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魔族三王子夜闌
田西西無助的哽咽聲回蕩在整個公司，她哭的梨花帶雨，嬌喘無力讓人看了好生可憐。全公司連財務三姐妹都出來同情她，安慰她，史蓮感到自己辦公室的玻璃墻都快被同事們那惡狠狠的眼睛給熔化了?！斑@些凡人都跟唐僧一個德行”史蓮手插在口袋，在眾目睽睽之下去了二樓，又在眾目睽睽之下端著自己的仙人球走到前臺“大家都很閑嗎？有事的去我辦公室說，沒事的馬上各就各位”果然史蓮此話一出眾人都泱泱散去。
仙人球紅著小臉被史蓮放到電腦旁邊“吆，頭上又戴花了，還是兩朵！”金枝玉葉一臉鄙夷。
“我想安靜一會”史蓮話里透著疲憊，金枝玉葉與仙人球趕緊停止了動作。
“我不想上班了，我只想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史蓮喃喃自語。
“在人間你不想上班只有兩種辦法，一你自己有錢；二你家里有錢”金枝玉葉又忍不住總結(jié)說。
“我想我的仙海神山了，我想躺在海棠樹枝上一邊睡覺一邊看夕陽”
“要不大家都想當神仙呢，你那該多享福！”金枝玉葉酸酸的說
“尊享神位萬萬年，一朝被貶成豬狗”窗外一只哪里來的烏鴉，朝史蓮大聲的唱。史蓮飛出一支狩魔箭，烏鴉撲棱棱飛走了。
“史經(jīng)理，我在路上撿了只黑鳥。先放在雜物間那邊了?！眰}管小劉熱的一頭汗水，在窗外說完話，開車就走了。
“哈哈哈，我去看鳥了”史蓮知道是自己剛才打的烏鴉，得意洋洋的上了二樓。
烏鴉被小劉裝在了一個小蛇皮口袋里，嘴里還在不?！巴弁邸钡慕辛R。
“老鳥，口袋里不好受吧？”史蓮故意問
“要殺要剮隨便！”
“看把你能的，烏鴉是魔族的信使。你趴在我窗外偷聽我說話？”
“蛇蝎毒婦！”
“你們家三王子這樣罵過我，那田西西說他快死了，你要死在他前面嗎”史蓮用手彈了下烏鴉的鳥頭。
“神界把你貶落凡間不會再要你了，別再妄想重回仙海過你的神仙日子”烏鴉死到臨頭還在犟嘴。
“我知道，我知道”史蓮點點頭似乎并不傷心“只是我只想自己知道，不需要一只烏鴉到處說去”
史蓮去衛(wèi)生間洗了下手，到辦公室撥通了倉庫電話“喂，小葛，跟小劉說下那只鳥死了，我擔心有禽流感給扔到垃圾桶去了”。
史蓮現(xiàn)在還記得神魔大戰(zhàn)時鋪天蓋地的烏鴉，它們收集情報，打掃戰(zhàn)場，哇哇的叫聲十分的刺耳，著實討厭的很。
“你殺了它？”金枝玉葉有些害怕眼前的史蓮。
“是呀，誰讓它那么多話”史蓮翻眼看了一秒金枝玉葉。
“是，是我以后也少說話”金枝玉葉有些兔死狐悲。其實史蓮將蛇皮袋打開，把老烏鴉給放了，她給烏鴉的脖子用狩魔箭打了個結(jié)，不讓老鳥哇哇的叫了，這比殺了它還難受。
“史經(jīng)理，田西西對公司作用真這么大？”臨下班了，何茜又來了公司。
“沒什么用，公司唯一不能缺的是秦總，其他人都可以換”史蓮給何茜倒了杯水。
“史經(jīng)理也是為公司著想，你不要為難她，今晚我請你吃大餐”秦總風一般的進到辦公室。
上一天班竟然比戰(zhàn)場打仗還累，史蓮坐在公交車上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真想就這樣一直坐下去不要下車。公交車上上來一對年輕的情侶坐到了史蓮的前排，男孩拿了件外套披在女孩腿上，女孩旁若無人的靠在男孩肩上。凡人總是為俗事所苦，恰恰也是俗事讓他們甘之如飴。戀愛，結(jié)婚，生子是凡人生生不息的事業(yè)。公交車到了市中心史蓮實在是看不下去，她下車去了五福廣場。
