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平靜的說道:“隨便!”
話雖如此,但宋文的內(nèi)心并沒有放松警惕,此人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陳華活動了一下筋骨,特別是手腕的力量。然后雙手扣在骰盅上,開始搖起來。
只見在骰盅在空中翻舞,一會兒脫離陳華雙手,一會兒在陳華雙臂上翻動。
陳華在給了骰盅足夠的力量后,啪的一聲,右手將骰盅按在賭桌上。
這是他的絕招,叫做群魔亂舞。給骰子足夠的力量,能夠讓它們在骰盅里不停的轉(zhuǎn)動,一直到開盅的那一刻才會停止。
盅開骰停!
這樣誰也無法知道會開出幾點,而陳華卻可以憑借雙手的力量,將骰子停在自己想要的點數(shù)上。
陳華有些得意的看著宋文:“我可要開嘍!”
再說岳三山這邊,此時的他,正在跟阿秀拜堂,來的賓客,全部是衣著華貴,送的喜錢,那也都是非常豐厚。這與兩天前宋文的那場婚宴,形成了非常鮮明的反差。
這些人參加婚宴,也都是彬彬有禮,不像宋文的賓客,看見吃的,就像餓狼看見了綿羊一般,兩眼放光。
杯觥交錯,現(xiàn)場熱鬧非凡。
突然一匹快馬闖入了婚宴,幾人躲閃不及,差點被撞到。
那騎馬之人也是一個翻身,從馬上跳了下來。馬都來不及栓,立刻向里面跑去。大家看此人的裝扮,是岳三山麾下打手的模樣,因此沒人阻攔。
但這一幕來賓客有些奇怪,將目光集中到那人身上。
此人沖進(jìn)禮堂之時,岳三山與阿秀正在二拜高堂。
岳三山的父母早就死了,只有阿秀母親坐在那里。岳三山對著昔日的枕邊人便是一拜,想到日后可以三人同眠,岳三山有些燥熱。
沖進(jìn)來之人,太過著急,一直沖到岳三山的跟前才止住腳步,差一點就跟岳三山撞上。
見自己的婚禮被打擾,岳三山極為不開心,看了來人一眼,大怒道:“小六子,你此時不是應(yīng)該跟老九在賭坊嗎?來這里做什么?”
這小六子滿身的大汗,氣喘吁吁,急的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三,三爺,大事,不好了!”
見平常極為機(jī)靈的小六子如此,岳三山心中有種不妙的感覺,當(dāng)下開口道:“有什么事情你就慢慢說,天塌不下來!”
當(dāng)著這么多賓客的面,岳三山必須沉住氣,哪怕是泰山崩于面前,也要面不改色。
“宋,宋文跑到賭坊鬧事!”
岳三山一聽,放下心來,冷哼道:“我當(dāng)是什么大事,今天是三爺我大喜的日子,不宜見血,將他趕出去就是,以后再收拾!”
岳三山怕阿秀對宋文有感情,在沒入洞房之前,他不想讓阿秀不開心,省的多出事端。
“可是他不來硬的,直接賭錢,在賭坊里,我們也不好先來硬的。那骰子仿佛聽宋文的話一般,他押幾豹子,就開幾豹子,每次都是三十六倍的賠償!”
小六子此時喘勻了氣,一口氣將話說完。
“什么?”
岳三山一直放著高利貸,他很清楚每次都是三十六倍意味著什么,哪怕宋文只有一文錢,只要每次都贏,很快也能將他所有的身價贏走。
阿秀聽到這里,也是有些著急。要嫁給宋文,結(jié)果在婚禮的當(dāng)天,宋文變成窮光蛋?,F(xiàn)在要嫁給岳三山,萬一岳三山也在婚禮當(dāng)天變成窮光蛋。
以后恐怕就沒人敢娶自己了,榮華富貴那就過眼云煙。
阿秀急的把蓋頭都掀了起來,開口道:“那宋文根本就不會賭錢,怎么可能每次都中!”
“誰說不是,看他下注的姿勢,就是一個新手,但就是邪了門,每次都中!”小六子跺著腳說到。
阿秀母親也急的從座位上起身,不知如何是好。
岳家的不少人,也是如此,有些驚慌失措!
岳三山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當(dāng)下穩(wěn)了穩(wěn)心神:“不必驚慌,我們岳家在鎮(zhèn)上經(jīng)營了幾輩,什么樣的大風(fēng)大浪沒經(jīng)歷多,豈是他一個宋文能夠動搖的?”
聽到岳三山這么說,眾人的心中有了底。
“三爺,我們跟你一起去看看,幫你一起收拾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當(dāng)下,就有賓客向岳三山建議到。
岳三山明白,自己作為鎮(zhèn)上的首富,甚至是幾個鎮(zhèn)里最有錢的人,早就遭到大家的嫉妒。這些人,只不過是過去看熱鬧。
若是自己能夠控制住場面,他們會錦上添花。若是自己控制不住場面,他們定然會落井下石。這些人絕對不會雪中送炭。
但事已至此,岳三山也有些無奈,只能點頭答應(yīng):“好!”
