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火老賊,你敢動我徒弟試試?”
囂張無比的聲音從天際傳來,仿佛是一個魔咒般,炎火長老忍不住手腕一抖,打出去的武力印記,竟是停在了半空,距離陳玄的腦門不過寸許,卻是再也不敢落下分毫。
因為在這個時候,那恐怖的火焰劍光,已經(jīng)將他所在的那一片空間盡數(shù)切割成了虛無。
艷麗非凡的孔雀翎懸在空中,宛若一把奪命利劍,隨時都能斬下他的項上人頭。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人都忍不住面色微微一變。
徐青鸞這個女魔頭來了!
“還好,我這個不靠譜的師父終于舍得現(xiàn)身了,否則,炎火剛才那一擊,我也只有動用天都神火才能自保了。”
陳玄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氣。
其實,他早就感覺到了徐青鸞的氣息,因此才會如此有恃無恐,當(dāng)著炎火的面,斬殺趙亨。
否則的話,即便他再怎么不甘心,也不敢這樣直接沖撞一位長老,拿自己小命開玩笑。
萬眾矚目之下,徐青鸞的身影緩緩從風(fēng)雷之中顯露出來,一身紅色長裙,刺目,招搖,囂張,狂放!
她瞇縫著眼睛,腳踩孔雀翎,亦步亦趨,宛若傳說中女武神一樣,氣勢逼人。
“炎火,你不是要教訓(xùn)我的徒弟嗎?動手?。∧銊铀粋€手指頭試試看!”
徐青鸞略帶幾分調(diào)侃的意味道,說得是云淡風(fēng)輕,輕描淡寫,但炎火的臉色,卻是極為難看。
因為他真的不敢動。
徐青鸞的實力,實在太強(qiáng),他根本沒有抗衡的把握,別看徐青鸞現(xiàn)在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但只要他真的動手,那美麗又致命的孔雀翎,會瞬間斬下他的手臂。
“你動我徒弟試試!”
這樣的話,他剛才也對陳玄說過,但陳玄動了,當(dāng)著他的面,殺了他的徒弟趙亨,囂張無比,讓他顏面無存。
而現(xiàn)在,同樣的,徐青鸞也說了這樣一句話。
他卻是真的不敢輕舉妄動,心里別提有多難受了!
同樣的話,由不同的人說出來,效果和威懾力也是完全不一樣的!
炎火長老又氣又怒,卻也拿這對師徒無可奈何,只好恨恨地道:“徐青鸞,你們師徒也別欺人太甚了!真當(dāng)我是好欺負(fù)的嗎?”
徐青鸞聞言,裝模作樣地挖了挖耳朵:“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明明是看到你徒弟要殺我的寶貝徒兒,你這個做師父的不但不阻止,還要對晚輩動手,這到底是誰欺負(fù)誰?再說了,我徐青鸞什么時候要講道理了?別說今天是你理虧,就算是你理直氣壯,我要揍你還是一樣的揍,你能拿我怎么樣?”
好囂張!
徐青鸞此時說話的口吻,簡直就是一個蠻橫不講理的地痞流氓,哪里有半點身為昆侖長老的風(fēng)范?
簡單粗暴,蠻橫霸道,卻偏偏又讓人無可奈何。
自己這個師父,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陳玄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時候,那炎火長老氣得臉色又青又黑,只差沒吐血了。
若是尋常時候,徐青鸞這樣欺負(fù)他一下,他也就忍了,反正整個昆侖有幾個人沒被這女魔頭欺負(fù)過,不算丟人。
但問題是,現(xiàn)在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自己剛才已經(jīng)丟了臉面,徐青鸞再這么一說,他以后也算是徹底沒辦法做人了。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炎火長老所幸也是豁出去了,脖子一梗道:“徐青鸞,你太囂張了!仗著自己有幾分實力,就敢如此肆意妄為?我今天,就算是拼了這把老骨頭,也要找你逃回個公道?!?p> “切!就你這把老骨頭,就算是拼了又能拿我怎么樣?”
徐青鸞一臉欠揍的模樣,不屑地哼哼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天空之中云霞翻卷,接連數(shù)道強(qiáng)橫的武力光輝閃耀起來,紛紛降落在風(fēng)雷臺上。
鐵臂,流痕,奕劍,長山等等十多位長老,聯(lián)袂而來。
“徐青鸞,你太囂張了!炎火一個人不夠,加上我如何?”
“就是,徐師妹你這些年越來越不像話了,仗著自己實力強(qiáng)大,一點也不給我們這些師兄面子。我們的資源你想搶就搶,弟子你想打就打,甚至連我們你都……”
“咳咳,別什么話都往外面說??!”
“徐青鸞,當(dāng)年你斬斷我一條手臂,還把我吊在洗空崖上三天三夜,讓我顏面盡失,今日恰逢其會,正好讓我報一箭之仇?!?p> 十多位長老氣勢洶洶,一來,就全部針對徐青鸞,細(xì)數(shù)著她昔日的罪狀。
陳玄此時,聽得也是目瞪口呆。
好嘛,自己這個師父,也實在太彪悍了,整個昆侖城的長老,怕是都被她得罪光了。
可是,這家伙壓根就不在乎。
只見徐青鸞目光掃過全場,十分光棍地哼哼道:“技不如人,還有臉提這些丟人的事情,不嫌臊得慌???好啊,你們不是要找我報一箭之仇嗎?來吧來吧,你們一起上好了,反正又不是沒打過群架。”
此言一出,滿場寂靜,那些原本叫囂得厲害的長老們,卻是猛然閉口不言了。
開玩笑,當(dāng)年徐青鸞發(fā)飆的時候,差點沒把整個昆侖城給打穿,無數(shù)長老聯(lián)手也制衡不了她,最后全靠殿主出手,才能讓她收斂幾分。
別看那十多個長老叫囂得厲害,那也只是嘴巴上說說狠話而已,真要跟徐青鸞動手,那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嗎?
