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劍癡武絕的成名一劍
蕭凌風(fēng)披頭散發(fā)的站在那里，內(nèi)心茫然，情緒激動，身體因為情緒的巨大起伏而劇烈抖動。
他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是北越最受矚目的世家少主，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屈辱。
他感覺這一刻的自尊心被踩進了泥里。
他不甘心。
他還想再戰(zhàn)。
但是，他的父親制止了他。
迫于從小到大的父親威嚴，他手中的劍怎么都刺不出去。
“帶少爺下去?！笔捠佬蹞]手。
幾名蕭家族人立即上去，半拖半拽的將蕭凌風(fēng)帶下去。
蕭世雄從兒子身上收回目光，看向林淵，重新審視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天劍宗宗主。
剛才那一劍，著實讓他驚到了。
他身為北越州修為最強的幾個人之一，竟是被剛才那一劍奪去了所有注意力，而且沒有完全看透剛才那一劍。
快！
太快了！
然而，憑他深耕武道數(shù)十年的閱歷，他敢斷定，“快”還不是那一劍最可怕的地方。
早在十六年前，他在大周帝城見過劍癡武絕成名的那一劍。
那一劍超然物外，斬盡世間武學(xué)變化。
一劍驚風(fēng)雨，名成泣鬼神。
然而。
如果將劍癡武絕成名的那一劍，與剛才見到的那一劍相比。
蕭世雄發(fā)現(xiàn)，他分不出兩者之間的高下。
當(dāng)兩式劍招的境界達到讓人高山仰止的高度時，站在山腳的人，是分不清兩座山，哪一座更高，因為站在山腳的人，看不到山頂。
如果非要比較，劍癡武絕那一劍，劍出風(fēng)云變色，虛空碎盡，驚天動地。
而林淵剛才那一劍，更加樸實無華。
如果是凡夫俗子，只能看到劍光乍現(xiàn)，便分出了勝負，根本看不到剛才那一劍中到底蘊含了什么。
蕭世雄能夠看出剛才那一劍很可怕，卻看不出那一劍可怕到什么程度。
這才是最讓他心驚的地方。
使得他不得不將剛才林淵那一劍，和劍癡武絕成名的那一劍做比較。
這讓蕭世雄不得不重新審視林淵。
“林宗主，是哪里人？”
許久之后，蕭世雄再一次問出這個問題。
“九州人。”
“哪個九州？”
“這個九州?！绷譁Y指指地面。
“剛才那一劍，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十六年前只出現(xiàn)過一次，你不是劍癡武絕，劍癡武絕也從不收徒，就算他收徒，也教不出和他一樣的徒弟。”蕭世雄雙眼微瞇，開始試探。
“蕭家主說笑了，我只是閑暇練了幾天劍而已，沒必要聯(lián)想那么多?！绷譁Y笑了笑。
這句話從字面意思來看，確實沒有撒謊，以九州的時間，練劍閉關(guān)了三天。
只不過，在靈墟界的光陰長河里，一招拔劍術(shù)，便是耗盡數(shù)百年光陰。
當(dāng)然，并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將劍術(shù)練到林淵現(xiàn)在的境界。
如果是普通人，沒有青蓮圣體，沒有先天慧根，沒有頂級的天賦和根骨，即便練劍千年，也不過是在十重境下掙扎。
林淵越是否認，蕭世雄越覺得有問題。
即便不談天劍宗可能的深厚背景，即便只是剛才那一劍，如果能學(xué)到一兩成，那也能在劍道境界上出類拔萃。
蕭世雄轉(zhuǎn)念一想，道：“蕭某希望犬子可以繼續(xù)留在天劍宗修行，若是可以跟隨先生習(xí)劍，蕭家每年都會奉上一筆豐厚束脩，不會少于三萬靈石?！?p> “蕭家主，還是帶令郎下山去吧。廟小，裝不下令郎這樣的大佛。”林淵沒想到對方態(tài)度竟然轉(zhuǎn)變?nèi)绱酥?，不過還是拒絕了他的提議。
雖然不愿留蕭凌風(fēng)繼續(xù)當(dāng)宗門弟子，但不得不承認，蕭世雄這種人，確實可怕。
緊緊只憑剛才那一劍，他就想要將兒子留在天劍宗。
這種魄力，以及轉(zhuǎn)變態(tài)度的速度，北越州三分天下，有他一份一點都不奇怪。
不過，蕭凌風(fēng)就算了。
