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不好了,不好了?!?p> 姜浩和姜瀾兩人剛踏入姜族領地,就上氣不接下氣地大聲喊了起來,村子本來就不大,大家伙聽到聲音紛紛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看到兩個人滿臉驚恐的樣子,姜泉問道:“小浩,怎么了?”
姜浩眼淚止不住地流了出來,他口不擇言地說道:“二牛,二牛,他被幽嶺族的人抓起來了。”
“什么!”
姜湯立馬走上前,揪著姜浩的衣領質問道:“他怎么會被幽嶺族的人抓起來,誰讓你們進山的?啊!”
姜瀾也跟著啜泣道:“小白突然跑進了山里,我們?yōu)榱税阉一貋?,就…就跟著進了大山……?!?p> 姜湯聽完急得都不行了。
聽到動靜的寧澤也帶著姜燕走了過來,看到村子里的人都在,而姜浩和姜瀾又都在哭,他連忙問道:“姜浩,姜瀾,你們哭什么?”
姜瀾便把二牛的事說了一遍。
寧澤眼神一變,直接道:“那還愣著做什么,我們快拿上武器去救二牛啊?!?p> 族長姜山這個時候也終于發(fā)話了。
“姜泉,你拿上東西帶他們去救二牛,跟幽嶺族的人說,如果他敢對小孩動手,就準備迎接好姜族不死不休的報復?!?p> “好?!?p> “小澤,你也跟著去?!?p> “嗯。”
姜族一群人拿上弓箭還有各種武器,讓姜浩、姜瀾帶路,大步跑向大山里。
跑了五六里山路之后,寧澤看著地上的腳印小聲問道:“姜浩,還有多遠?”
“就在前面,翻過這個坡就到了?!?p> 寧澤看了一眼四周的情況,朝姜泉說道:“泉叔,我們這邊是坡,要是這么多人直接走過去,估計會被幽嶺族的人用弓箭射成篩子?!?p> 姜泉豈會不知這一點。
“我的二牛??!”姜湯眼淚都快哭出來了,二牛是他唯一的兒子,而現(xiàn)在他落到了幽嶺族的手里無異于羊入虎口,作為父親,一時間怎么能接受這個事實。
“小澤,你是怎么想的。”姜泉竟然主動去詢問寧澤的意見。
隨著新年剛過,寧澤也已經(jīng)十五歲了,他的個頭也比之前長高了不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男子漢的模樣,他思索一會,說道:“如果我是幽嶺族的人,肯定已經(jīng)躲起來準備守株待兔了,我們最好是分散開慢慢摸到坡上去,和上次一樣,形成對峙的局面?!?p> “好?!苯h首道:“大家都聽小澤的,都散開,慢慢摸上去,姜浩,姜瀾,你們兩個在這里找棵樹躲著?!?p> “嗯?!?p> 一群人慢慢散開,他們腳步輕輕地踩在雪地上,每個人都挑選了一顆大樹作為掩體慢慢往坡上移動。
現(xiàn)場的環(huán)境對姜族的人來說極為不利,前方是一片開闊地,沒幾棵樹當著,而幽嶺族的人占據(jù)著高點,只要姜族人一露頭,可能就會被一箭穿心,而姜族人如果不探出身體,卻很難朝幽嶺族的人進攻。
寧澤自然也明白這一點,他藏在一顆大樹后頭,看著大樹旁邊的腳印,他緩緩脫掉身上的袍子,往一旁猛地一扔。
“嗖!”
空氣當中立馬有一根長箭急速射來,直接穿過衣服,釘在了一顆大樹上,這根箭要是射在人身上就算不死,恐怕也要落個殘廢。
幽勝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戲弄,他放下弓箭,笑道:“姜泉,既然來了,又為何不敢露面?”
“你們幽嶺族的人卑鄙到都開始對孩子動手了嗎?”
“孩子?”幽勝笑道:“我只知道能進山的人即是獵人也是獵物。”
“泉叔,泉叔救我?!苯德牭铰曇艉?,撕心裂肺地喊了起來,哭聲讓人心悸。
寧澤緩緩趴在地上,將地上的積雪扒開,就在他前方十米的位置,一個十六七歲的壯碩青年正用一只腳踩在姜淼的腦袋上,讓姜淼整個頭都埋在雪里。
寧澤看到這一幕,心里好似被人用劍猛然穿刺了一下,他沒有想到看上去那么年輕的一個人竟然這么的歹毒。
“二牛,你別怕,老爹也在,老爹一定會救你的?!?p> 姜泉看到姜湯哭得滿臉淚水,他再次出聲道:“幽勝,我們族長說了,你要是敢對那個孩子動手,我們姜族將和你們幽嶺族不死不休。”
“姜泉,你覺得我會怕你的威脅嗎?”
幽勝冷哼一聲,陰聲說道:“想要我放了他也行,你用上次射傷我的那個小崽子來換他就是了?!?p> “你休想!”
“爹,二牛不想死啊?!苯的睦镆娺^這種場面,他本來就膽小如鼠,晚上連出來尿尿都不敢,此刻,他聲音都有些沙啞了,額頭還被雪地底下的石塊給磨出了鮮血。
“廢物,別喊了?!庇膷孤牭剿€在大喊大叫,猛地一腳蹬他姜淼的腦袋上,姜淼整張臉埋進地里,頓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發(fā)出支支吾吾的嗚咽聲。
“該死的王八蛋!”
