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見他不說話。
墨云初湊過去,靠得近了,更加明顯的發(fā)現(xiàn),那男子的雙眼血紅血紅的,那種妖異的紅,不像是得紅眼病,更像是與生俱來的色彩,如同被鮮血澆灌出來一般,仿佛是世間最純粹的紅色,看起來不覺得怪異,反而給人一種那是天地間最美麗的色彩。
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往他那雙眼睛摸去,心里疑惑。
不是紅眼???難道是美瞳?熬夜?色盲?!
她的指尖,在即將碰到他肌膚的前一寸時,一抹紅光自他眼中掠過。
一簇火苗在她手掌上無端的燒了起來,墨云初迅速縮回手,“喂,你!”
“十尺?!?p> 地上的男人開口,似冰天雪地里被覆蓋的聲音,低沉中帶著幾分暗啞,暗啞里夾雜著冷漠。
“不準(zhǔn)靠近?!蹦凶勇曇舾亮藥追?。
墨云初:“……”
他是叫她不準(zhǔn)靠近他十尺之內(nèi)的距離?
墨云初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她人生地不熟,這男的看起來拽拽的挺牛逼的樣子,說不定是個當(dāng)大官兒的?什么皇帝、太子、王爺?shù)亩紭O有可能,說不定還能趁機(jī)搞好關(guān)系混口飯吃!
她嬌俏細(xì)致的瓜子臉上立刻綻放一朵如花般的笑容,她的臉小小的,下巴尖尖的,櫻桃小嘴,將那雙眼睛襯得特別大,一笑起來酒窩深深,就像剛剛綻放的水仙花,玲瓏剔透。
“哎呀大哥,你看你剛剛幫我殺了那幾個人,我都還沒來得及感謝你呢,正所謂海內(nèi)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四海之內(nèi)皆兄……”
正打算哥兩好的套關(guān)系的墨云初,還沒靠近那男子,火苗從她腳底下竄起,詭異的妖火看著溫度不高,皮膚一碰到直接變成焦黑。
“十尺?!?p> 男人的聲音不冷不熱的提醒,已然帶上一絲威脅的警告。
若不是這女子身上沒有任何殺氣,又是沒用的木系魂體,她的下場早就如同方才三個鬼影一般。
墨云初:“……”
她微不可聞的抽了抽嘴角。
墨云初并不是個喜歡熱臉貼冷屁股的,對方看起來不太好相處的樣子,她索性也走得干脆,她還不想留下來呢!
奇怪的世界,奇怪的人!
墨云初大步離開,夜晚的森林不好走,毒蛇猛獸太多,也不能隨意走。
她走出了十多米外,見到那男人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地上雜草很多,幾乎淹沒了他的身影,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鼻尖浸入濃濃的血腥味。
柳眉微蹙,男人似乎受了重傷,就這么躺在這里昏迷過去,半夜被野獸叼走怎么辦?
想到剛剛這男人救了她一命,自己就這么把他丟在這里怎么也說不過去。
何況她現(xiàn)在對這個世界還一無所知,或許可以等他醒后問問他。
她回到男人身邊,“喂,醒醒。”
男人沒有反應(yīng)。
她又走進(jìn)些,八尺,七尺……一尺,昏過去了?
她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他身上竟全是血,就算不被野獸叼走,說不定流血都會流到死。
夜越來越深,十萬大森林中,野獸的叫喚此起彼伏。
天更冷了。
墨云初手心翻轉(zhuǎn),一株嫩綠色藤蔓從她手掌心中慢慢探出,藤蔓越長越粗壯,緩緩靠近男子,想要纏繞在他身上。
那男人唰的一下又睜開眼了。
他的神色很不對勁,呼吸粗重,雙眼血紅,炙熱的氣息像是剛從火爐里跳出來,仿佛是嗜血的獸。
云初被嚇了一跳,這男人警覺性也太高了。
“吼——”
突然,一陣驚天動地的咆哮聲傳來,一只巨大的妖獸,瞪著一雙詭異的綠眼,在黑暗中盯著他們!
“臥槽,好大的野獸!”
云初轉(zhuǎn)身就想跑,卻忽然想起地上的男人來。
自己要跑了?他要怎么辦?
墨云初仔細(xì)打量他,森林里太暗了,月色被遮掩住,她無法看清楚他隱在暗影中的模樣,只能見到他那雙紅的詭異的眸子,還有他身上被鮮血染紅的衣裳。
墨云初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雙臂血淋淋的,恐怕他連抬手都抬不起來。
難怪他一動不動。
墨云初心中猶豫了一陣,真要見死不救?
這個男的剛剛還幫她殺了那三個鬼影,哪怕不是真的出手幫她,也算間接的救了她。
“吼!”
巨大的野獸卻不再給她思考的時間,前腿高高抬起,猛然跳了起來,張開血盆大口,猛然朝兩人撲來!
墨云初一咬牙,也顧不得其他,掌心之中藤蔓一甩,立刻將地上的男人卷了起來,背到了背上,轉(zhuǎn)頭狂奔!
男人:“……”
他居然……被一個女人背了起來。
男人抿著的唇終于吐出一句冰冷的話語:“放開?!?p> 墨云初可不敢停下,身后的野獸在狂追,這要是一停下,可能兩個人都會落入野獸的口中。
“少廢話,我這是在救你!”云初扭頭沖男人吼了一聲:“媽呀,你知不知道你好重!該減肥了你知道嗎?”
男人:“……”
墨云初又道:“別以為我很想救你,你幫我殺了那三人,我現(xiàn)在也救了你,咱們也算是扯平了,互不相欠!”
野獸越來越近,她的速度卻越來越慢,畢竟要帶著一個比自己重的人逃跑,是很廢力氣的。
男人感受到她的后背全是汗水,身體緊繃,然而卻始終未曾將他丟下。
他眸心深處掠過一道光芒,似乎還想說什么,墨云初手中的藤蔓卻靈活的纏在樹梢上,她抓著藤蔓一躍而起,猛然跳到了遠(yuǎn)方。
劇烈的奔波本就傷重的男人越發(fā)難受,一直被壓制的火毒幾乎快克制不住。他重重的喘息一聲,顧不得其他,用僅剩的一點(diǎn)點(diǎn)力量去壓制這火毒。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月色褪去,遠(yuǎn)方的魚肚白露出一絲絲光亮。
墨云初終于甩開了那野獸,整個人虛脫在地上。
他看了一眼半倚在古樹上不知是在閉目養(yǎng)神還是昏過去的男人,這男人是爽了,可憐她背了他一夜,又酸又累!
借著光亮,墨云初這才看清楚這男子的臉。
好一張傾國絕色的臉!
那極致白皙透測的肌膚,像是盛夏之中斑斕清澈的冰晶,雖帶著寒氣,卻無法忽略那如同天神之手雕刻的完美杰作。
他的眼闊極深,將他精致的五官襯托得非常堅(jiān)毅,哪怕比世間所有女子都還要美,但絲毫不讓人感到一絲女氣,反而有種這才是從畫中走出的謫仙。
葉輕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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