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感冒
周日中午在家吃午飯的時候,許哲的媽媽一邊給他夾豬腳,一邊囑咐他說:“下午可能會下雨,晚上會降溫。你回學(xué)校的時候,記得把雨衣跟那幾件衣服帶上?!?p> 許哲看了一眼鞋柜上那個防水布做成的行李包,點了點頭,“知道了。你一會就要跟小姨去看房子嗎?”
“是,你小姨一會來接我。我就不等你回校了。時間差不多的時候,你就自己過去。路上小心點,慢點騎,別淋雨?!?p> “知道了,放心吧。那今晚爸回來,你跟爸說一聲,我自己回校去了?!?p> “行。快吃飯吧?!痹S哲媽媽又給他加了一筷子豆芽炒五花肉。這道菜是他的最愛,從小吃到大也沒吃膩。常常有人問許哲媽媽,兒子皮膚白白嫩嫩的,還長得這么高大,到底怎么養(yǎng)的。他媽媽就會笑著說,都是豆芽炒五花肉吃多了。
他媽媽走后沒多久,同班的劉新凱給許哲來了個電話,叫他下午早點過去學(xué)校,一起打場球。他答應(yīng)了。3點左右,他把裝了衣服的行李包背在身上,踩上自行車就出門了。
他家在學(xué)校的隔壁鎮(zhèn),沿著大公路踩自行車過去,大約30分鐘。不算遠,所以他從不坐公交車,就當(dāng)鍛煉身體。
離學(xué)校大約還有10分鐘車程,風(fēng)突然大了起來。沒一會,就下起了雨。這時他才想起,掛著墻上的雨衣,他忘記拿了!原本踩出了一身汗的他,被雨水滴在身上,瞬間打了個冷戰(zhàn)。他腳下發(fā)力,快速往學(xué)校沖去。
回到宿舍,他用大毛巾把頭發(fā)擦干,直接換上了球衣,就跟劉新凱他們往室內(nèi)籃球場打球去了。
晚上洗完澡躺到床上,他覺得很冷。從衣柜拿了一條毛毯加在身上,身體還是微微地發(fā)抖。他隱隱覺得不妙,應(yīng)該是要感冒了。他起身,從抽屜里拿了兩包感冒沖劑泡好,趁熱氣騰騰地喝了下去,又套多了一件外套,才重新躺回床上睡覺。
第二天上午,上課時間快到了,許哲還沒起床。黃偉斌敲了敲他的床板,把他叫醒,“趕緊起來啦,上課時間到了?!?p> 許哲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有氣沒力地,“偉斌,幫我請下假,我生病了。”
“???你怎么樣???”黃偉斌踩上下鋪的床沿,踮起腳,伸手探了探許哲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你是不是發(fā)燒了?”
“好像是。沒事,我一會起床再吃點藥?!?p> “行吧?!秉S偉斌下了地,從自己抽屜里拿了兩盒藥放到許哲書桌上,“我把退燒藥跟感冒藥放這了啊。你一會起來吃。我先上課去了?!闭f完,他關(guān)上門走了。
許哲覺得頭疼,喉嚨也疼,身上還滾燙滾燙的。他起身簡單洗漱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大杯溫水。這時門開了,黃偉斌又折了回來,給他帶來了一袋早餐。
“給你打了碗粥,還要了兩個饅頭。你吃點,然后再吃藥。我走啦!”黃偉斌放下早餐,揮了揮手就走了。
“謝啦,兄弟!”許哲心生感激。三年的同學(xué)情誼,確實不是蓋的。
吃完早餐歇了會,他就把藥吃了,然后迷迷糊糊地就又睡著了。這一躺,就躺了兩天。得虧他是練體育的,身體底子厚,才不至于病得太嚴重。
第二天晚上,睡著了的他被晚自習(xí)回來的人給吵醒了。他干脆靠在墻上坐了起來。這時,隔壁的學(xué)弟涂釗,手上拿了個蘋果,探頭探腦地走了進來。
“許哲,聽說你病了?”他走到許哲床邊,仰著頭問。
“小感冒,快好了?!痹S哲笑了一下。
“給你帶了個蘋果,接著?!蓖酷摪烟O果往許哲床上扔了上去。隨著蘋果一起飛上來的,還有一個折疊的小紙條。許哲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涂釗。涂釗小聲地說了一句“你看了就知道,我走啦,你好好休息”,然后哼著小曲就走了出去。
許哲打開紙條看。上面的字非常工整、娟秀卻又帶著飄逸,一看就是女生的筆跡。
“學(xué)長你好,聽說你病了?現(xiàn)在好點了嗎?祝你早日康復(fù)!——沈霓”。
許哲只覺心頭一熱,嘴角不自禁地揚了上去。這個沈霓,平時總是不冷不熱的,這兩天他生了次病,反倒引起了她的關(guān)心,這對他來說,倒是意外之喜了。
他把那兩行字翻來覆去地看,越看越開心。他決定要給她回復(fù)過去。他下了床坐到書桌邊上,拿起了紙跟筆。正打算寫字下去,魏子舫像一條蛇一樣鉆進了宿舍,從背后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夸張地叫:
“哎呦喂!許大帥哥,你終于好啦!我的天啊!你病這兩天,你都不知道,宿管阿姨那堆了多少書信跟禮物!阿姨說了,等你好了,自己拿去,她要找你要托管費!”
魏子舫的嘴巴說出的話,就像激光槍掃射出來的子彈,震得他腦殼疼。許哲不禁苦笑了一下,掰開了魏子舫的爪子。
“干嘛呢?這么晚還拿起筆來了。別假積極了。來來來,還是聽我跟你講講這兩天的趣事吧?!蔽鹤郁巢挥煞终f就奪過了許哲手上的筆,然后整個人坐到他的書桌上,開始滔滔不絕。
許哲心想,有這位大神在,今晚這信是回不下去了。也罷,聽他吵吵,也是很有趣的。
第二天一早,許哲趁大家不注意,匆匆給沈霓回了兩行字,然后折疊成小紙條。接著,他來到涂釗宿舍。
“涂釗,起床沒?走,我請你吃早餐?!?p> 涂釗正在收拾東西,突然聽許哲說要請他吃早餐,他有點受寵若驚。隨即便反應(yīng)了過來,笑嘻嘻地跟著許哲往食堂方向走。
路上,許哲把小紙條悄悄地交給了涂釗。涂釗自然心領(lǐng)神會。他沖許哲點了點頭,表示“一切包在我身上!”。
涂釗是高興的。因為一個舉手之勞,卻讓他同時跟許哲、沈霓關(guān)系親近了,他覺得太值了。
小紙條被涂釗帶走后,許哲就開始忐忑又期待。他想,既然他跟沈霓都互傳了小紙條了,那么再見面,應(yīng)該彼此就會有一些心照不宣的不一樣了吧?所以,這之后,每次在小餐館或校道上遇上沈霓她們,許哲都會不由自主地去尋找她的目光??墒?,令他不解的是,沈霓還是老樣子,每次跟他目光一碰,她就回避,完全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這讓他感到有些小失落了。女生,怎么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