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愚目送柳畫眉回到男人身邊,神情平靜地進(jìn)到宅院里。
春喜拿上行禮,匆匆跟上:“小姐,她竟然還哭?她還有臉哭?”
“你對她很大意見?”
“她霸占了姑爺,將小姐置于何地?明明小姐才是陸府明媒正娶進(jìn)門的人,她不過一個(gè)青樓女子,憑什么粘在姑爺身邊嘛?害得小姐一直被姑爺冷落。”春喜悶悶地說,很是不高興。
李知愚無奈搖搖頭,不準(zhǔn)備與傻瓜論短長。
她和春喜住進(jìn)準(zhǔn)備好的房間,休息到午后,門外響起敲門聲。
“誰啊?”春喜忙中抽空,走去開門。
李知愚梳妝完,看著紗窗外的影子,淡定地喝茶。
“徐公子,你這是?”
徐鴻志往屋里頭瞥一眼,輕聲說:“春喜姑娘,嫂夫人人呢?”
“春喜,是徐公子來了嗎?”
“小姐,是徐公子?!贝合膊磺樵富亓艘宦暋?p> 李知愚起身走到門前,看著來人,睜大眼睛做出驚愕狀:“公子,不是說好午后休息完就在外面碰面,你不去見大伙,來我這里做什么?”
徐公子滿臉笑容,“嫂夫人不必?fù)?dān)心,不差這點(diǎn)時(shí)間。嫂夫人,我方才瞧見你下馬車的樣子甚是憔悴,身子可有大礙?”
“勞公子費(fèi)心,方才知愚是有些不適?!?p> “嫂夫人這樣,那等會兒可還能出去看我們打獵?”
李知愚嘴角揚(yáng)起笑,“來都來了,自然是要去的。而且我方才已經(jīng)休息過,現(xiàn)在好多了?!?p> “那樣就好,我就放心多了。對了?!毙禅欀咀屜氯松锨?,遞來一套便裝?!吧┓蛉耍@是給你準(zhǔn)備的,春喜姑娘的也有。”
“公子,我知道我們要在此處住一晚,來之前,春喜已經(jīng)給我備好所有的東西。我穿這一身就好,不用這么講究?!?p> 徐鴻志上下打量李知愚一眼,“嫂夫人,我們等會兒出去,少不得要走動。你穿著冗長的衣服多有不便,換上便裝更好一些。其他人的便裝都已經(jīng)送過去了,這里是你和春喜姑娘的?!?p> 李知愚瞥他一眼,移開視線:“既然是這樣,那知愚就收下了,多謝公子想著我們?!?p> “那還請嫂夫人和春喜姑娘快快換上衣服,我們在外頭等你們?!?p> “好?!?p> 回到房里,李知愚換上徐鴻志給的便裝,望著鏡中的自己,是她從未穿過的藕粉色便裝,之前她的穿衣風(fēng)格一直以簡約冷淡風(fēng)為主。今天穿上這身,感覺都不像她自己了,猶記得穿粉色,應(yīng)該是二十年前的時(shí)候。
春喜看了后,忍不住贊嘆:“小姐,這身衣裳像是給小姐量身定做的那樣,既有女兒家的可愛,又不失端莊。哪兒像那個(gè)柳畫眉還有其他女人,穿的衣服總是花紅柳綠的,甚是俗氣。”
“按照你的意思,俗氣的是人,不是衣服。如果是我穿那些花花綠綠的衣服,你會覺得我俗氣嗎?”
春喜一時(shí)語塞,糾結(jié)半餉,固執(zhí)己見道:“我不管,小姐就是比她們好,她們就是不配跟小姐比?!?p> “……”
李知愚和春喜換好衣服,走到外面人群聚集的地方。原本說話的人看過來,女人看完后,聚在一起低聲細(xì)語,男人的視線則悄悄落在陸堯身上。
柳畫眉低眸淺笑,“公子,我第一次見少夫人這副打扮,真好看?!?p> “容貌只是一張皮囊,蛇蝎心腸的女人,長得再好看也不過如此。”陸堯看著走近的女人,眼神沒有任何的波動。
柳畫眉笑容停在臉上。
李知愚在眾人的目光之下,緩緩靠近陸堯,“夫君,方才我換衣服耽擱了一點(diǎn)時(shí)間,害大伙久等了?!?p> 陸堯眼神冷漠,語氣慵懶:“倒也沒耽擱,你來與不來,無關(guān)緊要?!?p> 李知愚苦笑了下,無奈看向別處。
春喜看著小姐這樣被為難,只能默默咬著牙關(guān)替她委屈。
“陸兄,你話可不能這么說。嫂夫人可是我請來的客人,那可是上上賓,自然不能缺席。嫂夫人,你可別聽他亂說。”
“公子說笑了?!?p> 徐鴻志嗤聲贊嘆:“陸兄,你可別不知足了。不僅得到蘭桂坊頭牌的心,還娶了一位貌若天仙的賢妻。男人做到你這樣,我真是死也知足了?!?p> 其余男人跟著附和,“是啊,家有賢妻,外有知己,夫復(fù)何求啊。”
陸堯冷冷一瞥,譏笑:“行了,你們說這么多廢話,是不是想借由頭不去打獵了?”
“那這誤會可就大了。我們千里迢迢趕來這里,自然是要打獵了,否則豈非白跑一趟?!?p> “就是就是。徐兄,你還不快點(diǎn),莫要讓我們等急了,獵物都跑光了?!?p> 徐鴻志大叫聲好,“那咱們可說好了。今天誰打中的獵物最少,那誰就付了此次行程所有的開支。”
“這好說,那贏的人呢?”
“對啊,贏的人呢?”
徐鴻志摸摸下巴,邪笑道:“至于贏的人嘛?爾等若是不嫌棄,那就可從我后院中任意挑選一位美妾作為獎勵(lì),我親自送上門。諸位兄弟覺得如何?可還滿意否?”
幾個(gè)年輕公子哥聽了后,個(gè)別看向柳畫眉,色瞇瞇地調(diào)笑道:“誰不知你徐兄府里,收納了數(shù)十位絕色美姬,各個(gè)都長得跟畫眉姑娘一樣標(biāo)致。徐兄下如此重的血本,我等豈能不賣力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徐鴻志拍手叫好,“既然如此,陸兄,那就開始吧!”
陸堯看著幾個(gè)紈绔子弟,爭先恐后涌進(jìn)樹林,他不疾不徐卸下腰間的佩劍,交到隨豫安手上,“記住我說的話?!?p> 隨豫安不敢輕視,目光堅(jiān)定嗯一聲。
柳畫眉目光灼灼望著他,“公子,此次前去,請務(wù)必小心。”
“我知道?!?p> 陸堯拿起長弓,掃一眼李知愚,轉(zhuǎn)身消失在遮天蔽日的樹林里。
春喜悶悶不樂地看著其他女人和自家姑爺眉來眼去,而小姐卻被晾在一旁像個(gè)局外人,她心里難受。“小姐,早知這樣,我們還不如留在府里舒坦呢?!?p> 李知愚回想剛才姓陸的看她那吃人的眼神,忍不住倒抽了口涼氣:
好家伙,他遲早要栽她手里。
“她就是那個(gè)設(shè)了圈套誣陷陸公子,以此為要挾,嫁進(jìn)陸府的女人?”
“可不是嘛?!?p> “這大戶人家的小姐,我瞧著長得也不過如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