寧澤一拳砸在地上,眸子里燃燒起了憤怒的火焰。
姜淼是他從小的玩伴,雖然不是親兄弟,但之間的情義卻勝似親兄弟,看到那個幽嵐一臉冷漠地用腳踩在姜淼的腦袋上,寧澤第一次有了想殺人的想法。
“姜泉,既然你們不敢露面,又不答應我的要求,那這小子我就帶回村子里了?!?p> “幽勝,你敢!”姜湯一雙眼睛里布滿血絲,他手握弓箭,如果不是旁邊姜鏘一直在拉著,他早就沖出去了。
寧澤突然大聲道:“是不是我出現(xiàn)了,你們就放了他?”
突然響起的一道聲音,讓所有人都把目光望向了寧澤的方向。
“小澤,你要做什么!”姜泉大聲喊道。
幽勝反應過來,他冷笑道:“沒錯,只要你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我就可以放了他?!?p> 寧澤將身上的四塊隕鐵解開放在地上,然后不顧姜泉、姜鏘、姜湯三人的勸阻,還是義無反顧地走出了大樹,出現(xiàn)在了幽勝的視線里。
立馬就有七八根鐵箭對準了他身上的各個地方。
“小澤,你要是出事,族長一定饒不了我的?!?p> “小澤,你快趴下!”
“小澤……”
看到寧澤就這樣走了出來,幽勝眼神中閃現(xiàn)出一絲殺氣。
他想到自己上次就是被寧澤射傷,從而失去了一頭夔獸的尸體,導致村子里的人餓了一個冬天,自己不得不在新年過完后的第一天就帶領族人上山打獵,而現(xiàn)在卻是這個局面時,他獰笑道:“小崽種,你朝我射箭的那天也想不到會有今天吧?!?p> “我已經(jīng)出來了,你現(xiàn)在是不是該放了他?!?p> “一個被嚇就尿褲子的廢物,留他一條命又如何,只要你走過來,我們就放了他?!?p> “好,希望你說道做到?!?p> 寧瑯緩慢朝前方走去,一步一步,撞擊著姜族所有人的心。
看到寧瑯朝自己走了過來,幽勝臉上也浮現(xiàn)出一抹陰狠地笑容:“小嵐,放了那個廢物?!?p> “是,父親?!?p> 幽嵐松開腳,一臉冷漠地看著寧澤。
姜淼掙扎著從地上起身,他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然后雙腿瑟瑟發(fā)抖地朝前方走去。
他使勁抹著眼淚,看著為了救自己而被幽嶺族的人用弓箭對準的寧澤,他哇哇大哭道:“寧澤,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p> 看到姜淼額頭全是血,寧澤只是輕輕搖頭道:“別哭了,回到湯叔那里去。”
姜淼一邊哭一邊往前面走。
“小崽種,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躲不掉了,給我乖乖地過來,我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寧澤看到姜淼還沒有走出幽嶺族的攻擊范圍,只能繼續(xù)慢步朝前方走去。
寧澤每走一步,姜族人的心都會猛然抽動一下。
寧澤從小就被族長收養(yǎng),一直就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孫子一樣撫養(yǎng)長大,甚至對寧澤比對自己的親孫女小燕子還要好,什么好的東西都是讓寧澤先享用,對于姜山來說,寧澤身上承載著他所有的期盼。
如果寧澤一旦死在幽嶺族的手里,族長絕對會和幽嶺族的人以命相搏。
盡管在村子小孩子的眼里,姜山就是個慈祥的老爺爺,但姜泉他們知道,在他們小的時候,姜山發(fā)怒起來,會是多么的恐怖!
“幽勝,他是我們族長的孫子,你要是敢殺他,我保證明日我們便會舉族向你幽嶺族發(fā)起進攻,魚死網(wǎng)破!”
幽勝聽到這話,眼神中閃現(xiàn)出了一絲忌憚,但這一絲忌憚很快就消散了,因為他知道幽嶺族和姜族之間遲早都會有一場生死之戰(zhàn)。
而眼前的少年在年前射傷了他一箭,以幽勝的個性,怎么可能會因為姜泉的一句話而放過他。
幽勝小聲道:“小嵐,用毒箭射他,最好能讓他殘廢,而又不傷到他的性命。”
幽嵐緩緩點頭,他從背后拿出一根毒箭搭在弓上,將弓弦慢慢拉開。
寧澤早已注意到了幽嵐,他在走路的同時,也在運轉江婉兒所教他的《太上歸元訣》,那些天地元氣進入他的身體之后,被他全部注入了雙腿,此刻他一雙腳上灌入了巨大的力量,每一步踏出,雪地里都會發(fā)出吭哧吭哧的聲音。
就在姜淼終于被姜湯拉到樹后的那一刻,幽嵐也松開手射出了那一根毒箭。
“嗖!”
一點寒芒直面而來。
就在這時,寧澤腳下生風,他目標早就選好了,在他左手三丈,也就是十米的距離,有一個大樹立在那里,只要他能躲過第一輪幽嶺族射出的箭,那就不會再有危險。
“锃!”
一根鐵箭恰好順著寧澤的衣物射偏在了雪地上,而寧澤的速度在此刻提到了極致,解下隕鐵的他,全身上下如云彩一般輕盈,只是眨眼之間,他就跑出了三丈。
“射箭!”
“快射箭!”
“嗖!嗖!嗖!”
頓時有七八根鐵箭如暴風驟雨般朝寧澤射去,但還是沒能射中此刻速度比兔子還快的寧澤。
寧澤跑到大樹后,便立馬藏匿起來,他大聲道:“泉叔,我已經(jīng)安全了,他們要是還敢露出來,就跟他們拼了?!?p> 聽到這句話,幽嶺族的人紛紛躲到了樹后。
“該死,他的速度怎么會這么快!”
幽勝大叫一聲,一雙拳頭被他捏的嘎吱作響:“小崽種,我遲早有一天會親手宰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