數(shù)百人,浩浩蕩蕩的向著銀鉤賭坊進(jìn)發(fā),看上去極為熱鬧。
他們行走在路上,極為引人注目。一時間,整個鎮(zhèn)上的人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都紛紛前往銀鉤賭坊看熱鬧。
在這些人群之中,有兩個騎馬的武士,一身打扮不像是鎮(zhèn)上的人,也隨著人潮,向著銀鉤賭坊前進(jìn)。
再說宋文這邊,他的靈識自然察覺到蠱中的情況,靈力再次在蠱中化作一個龍爪。
陳華心中一沉,他已經(jīng)感覺到骰子居然停下來了,而且是三個六,這是從未發(fā)生過的事情。
但他畢竟久經(jīng)賭場,面色依然淡定。左手拍在蠱上,做出兩只手開蠱的動作。隨著左手的落下,蠱中的骰子變成了三個一。
“開,三個……”
陳華剛想說三個一,一字沒出口,便面色大變,蠱中的不是三個一,而是三個六。
“不可能,這不可能……”
陳華終于不再那么淡定了,他有些忍受不住,就算群魔亂舞失效了,他最后的一拍,也改變了蠱中的骰子。
宋文是如何改變骰子的數(shù)字的,陳華根本就沒有看見。
他作為一個凡人,又如何看的見修士的靈術(shù)動作呢!
“小子,你出千!”
鄧九再也忍不住,沖了過來,這次可是要陪七十多萬兩銀子啊,整個岳家?guī)缀跛械募业琢恕?p> “骰子是你們的,搖骰之人也是你們的,從始至終,我連賭桌都沒有接觸,如何出千?而且你這句話,也就是說,你們這里是有出千的方法!”
宋文的話,讓鄧九啞口無言。他既不想賠宋文的銀子,又不想承認(rèn)他們賭坊可以出千!
“難怪我們一直輸錢,原來銀鉤賭坊一直出千!”
“就是,賠我們錢!”
圍觀的賭徒紛紛叫嚷,他們在銀鉤賭坊輸了太多的錢,心中自然不甘。雖然知道銀鉤賭坊不會賠錢給他們,但不妨礙他們借機(jī)叫嚷,發(fā)泄一下情緒!
“銀鉤賭坊自然不會出千,如果有人能夠出千,我們又找不到證據(jù)的話,我們也認(rèn)了!”
岳三山帶著眾人趕到,他這句話極為巧妙。一來否認(rèn)銀鉤賭坊會出千,保住銀鉤賭坊幾輩子下來集贊的口碑,二來又暗示宋文出千了,只不過手段高明,沒有被發(fā)現(xiàn)而已。
看到岳三山身后有上千人,剛才叫嚷的人不敢說話,為岳三山等人讓開了道路。
雖然岳三山這邊的手下只有幾十人,賓客上百人,剩下的都是看熱鬧的,但他們跟岳三山一起來,確實壯了很大的聲勢。
宋文站在那里,看著走向自己的岳三山,面不改色。他的目光直看向岳三山,對于跟在他身邊的阿秀母女,直接忽略!
“來啊,這位貴客贏了多少兩銀子,照數(shù)賠給他!”
“三爺,七十多萬兩,我們這里銀子不夠!”
聽到七十多萬這個數(shù)字,岳三山的腿也有些打顫,不過依舊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說道:“無妨,這里的銀子不夠,就去把錢莊的銀子都拿來。金銀首飾、地契、田契,也都拿來!”
“好!”鄧九應(yīng)了一聲,立刻轉(zhuǎn)身離開。
“宋公子,我們銀鉤賭坊講的就是信譽(yù),你放心就是。不過七十多萬兩銀子,數(shù)目巨大,需要一定的時間準(zhǔn)備,請稍等一下!”
岳三山強(qiáng)忍著怒火,對宋文很是客氣的說到。早知道他就不去惹宋文了,悔不該當(dāng)初啊。如今為了下半身的性福,可能要搭進(jìn)去全部的身家。
問題是,他還沒有享受到這個性福。性質(zhì)也都因為這個事情,被破壞的干干凈凈了。
就算能夠全部贏回來,那也是他自己的錢,宋文的本錢就一文。這次丟臉是丟大了!
宋文在一張凳子上坐下,抖了抖衣服:“不急,我又不入洞房!”
岳三山知道宋文在諷刺自己,依舊壓住怒火,沉聲說道:“不知宋公子可否賞光,一會兒與老夫賭上一把!”
宋文看向岳三山,一臉的平靜:“可以,只要你還拿得出錢,哪怕只有一文錢,我都跟你賭!”
“好!”
岳三山要的就是宋文這句話,他的賭術(shù)極高,比陳華都高出數(shù)倍不止。他相信,憑借自己的賭術(shù),定然可以將宋文所有的錢財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