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應對
陳賈在船頭教授田單《庚金融煞決》的修煉之法。
這門內練之法,不愧是能修煉到血元之境的中上品功法。
陳賈口中說,不過是中品功法,那只是相對而言。
實則這套內練之功,極為了得。
它與《長青功》普通功法的區(qū)別有很多,無論是開竅數(shù)量,以及修煉之法,區(qū)別都很大。
普通人的內壯只開九大穴竅,而這套功法可以開16個。
最大的區(qū)別是這套功法需要融煞氣修煉。
所謂的煞氣就是指兇煞之氣,一般戰(zhàn)陣殺伐會形成巨大的煞氣,就是普通的兩人搏斗也能形成兇煞之氣。
《庚金融煞決》這門功法需要以海量的兇煞之氣,修煉內氣。
而天地之間,唯有戰(zhàn)陣殺伐形成的兇煞之氣,量最大,所謂的形煞之氣,相對于這門功法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所以想要修煉這門功法,唯有到戰(zhàn)陣之中去搏命,去殺伐。
這是一套極為適合兵家弟子的武學,戰(zhàn)場上的兇煞之氣吸收得越多,威力越強,還能反哺修煉者的身體。
田單在陳賈的教授下,將自己的長青功內氣轉換為庚金融煞的內氣。
原本青色《長青功》漸漸被一股金鐵之色的氣息慢慢取代,原本已經(jīng)洞開五個穴竅的內氣,被這套功法一轉換,就只剩下剛沖開丹田的內氣。
“差距這么大?”
《長青功》也是下上品功法,還有能夠治療傷勢的特效,沒想到和這門功法比較起來,竟然同一個血竅相差五六倍的差距。
全部轉換之后,田單似乎從自己的內氣之中感應到金鐵之色。
“這套功法不簡單呀,上限很高?!?p> 陳賈的說法,是可以修煉到血元巔峰,可是田單隱隱感覺它的上限并不止血元。
如果有足夠兇煞之氣,上品功法都不是它的極限。
按照伊闕之戰(zhàn)白起的殺伐之甚,這功法起碼可以突破到元神。
再來個幾次,突破到元神之上都有可能。
田單想起魯仲連說的話:“白起殺氣之重,一般的理想道哲人都不能近他的身?!?p> “難道白起也是練的類似的功法?”
田單想起在理想界意志碑那,見到的第五座意志碑,隱隱有個猜測。
不由得心中一寒。
“五國伐齊之戰(zhàn)中,白起有沒參與?”
他的記憶已經(jīng)很模糊,完全想不起了白起的動向。
田單停止思考繼續(xù)修煉。
此時他的船已經(jīng)到了大野澤的邊緣。
大野澤東西長約百里,南北三十余里,衛(wèi)、齊兩個國家的交界之地,但是大部分還是屬于齊國境內,只有一部分邊緣屬于衛(wèi)國。
因為有衛(wèi)國不敢管,齊國不想管的原因。其中有很多逃民聚集在此,形成了好幾小型的勢力,以捕魚打劫為生,不過都是些普通人,對田單這樣的大船沒有什么威脅。
田單站在船頭眺望遠方。
“這一路行來最危險的時刻到了?!?p> 田單在來陶邑的路途中,已經(jīng)和周原公西涉等人商議過,一致認為陶邑戴氏如果要反擊,大野澤就是他們最佳伏擊點。
這里水面寬廣,上百里渺無人煙,只要將他們的船擊沉,便沒人會知道他們的生死。
不過田單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擔心了。
因為陳賈已經(jīng)突破血元之境。
這可是數(shù)百人的戰(zhàn)力。
而且陳賈還愿意保護他的安全。
田單不信對方敢出動太多的人手,那樣一來就是對整個齊國的挑釁。
而且想要讓他們直接摘除嫌疑,根本就不會直接動手。
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鹽庫失敗的教訓太慘痛,田單嘗了一次,就不想再嘗第二次。
可惜的是田單現(xiàn)在身旁,并沒有能為他出謀劃策的策謀士型智囊。
田單現(xiàn)在只能獨自思考。
“對方會如何出招?”
“無外乎,直接截殺,或者佯裝波及。再或者用什么理想道的詭異手段?!?p> 田單暗自猜測。
“不管怎么樣,終會與我正面交手?!?p> “那么會在哪里呢?”
“從地理角度會選大野澤正中,那里誰都來不及救援,但是他們肯定會考慮到我的防備之心,所以肯定不選這,那會選哪里呢?”
大野澤周邊的地形都在田單的腦海中,距離衛(wèi)國岸邊二十里的地方。
腦海中一個地點,猛然一亮。
在這里伏擊,不會引起齊國人物的關注,因為即將不屬于齊國,而衛(wèi)國,則不敢管。
更重要的是,既然已經(jīng)到了這里,一般人的心思,肯定是沖過去,而不是選擇路途更遠的返回,這樣就避免了直接與齊國人對上的可能。
若對方當真算到這一步,那就不是一般的人物。
“對方若是如此,我該如何去突破二十里的路途呢?”
