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我不認識你們,不去?!?p> 我把這兩個男的推開,打算繼續(xù)去找林秋,結果他們用手扣住我肩膀,說:“小子,別給臉不要臉啊?!?p> 我有點火了,我說你們有病吧,無論今天誰找我我也不去,趕時間呢,給我撒手。
這兩個男的對視了一眼,臉色立馬變得難看起來,說:“我們老大有吩咐,今天必須見到你的人,對不住了?!?p> 他們說著就一人一邊把我堵住,然后四只手在我肢下、脖子下穩(wěn)穩(wěn)的一卡,我瞬間就動彈不得了,感覺各個部位的關節(jié)都繃得很緊,動一下隨時都有脫臼可能。
“草,你們誰啊,放開我……”
我劇烈的掙扎著,但是他們根本不管,半拖半拽的把我往外架,突然,我看到林秋堵在了路中間,好像還在玩王者榮耀,三路高地已經沒了,揚聲器開著,隊友嘰里呱啦的在吵,舞廳音樂太大了,我也聽不清在說什么,反正就是在罵人。
“阿三阿四,上哪去啊?”
林秋罵了句坑比隊友,把手機關掉,這才抬起頭,笑吟吟地問著。
這兩個男的瞬間慫了起來,緊張的說:“秋,秋哥……”
林秋走上來,拍拍這兩個人的肩膀,他們立馬把我松開了,然后腆著臉說:“哈哈,原來秋哥你認識這小老弟啊,一場誤會,沒事我們先走了?!?p> 他們說完就想走,結果林秋開口說:“溫叔讓你們來的是吧?”
阿三阿四笑了一下,說:“秋哥你在說什么,我們就是看這小老弟比較對胃口,想跟他交個朋友……既然你們認識,那就不打擾了,改天去溫叔茶樓吃飯啊,我們請客?!?p> 他們說完就跑了,速度很快,林秋就這么看著,也沒去攔。
“沒事吧?”
林秋扔給我一瓶飲料,說這可以醒酒,喝幾口試試。
我看了一眼發(fā)現是烏龍茶,臺彎產的,從沒有見過的一個牌子。
“秋哥,那兩個是什么人,你要是來晚一分鐘,我就被他們拖走了?!?p> 想起他們剛才控制我的情景,我心里還一陣后怕,脖子和手臂關節(jié)到現在還酸痛著。
“剛才那兩個人是親兄弟,老大叫歐乾,老二叫歐坤,這兩個人以前是特種部隊的,很擅長擒拿格斗,五年前來瑞麗,跟了溫叔?!?p> “總聽你們提起溫叔,溫叔到底是什么人物,很厲害嗎?”我一頭霧水。
“溫叔不算很厲害,但是他身邊,和他身后的人特別厲害?!?p> 林秋拍拍我肩膀,說你可以得罪徐振邦,可以得罪曹東,但是,你千萬別得罪溫叔,不然就別想在瑞麗混了。
“走吧,我送你回家。”
林秋從樓上辦公室把那個藍色的皮箱拿了下來,里面裝著蘭姐的公盤料,然后帶著我到外面開車。
將近十二點了,大G駛出了姐高街,往騰沖方向狂飆。
“這幾天先在家里呆著,別亂跑,別接觸陌生人,有什么事打我電話就行?!?p> 兩個小時后,林秋把我送到門口,交代我這么一句話之后,就走了。
我拖著蘭姐的皮箱進了院子,結果打開家門才發(fā)現,我媽壓根沒住這里,門窗是反鎖的,連被子都沒鋪開。
我氣得直跳腳,都這么晚了,我媽會去哪?打電話又關機,真把人急死了。
思前想后,實在沒轍了,我只能給李夢棠打電話。
“喂,我媽在哪?”
“現在知道急了?張策,你給我道歉,道歉我就告訴你媽在哪……”
“對不起……”我硬著頭皮說。
“誠意不太夠呀,你說說你錯哪了?”
“你……”
我氣得咬牙切齒,真想把她祖宗十八代全部罵一遍,但是我忍住了,我說:“李小姐,我錯了,我不該撞你車,不該吼你,不該頂撞你,求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
“行,你來我家吧,你媽在我這里?!?p> 李夢棠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李夢棠的家就是我以前的家,路程我很熟悉,這么晚打不到車,我直接掃個共享單車就去了,前后也就花了二十分鐘。
到了地方,我一路跑上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結果發(fā)現我媽還是睡在樓梯間里,裹著被子,李夢棠正給她倒熱水吃藥。
“媽,你咋了?”
