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鐘,林秋把我送到了家樓下。
“小老弟,有事呼我,我先回瑞麗了。”林秋坐在大G上給我打招呼。
“好的秋哥,你車子沒事吧……”
“小問題,走了。”
看著林秋開車消失在街口,我總算松了口氣,改裝后的大G是真的耐撞,把瑪莎拉蒂的車屁股都撞凹進(jìn)去了,結(jié)果只是保險杠歪了點,我說賠他他也不要。
李夢棠這個臭三八,也是她運氣好,只是額頭破了點皮,流一點血,頂多算輕傷吧。不過她的車子壞得很嚴(yán)重,我走的時候她還嚷嚷著讓我賠,不然有我好果子吃啥的。
我懶得鳥她,光腳不怕穿鞋的,惹急了我,下次可就不是撞車這么簡單了。
回到家,我媽正在做晚飯,爐灶是用磚頭砌起來的,特別簡陋,連個煙囪都沒有,整個樓層全是煙。
“阿策,你回來了,快給媽搭把手……”我媽系著圍裙朝我笑。
我應(yīng)了一聲,來到我媽身邊,發(fā)現(xiàn)只有三個菜,一個是蛋花湯,一個是煎雞蛋,還有一個是雞蛋羹。
全是雞蛋……
“現(xiàn)在肉價高,雞蛋便宜,而且有營養(yǎng)?!蔽覌尨认榈男χ?,灶臺旁邊還放著兩大籃的新鮮雞蛋,得有上百個吧,應(yīng)該是用來做茶葉蛋的。
“媽,我找到工作了,以后每個月都有錢,咱們等會收拾東西就搬走吧。”
“搬去哪?這……樓梯間小是小了點,但是我們困難,將就一下就行了,這搬家得花多少錢呀……”我媽正給我盛飯,聽到我的話,頓時滿臉愁容。
“反正不住這里了,樓梯間有什么好的?!?p> 我媽聽著就有點生氣,說住樓梯間,起碼不用風(fēng)吹日曬,不用睡大街,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的情況……
我沒敢把我撞了李夢棠的事告訴她,那個臭三八應(yīng)該去醫(yī)院了,沒那么快回來,先搬走就得趁早,省得被報復(fù)。
飯吃到一半,我媽突然想起了什么,從褲兜里摸出一張紙,上面寫了串?dāng)?shù)字,對我說:“阿策,剛剛有人打電話找你,好像有急事,我把號碼記下來了,你一會打回去給人家?!?p> 我有點奇怪,自從出來打工之后,大學(xué)的那些同學(xué)早就沒聯(lián)系了,會是誰找我呢?還有急事……
吃完飯才六點鐘,天還沒黑,我自己上樓頂打電話。
嘟嘟嘟——
鈴聲響了幾秒鐘就接通了。
“喂,哪位?”我禮貌的問。
“張策是吧,等了你一天,還以為你要玩失蹤呢?!?p> 電話那頭是個男的,語氣很冷漠,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聲音也很熟悉。
我仔細(xì)一想,頓時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嗎的,這好像是蘭姐的老公……
“找我啥事兒?”我硬著頭皮問。
“剛才你媽接的電話,我沒好意思說……其實也沒啥大事兒,就是想讓你把東西給我還回來。”
“東西?什么東西……”
“別裝蒜,我老婆給你留的東西,那是我的,你最好主動點交出來。”
“哥,我跟蘭姐沒什么關(guān)系的,我只是她店里的員工,她能給我留什么東西???”我聽得都有點急眼了。
“你嗎的,蹬鼻子上臉是吧?錢,李青蘭那個賤人給你留了錢,那是我們夫妻的共同財產(chǎn),現(xiàn)在她賬戶里一分錢都沒有了,她不給你這個小白臉會給誰???”
蘭姐老公在電話里沖我大聲咆哮。
“她沒有給我錢,一分都沒有!”
我吼完也掛了電話,嗎的,真是個神經(jīng)病,蘭姐什么時候給我錢了,我辭職的時候,她連工資都沒給我結(jié)。
當(dāng)然,我多了個心眼,立馬掏出手機查我的銀行卡,一共三張,結(jié)果所有卡的余額都是零,根本沒有近期的進(jìn)賬記錄。
但是蘭姐賬戶一分錢都沒有,這肯定是不可能的,她好歹還有房子車子和店鋪呢,光這些就值一大筆錢。
從家里出來,天才剛黑,也就六點半吧,我到附近的小區(qū)找房子。
騰沖屬于三線小城,房租很便宜,六百塊就能租個一室一廳的,那種民建的平房更便宜,五百一個月還有大院子。
我找了個靠近菜市場的民房,700一個月,包水電,帶大院子,還有冰箱洗衣機,跟房東簽合同的時候,交了半年的房租,也就4200。
晚上九點鐘回到家,我媽正在洗衣服,我干脆給她來了個先斬后奏,說房子我已經(jīng)找好了,而且交了半年房租,就算不住房東也不給退錢。
我媽聽著就很生氣,但是她也沒辦法,只能收拾東西跟我一起走。
“媽,我早上塞被子里的那個皮箱呢?”
“哪個皮箱?”
我看我媽一臉茫然的樣子,頓時急了,立即把樓梯間里里外外翻了個遍,結(jié)果都沒有蘭姐那個皮箱的影子。
我的冷汗頓時就冒出來了。
那個皮箱,是蘭姐從酒店里忘記帶走的,我當(dāng)時沒想那么多,順手就帶回來了,想著改天找機會還給她……
“媽你好好想想,今天有沒有人來找過你,或者李夢棠回來過?”
我急得不行,那是人家的東西,誰知道里面有沒有貴重的物品呢?
“今天我回來得晚,一直在家也沒出去,沒看見李小姐回來……”
我媽仔細(xì)的回憶著,突然,她臉色變了一下,說你堂哥,你堂哥阿興今天來過,說是有事找你,我當(dāng)時在陽臺曬菜干,就讓他等等,結(jié)果等我出來,他已經(jīng)走了。
“堂哥……張興,這個狗東西!”
我恨得牙根癢癢,嗎的,肯定是他把皮箱偷走了,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