田單沒有想過撤退,一旦撤退,自己都慫了,士氣全無,手下肯定都得反。
到時候不用戴氏一族殺他,手下也會砍了他的腦袋,換取賞金。
田單其實不單單要防備戴氏一族,也要防備手下人,萬一出個二五仔怎么辦?
而且他要去宋國,他的事情一旦做成,得罪的就不是一個區(qū)區(qū)戴氏一族,而是戰(zhàn)國七雄中,大部分的豪商大賈。
現(xiàn)在就退縮,將來還玩?zhèn)€錘子。
“狹路相逢勇者勝?!?p> 莽是一定要莽的,只是怎么莽,還得有個策略。
思考一下對方的目標,田單隱隱有些猜測。
田單有陳賈守護,并無太多的擔心,只是田單看看自己的護衛(wèi)和這艘船。
有些心疼。
創(chuàng)業(yè)初期的錢真的很難呀!
隨即又想到。
“若是對方仗著人多一擁而上,雖然陳賈強橫,可雙拳難敵四手,一旦被人纏住,只怕也不好護我?!?p> 田單暗自思量起來。
對方的目標是我,只要我和陳賈躍到對方船只之上,那不就將對方的吸引力全部吸引過來?
田單眼睛再次亮了起來,找來護衛(wèi)中的領頭人物,和對方道:“我估計今日可能有大戰(zhàn),你們準備好,一旦發(fā)生什么事情,就緊守艙門,萬一有什么不測,跳水快速向巨野方向而去,然后去乘丘找我?!?p> “諾?!?p> 這人似乎猜到了什么,鄭重領命下去。
田單這才放下心來,這樣一來,不但防住了二五仔,也能保住手下的性命。
“最好的應對還是主動出擊,還是要靠陳賈?!?p> 看看還在練習八極拳的陳賈,田單心中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
田單過去和陳賈商量起來。
“王孫,這片大野澤之中,藏有不少賊人,一旦發(fā)生什么事情,王孫可否護我安全?”
陳賈年紀雖然小,但是已經(jīng)經(jīng)歷不少殺伐之事,對兩方搏殺之道,有些見識。
“族叔放心,以賈的能力,只要對方?jīng)]有血元,我定能保護族叔。”
“那王孫可有辦法,保住我這艘船和上面的護衛(wèi)?”
田單再次問道。
“不能?!?p> 陳賈思考道。
“那你想不想繼續(xù)吃船上的菜?”
田單吃不慣這古代飯菜,吃法太簡單了,只有蒸、煮、烤。
那天在平陸,田單之所以有時間聽周圍的人說話,實在是因為難以下咽。
前幾天在發(fā)現(xiàn)陳賈貪嘴的毛病,田單就指點船上的伙夫,單獨給陳賈做了一些油炸食品,一下子吸引住陳賈這個小吃貨。
到了飯點,不用田單叫,自己就過去了。
陳賈一聽此話,立刻點頭:“想?!?p> “那有沒有什么辦法保住船?”
田單繼續(xù)道。
陳賈沒有說話,而是苦思冥想起來。
田單看著苦思的陳賈,心有不忍,雖然陳賈實力很強,是血元境高手,但終究只是個小孩子,這么做,確實有些心中難安。
田單終究沒忍住,他雖然手段狠辣,但是對這么個一直幫助自己的孩子,如此逼迫心中著實難安。
“王孫算了,我在想想辦法?!?p> 田單還沒說完。
“有了,族叔,我們可以上對方的船打,這樣船上的伙夫,就不會受傷了,就可以繼續(xù)給我做菜了?!?p> 田單心中一送,陳賈說出這話,和田單說出這話,被別人知道,就是完全相反的結果。
田單說出來,掉一層皮都是輕的。
陳賈說出來,旁人只會說:“王孫雖然武道強悍,但是還是童心未泯,還會胡鬧?!?p> “這樣一來王孫不就危險了?”
田單故作擔心道。
“族叔我不危險,危險的是你,我舉叔說了,只要我報出身份,天下間沒人敢殺我,況且我還有大王的特賜的青龍之氣護體,沒人打的死我的肉身?!?p> 陳賈睜著大眼睛看著田單奇怪地說。
“族叔,萬一我保護不了你,你還要自己應對一些敵人。”
“你才是真正的危險?!?p> 田單心中已經(jīng)有所預料。
“你能攔住你多少人呢?”
“如果有個五六個神力巔峰高手,我預計,三個左右就能纏住我,六個就能讓我徹底沒得動彈。如果我使用東岳神拳,應該可以擊敗他們,但是到時候就沒有戰(zhàn)力了,一切只能靠族叔你自己了?!?p> 陳賈估量了一下說道。
“五到六個神力高手?!?p> 田單估算一下,呢喃自語
“我應該和戴氏一族沒有那么大仇吧?畢竟我就殺了戴澤,那應該不是什么重要人物?!?p> “到時候,還請王孫隨機應變。”
田單站在船頭,此時已經(jīng)快接近大野澤中間位置,可是四周完全沒有動靜。
心中一沉:“看來是有場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