我看著她蠟黃的臉色,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阿策,媽沒事,你昨天去哪了?嘴巴怎么回事,咋傷得這么厲害……”
我沒敢跟她說被李彪打的事,我說:“嘴巴不小心摔的……媽你起來,我背你上醫(yī)院?!?p> “不用去了,我請來的醫(yī)生剛走,他說你媽只是過度勞累引起的并發(fā)癥,外帶發(fā)燒,開藥吃了休息幾天就能好?!?p> 李夢棠站在旁邊,冷冰冰的說著。
我看了她一眼,這臭三八穿著睡衣,腳上踩著毛絨拖鞋,頭發(fā)也亂糟糟的,好像剛起床的樣子,也就不想給她臉色看了。
“媽,咱們租的那么大房子……你怎么又來住這個樓梯間了?!蔽疑鷼獾膯査?p> “哎,那個房子太大了,你又經常不在家,我一個老太婆住著不習慣?!?p> 我媽吃了藥,感覺好點了,她無奈的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這樓梯間小是小了點,但住著舒服呀……”
我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好,這個房子我們住了十幾年,從交首付到付尾款,付出的感情和心血,實在是太多了,我爸去世,我媽又跟娘家鬧得那么僵,可能唯一讓她有念想的,就是這個房子了吧。
“阿姨,這樓梯間住著也不像話,從明天起你搬我家去吧,里面有好幾個空房間?!?p> 李夢棠在旁邊突然說了這么一句。
我吃驚的看著她,我說:“你一個月要收多少房租?要是太貴就算了,我還是會給我媽找房子住……”
“不要錢,阿姨以后每天給我做個飯吃就行,反正房間空著也是空著?!?p> 李夢棠笑吟吟的,讓我一時也搞不清她是好心還是假意。
就這樣,李夢棠勸,我在旁邊拽,硬是七手八腳把我媽拽進了里面的空房間,老太婆也真是的,嘴上說著不愿意,但是剛躺上床,臉就笑花了,一個勁的說著謝謝李小姐,我在旁邊看得心里很堵,操勞了大半輩子,我媽什么都沒了,除了我,這個房子就是她的牽掛了吧。
把我媽安頓好,我把李夢棠叫出來,我說:“我媽非要住這里,我也沒辦法,但是我們不白住你的,每個月一千塊錢房租,先住五個月。”
說完我就從兜里掏出錢,數了五千塊給她。
“喲,這么多錢,別是去做壞事了吧?”李夢棠看著我手里的三萬塊,講話有點陰陽怪氣。
我冷笑了一下,說你管我做不做壞事呢,咱們有賬算賬,互不拖欠。
李夢棠也不推脫,收了五千塊,她又抱著手說:“這是房租,伙食費呢?一個月五百,順便也結了吧,你媽平時買菜也需要錢。”
我心說剛才還裝好人呢,這不嘴臉就出來了?
我也不想欠她的,立馬數出三千塊錢遞給她,說這是半年的伙食費,我媽給你做飯可以,但是我警告你,你別像保姆一樣使喚她,要是我媽受了什么欺負,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隨你的便。”李夢棠也火了。
我瞪著她,這小婊砸顏值確實沒的說,好像在讀大四吧,平時估計很多人追……但是我也不稀罕,她爸是李彪,李彪搶了我爸八千萬的紫羅蘭,這是血海深仇,我一定不會忘記的。
這一次我學乖了,沒敢直接給錢我媽,我怕她知道我去賭石,然后又鬧起來。
“媽你好好養(yǎng)病,按時吃藥,我明天還得上班呢,先回去睡了啊,手機剛給你充了話費,以后要停機記得跟我說,不然都找不到你?!?p> “知道了,早點回去睡吧。”
我媽慈祥的朝我揮手。
等我快要出門的時候,突然,我媽又把我喊住,說阿策,你爺中午給我打了電話,說老家祠堂那邊給你爸留了位置,讓我們送靈位回去。
我心里有點不舒服,老家那邊,男人死后確實要把靈位移進祠堂,跟祖宗放在一起,這叫落葉歸根,是很重要的事。
不過我家跟老家那些親戚關系都不太好,我爺爺八十多了,總共五個孩子,我爸是排第二的,因為回去得少,平時沒少被說三道四。
但我還是對我媽說:“行,知道了,過兩天我有時間陪你回一趟老家?!?p> 說完我就走了,直接下樓,然后騎車回到租房的地方。
蘭姐的皮箱我放在了床底下,為防萬一,我還給房門上了兩道鎖,挺穩(wěn)妥的,尋思著明天就給她送回去。
結果等我洗完澡,模模糊糊的剛準備睡著,微信的一個語音電話直接就把我驚醒了。
我拿起手機一看,發(fā)現居然是蘭姐的,正準備接,她卻又把電話掛斷了。
我只好給她打回去,但是一連打了三次,全是剛接通就被她掛斷。
“姐,你咋回事呀,信號不好?有什么事打我電話行不?”
我給蘭姐發(fā)了條語音,就把手機關了等回復。
過了大概半分鐘吧,微信叮咚一聲,提示來了新消息。
我劃開屏幕,看著那條新消息,真的,我只看了一眼,整顆心就揪起來了。
消息確實是蘭姐發(fā)來的,但是只有四個字。
“小張,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