夏季天黑的晚，廣場上的風比史蓮住的出租屋那邊要涼快一些。廣場上有一棵碩大的芙蓉樹，樹下有數(shù)百只鴿子。史蓮坐到了離鴿子很近的排椅上，她買了幾片干面包，一個人靜靜的喂著鴿子。
“戰(zhàn)神，史蓮”鴿子們向史蓮走過來。
“你們怎么認出我的？”史蓮笑了
“你雖美貌不再，但氣場猶存，走到哪里都是一束耀眼的光”鴿子們撲棱棱飛遠，史蓮回頭原來是魔族三王子。
魔族三王子名叫夜闌，魔族九子十八女他位列第三，因為長相英俊又行事高調(diào)。大家逐漸淡忘了魔族其他王子，與他們的名號，談起魔族王子肯定說的就是夜闌。據(jù)史蓮所知，神魔大戰(zhàn)也是由他暗中挑唆引起，只是不知他宣戰(zhàn)又敗戰(zhàn)怎么還有臉皮四處招搖。
“聽田西西說你快要死了”史蓮繼續(xù)喂她的鴿子，只是鴿子們看見夜闌都咕咕的不敢再向前。
“她說的不假”夜闌忽然靠近朝史蓮掀開了自己的外衣。
“哇，好帥！”幾個凡間小女孩笑嘻嘻從他們身邊走過，凡人肉眼凡胎看到的只是夜闌的八塊腹肌。而史蓮看到的是他胸口，腹部被雷劈過的大傷，傷口上的肉還向外翻著，血淋淋一條一條，說是重傷都是輕的。
四下無人，史蓮隱成透明。狩魔箭已攥在手心，“你這個急躁的女人，一見面就要開打！”夜闌趕緊往后退。
“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坐在這”夜闌很有禮貌的婉拒了兩個想要坐下的女孩。
“長得挺帥的，可惜腦子有病”女孩們邊竊竊私語邊回頭看夜闌挽著手走遠了。
史蓮當然坐在那，不過她是透明的凡人看不見。但是她不是什么女朋友，對史蓮夜闌說的話算是奇恥大辱。
為防止史蓮對自己出手，夜闌將自己和排椅一起隱成透明。等會一旦打起來，自己也不必尷尬?！坝幸痪湓捨乙H口對你說，要是不說我會死不瞑目”說到這，他又故意扒開衣服露出自己的傷口。斜陽的余暉照在夜闌英俊的臉上，他的眼神略帶一絲癡迷，略帶一絲傷感，最要命的是那一絲親近。榕樹下的鴿子都驚驚看呆了，可偏偏史蓮對此情愛之事一竅不通“喂，田西西，你家王子要死了，快……”
“你這女人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夜闌憤怒的奪過史蓮的電話，他情緒激動手上的傷口被振裂滲出了血。
“我要跟神界交易，我要得到你，我要你每天發(fā)呆的時候看到的都是我！”田西西已經(jīng)站在他旁邊，夜闌全不在意，瘋了一般朝史蓮吼叫。
無端起了一陣狂風，怕是要下雨了?！澳闵砩嫌袀?，估計暫時也害不了人?！笔飞徥栈蒯髂Ъ咽Ｓ嗟拿姘鼇G給鴿子起身走了。
史蓮漫不經(jīng)心的查看超市的商品，她看見鏡子里陌生的臉龐，想起當初被貶時神界給出的選擇。十成之一的神力與美貌的姿色只能帶走一樣，史蓮選了神力，隨便用了個普通凡人的面容。魔族三王子夜闌的種種，史蓮在她追的劇里見到過，她不確定這是什么意思，只是在她萬萬年的神仙生涯里從來沒有過這種感受。
史蓮一神生活在仙海神山，每當神界有大的戰(zhàn)事，史蓮見兵符出山打完仗就回去。她與花鳥魚蟲，草木走獸為伴。無論神界眾神與魔族眾魔他們是怎么相處，怎么相親，怎么相怨史蓮一概不懂。
“已經(jīng)離我家很近了，你們還要跟嗎？”史蓮早就察覺身后有游魔跟隨。她繼續(xù)往前走了三步，游魔還跟在后面“三箭！”快如閃電狩魔箭凌空飛出，三個游魔被死死縛住“早說過我家三里之內(nèi)禁絕游魔，你們早就越線了”
“史蓮，我們?nèi)钕旅詰倌?。我們可不吃這一套，魔族與你仇深似海，我……”狩魔箭已把他的嘴給封住。
“話太多了！”三支狩魔箭射向天空，史蓮抬頭看看，沒有幾點星光。
