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板,我沒得罪你吧,你綁我干什么?”
我知道這個時候一定不能慌,所以我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話。
曹東把臟手往我衣服上擦干凈,就笑了一下,說:“哈哈,你這個小癟三,上次我去賭石,你他嗎唧唧歪歪的……”
他說完就拿了一把刀子出來,在我面前晃,我看著鋒利的刀刃,心里很緊張,我對他說:“曹老板,上次賭石,你不是賺了一百多萬嗎?那塊偏藍(lán)綠雷打石,還是我?guī)湍闱械摹?p> “對,沒錯,是你切的,我還給我老婆打了牌子和手鏈呢,真是謝謝你啊?!?p> 曹東笑呵呵的,我發(fā)現(xiàn)他身上好像還有狐臭,特別熏人,還夾著一股汗味,就這種人居然會有老婆?也不知道涂他什么。
“曹老板,我大哥是馬勝,你要是動我,他不會不管的……”
套關(guān)系不管用,我只能把馬勝搬出來。
“草,馬勝算個毛?老子是溫叔的女婿,老東西沒有兒子,他死了家產(chǎn)就是我的,誰敢不給我面子?”
“五年前馬勝還可以橫行霸道,但是他沒有四大金剛了,誰還鳥他?就一個林秋,有個屁用?!?p> 曹東伸手拍了拍我的臉,說:“知道我為啥把你綁來這里嗎?”
我緊張的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不知道?你給老子裝蒜是不?
曹東惡狠狠的說:“師爺已經(jīng)跟我說了,你他嗎的給馬勝切了一塊三百萬的料子,三百萬,我跑運(yùn)輸跑一年都賺不了這么多,我草,現(xiàn)在老子給你兩條路,要么我割斷你喉嚨,把你扔下水道里,要么你以后當(dāng)我小弟,專門給我賭石頭,你選一個?!?p> 我裝出一副哭喪臉,說曹老板你抬舉我了,我賭石都是瞎蒙的……我,我啥都不會啊……
曹東聽著就笑了一下,說不會好啊,你賭輸一次,我就切你一根手指頭,切完手指就切腳趾,我看你有多少可以切。
他說話的時候,眼神透著一股戾氣,我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他真能干出這種事來。
曹東囂張歸囂張,他也硬得起來,之前帶著那個力王,兩個人就敢用大貨車堵馬勝。
“阿東,你做事怎么這么馬虎?溫叔喊你了,讓你趕緊去見他?!?p> 突然,一個粗砂的嗓音,在后面響了起來。
我轉(zhuǎn)眼一看,就發(fā)現(xiàn)說話的人,居然是那個師爺,他站在廚房的門口,一臉陰沉的表情。
“什么事啊,大晚上的,溫叔找我?”曹東很不爽的站起身。
“對了,溫叔讓帶上被你綁的那個小子。”
師爺看了我一眼,轉(zhuǎn)身就出去了。
“草,老東西派人監(jiān)視我?他罵了隔壁啊……”
曹東一把將我從地上拽了起來,粗魯?shù)耐浦揖烷_始往外走。
我也不知道被綁來多久了,只覺得手腳發(fā)麻,渾身冷冰冰的,好像還感冒了。
廚房出去就是吃飯的大廳,木桌木椅目窗,到處都是古色古香的,我來過這個地方,之前堂哥偷了蘭姐的公盤料,他當(dāng)時就是在這里約了馬勝吃飯,好像是那個溫叔的茶樓。
曹東拽著我拐了個彎,從走廊進(jìn)入一個僻靜的雅間,圓拱形的雕花門框,垂著簾子,門口站了兩個穿旗袍的女孩,很年輕,見到曹東還彎腰做了個萬福。
曹東把我推進(jìn)了雅間,迎面撲來一陣淡淡的香味,有點(diǎn)像寺廟的那種香,很奇特,聞著可以讓頭腦變清爽。
雅間很大,有桌有茶幾,還有軟沙發(fā),門口擺了一個大魚缸,里面養(yǎng)著兩條金色的龍魚,旁邊還有幾盤富貴竹,很茂盛,都長得快兩米高了。
“爸,人我?guī)砹?,什么事啊??p> 曹東拽著我來到茶幾的旁邊,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滿臉郁悶。
“阿東,我跟你講過多少次了,做事不要那么沖動,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打打殺殺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了,就算你再能打,打得過趙大志嗎?打得過王鐵軍嗎?他們兩個這么厲害,一個死,一個坐牢,能有什么好下場?”
說話的人,是一個老頭。
年紀(jì)在55到60歲之間,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了,但是身材很高大,我估計起碼有一米八,坐在沙發(fā)上,腰桿挺得筆直,平頭發(fā)型,臉上很干凈,看不到半根胡子。
我站在旁邊,心里很吃驚,這個老人應(yīng)該就是溫叔了,沒想到他居然這么年輕,相貌上沒有太特別的地方,唯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睛,瞳孔在上,左、右、下方的都是眼白。
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這種眼睛叫做“下三白”,古代相書有說,具備下三白眼的人,重原則,重感情,講義氣,聽說三國的關(guān)羽關(guān)二爺就是這種眼睛,而曹操則是上三白,性格剛好相反,利字當(dāng)頭,為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是為梟雄之相。
“爸爸,我知道,我最近一直都很低調(diào)的好不好?”