除非性子打磨好，否則留在宗門，只是禍害。
蕭世雄聽到拒絕，心中更加篤定林淵的背景必定極為深厚。
因為他開出的價碼，是每年三萬靈石。
當(dāng)然這三萬靈石肯定是有額外要求的，他要的是林淵剛才出的那一劍。
三萬靈石，是什么概念？
相當(dāng)于蕭家堡丹藥生意，一年利潤的十分之一。
即便是蕭世雄，想要調(diào)用這么大筆靈石，也需要先告知蕭家其他長老。
可以說，這樣一筆束脩，能夠敲開大周王朝疆域內(nèi)，任何一個仙宗的大門。
然而，林淵卻拒絕了。
蕭世雄雙眼微閉，心中得出了一個判斷，對方不缺錢財，所以看不上他這點靈石。
“犬子確實頑劣，心性不夠成熟，蕭某帶回去好好管教，等管教好了，再登門請罪?！笔捠佬壅f完拱了拱手，轉(zhuǎn)身帶著蕭家諸人離開。
叮！
【宗門比武事件完成?！?p> 【在比武中獲勝，神國氣運+500，北越蕭家氣運-500?！?p> 一戰(zhàn)扭轉(zhuǎn)神國氣運為負的局面。
……
山門前。
蕭凌風(fēng)等車之前，回頭用嫉恨的目光瞪著山門上的人，大聲發(fā)誓：“我不相信，我蕭凌風(fēng)會弱于你，三年之內(nèi)，還會再登天劍宗，斬你落塵埃，你給我等著！”
蕭世雄臉色一沉，想要制止，但動了動手指，又忍住了。
他覺得，有這股勁或許不是壞事，至少能讓他這個兒子更努力的修煉。
林淵站在山門之上，聽著蕭凌風(fēng)發(fā)下的誓言，眉頭一挑：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氣運之子的三年之約？
這劇本不對啊。
要是讓他三年之后上山挑翻宗門，豈不是很沒面子？
不行不行，還得閉關(guān)，劍術(shù)還有進步的空間。
……
云麓山脈的山路上。
蕭家隊伍簇擁著御風(fēng)獸車駕，徐徐而行，返回蕭家堡。
車駕內(nèi)。
蕭世雄看著蕭凌風(fēng)，看了許久，才問道：“如果讓你繼續(xù)在天劍宗修行，你愿意嗎？”
蕭凌風(fēng)頓時露出驚愕表情，提高聲音道：“不可能！我要去更強大的宗門拜師修行，三年之內(nèi)，我要再找那姓林的比武，不將他斬落塵埃，誓不罷休！”
蕭世雄嘆了口氣。
在他這個兒子身上，看到了什么叫做無知者無畏。
他無奈問道：“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說什么？”
蕭凌風(fēng)沒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露出疑惑表情。
“從某種角度來看，你是幸運的，因為你看到了林淵那一劍，還能繼續(xù)活著。劍魔厲破天遠沒有你幸運，他見到劍癡武絕那一劍時，付出的代價是——死。所以，牢牢記住林淵那一劍，或許日后對你的劍道修行有所幫助?！笔捠佬壅Z氣深沉的說道。
“劍癡武絕？”
蕭凌風(fēng)露出驚詫表情，瞪大眼睛道：“父親是在拿劍癡武絕的成名一劍，和林淵剛才的劍法作比較嗎？”
蕭世雄看著眼前的兒子，搖頭嘆了口氣：
“你還不明白嗎？你連剛才林淵那一劍有多可怕都看不出來，那是十重境以上的劍術(shù)境界。如果單論劍術(shù)，我分辨不出他那一劍，和劍癡武絕那一劍，誰更高明。”
“不可能！他不過是區(qū)區(qū)內(nèi)息境初期，怎么能和劍癡武絕相提并論？太荒謬了?！笔捔栾L(fēng)搖頭，不覺得林淵有和劍癡武絕相提并論的資格。
“區(qū)區(qū)內(nèi)息境初期……呵，他是普通的內(nèi)息境嗎？”蕭世雄語氣中透出一絲無奈與自嘲。
蕭凌風(fēng)的表情瞬間凝固，感覺受到了傷害。
林淵是普通的內(nèi)息境嗎？
一個普通的內(nèi)息境，又怎么能贏罡氣境？
蕭凌風(fēng)感覺受到了羞辱，而這個羞辱他的人卻是他的父親。
他咬牙說道：“你也覺得我是個廢物，是嗎？！”
蕭世雄嘆口氣，道：“你確實應(yīng)該磨磨性子了，下個月就去雪留仙宗拜師吧。你母親為你求來了一個拜入雪留仙宗的機會。”
“好！我去雪留仙宗?！笔捔栾L(fēng)咬咬牙，同意了這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