公司新接了一個大客戶，田西西人美嘴甜業(yè)務專業(yè)知識一點就通，為公司接了大大的一單。秦總很高興，給全公司發(fā)了獎金，又在會上當著全公司的面給田西西發(fā)了大大的紅包。在公司里田西西有多受歡迎就有多不受歡迎，首先就是與游魔有賣珠協(xié)議的秦露。田西西沒來之前她是全公司的焦點，現(xiàn)在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落。
“你沒有在夢里告訴她，田西西其實和她是一伙的嗎？”史蓮單獨把那游魔叫過來。
“女人的妒忌心你不知道嗎，凡是比自己好的，都不是自己一路的！”那游魔說的頭頭是道。
史蓮呵呵一笑“你不準備幫你的宿主挽回面子？”
“戰(zhàn)神，你看熱鬧不嫌事大。田西西好歹也是個神，再說她身后又有魔族王子撐腰”
“你是說夜闌？”
“除了他還有誰！”
“咳咳”金枝玉葉趕緊咳嗽兩聲，那游魔自知失言，嚇得灰溜溜竄了出去。
“缺水了嗎？”史蓮拿支竹簽戳戳金枝玉葉盆里的土。
“不缺，不缺，我本來就不喜水，跟那位頭頂開花的妹妹一樣，不喜水，不喜水”金枝玉葉瑟瑟發(fā)抖。
“都咳嗽了，我給你澆點”史蓮提起魚缸就要倒。
“天上地下除了凡人都知道了”金枝玉葉舉手投降。
“知道什么？”
“知道魔族三王子夜闌要你天天看著他！”金枝玉葉捂著眼睛把話說完。小腿都癱了一半。
“哈哈哈，我又不是天牢的看守”史蓮放下魚缸坐到了電腦前。不過史蓮正在想是誰把消息傳出去的，是鴿子，是榕樹，是田西西還是夜闌自己。
“史經(jīng)理你的這盆花今天看著有點矮，你看，你看就是短了一塊”業(yè)務部小楊進了辦公室一下就看出金枝玉葉的不同了。
“本來就這么高，你記錯了。有業(yè)務要報備嗎？”
“今天中午有大事發(fā)生，等會你就知道了，提前給你個小道消息”小楊神秘兮兮的出了辦公室。
果然午休時間，前臺響起了一陣鼓掌聲。前臺與史蓮辦公室一墻之隔，史蓮走出去看見業(yè)務經(jīng)理段鋒正舉著鮮花跟田西西表白。
“答應他，答應他，親一個，親一個”同事們圍在一起瞎起哄。估計田西西也沒有想到這么快就有凡人對自己表達愛意，“謝謝，謝謝我不能要”田西西想要拒絕。
“不收，就是看不起我，我保證我……”段鋒想要許諾。
“不是，不是，我……”田西西退后一步，回頭看向史蓮。她這一招用的毒，業(yè)務經(jīng)理段鋒本就對史蓮不滿，這會兒更是壓不住火。
“不要怕她，大不了辭職回家，我養(yǎng)你！”史蓮以為段鋒會說出什么豪言壯語，聽他這么一講真是沒勁。
“好了，好了，要收就趕緊收，不要耽誤下午工作”史蓮轉(zhuǎn)身回了辦公室。
這邊田西西勉勉強強將花收下，看熱鬧的同事熱鬧了一會兒也就散了。
“史經(jīng)理，今天下午發(fā)生的事你知道嗎？”秦總風一般進了辦公室。
“我知道”
“你知道，你還不阻止！”
“人家談戀愛，我沒辦法阻止又是午休時間”史蓮笑著說。
“唉，史經(jīng)理你都快三十了，有人追過你嗎？”秦總突然八卦了起來。
“沒有”史蓮故意把臉一沉，顯的自己很在意自己是大齡剩女。
“單身貴族挺好，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我就挺羨慕你們這些單身的。”秦總頓了頓“密切觀察段鋒與田西西的舉動，絕不能讓有損公司形象和利益的事情發(fā)生。不好好上班，亂追女孩子，切”。
史蓮回到辦公室為自己放了一首夏天的歌，“又是單曲循環(huán)，煩不煩！”金枝玉葉又開始抱怨?！扒芈?，讓田西西來辦公室一下”史蓮放下電話，調(diào)小了音樂。
“史經(jīng)理你找我？”田西西敲門進來。
“有什么想說的嗎？”史蓮示意田西西坐下。
