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整齊的排列在地窖中的麻袋,江寒笑面如花。有命人找來了研缽,將一整袋花瓣給拖進了帳篷中。
沒錯,他要研制香水了。所需要的東西不多,但是制作過程就比較復(fù)雜了,需要他不斷的調(diào)整比例,直到揮灑空中,香氣久而不散,方才成型。
江寒取出茉莉花瓣放入研缽中,用研杵搗碎。想要找個容器發(fā)現(xiàn)這營地中也只有酒壇,于是便多搗碎一些裝入了酒壇中,加入了他認為適量的水,以及少量的酒精。
就當(dāng)他鋪好棉布,想要過濾之際,營帳外傳來嘈雜的聲音,而聲音由遠到近,直奔他的營帳而來。
果不其然,武嬋娟拉著朱勇便進了江寒的營帳。
江寒如臨大敵,趕忙護住桌上實驗到一般的香水隨,即看向二人。
只見朱勇低眉臊眼的被武嬋娟拽著手臂,時不時的瞟向江寒,眼神里吐露出求助的信息。
武嬋娟面色也有些微紅,不過還是盯著他問道:“江寒,你說的話可算數(shù)?”
江寒疑惑,他現(xiàn)在一心想要研究自己的香水,哪能知道外面究竟發(fā)生了何事,更不知武嬋娟所問的又是何事,便開口問道:“武小姐所說是何事?”
朱勇此時插嘴道:“教官,她耍賴。她比武之時總是朝著,朝著……”
此時營帳之外也是亂糟糟的,張宏帶著武昌順走了進來。
武昌順進來后,見自家小女行如此潑辣行為,頓感生氣,出言呵斥道:“娟兒,身為女子,怎能與人拉拉扯扯,還不放開。”
還是當(dāng)?shù)耐?,武嬋娟一仰頭,雖帶傲氣,但手卻撒開。
“武老板,武小姐也是豪爽之人,不礙事不礙事?!苯姶艘彩切α诵ΓS即面色一寒的看向朱勇:“說說,發(fā)生了何事?!?p> 朱勇三兩句將比武場的始末給說了一遍。原來是朱勇見她是個女子,處處忍讓。結(jié)果越是如此,武嬋娟的招式越是毒辣,連用幾個撩陰腿,讓朱勇苦不堪言,又聽李茂說不可傷她,于是二人戰(zhàn)了百十來回合,武嬋娟趁機放倒了朱勇,便說讓他當(dāng)自己的侍衛(wèi)一年,又言明是江寒答應(yīng)的。
這,朱勇那干。本就是這潑辣的娘們使了陰招,不然自己幾個回合便可以將她打倒。
武昌順自然了解自家女兒,武功本就一塌糊涂。平日里與家中的武夫比試,雖都贏了,但那都是武夫為了生計不得不放水,現(xiàn)在又在江寒的營地中撒潑。
而他也是知道這些都是上過戰(zhàn)場,見過血的主,更清楚是對方看她是個女子而放水,才讓她贏了,趕忙呵斥道:“胡鬧,在家中撒潑便罷了,到了外面還給你爹丟人,趕快出去?!?p> 武嬋娟一橫脖子,哪里還有女人的樣子,雖眼中噙著淚,嘴上卻說道:“我不,比試我贏了,他就該履行諾言?!?p> “你……”武昌順氣的揚起胳膊就要打,卻被江寒給攔住了。
此時的江寒心中也是膩味,要只此女如此蠻橫無理,也就不說什么賭約之事了。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嘛。
“算了算了,輸了就是輸了。不過此人怕是給你當(dāng)不了侍衛(wèi)了。”江寒笑道:“不過到是可以送給武小姐一件禮物?!?p> “什么?”
江寒指著桌上的半成品香水說道:“就是此物?!?p> 武嬋娟湊近看到,嗅了嗅問道:“啊,好香啊。這帳篷中的香氣就是它散發(fā)的嘛?”
其余幾人也是后知后覺,剛剛被武嬋娟鬧的并未察覺,現(xiàn)在頓感香氣撲鼻。
又是一日,直到江寒覺得比例剛好后,才批量制作,封了壇子。
次日正值清晨,江寒與張宏二人陪著武昌順站在營地中,看著裝滿上下兩層酒壇的馬車,后者笑的合不攏嘴。他送來的花瓣未收取江寒半分銀兩,而張宏也是大氣,從酒窖中抬出兩百壇藏酒賣與他,價錢分文未漲。
此時正是接近年關(guān),家家戶戶中必定會備些薄酒以款待親朋。所以酒坊中根本沒有多余的酒。
這事江寒也算是默許了,畢竟人家千里迢迢的從遠方送來大量花瓣,如此做,也算是還了人情。
而武嬋娟正抱著一壇子香水欣喜不已,身旁的丫鬟想要幫忙都被她攔下了?,F(xiàn)在正墊著腳東張西望。
而她盼望的人此時更在比武場中被百名大漢輪番教育,可謂是苦不堪。原因就是他輸給了一個娘們,江寒讓人好好伺候伺候他。
武昌順見馬車以后收拾妥當(dāng),朝著江寒拱手道:“江公子,此番一別怕是要到年后才能相見了。武某心生不舍啊?!?p> 江寒心中萬馬奔騰,你那是舍不得我,你怕是舍不得我的酒吧。不過嘴上卻說道:“武老板切勿擔(dān)心,我想咱們很快便會相見了。”
武昌順并未感覺到什么,以為只是江寒的客套話而已,便招呼其女告辭。
而武嬋娟也并未盼來想看之人,帶著遺憾也鉆進了馬車。巧的是這一幕也被江寒看到。
待武家的商隊離去,二人在返回的途中,剛好看到受虐的朱勇。
江寒朝著張宏問道:“你知道這兩日朱勇與那潑婦做了何事嘛?”
張宏知道江寒口中說的潑婦是誰,因為四下無人之時,江寒總是以潑婦來比喻武嬋娟,于是賊兮兮的說道:“昨日我回家之時,正好看到二人坐在山上賞月,怕是做了些男女之事吧。”
江寒聞言笑著搖頭,也不在打聽更多,只覺得二人并不會有任何的結(jié)果。因為他聽說,朱能已經(jīng)被朱棣封為太子太傅,并加歲祿一千石。而朱勇更是被下旨許了親事,乃是都衛(wèi)指揮使王聰?shù)挠着?p> 這王聰乃是農(nóng)民出身,自幼便臂力過人。青年時他習(xí)武投軍,一直就在朱棣手下做事,朱棣見他武力驚人,便直接封了他個百戶。后又因靖難中表現(xiàn)的智勇兼?zhèn)洌苤\善戰(zhàn)。很快便以軍功升任都指揮使。靖難后,又被封為武城侯。
此時王聰?shù)挠着€未及笄,過了今年,想來二人的婚事怕要提上日程了。
想要此處,江寒也報以苦笑,因為他過了今年,等秋后也將成年,到時候他的婚事怕也要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