十多年前,他們就不是徐青鸞的對手了,現(xiàn)在過去這么多年,他們的修為大多都還停留在宗武二三重的樣子,反觀徐青鸞,人家都在想辦法沖擊帝武秘境了,根本沒法比??!
不過,他們今天既然敢跳出來,自然也是有備而來。
“徐青鸞,不管怎么說,我們也是宗門長老,當(dāng)著這些弟子的面大打出手,總是不好的?!?p> “就是,我們也不愿意以多欺少!”
“今天的事,是你徒弟惹出來的,既然如此,我們的恩怨,不如也讓年輕人來解決!你的徒弟陳玄,不是很厲害嗎?我們這些年也都調(diào)教出了一些天才弟子,不如讓他們比試一下?”
諸位長老七嘴八舌地說。
陳玄聞言,忍不住面色一苦,怎么都把矛頭對準(zhǔn)了我?你們和徐青鸞有仇,有本事找她去啊,欺負(fù)我一個小弟子算什么本事。
聽到這里,徐青鸞也總算明白過來了,這些家伙,分明是看陳玄出了風(fēng)頭,害怕陳玄以后也和自己一樣,力壓當(dāng)代,所以這才迫不及待地跳出來打壓。
畢竟,當(dāng)初他們可是認(rèn)定陳玄天路經(jīng)脈有異,以后沒有太大潛力,放棄了,這才輪到徐青鸞的。
現(xiàn)在看到陳玄這么出風(fēng)頭,心里多少也有些酸溜溜的。
當(dāng)然,陳玄之前大鬧元氣殿,打傷他們的弟子,還殺了王驍,這筆帳諸位長老也記在心中。
今天齊聚于此,表面上看是為了教訓(xùn)打壓下陳玄,實際上,也是想找她徐青鸞討回點利息。
“呵呵,虧你們還是一群大老爺們。怎么,師父打不過,就把主意打到徒弟身上來了?我徒弟才入門多久,你們那些徒弟,又都入門多久了?”
諸位長老似乎早知道她會這么說,當(dāng)即開口道:“陳玄現(xiàn)在的修為是精武二重,這樣,我們的徒弟出手,也全部壓制修為,只在精武二重,這樣總公平了吧?”
徐青鸞一聽,倒也覺得有幾分道理,只不過,她想來是無利不起早,干嘛要平白無故答應(yīng)這些家伙的挑戰(zhàn),又沒有什么好處。
“哼,就算是這樣,我干嘛要答應(yīng)你們?我的乖徒兒剛剛連續(xù)激戰(zhàn)了數(shù)場,體力消耗嚴(yán)重,你們這么多人要派出弟子來車輪戰(zhàn),也好意思?”
聽到這話,陳玄心中忍不住一陣感動,心道自己這個師父雖然仇人遍地,但至少還是懂得心疼我的。
可惜,他這個想法剛剛冒出來,就聽到人群中的鐵臂長老開口道:“徐青鸞,我最近在荒古迷霧的一個遺跡中,得到了一件青銅級的靈寶,就當(dāng)作賭注好了。當(dāng)然,如果你怕輸,也可以拒絕!”
說話間,鐵臂手中,一道青銅光芒閃過,隨即出現(xiàn)了一面青銅鏡子,強(qiáng)大的靈寶威能釋放出來,比王驍當(dāng)日的戮酋月輪,不知道強(qiáng)大了多少倍。
“不錯,要打,自然要有彩頭。我這里有一件天蠶紗衣,就賭上次你拿走我血海菩提!”
“還有我,我拿這一門剛得到的白銀級武技,賭你上次搶走的四品天云丹!”
各種各樣的寶貝拿了出來,諸位長老,顯然都是有備而來,不但要打擊一下徐青鸞,還想把以前丟失的寶貝給弄回來。
徐青鸞哪里不知道他們的想法,可是,眼看到這么多的寶貝擺在面前,她實在也是無法拒絕。
陳玄看著師父兩眼放光的模樣,忍不住心道要糟。
果不其然,徐青鸞幾乎沒有片刻猶豫,就大手一揮,豪氣萬丈地道:“沒問題!我答應(yīng)了!”
聽到這話,陳玄忍不住臉色一黑,自己這個師父也太沒良心了,看到幾件寶物,就把自己給賣了?
她在那里大手一揮同意下來,可我卻要去和那么多人打生打死,輸了下場凄慘,贏了卻沒有半點好處,這種虧本買賣,陳玄怎么可能同意?
他抬起頭,看著徐青鸞,正要開口——
“等一下!”
鐵臂長老這個時候卻是忽然說話了:“我拿出了青銅級的靈寶做賭注,但還沒有說要賭什么呢!”
“管你賭什么,反正那青銅級靈寶,已經(jīng)馬上要姓徐了!”
徐青鸞滿不在乎地說,陳玄此時,卻是有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就在這時候,那鐵臂長老的目光,猛然變得陰冷起來,視線落在陳玄身上。
“我就賭他一身修為!若是陳玄落敗,我就廢掉他一身修為,也算是為我徒弟王驍報仇!怎么樣,徐青鸞,你若是不敢,趁早直說,別到時候耍賴!”