“我起先不知情”田西西嬌嗔說
“是嗎？”
“不是又怎么樣，我就是來給你找麻煩的，你越麻煩我越得意”田西西彈了彈自己剛做的美甲。粉粉嫩嫩的長指甲上鑲了幾顆鉆石，襯著田西西白白嫩嫩的小手如春蔥一般。
“呵呵，美的很哦”史蓮拿起電話“秦露，通知公司總店分店所有前臺，留人不留甲。手指甲都給剪的干干凈凈了，今天下午來我辦公室檢查，不合格的馬上辭退”
“你當個凡人也是這么強勢蠻橫”田西西不服。
“不，我只是不喜歡你”史蓮很直接
田西西想說只要你喜歡的人喜歡我就好了，但她又怕史蓮會爆怒，終究是不敢。
田西西又哭了，坐在前臺抽抽嘁嘁。段鋒蹲在她身邊軟聲細語的勸說，“段經(jīng)理，沒事回你們業(yè)務部待著吧，我們前臺還有好多工作沒忙完”秦露一點不給段鋒面子。要知道田西西來公司之前就數(shù)她與段鋒交好，現(xiàn)在的情形火藥全部加足了。段鋒莫名其妙又不好發(fā)作，只得低頭對田西西說“我先上去一會，你有事叫我，今下午請假也行”。
“請假不得史經(jīng)理批啊，說走就走？”秦露又咕囔一句。
有些人總是掂不清自己分量，在找不準自己位置的情況下自作多情，自告奮勇，段鋒就是這種人。他在業(yè)務辦公室里抽著煙，細數(shù)史蓮對公司同事的種種限制，說到激動處咬牙切齒，攥拳突突。業(yè)務辦公室的房門緊閉，幾個小業(yè)務員低頭抽煙聽他演講，門外財務和訂貨幾個小姑娘偶爾聽得只言片語，嘻嘻走開。
快要下班時候不知哪里幾只烏鴉呱呱的向北邊飛去了，烏鴉粗糙的聲音特別刺耳，讓人忍不住抬頭去看。大家看到的都是奇怪，城市里極少看到烏鴉。田西西看到的卻是恐慌，她跑出公司大門，又趕緊折回來抓起自己的包，趕緊跑走了。業(yè)務部段鋒聞訓追出來的時候早就不見了她的人影，“一個剛畢業(yè)的小姑娘，剛畢業(yè)就要被這樣欺負。巫婆，魔女，沒有人性！”段鋒故意朝史蓮辦公室方向發(fā)狠，史蓮恰好下班拿了包從辦公室出來。同事們瞪大眼睛等待一出好戲，“看什么，巫婆，魔女很好看嗎？”史蓮隨意笑笑打卡走人。
連續(xù)兩天田西西沒有上班也沒有請假，“不服從管理，無組織，無紀律。這種員工我們寧缺毋濫，當然她要誠心悔過，公司也可以給她一次機會，我們的企業(yè)文化就是包容。史蓮，這都是你的責任，身兼行政人事員工的思想工作一點都不到位！”秦總突然矛頭一轉(zhuǎn)，史蓮有點猝不及防?！拔乙苍诳紤]你身上的工作太重了，這樣你趕緊招一個經(jīng)理，行政也好，人事也好。把你的工作分擔一下，主要是要給員工做好思想工作。就這么辦了?！鼻乜偞笫忠粨]，結(jié)束了這次談話。
“史經(jīng)理，那田西西不來好多單子都沒法做，秦總和業(yè)務都催著要呢！”秦露看史蓮從二樓下來趕緊迎上去。
“單子你們前臺分攤一下，提成全歸你們”
“不是提成的事，田西西為人不好我們不愿給她幫忙”
“不是給田西西幫忙，是給公司打工，趕緊動起來”
史蓮回到辦公室，已是七八月份天氣變化的越是無常。有連續(xù)不斷的烏鴉向北面飛去，哇哇的叫聲彌漫在城市上空，“魔族要出大事”金枝玉葉轉(zhuǎn)身對仙人掌說。
“唉，可惜了這么俊俏的王子”仙人掌理理它粉紅色的小花朵說。
史蓮敲開電腦，放了一首《落紅》。
“今天的單曲循環(huán)聽著讓我無限傷感”金枝玉葉伸長脖子，捂著它的小胸口。
魔族三王子被天雷劈傷，雖然傷口極深，但傷不至死，史蓮不解這滾滾的烏云和急躁錯亂的烏鴉是為誰聚集。聽金枝玉葉與仙人掌的對話它們說的應當是夜闌，不過她只能在心里猜測，要是問出來豈不是讓它們笑話。
