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闌臥聽風(fēng)和雨

　　“丞相，許都來人了”侍衛(wèi)湊到曹操耳邊輕聲說。

　　曹操猛地蹦了起來，扔下一眾文武隨著侍衛(wèi)來到后帳。

　　“丞相，荀大人有密信送到?！眮砣耸且粋€風(fēng)塵仆仆的信使。

　　身上的衣服還沒換，滿是泥點和灰塵。

　　他雙手高舉一枚火漆封口的蠟丸，單膝跪地，呈給曹操。

　　曹操破了封，展開一看。是荀彧寫來的密信，信寫在極薄的白帛上。

　　大意是說，丞相派去西涼的張既已經(jīng)回來，他成功地勸說了屯兵于槐里的槐里侯，前將軍馬騰放棄部隊，入朝為官。馬騰雖然猶豫不決，還是不顧長子馬超的反對，攜帶馬休，馬鐵二子及其他家眷，來到鄴城。因為丞相在赤壁前線，故而荀彧已經(jīng)代丞相擬了奏表，請?zhí)熳臃怦R騰為衛(wèi)尉，封其子馬超為偏將軍，代替馬騰統(tǒng)領(lǐng)部隊，屯于原地，又封其子馬休為奉車都尉，馬鐵為騎都尉。舉家開府于鄴城。信的末尾還說，已經(jīng)命人押運后續(xù)糧草出發(fā)，請丞相安心扎營過冬，不必?fù)?dān)憂云云。

　　曹操雙眸精光閃爍。吩咐侍從：“去前面把荀公達(dá)找來。”

　　“丞相”荀攸躬身。

　　“你叔公來信了?！闭f著把白帛遞給了荀攸。

　　“恭喜主公?！避髫莶菘赐?，對曹操道賀。

　　“公達(dá)，你是說哪一喜??？”曹操故作鎮(zhèn)定地問。

　　“丞相，這第一喜和第二喜是關(guān)聯(lián)在一起的?！避髫D了頓，接著說：“首先，我們要在赤壁過冬，訓(xùn)練水師和周瑜對峙，而后方的許都鄴城洛陽必須安穩(wěn)。我們最擔(dān)憂的就是西涼馬氏。他們?nèi)粼谖覀儽澈笸狄u，則腹背受敵。如今馬騰被勸離駐地，帶著家眷入住鄴城，豈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這第二喜么，是我叔公終于想通了，開始積極助攻，已經(jīng)未雨綢繆地給丞相發(fā)來了下一季的軍需。這不是好事么？”

　　“公達(dá)所言極是。老夫這幾日一直輾轉(zhuǎn)反側(cè)，等得就是西涼馬氏的消息。周郎水師強悍，我們一時半會兒無法拿下。今年冬天怕是要和他在這里纏斗不休。只有確定了無后顧之憂，才好專心滅吳。只是可惜馬超和韓遂還在西涼，沒有隨馬騰一起進京。馬孟起性格剛烈，繼承了馬騰的部曲后，一定更不肯來鄴城了。”曹操道。

　　“丞相勿慮，雖然馬超不肯入鄴，我們手里有他父親，兄弟和其他家小，這些人質(zhì)必定讓他不敢輕舉妄動。韓遂若有異動，馬超為了他父親兄弟的命，也必然制止。如此看來，我們的后防已經(jīng)安穩(wěn)無憂了?！?p>　　“正是，傳孤將令，加緊建筑水寨，操練水師，尤其要注意建立水柵，防止對面的周郎用火攻之計。哼，他已經(jīng)燒過我們的筏子了，小心他故伎重演，再來燒我戰(zhàn)船。另外，讓曹子和做好準(zhǔn)備，從幕阜山登陸，奇襲柴桑?！辈懿僦镜靡鉂M，兩眼放光，顯得斗志昂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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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陽城外的五道峽是春秋時卞和得“和氏璧”玉璞之地。此處人煙荒蕪，卻布滿了洞、林、溪、瀑。充斥著奇、險、雄、幽的景色，此刻在望玉峽內(nèi)的羊腸小路上，五匹膘悍的高頭大馬依次而行。只有四匹馬上有騎手，兩男兩女。兩個女子都是女道士的打扮。兩個男子一老一少，仆從打扮。他們很明顯已經(jīng)長途跋涉了很久，顯得風(fēng)塵仆仆。盡管疲累，四個人卻不太停歇，只要戰(zhàn)馬休息好，無論何時，立刻上馬南行。

　　“阿姑，前面是厲王峰和玉女瀑了，我們要不要歇息一下，飲飲馬？”小道姑問。

　　“小翠，你累了么？不能再歇了，要盡快趕到公瑾那里。晚了怕來不及啊?！蹦觊L一些的道姑看上去二十五六歲，姿容嬌俏，又帶著一絲英姿颯爽。

　　“阿姑說得對，我們最好今天能到江邊，現(xiàn)在雋口烏林那邊打仗，連累得上游也沒有漁人了，找船過江也要一會呢兒?！崩掀腿四拥娜苏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