讀心

第59章 狼王隕落

亂世盛寵:皇后會讀心 滄海長歌 2099 2015-07-01 22:32:51

  草原上的風,呼呼作響。

  炙熱的陽光烘烤著大地,將整座草場烤出了一股焦糊味。

  因了這個緣故,那分明翠綠欲滴的青草,也透出了幾分枯黃的色澤。

  地上堆滿了尸體,這個天氣,不過放了兩日,已經(jīng)生出了腐敗的氣息,無數(shù)的蟲卵,在皮肉中孵化,逐漸吞噬著人的身體。

  韃靼王端坐于馬上,多年平庸的生活,消磨了昔日狼王的血性,他的神色,看起來十分疲憊。

  “逆子……哈丹……”

  牽著韁繩的兵士,隱約聽見韃靼王呢喃的聲音,頭也不敢抬的看著腳下,恨不得將自己埋進土里。

  好端端的,大皇子怎么就反了呢?

  這位兵士,疑惑的摸了摸腦袋,將自己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戰(zhàn)場上。

  大妃和韃靼王關系并不好,這是草原人盡皆知的事情。

  五年前,大妃就已搬出皇宮,獨居在此。

  她的宮殿,高塔厚墻,是草原上,最堅固的壁壘。

  兵士有些緊張,他不知道韃靼王和大皇子之間的這場戰(zhàn)爭,是否真的會像大臣們推測的那樣,成為帝后之間的激戰(zhàn)。

  他的手握緊了韁繩,他仿佛能聽見,自己的心,在撲通撲通的跳著。

  直面大妃的軍隊,他很沒有信心。

  突然,他看到天空中升起了足以讓所有人感到恐懼的令箭,火紅的箭枝,帶著閃爍的火光,直沖九霄,轟的一下炸開,散出一團紅色的煙霧。

  幾乎是一瞬間,戰(zhàn)場上酣戰(zhàn)多時的雙方停止了交戰(zhàn),抬頭望向天空。

  一家歡喜,一家愁。

  韃靼王眉頭深鎖,踢了踢馬腹,向著宮門緩緩的進發(fā)。

  哈丹立于城樓之上,笑的燦然,他放下手中發(fā)令的弓箭,望向自己的父親。

  居高臨下,就是有這樣的好處,哈丹這樣想著。

  他看到,遠方有黑色的煙塵揚起,他知道,這樣的速度,一定只屬于草原上最精銳的部隊。

  血狼,直接聽命于大妃的騎兵,區(qū)區(qū)兩千人,可敵韃靼王數(shù)萬大軍。

  哈丹的唇邊,溢出了一絲微笑。

  他的袖中,正放著一封來自朝歌的信函,寥寥幾字,引發(fā)了這場傷亡慘重的內(nèi)戰(zhàn)。

  鐵勒木,我承認你很厲害,但,那又怎樣呢?聰明的腦子,永遠無法對抗冰冷的鐵蹄,這是鐵一般的定律。

  大妃跪坐于地,桌上的奶茶仍然冒著熱氣。

  她端起銀碗,抿了一口,細細品嘗,甜中帶咸的口感,讓她感到滿足。

  從小陪伴在大妃身邊的老嬤嬤彎著腰,趴在地上,悔恨交加的說道,“是奴婢的錯?!?p>  “莉娜,你錯在哪里?”大妃的神情,淡淡的,像是一陣風,又像是一片云。

  “我不該,不該放大皇子入宮,將大妃逼到這般境地?!崩蚰壬碜痈?,心中的愧疚,壓得她直不起身來。

  “我記得,哈丹是你一手帶大的吧?!贝箦廊黄届o的問道。

  “是,是的。”莉娜用眼角的余光看向大妃,她無法揣摩大妃此刻的心情。

  “偏愛一些,也是人之常情,你何錯之有?”大妃好看的手指,敲了敲銀碗,說道,“起來吧?!?p>  “鐵勒木已死,哈丹就是我唯一的孩子,血狼早晚都是他的,現(xiàn)在交給他,也沒什么不好?!?p>  “可是……”莉娜咬著唇,猶豫再三,始終無法出聲。

  “你想說什么,就說吧?!贝箦鷩@了口氣,緩緩的說道,“你陪了我這么些年,還不知道我的性子嗎?”

  “奴婢覺得,大皇子并非……”莉娜鼓足了勇氣,吞吞吐吐的說道,“并非是……”

  “莉娜,你以為,我歷經(jīng)千辛萬苦,訓練出來的血狼,是一群只認得兵符的白癡嗎?”大妃目露精光,面色一沉,狠狠的說道,“只要我還活著,血狼便永遠是我的私兵,和哈丹沒有半點關系。”

  莉娜默然抬頭,看向大妃,平靜的說道,“如此,我便能放心了?!?p>  哈丹想象著自己的弟弟,一直以來,明里暗里和他爭斗不休的弟弟,眼眸中,全無半點溫情,只剩下陰霾狠戾。

  血狼的速度極快,不過須臾間,已近在眼前。

  騎兵的速度優(yōu)勢,在他們的身上,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此刻,韃靼王已行到戰(zhàn)場中央。

  雙方的兵士,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遺忘,任由這位韃靼的最高統(tǒng)治者,一步一步的走向?qū)m門。

  待他走得近了,便看見宮墻上布滿了黑色的火燒印記,干涸的血漬,各種兵器的痕跡鐫刻在此,他勒緊韁繩,將戰(zhàn)馬停在了離宮門一丈之地。

  他的聲音迷離而蕭索,透著濃濃的不確定,他望向自己的兒子,干澀的嗓音,使得他整個人蒼老了許多。

  “你想要殺我?”

  “父親?!背菢巧?,哈丹志得意滿,眉梢上,掛滿了掩飾不住的笑意,“你輸了?!?p>  “哈丹,什么是輸,什么是贏,你真的分得清嗎?”韃靼王揚起手中長劍,奮力擲出,扎進了城墻的縫隙中,有節(jié)奏的搖晃著。

  “我身下的位置,只要你能坐穩(wěn),盡管來拿吧。”韃靼王目中含笑,似乎真的頗為欣賞哈丹此刻所表現(xiàn)出的陰狠毒辣。

  “我一直以為,你受大胤影響太深,少了草原男兒的血性,今日看你如此,倒還真有幾分意外?!?p>  “父親,你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哈丹拂袖,指向城下戰(zhàn)場,“您是在向我求饒嗎?”

  快速沖擊的騎兵,如同一條靈活的毒蛇,鉆進數(shù)萬大軍中。

  每一次揮舞,都會收割一顆滾燙的人頭。

  他們仿佛不知疲倦的,舉起,再落下,炙熱的鮮血,染紅了這片廣袤的草原。

  血狼善戰(zhàn)不敗的名聲,先于他們手中的鋼刀,擊潰了大軍的防線。

  大軍一退再退,直至退無可退。

  韃靼王手掌輕動,握住腰間匕首,對準頸上動脈,“哈丹,你不是鐵勒木的對手?!?p>  “是嗎?”哈丹不屑的說道,“那您為何不活著,等待著死亡降臨到我的頭上?!?p>  韃靼王用力將匕首往下壓了壓,壓出一道蜿蜒的血河。

  猩紅的鮮紅,滴滴墜落,落在青色的草場上。

  “哈丹,有時候,死亡并不意味著結(jié)束,反而代表著開端?!?p>  井噴的鮮血,仿佛夕陽的余暉,散發(fā)出金色的光芒,似乎象征著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沒有。

  

滄海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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