曹東委屈的說著,在溫叔面前乖得像條哈巴狗。
“哼,低調(diào)?低調(diào)你還會去搶馬勝的地盤,還把他捅了?”
“爸爸,我冤枉啊,是馬勝他自己捅自己的,到底要我說多少次你才信?”曹東哭喪著臉說。
“馬勝的事先不管,那他的小弟呢,你為什么要綁人家?”
溫叔看了我一眼,他的語氣雖然很生氣,但是表情卻十分平靜,讓人難以琢磨他心里的想法。
“我這不是為你著想嘛,爸,這小子會賭石,卿卿的牌子和手鏈,就是他賭出來的,之前你派人請他,他還不給面子,我一氣之下就把他綁了?!辈軚|瞪著我,惡狠狠的說。
“呵呵,就是這個人會賭石?看起來年紀(jì)不大嘛……”
突然,一個軟糯糯的女聲,從旁邊的一處屏風(fēng)后面走了出來。
我抬頭一看,頓時睜大了眼睛。
這說話的女人應(yīng)該比我大幾歲,二十七八的樣子,長得很高,起碼有一米七了,穿著黑色的旗袍,黑色的高跟鞋,打扮很古典,頭發(fā)盤著,還別了發(fā)簪,漂亮得夸張,眉眼有點(diǎn)景甜的味道,但是臉更細(xì),皮膚更白,真的,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白的女人,全身像雪一樣,偏偏又泛著一種健康的粉嫩,找不到任何有瑕疵的地方。
蘭姐很美,成熟中帶著韻味。
李夢棠更美,長腿細(xì)腰,就是身材差了一點(diǎn)。
結(jié)果跟眼前這個女人相比,她們?nèi)急槐认氯チ?,這女人不僅漂亮,而且腰細(xì)腿長,兩條藕似的粉臂鶯鶯蜿蜿,左手腕處掛了一串翠綠的鏈子,一看就是翡翠的,跟那雪白的肌膚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
“老婆,你怎么不回家啊,才住了兩天就走了,我正想接你回去呢?!?p> 曹東腆著臉迎了上去,結(jié)果被這女人一把推開。
“曹東,沒辦完酒席,咱們就不算合法夫妻,你給我老實(shí)點(diǎn)兒,別老給我爸爸惹事?!迸谁h(huán)抱雙手,滿臉怒色。
“哈哈,都是一家人了,我的事不就是爸爸的事嘛?!辈軚|搓著雙手,之前那種囂張的氣勢,已經(jīng)完全不見了。
我在旁邊站著,心里很緊張,也很震驚,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是德叔的女兒,真是好看啊,看那腿,看那腰,還有那帶點(diǎn)媚的臉,所有地方都長在我的審美上了。
“阿東,先給這位小兄弟松開繩子,這是馬勝的兄弟,我們要以禮相待?!?p> 溫叔喝了一口茶,淡淡的對曹東說著。
曹東哼了一聲,拿刀子把我身上的繩子逐一割斷,說你今天運(yùn)氣好,還不快謝謝溫叔。
我在心里暗罵曹東祖宗十八代,但嘴上還是說:“謝謝溫叔?!?p> 溫叔嗯了一聲,說小伙子,我之前找人請過你,可是你沒來,今天阿東跟你動了粗,是他不對,我在這里給你說聲對不起了。
我頓時有點(diǎn)受寵若驚,溫叔是什么人物?他不僅是馬勝的老板,還是整個瑞麗的大掌柜,這種人,跺一跺腳就能引發(fā)地震,誰見面不得給幾分面子?
“看看,綁得這么狠,這手臂都青了?!?p> 那個旗袍女人來到我身邊,伸出柔軟的手在我肩膀的地方輕輕撫著,我頓時全身僵硬,低著頭說:“謝謝大小姐了,我沒事的……”
女人笑了一下,說哦,你還認(rèn)識我?
我連忙說:“當(dāng)然認(rèn)識,大家都在說溫叔有兩位千金,大小姐劉云卿,二小姐劉云霜,都是天仙一樣的美女?!?p> 劉云卿笑了起來,露出嘴角淺淺的酒窩,她對溫叔說:“爸,這人還挺有意思,你別為難他?!?p> “我為難他做什么,他會賭石,我身邊剛好缺這么一個人才呢?!?p> 溫叔笑了一下,就對我說:“小兄弟,你跟馬勝混,他一個月給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你到我這邊來吧……”
我聽著溫叔的話,更加受寵若驚了,真沒想到我這么一個小馬仔,居然會得到如此重視。
但是,我不會背叛馬勝的,所以我對溫叔說:“不好意思,溫叔,我……”
話才說到一半,突然,外面有個服務(wù)員驚慌的跑了進(jìn)來,對溫叔說:“老板,不好了,馬勝帶了很多人過來,把我們一樓的伙計全部打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