“魔族實力僅次于神界，竟沒有一人醫(yī)得這雷傷，可憐那魔王苦海又要喪一子，魔族王位又要懸空了”金枝玉葉還在碎碎念。史蓮全當沒有聽見。
“戰(zhàn)神，我求你。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應你！”那田西西一下出現(xiàn)在史蓮辦公室。
“都曠兩天工了，怎么又回來了？”史蓮問
“我來求你救救三殿下”田西西小聲說，她一是理虧怕史蓮不答應，二是怕外邊前臺的同事聽見。
“開玩笑，我為什么要救他。神魔大戰(zhàn)我親自斬殺十萬魔兵，要我去救你們魔族王子？殺他還差不多”史蓮莫名其妙。
“史蓮你這蛇蝎毒婦，夜闌王子一心為你，他為你受傷，為你拒絕醫(yī)治，你卻坐在這里說出如此冷血絕情的話”田西西情緒激動，大聲喊了起來。她這一喊辦公室外面的人全都聽見了動靜，一下好幾個腦袋探進了史蓮辦公室門口。
那田西西見有人應場，竟然咕咚跪了下去“史經(jīng)理我求你，答應我吧，我求你了！……”她聲淚俱下，兩只手緊緊抱住史蓮，鼻涕眼淚都擦到了史蓮的褲子上。
“史經(jīng)理你太過分了，田西西一定是家里出了急事才沒來上班，你就要開除她！”護花使者段鋒第一個沖進辦公室救美。
“你哪只耳朵聽見我要開除她？”史蓮冷笑
“扣她獎金，工資也不行！”段鋒一邊攙扶田西西一邊懟史蓮。
“段鋒你真是腦補的高手”史蓮揮揮手又說“大家都散了，讓田西西冷靜一下”
“我們都走了，讓你繼續(xù)欺負她！”段鋒不走。
“我怎么欺負她了？”
“她都給你跪下了，還不算欺負”段鋒據(jù)理力爭。
“她愿意跪，我讓她跪了嗎！”
“史經(jīng)理，他們都說你霸道我不信，現(xiàn)在我有點信了”秦總后面跟著小秦總一起進了史蓮辦公室，這下熱鬧了。
“好了，秦總來了，有什么委屈跟秦總說，不要哭了”段鋒對田西西的關愛溢于言表。
“也沒有什么委屈，讓史經(jīng)理答應我就好了”田西西也是臉皮超厚，見有人撐腰跪在那里越是不起。
“史經(jīng)理答應她吧，小姑娘剛畢業(yè)難念犯點錯誤，我們要包容”秦總說話溫柔。
“你們知道她讓我答應她什么，就答應”
“還能有什么，人田西西還求你嫁給她！”小秦總此話一出，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史蓮又氣又腦憋的面紅耳赤，“好了，我答應你，快起來。腿都跪麻了吧？”史蓮突然臉色一變，溫柔的攙起了田西西。史蓮心想，求我救，我就救唄，救不救的活誰知道。
眾人散去，辦公室里又剩下了田西西，“說吧，我要怎么救你們王子”
“就要一根你的頭發(fā)”田西西說
史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早說嘛，費這么多勁”史蓮彎腰看地板上有沒有自己的頭發(fā)。
“要你親自從頭上拔下來的才算”田西西又小聲說。
史蓮思索了片刻，她是一代戰(zhàn)神卻不知道自己的頭發(fā)還有這種神力?！邦^發(fā)可以給你，不過你們要是用它做什么壞事，小心我要你們魔族后悔”她頓了頓“要幾根？”史蓮擔心田西西會要許多，自己恐怕吃不消。
“一根就可以了，您要是大發(fā)慈悲可以給兩到三根”她還在委屈的抽泣。
史蓮拔下一根頭發(fā)“不是我小氣，只是擔心你們有什么壞心思。你們魔族連治個病都這么奇葩，不能理解”。
早晨史蓮起床有點晚了，她登上高跟鞋急急忙忙往公交站跑，好不容易跑到站牌，一個小石子差點把她放倒。“小心！”兩只大手將史蓮攙住，史蓮松一口氣，“謝謝，謝謝”回過頭去看見的竟然是夜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